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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这徐大团长也是天桥耍把式,嘴上的功夫。”
人群中,杨八难却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他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徐锐说了要打鬼子的这个炮兵旅团就一定会打。
孙长河凑过来,小声问:“参座,徐团座在等什么呢?”
孙长河也同样不太相信徐锐是在放嘴炮,一个能够带着几百号残兵从无锡突出重围,一个能够带着几百号残兵在南通全歼重藤支队,一个能够单枪匹马干掉鬼子一联队的猛人,又岂是这些土匪能够望其项背?
孙长河更愿意相信,徐锐是在等,等待一个合适的战机。
杨八难闻言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他也确实不知道。
这时候,忽然看一个身影匆匆跑过来,远远的喊叫道:“孙副官?孙副官在吗?”
杨八难听出来这是徐锐的警卫员雷响,便起身应道:“雷响,我们在这。”
“孙副官,你让我好找。”雷响匆匆跑过来,又喘息着说道,“团长让我过来找你,说是要借你们卫队排的机关枪使使。”
“借枪?”孙长河说道,“你替我转告团座,枪不借,但是人可以借。”
“团长早料了到你会这么说。”雷响嘿然一笑,又说,“团长还说了,如果你只肯借人,不肯借枪,那就连人带枪一起借。”
“这个可以有。”孙长河又说道,“不过,我可不可以问一句,团长打算交给我们卫队排什么任务?”
雷响哂然说:“去了不就知道了?”
说完之后雷响转身就走,也不等下孙长河。
孙长河扭头对杨八难说:“参座,看这架势,徐团座似乎是胸有成竹了,那我就先带着弟兄们走了。”
“去吧。”杨八难微笑挥手。
目送孙长河带着卫队排远去,唐开山走过来,问杨八难说:“杨长官,你们把我们肥西十八寨的兄弟伙晾在一边已经好半天了,却始终不见开打,这是唱的哪出啊?”
“唐大家当的稍安勿躁。”杨八难只能安抚,至于徐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又问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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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猜不透徐锐心思的,还有日军独立野战重炮兵第5旅团的旅团长,龟田英一少将。
这个时候,龟田英一已经通过华中方面军司令部的来电,知道了熊本师团的师团部被一锅端的消息,并且也知道稻叶四郎这个大阪商贩已经向中国人屈膝投降了,还知道他的重炮旅团现在已经成了一支孤军。
不过既便已经成为孤军,既便援军最快也要三天之后才能赶到,龟田英一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跟稻叶四郎这个贪生怕死的大阪商贩不一样,龟田英一却是个狂热军国主义分子,死对于他来说非但不是畏途,反而是一种荣誉,你还别不信,在日军当中,还真有不少鬼子是这么想的。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龟田英一就会没脑子到自己找死。
事实上正好相反,龟田英一这老鬼子非但不蠢,反而狡猾得紧,对于当下的敌我态势也有着清醒的认知。
举个直观的例子,鬼子的步兵在挡住国民军的进攻后,很大概率会顺势展开反击,以追求尽可能的杀伤国民军的有生力量,但是,之前独立野战重炮兵第5旅团在挫败肥西土匪的进攻后,却并没有趁势反击。
并不是鬼子不想反击,而是龟田英一这老鬼子下了严令。
这一命令虽然导致肥西的土匪得以将受伤的同伴给救走,却也让独立野战重炮兵第5旅团的步兵免于遭到伏击的风险,以当下的情形,龟田英一的这一举措无疑是正确的,因为他没有冒险的本钱,他必须求稳!
龟田英一非常清楚,对于独立野战重炮兵第5旅团来说,最凶险的就是今天晚上,只要熬过了今天晚上,等到天一放亮,他们就能够得到航空兵的空中支援,压力就会极大的减轻。
而在猛攻一天未果之后,国民军的气势就难免会往下落,接下来的两天,他们的压力就会相对减弱,所以,这第一晚是最难熬的,也是最为凶险的,所以他才更加不能够冒险。
不过,独立团引而不发,却还是让龟田英一感到有些蹊跷。
因为心中没底,龟田英一就离开指挥部来到了前沿阵地上。
龟田英一的独立野战重炮兵第5旅团是背靠肥河而展开的,他们的背后就是由北朝南流过的肥河,只需小部分兵力守住过河的石桥,就能使整个旅团免于遭受来自肥河东岸的威胁。
在炮兵阵地的北侧和西侧,则分布有十几个高度不等的小山包,重炮旅团所属的步兵第1大队以这十几个小山包为依托,构筑了坚固的工事群,所以龟田英一同样不担心来自北侧还有西侧的威胁。
龟田英一最担心的,还是阵地南边的防御,因为炮兵阵地的南边地势平坦,日军根本无险可守,这个方向是最容易遭受攻击的,也正因为这,龟田英一才把步兵第2大队整个都摆在了阵地的南边。
带着困惑和担忧,龟田英一到了南边的阵地。
步兵第2大队大队长小仓次郎便赶紧迎了上来。
“小仓桑,支那军还是没有异动吗?”龟田英一问。
“哈依。”小仓次重重顿首,说道,“支那军还是没有什么异动。”
龟田英一举着望远镜看了半天,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便问小枪次:“小仓桑,你说对面的支那军在等什么呢?”
