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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鬼子只来一个步兵旅团,这些军官还真不怵,因为先是在无锡,后来在海安,他们独立大队先后全歼或者重创了小鬼子的两个支队,这次小鬼子如果再派一个支队过来,可不就是给他们独立大队送战功?
冷铁锋便扭头看了徐锐一眼。
别人不清楚,冷铁锋却是知道的,南通之战之所以能够全歼重藤支队,其实是因为有太多有利因素存在,比如江滩地形导致鬼子的渡江受阻,比如恶劣的天气导致鬼子的航空兵没法参战,又比如独立营当时正好有足够的重机枪火力,并且在江边的泥山上正好有一处反斜面阵地,可用来构筑重机枪阵地。
除此之外,重藤千秋的骄傲也是一个重要的败因。
要不是重藤千秋太轻敌,又岂会只留下一个中队断后?
但凡这些有利因素有一个不满足,结果立刻就会逆转,真就以为全歼重藤支队是因为独立营的战斗力?不知道底细的这样想也就罢了,可作为知道底细的知情者,冷铁锋却绝对不会无知的认为,这就是独立营的真实战力。
至于海安镇那惊天一战,则更是侥幸。
要不是夜间再加上大雾,再加上老徐恰好又懂得日语,利用鬼子的口令及电台挑动起了鬼子互相残杀,老徐就算真的是神仙下凡,也绝不可能凭一己之力重创鬼子半个联队,这样的侥幸,可一可再绝不可三。
身为一名指挥官,如果一味的将希望寄托在运气之上,那可就太蠢了。
徐锐的眉头也在不经意之间蹙成一团,人不可有傲气,却不可无傲骨,一支军队其实也是一样,也一样不能有傲气,可独立大队的这些个军官们,因为连战连捷,已经隐隐有了骄娇二气,徐锐希望他们自信,却绝不希望他们自大。
当下徐锐的脸便沉下来,冷森森说道:“你们还真以为鬼子是纸糊的?南通一战,咱们能够全歼小鬼子的重藤支队,那是因为有诸多巧合,要不是因为重藤轻敌,要不是因为鬼子反攻时正好碰上退潮,要不是因为天气恶劣导致鬼子的航空兵没办法参战,就凭当时独立营区区几百号残兵想干败重藤支队?做梦吧!”
与会的十几个军官便纷纷闭上了嘴巴,脸上神情有些尴尬。
徐锐又接着说道:“我说这些条件中,只要有一个条件没满足,独立营就会被重藤支队啃得连渣都不剩半点,还有海安镇这一仗,这一仗是老子跟老兵两个人打的,这一仗究竟有多凶险,又有多侥幸,老子比你们更清楚。”
这下,与会十几个军官的表情终于变严肃起来。
因为他们听出来,徐锐是真的生气了,而不是简单的做下姿态。
用冷浚的目光环视会议室一圈,徐锐又接着说:“如果你们以这种心态,面对即将到来的扫荡作战,那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独立大队就连一点儿机会都没有,我们将会被鬼子轻易击败,不仅根据地会守不住,部队也会完蛋!”
冷铁锋也不失时机的插了一句:“不要以为老徐是在危言耸听,小鬼子如果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又怎么可能占领东北,怎么可能占领华北、华东的广大中国领土?又怎么可能在忻口以区区半个师团打败三十个师的中央军及晋绥军?”
徐锐厉声说道:“你们永远记住,战略上要尽可能的藐视敌人,但是在战术上,我们却要尽可能重视敌人,既便鬼子只调来一个步兵中队,我们也必须得动用所有的资源,调集所有的人力,做好最充分的准备!你们永远记住,鬼子输得起,但是独立大队输不起,我们只要输一次,那就什么都结束了!”
与会的十几个军官终于冷静下来。
会议室里的气氛也变得严肃起来。
见与会的军官已经没了轻敌之心,徐锐才又接着往下说:“根据刚才守信分析,鬼子的这次扫荡,兵力规模大约为一个旅团,也就是一个独立支队,现在大伙再讨论一下,该怎么准备拒敌,怎么对付即将来犯的鬼子?”
黑皮大咧咧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拼呗!”
“那不行。”徐锐冷然道,“你这叫蛮干,咱还没这实力。”
李海沉吟片刻后说道:“硬拼不行,那咱就撤回大梅山,利用青风岭还有青牛岭的地形跟鬼子打游击,我就不信,鬼子还能比咱更熟悉山里的地形?”
一听这话,霸天虎便立刻大叫起来:“只要上了青牛岭,老子准保鬼子有来无回。”
“也不行。”徐锐断然道,“别忘了,根据地可不只咱们,咱们拍拍屁股走了,根据地的老百姓怎么办?就把他们扔给鬼子?”
李海和霸天虎立刻就不吭声了,其余十几个军官也一个个低下了脑袋。
坐在旁边一直没发言的王沪生便松了口气,他是真担心独立大队拍屁股走人,到时候他这个书记兼县长可不能就此走人,让他带着县大队还有几个区小队跟小鬼子开片,你这不是把他们往绝路上逼么?幸好徐锐没答应。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不经意间响起:“那就只剩两个办法了。”
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抬起脑袋,把目光转向会议室一角,只剩两个办法?只剩下两个办法?只剩?!
两个办法,还只剩?!
别人一个办法都想不到,你却居然大言不惭说还有两个办法,还他妹说只剩?你这是存心要把人气死,你这是不把人咯碜死就心里不得劲是吧?小样的,不吹牛你会死?你要不能说出个道道来,看呆会老子怎么整死你。
东北虎已经在那捋袖子,神情不善。
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梅九龄却仍显得镇定自若。
“九龄,你倒说说,哪两个办法?”徐锐却向梅九龄投去鼓励的眼神,刚刚黄守信已经给了个惊喜,却不知道梅九龄是否还会再给他一个惊喜?
