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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牡丹快步上前,焦急的问道。她跟萧无衣一样,都拿崔红绫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一得知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
崔戢刃本想道出实情,可一见元烈虎从马车上下来,不由得叹了口气。
……
“飞!飞!飞!”
只见在崔家边上的竹林内,一个纸飞机悠然穿梭在竹林间,而一道身影在一根根竹子上跳来跳去,紧随着这纸飞机,每每当纸飞机要落下时,这道身影总能准确的抓住这纸飞机,然后又将它挥出。
从行为上看,这应该是一个小孩,但其实却是一个四十岁的大叔了。
正是元鹫。
而在一棵竹子下,崔平仲抱着酒坛子,目光中透着淡淡的忧伤。
忽然,元鹫落到崔平仲身旁,兴致盎然道:“老崔!你瞧我这纸飞鸟如何?”
崔平仲瞧了他一眼,道:“如今我女儿重病在身,你在这里跳来跳去,快活的很,若让人看到,会作何想?”
“那不都是假的么,你担劳什子心。”
说着,崔平仲眼中一亮,笑呵呵道:“我明白了,你也赞同小无衣的计划是也不是。啧啧啧!老崔,你怎么越发的虚伪了,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唉,不过这是好事,要是你能够早点这么虚伪,估计芷儿就不会落得如此悲催的境地了。”
崔平仲愣了下,叹道:“你说的不错,我以前的确是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离谱。”
元鹫大惊失色,道:“老崔,你怎么呢?从小到大你可是从不认同我的话。”
崔平仲叹道:“不瞒你说,当我得知红绫病重的那一刻,我心里充满了悔恨和愧疚,当初芷儿的走的时候,我也有过这种感觉,我陪在他们身边的日子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当我看到无月时,这种感觉要更加深刻了,我总是犯着同样的错误,总是在失去的时候醒悟过来。我虽然不认同你的做法,但是不可否认,你过的要比我快活多了。韩艺有句诗说的非常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其实韩艺的这个局给予了他非常大的感触。
元鹫哈哈道:“你总算是醒悟过来了,你看看无月现在这样子,如果我当时不给韩艺和小妹下佛春散的话,说不定他们都会遗憾终身。”
崔平仲立刻道:“打住!我可没有赞成你下佛春散,你这种无耻行径,简直是人神共愤,天地不容,亏你还好意思在这叫嚷。”
元鹫拍着胸脯道:“那只是你冥顽不灵,我元飞无愧于天地,又何惧之有?”
正当这时,一个下人走了过来,道:“老爷,元堡主,元烈虎公子和牡丹娘子来了。”
崔平仲只听得嗖的一声,转头一看,元鹫不见了,又举目望去,只闻竹叶沙沙作响,哈哈大笑道:“无愧天地,何惧之有?”笑声中充满了鄙视之意。
……
崔红绫的房门前,元烈虎一脸担忧的望着靠着廊柱坐着的独孤无月,道:“无月,我听说你几宿未合过眼了,你可得小心自个的身体啊。”
虽说花容憔悴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但是用在独孤无月身上那也是再贴切不过了,只见他一双妖艳的双目如今却充满了血丝,脸色苍白,向来注重仪表的他,头发也显得有些散乱,真是我见犹怜啊!
“我知道了!”
独孤无月很是敷衍点点头,道:“训练营那边就先拜托你了。”
元烈虎忙道:“这你放心就是了。”
“真是惺惺作态!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了。”
一旁的崔戢刃冷哼一声。
元烈虎不满道:“戢刃,你这就过分了,无月都这样,你还不依不饶的,这算哪门子君子。”
崔戢刃哼道:“难道我有说错吗?我二妹现在可还躺在屋里的。”
“你——!”
“够了!”
独孤无月阻止了元烈虎,道:“他说的不错,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元烈虎朝着崔戢刃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郑善行、王玄道看着崔戢刃,也是暗自摇头。
崔戢刃对于独孤无月那是非常大的怨念,自己拿他当兄弟,还将自己最心爱的妹妹许配给他,但是他却临门一脚反悔了,这要是别人的话,崔戢刃非得跟他拼命不可,这一点他倒是跟韩艺很像,谁要动小胖,小野,那韩艺绝对要跟他拼命,不管你是谁。这几日趁着萧无衣不知所踪,崔戢刃可没有少嘲讽独孤无月。
听得吱呀一声,只见房门打开来,元牡丹和卢师卦从里面走了出来。
“师卦!你真的没有办法治好红绫吗?”
元牡丹轻轻将门合上之后,眼眶微微有些红,朝着卢师卦问道。
独孤无月充满期待的望着卢师卦。
卢师卦叹了口气,摇摇头。
元牡丹黛眉紧锁,道:“但是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应该另寻名医来医治红绫。”她毕竟是买卖人,既然你治不好,那我就另外找人,绝不会坐以待毙。
元烈虎道:“姑姑,师卦可是当今第一名医,他都治不好,那——!”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担忧的瞧了独孤无月,见独孤无月双目黯然,不由得郁闷的抓了抓头。
郑善行立刻道:“卢兄虽然医术精湛,可医术还谈不上天下第一。”
王玄道道:“郑兄说得莫不是卢兄的师父,孙老先生。”
他口中的孙老先生,就是药王孙思邈,也是卢师卦的师父。
此话一出,几人同时一怔。
独孤无月精神一怔,倏地起身道:“不错,孙老先生一定有办法治好红绫的。”
元牡丹愁眉道:“但是孙老先生一直在外云游四海,如今咱们上哪去找啊!”