“这个卑职真是猜不出来。”小仓次摇头说,“不过,支那军的团长徐锐却是个诡计多端的狠角色,之前已经有好几位将军阁下栽在他手里,这次更是连稻叶四郎也被他俘虏,将军阁下需要小心提防才是。”
“索代斯奈。”龟田英一深以为然,“小仓桑说的是,这个徐锐,确实是诡计多端,直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还不知道他和他的独立团,是如何骗过熊本师团的,所以,我一定会加倍小心。”
说话间,龟田英一仿佛听到一声隐隐约约的闷响。
当下龟田英一便问小仓次郎:“小仓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小仓次郎明显什么都没听到,不过还是侧着耳朵聆听片刻,然后摇头。
龟田英一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准备回指挥部时,却又听到噗的一声,而且比刚才的那声要更加的清晰,这声响,跟他儿时在家乡时跟着父亲下地劳作时用锄头锄地的声音差不多。
锄地?锄地?!
龟田英一忽然激泠泠的打了个冷颤,想到了一种可能!
下一刻,龟田英一便立刻低吼起来:“坑道掘进,工兵爆破!”
“纳尼?”小仓次郎却是满头雾水,“坑道掘进,工兵爆破?”
“对,就是坑道掘进,再工兵爆破!这就是支那军引而不发的原因!”龟田英一低叫道,“好一个狡猾的徐锐,果然是狡猾狡猾的,居然想到通过挖掘坑道,直接爆破我们的弹药库!”
“爆破弹药库?!”小仓次郎这下也明白了,当时就打了一个冷颤。
老天,真要是让中国人把地道挖地了他们的弹药库下方,然后引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因为弹药库里面囤积了上万发的重炮炮弹,这些炮弹如果同时被爆,足以将整个炮兵阵地炸飞,连同阵地上所有炮兵!
“快!”龟田英一急声说,“立刻让工兵拿监听设备过来。”
所谓的监听设备其实就是个大瓮,这设备虽然原始,但是它的监听效果却并不比后世的高科技设备差,很快,工兵就确定独立团确实在挖地道,而且不止一个方向,独立团正从好几个方向同时向前掘进。
这下龟田英一坐不住了,当即将两个重炮联队所属的五千多鬼子兵全部调了上来,开始玩命的对挖,反正现在没炮可打,这些炮兵闲着也是闲着,挖的壕沟不仅可以截断中国人的坑道,还可以兼作工事,可谓是一举两得。
于是,龟田英一给两个重炮联队,五千多鬼子炮兵下了死命令,让他们环绕着整个炮兵阵地挖出前后三重壕,除了挨着肥河的东边不用挖,其余三个方向都要挖前后三重壕沟,而且要足够的深度,确保截断独立团的坑道。
龟田英一一声令下,独立野战重炮兵第5旅团的五千多鬼子炮兵立刻热火朝天的开始干了起来,龟田英一自以为识破了徐锐的诡计,却不知道,他这么做才是真正落入了徐锐的算计中。
徐锐之所以让独立团的四个营围着鬼子的炮兵阵地挖掘坑道,唯一的目的就是将龟缩在炮兵阵地内的这五千多鬼子炮兵调出来,只有把这五千多鬼子炮兵调出来,才能够替狼牙中队创造奇袭的机会。
第492章 中计
独立野战重炮兵第5旅团的炮阵地是背着肥河西岸展开的,呈南北狭长形,整个炮阵地的南北长度大约两公里,东西宽度超过一千米。
如果你以为大炮都是像影视剧那样一排排的摆在那里,那你就错了。
事实上,炮兵阵地的构筑是有着严格的讲究的,首先你得要保证火力的发扬,其次还要考虑隐蔽性,然后还要考虑机动性,打完了你还要撤离吧?受到这些条件的限制,炮位就不可能像影视剧中那样成排成排出现。
实战中,炮位的散布范围很大。
所以,重炮旅团的占地范围十分之大。
所以,别以为重炮旅团有八千多人就很多,其实平均分摊到整个阵地,密度仅有每平方米0。004人,也就是每千平方米4人,考虑到重炮旅团所属的两个步兵大队还要坚守在炮兵阵地外围,所以整个炮阵地的人员密度就更低。
此时此刻,整个炮阵地的北、西、南三个方向都是灯火通明,五千多鬼子炮兵正在热火朝天的挖掘坑道,只有紧挨肥河的东边相对沉寂。
尽管最近几天都是连续晴天,肥河的水位也有所下降,但是跟枯水季节相比水位却仍然很高,与此同时,水面也比枯水期宽得多,此时肥河的东西宽度足足超过了千米。
正因为这个,龟田英一才敢于把防守的主要精力放在其余的三个方向,而只在东边留下少量的防守力量。
分到东边的守备力量本就少,往两公里宽的正面一摊,就更显得稀疏,所以鬼子只在肥河西岸边每隔百米设置一个岗哨,作为警戒。
不过在阵地东北侧那座横跨肥河的石桥上,龟田英一却摆了一个步兵中队外加一个重机枪中队,因为这里不仅有横跨东西的唯一石桥,就连重炮旅团的指挥部、弹药库以及停车场也都在石桥附近,属于重点保护对象。
一个步兵中队外加一个重机枪中队,再加又有石桥这样的险要所在,用来防备一般部队的进攻那是绰绰有余了,但是用来提防狼牙中队的进攻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因为狼牙可不会傻傻的从石桥进攻。
因为兵力不足,鬼子只在肥河西岸设置了几十个岗哨,大约每隔百米就有一个岗哨,而且每五个岗哨就建有一座七八米高的哨塔。
每座哨塔上还装了一具探照灯,片刻不停的来回扫射。
这样的防御措施不可谓不严密,但是对狼牙中队来说,却还是不够。
凌晨四点多钟,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肥河水面上忽然飘来了一排微微冒头的芦苇杆,这样一排不过手指大小,露出水面不过几寸的芦杆,就是大白天也未必能够发现,何况还是在晚上,还是在黎明前最黑暗时分?
那一排百余根芦苇杆就从其中一座哨塔下缓缓滑过,哨塔上的探照灯也照射到了这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