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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兵棋推演结束,结果也如安达武志所说的那样,日军遭到惨败,不仅第三师团、第一零一师团遭到国民军全歼,攻占武汉的目标也告落空,国民军甚至还由战略退却转入了战略反攻,当然,很快就遭到日军挫败。
冈部直三郎接着说道:“司令官阁下,国民军已经吸取了南京保卫战以及徐州会战的经验教训,不再陈兵于武汉近畿,以谋求在狭窄战场的兵力优势,而是将兵力散布于外围之广阔战场,这导致皇军兵力分散,很难集中起足够兵力发动大规模的歼灭战,这也是第二军至今未能消灭国民军主力并攻占武汉的主要原因。”
冈部直三郎其实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冈村宁次那么厉害,在武汉外围跟薛岳苦战了将近三个月,都没能逮住并消灭国民军主力,你这才来几个小时,居然就敢妄想在半个月之内攻占武汉?
面对冈部直三郎的质疑,板垣征四郎既没辩解,也没发怒。
板垣征四郎反而提到了另外一场看似毫不相干的战斗——忻口会战。
板垣征四郎说道:“忻口会战期间,第五师团遭到支那军三十一个师的顽强抵抗,战局陷入胶着,短时间之内毫无破局之希望,樱田桑建议我收缩兵力,固守待援,等待援军到达之后再向国民军出击,师团部的所有的作战参谋也都赞同樱田桑的意见,认为第五师团应该收缩兵力,固守待援。”
“然而,我最终并未采纳樱田桑的建议,而是从原本就兵力十分紧张的忻口战场抽调一个步兵大队,转攻娘子关,最终的结果你们也都看到了,娘子关失守后,忻口正面的三十一个国民军主力师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此时距忻口会战结束已经将近一年时间,板垣征四郎感觉上却仿佛就在昨日。
安达武志和几个年轻参谋也是听得心潮澎湃,因为忻口会战绝对称得上是一场以寡击众的经典战役,板垣司令官指挥的第五师团以半个师团的兵力打垮了国民军三十一个师,创造了中日战争全面爆发以来,最为悬殊的战绩。
正是因为忻口会战的大胜,第五师团才赢得“钢军”的美誉,板垣司令官也赢得了陆军之胆的美誉,并因此登上了陆军大臣的高位,据来自国内的消息,忻口会战甚至已经编入了陆军大学最新一期的教程,供陆大学员观摩学习。
冈部直三郎很佩服板垣征四郎,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自己的主见。
冈部直三郎沉声说道:“司令官阁下,您指挥的忻口会战确实堪称古往今来之经典,既便放眼世界,也值得称道,但是我要提醒您的是,山西战场之国民军由中央军、晋绥军以及八路军组成,指挥混乱且互不信任,而武汉战场的国民军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顿了顿,冈部直三郎又接着说:“更重要的是,山西战场之国民军不过二十余万人,而且装备低劣,而武汉战场之国民军却有一百余万人,并且还刚刚接收了大批的苏联装备,这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
板垣征四郎淡淡的说:“所以呢?”
冈部直三郎顿首说道:“请恕我直言,司令官阁下如果想要在武汉战场复制山西战场的奇迹,最后恐怕只能收获失望。”
“是吗?”板垣征四郎仍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不过下一霎那,板垣征四郎却神情一厉,沉声说:“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
冈部直三郎皱了皱眉头,沉声说:“请恕卑职愚钝,还请司令官阁下解我疑惑。”
板垣征四郎说:“冈部桑,你刚才所说的都是事实,但是,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这些并不是决定一场战役胜负的关键,真正决定一场战役胜负的是这!”指了指自己脑袋,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还有这里!”
安达武志说道:“智慧还有胆量?”
“对,智慧还有胆量!”板垣征四郎沉声说道,“智慧能帮助你找到敌人的弱点,而胆量则可以帮助你下定决心,去作别人所不敢作的事情!”
说完,板垣征四郎又盯着冈部直三郎的眼睛说:“分兵攻击娘子关之前,樱田桑也向我罗列了一堆的不利因素,我却通过自己的眼睛发现,山西的国民军存在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们缺乏主动出击的勇气,但是,国民军缺乏主动出击的勇气,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一定不会出击,所以,下定决心从忻口战场抽走兵力,需要极大的胆量!”
“但是,我做到了,我力排众议从忻口抽调一个大队转攻娘子关!而最终,我的胆量也为第五师团、也为皇军、为大日本帝国赢得丰厚回报。”
冈部直三郎沉声说:“司令官阁下是说,武汉战场的国民军也存在致命的弱点?”
“是的。”板垣征四郎沉声说,“冈部桑,你刚才说,国民军吸取了南京保卫战以及徐州会战的教训,不再陈兵于武汉近郊,而是将兵力分散于广阔的外围战场,却不知道,这既是国民军强点,同时也是他们最为致命的弱点!”
“纳尼?”冈部直三郎瞠目结舌的说道,“陈兵外围竟是致命的弱点?”
旁边的安达武志和几个年轻参谋也是面面相觑,完全跟不上板垣的思维。
板垣征四郎又问道:“冈部桑,娘子关失守之时,忻口战场的国民军其实并没有遭受决定性的失败,可他们却还是在一夜之间宣告土崩瓦解,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冈部直三郎回答道:“因为他们心理上已经崩溃了,他们丧失了抵抗意志。”
“哟西。”板垣征四郎换然道,“你说到了最关键处。”m。。
第668章 赌博式的进攻
冈部直三郎皱眉说:“司令官阁下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说,只要皇军攻占武汉,外围战场的一百多万国民军顷刻就会丧失抵抗意志,就会兵败如山倒,但是现在的问题是,皇军恐怕没办法在半个月之内攻占武汉。”
板垣征四郎沉声说:“樱田桑当初也认为,第五师团无法在短时间内攻占忻口,但是最终,胜利的依然是皇军!所以这次我仍然坚信,最后胜利的依然还是我们第十一军,依然还会是大日本皇军,一定会的!”