崔戢刃坚决道:“不管孙老先生在哪里,我也一定要找到他老人家。”
卢师卦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道:“我曾记得师父说过,等到他老了,他会去太白山的故居隐世。”
独孤无月大喜,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前去太白山请孙老先生出山。”
崔戢刃哼道:“你凭什么让孙老先生出山?”
独孤无月愣了愣,又看向卢师卦。
卢师卦道:“算起来,我师父也有八十来岁了,出山一趟恐怕不宜,而且红绫病也不能再拖了,我看还是带红绫一块去吧。”
“我与你们一块去吧!”
崔平仲走了过来。
“三叔!”
元烈虎等人赶紧行礼。
崔戢刃斜目一瞥,道:“这事就不敢劳烦爹爹了,孩儿会亲自带小妹去的。”因为崔平仲知道事情的真相,去不去倒是无所谓,但是令崔戢刃诧异的是,一般这种情况,崔平仲是不会去的。
崔平仲道:“红绫是我女儿,岂有劳烦之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崔戢刃一愣,仿佛在说,这——这是我爹爹吗?
郑善行毕竟心地善良,不愿看到独孤无月这么受折磨,道:“事不宜迟,我们今日就出发吧。”
独孤无月直点头。
元烈虎突然道:“咦?咋不见那女魔头,她难道不知道这事么?”
崔戢刃敷衍道:“她前几日一直在,这两日刚刚回去。”
“她不在也好!”
元烈虎点点头,突然又向崔平仲道:“三叔,你可有见到我爹爹?”
郑善行突然道:“元叔叔一直在这啊!”
元牡丹听得怒光一闪。
崔平仲见瞒不住了,于是道:“你爹刚才还和我在一起,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方才听到你们来了就立刻跑了。”
演技也是非常精湛,他怕元牡丹尴尬,故此当做自己不晓。
这个混蛋!
元牡丹暗骂一句。
元烈虎小心翼翼的向元牡丹道:“姑姑!爹爹是不是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这根本就不用想!
元牡丹强压着怒气,冷笑道:“不知你问的是哪件?”
元烈虎讪讪一笑,不做声了。
第790章 简单故事
孤峰之上!
“无衣!我已经决定真的娶元牡丹过门,不容商量,你就考虑如何与元牡丹相处吧!——不行,不行,这跟自杀有什么区别。——呜呜呜!无衣!我求求你了,你就法外开恩,给小人一次机会吧!呸呸呸!这样的特么成太监了。日啊——早知如此,当初就顺水推舟,表示喜欢元牡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唉……最好的版本无非就是——”
……
“无衣!我——我跟牡丹有一腿,我真是对不——”
“夫君,你不要内疚,我都明白,今后就让我和牡丹姐一起服侍你吧!”
“无衣,你真是太好了!来,香一个先。”
……
想想都美啊!
但也仅限于幻想而已。
“唉——!”
韩艺摇摇头,挥去脑中的幻想,回到了现实,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已经让熊弟去约萧无衣今日来孤峰上,目的当然就是关于元牡丹的事,这事不解决的话,他总觉心里添堵,无法集中精神去面对即将到来的一系列发展与博弈,而且这事他不觉拖下去有任何意义。今日他天都还未亮,就在小野的掩护,来到了孤峰,毕竟心有愧疚,当然得早点到,以表诚意啊!
虽然萧无衣曾明言赞成这一门婚事,但是真的发生这种事后,韩艺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坐立不安,他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已经在亭台内反复排练了一个时辰,但还是未有找到一个非常满意的版本。
“啊——算了算了,听天由命吧!”
韩艺往亭柱上一靠,给人一种临幸,不,应该是临刑前的感觉,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也是天然之别啊。
“什么听天由命?”
忽听得后面响起一个好奇的声音。
韩艺赶紧转头一看,只见萧无衣身着一袭黑色中性服饰出现在茂密的山间小道上,绝色的容貌,姣好的身材,那真是英姿飒爽,英气勃勃。
“无衣!你来了呀!”
韩艺赶紧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笑的不自觉就比以往要谄媚多了。
“嗯!”萧无衣面带微笑的入得亭台内,擦了擦汗,道:“你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早?”
韩艺道:“哦!我正好没事,就早点来了。”说着,他突然咦了一声,盯着萧无衣手中的宝剑道:“你——你怎么今日还带着剑来了。”
萧无衣哦了一声,道:“我心想许久未来了,这道路上肯定有许多杂草、树枝拦路,于是就带着剑来了,若遇拦路者,直接砍了,有何不妥吗?”
砍了?韩艺脱口道:“极为不妥啊!”心里一阵发毛,真的假的?不会这么巧吧,偏偏今日带着武器来,要不——还是改日再说吧,今日忒也危险了。
“为何不拖?”
“哦,我的意思是——!”韩艺心念一动,道:“身为丈夫怎么能让自己的夫人亲自动手干这粗活了,你放心,这一定是最后一回了,下回为夫一定会带着斧头来披荆斩棘,决不能让夫人你遭此罪,来约会还得带武器,我真是愧疚不已呀。来来来,快坐下。”
说着,他就拉着萧无衣的手坐了下来,关心道:“累着了吧?”
这厮果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萧无衣暗自嘀咕一句,但不露声色,道:“你累吗?”
韩艺一愣,心累算不算。道:“我——我不累啊!”
萧无衣翘着嘴角道:“你都不累,我会累?”
“呃……那是,那是。”
这要是以前,韩艺非得展现自己男人的实力,但是今日不同,心虚的他唯有点头。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