梅九龄先起身敬礼,再接着说道:“第一个办法,拒敌于国门之外,简单来说,就是以沙桥墩阵地为核心,利用上沙桥以及下沙桥的险峻地形修一个防御要塞,我研究过,沙桥岗的地形十分之有利,只要有足够的洋灰,修一座要塞不在话下。”
“洋灰?”徐锐叹了一口气,摇头说,“说说你的第二个办法。”
梅九龄点头道:“第二个办法,就是挖地道,我实地勘查过了,大梅山盆地的土质多以黄土以及黑土为主,利于挖掘地道,如果将镇上以及周边几十个村子的十几万男女老少都动员起来,半个月至少能挖出上千里的地道。”
“地道?”徐锐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因为徐锐想到了平原游击队以及地道战。
这就是劳动人民的智慧,在山里可以打游击,在水上可以打游击,可在平原地形,没有可供利用的地形,怎么办呢?聪明的劳动人民就把目光转向了地底下,想到了挖地道,借助蛛网一般的地道,平原地形一样可以开展游击战。
更重要的是,地道还可以给老百姓提供绝佳的掩护。
等鬼子来了,老百姓只要往地道里一躲,就安全了。
等鬼子走了,老百姓再回到地面上,该干吗还干吗。
你说鬼子难道就不会一直驻扎下去?那得鬼子有这决心以及毅力,大梅山独立大队不会来硬的,难道还不会玩阴的?
第269章 首鼠两端
行动计划最终确定下来,全民备战,开挖地道!
动员的事情则自然交给王沪生去做,庆幸的是,眼下仍然还是开春时节,农忙时节还远没到来,所以百姓们有的是时间挖地道,而且这次的工作不同于以往的工作,不仅老人妇女可参加,就连十几岁、六七岁的孩子都可以参加,人力更充足。
唯一让肖雁月撅嘴的是,这次根据地政府又要打不少白条。
这些个白条虽然不值钱,但是拿着白条能从她那里换粮食。
上次因为运员民夫去回龙沟运物资,库存的粮食就去了一大截,这次地道修完,也不知道库存的粮食还能剩下多少?唯一能让肖雁月稍感安慰的是,至少根据地的绝大多数百姓可以安然渡过今年这个青黄不接的开春季。
参与会议的十几个军官及青训队学员纷纷散去,会议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徐锐还有冷铁锋两个人。
冷铁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老徐,你真就确定淮河会战必败?”
“你说呢?”徐锐扭头掠了冷铁锋一眼,反问道,“难道你对你们的蒋委员长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想想淞沪会战吧,要不是蒋委员长首鼠两端,又岂会酿成惨败?还有南京保卫战,要不是他首鼠两端,结果绝不会这样。”
冷铁锋立刻沉默了,作为淞沪会战的亲历者,冷铁锋比任何人都更有发言权,淞沪会战之所以失利,最大责任的确要落在蒋委员长头上,要不是关键时刻他的胡乱指挥,淞沪会战的结果原本不应该这样,既便打不赢,也绝不至于惨败收场。
还有南京保卫战,要不是蒋委员长首鼠两端,既想在南京给鬼子以极大杀伤,却又舍不得他的十几万嫡系精锐,结果他的一纸模棱两可的电令给了南京守军侥幸心理,等鬼子打到南京城下,****只是稍做抵抗便一窝蜂似的涌向下关码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十几万****因为没船,无法过江,就又折返回城里,扔掉武器脱掉军装往安全区一躲了事,但小鬼子可不管这些,直接冲进安全区抓人,杀人,最后杀红了眼还把屠刀挥向无辜平民。
“相信我,老兵。”徐锐喟然道,“淮河会战已经没希望了。”
“难道我们就不能做点什么吗?”冷铁锋叹息一声,黯然道,“眼睁睁看着****在淮河战场战败,我这心里终归不是个滋味。”
“我心里何尝好受?”徐锐叹道,“可我们改变不了什么,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大梅山根据地,为全国的同胞保住这把钉入日占区心脏的尖刀!只要我们大梅山根据地一日没有失守,只要我们大梅山独立大队一天还没有被消灭,华中的鬼子就别想安宁,就别想顺顺当当的、心无旁骛的进攻武汉。”
“武汉?”冷铁锋讶然道,“老徐,现在小鬼子打的是徐州。”
“我是说将来。”徐锐忙道,“小鬼子打下徐州之后,肯定还会进攻武汉,所以我们更要守住大梅山根据地。”
冷铁锋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时,王沪生忽然去而复返。
“老王?”徐锐讶然道,“你不赶紧去发动百姓挖地道,又回来干什么?”
王沪生摆摆手,喘息道:“刚才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个事,是这样,蒲城的地下党刚刚送来一个情报,说是驻蒲城的鬼子昨天已经开拔,现在蒲城就只剩下一个鬼子小队,此外就是刚成立的伪军一团,守备相当之空虚。”
“蒲城守备这么空虚了?”冷铁锋立刻道,“老徐,打他一家伙?”
冷铁锋还记得上次打下蒲城之后,独立大队捞到的好处,那家伙,除了从鬼子手里抢得了一百多万斤军粮,还从蒲城的那些个土豪劣绅敲诈了二十万的现大洋外加价值三十万大洋的金银珠宝,冷铁锋至今还记得当他把这笔钱交给肖雁月时,她脸上的那个笑容,所以冷铁锋想再打一次蒲城,因为他想看到肖雁月笑脸。
徐锐闻言也有些心动,二打蒲城的收益恐怕是不可能跟上一次相比了,毕竟蒲城的那些个土豪劣绅也不是韭菜,割了之后很快就能长出来,但是收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