“司令官阁下,你这是在赌博!”冈部直三郎说道。
板垣征四郎说:“你觉得是赌博,可是在我看来却胆略的较量!”
稍稍停顿了下,板垣征四郎又接着说道:“冈部桑一定听说过武士决斗的故事,真正决定胜负的主要因素,从来就不是武力的高低,更不是武士刀的锋利程度,而要看这名武士是否具备足够的胆量,如果他拥有足够的胆量,敢于在决斗中使出别人不敢使的杀招,譬如说以命博命式的刀法,那么,最终的胜利就一定会属于他!”
冈部直三郎皱眉说道:“若是按照司令官阁下的说法,先确定目标,然后出动所有的部队向着目标猛冲猛打就是,还要作战计划何用?”
板垣征四郎不悦的道:“冈部桑,你这就属于是在抬杠了,我说真正决定着战役胜负的关键因素是指挥官的胆量,但是我从未说过不需要作战计划,恰恰相反,我认为作战计划是决定战役胜负的坚定基石。”
冈部直三郎沉声说道:“那么现在,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了,参谋部的十几次兵棋推演已经足以证明,以赌博式的方式攻击武汉,成功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一点,似乎不足以通过司令官阁下的胆量加以弥补。”
“不然!”板垣征四郎却是摇了摇头。
冈部直三郎道:“难道参谋部的兵棋推演有漏洞?”
“谈不上漏洞,只是安达桑他们忽略了一点。”板垣征四郎点了点地图,说道,“第三师团、第一零一师团,目前虽然处于险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能参与合攻武汉的作战行动,事实上,第三、第一零一师团才是攻占武汉的主力,因为他们距离武汉最近!”
“纳尼?”冈部直三郎瞠目结舌道,“第三师团、第一零一师团也参与合攻武汉?”
“司令官阁下,这个也太冒险了吧?”安达武志也期期艾艾的说道,“如果第三、第一零一师团抱团固守,或许还可以多坚持一段时间,但如果参与进攻的话,他们最多只能够坚持七天时间,七天之后他们就将会陷入弹尽粮绝的绝境!”
板垣征四郎道:“就算抱团死守,七天之后又怎样呢?安达桑,你敢说七天之后,九江就一定能够夺回吗?湘赣公路就一定能够恢复畅通无阻吗?”
“这个,这个……”安达武志哑口无言,这个他当然不能保证。
板垣征四郎拍了拍安达武士肩膀,说道:“安达桑,请相信我吧,因为,身为指挥官的直觉告诉我,皇军一定能够抢在第三、第一零一师团被打垮之前,攻占武汉,而一旦攻占了武汉,第三、第一零一师团之围将不解而解!”
“哈依!”安达武志重重顿首,心神大定。
冈部直三郎也是长时间的沉默,虽然他的内心仍然不太认同,却也不能否认,这的确也是一个对策,而且很可能是最优对策。
板垣征四郎又对冈部直三郎说道:“冈部桑,那我们之间的意见就算统一了,现在可以给前线各个师团发电报了,除了第三、第一零一师团,其余各师团立刻向武汉发动向心攻击,我只给他们一周时间,一周之后,大日本皇军的旭日旗必须插上武汉城头!”
“哈依!”冈部直三郎重重顿首,又道,“那么,第三师团及第一零一师团呢?”
板垣征四郎目光一凝,沉声说道:“第三师团、第一零一师团将是胜负的关键,所以他们的作战目标得进行修改。”
“修改?”安达武志等几个参谋面面相觑。
板垣征四郎却指着地图说:“命令,第三师团绕过常德,与第一零一师团合攻岳阳,攻占岳阳之后,立刻挥师北上攻打华容县,往北威胁荆州!冈部桑,安达桑,请相信我吧,只要华容县陷落,武汉战场的国民军就会顷刻间土崩瓦解!”
冈部直三郎、安达武志相顾骇然,板垣司令官真是要拼命啊!
在这种情况下让第三师团、第一零一师团继续深入,万一局面发展并没有像板垣司令官预计的那样顺利,万一华容陷落之后,武汉战场的国民军并没有土崩瓦解,那第三师团、第一零一师团绝对是有死无生了!
不过必须承认,华容确实是武汉的命门,因为华容一旦陷落,荆州也就会门户洞开,荆州一旦被日军攻占,那么武汉通往重庆的长江航道就被彻底截断,囤积武汉的人员物资就没了撤往重庆的通道,所以国民政府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华容陷落的第一时间,紧急从武汉撤离,可这样一来,必然引发雪崩式的连锁反应。
这就跟当初在山西战场,第五师团攻占娘子关之后,阎锡山担心云集忻口的二十多万大军以及海量的军需物资会被日军合围,所以紧急下令忻口的人员物资后撤,结果就引发了雪崩式的反应,最后不仅物资没能保住,三十几个师也被日军打垮了一多半。
板垣征四郎的计划虽然很冒险,但是冈部直三郎必须承认,一旦冒险成功,收获无疑也会十分丰厚!
安达武志转身去传达命令。
冈部直三郎却又接着问道:“那么九江呢?就这样算了?”
“九江?”板垣征四郎狞声说道,“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徐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