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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艺笑道:“当然,这么便宜,就卖个布料钱,不买是傻子啊!”
郑善行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这样下去,咱们是卖多少钱,就赔多少。”
韩艺无所谓道:“这都是小钱而已,等到闺蜜兔出售时,利润不翻几倍,我还就不信了。这个秋天,就是咱们大展拳脚之际。对了,你的制衣坊应该已经做足准备了吧。”
郑善行道:“我最近又招了一百多人,你可得赶紧呀,否则的话,我可养不起这么多人。”
这家伙都学会逼人了。韩艺点点头道:“一定,一定。”
王玄道对这些倒是不感兴趣,微微笑道:“韩小哥,你这一趟真是收获颇多,听说你还当上了监察御史,真是可喜可贺啊!”
“哎!王公子,你可别来寒碜我了。”
韩艺笑了一声,道:“那天我可也是在的,陛下可是诚心诚意的招你们入朝为官,只要你们点一下头,总不会沦落到当监察御史吧。”
王玄道和郑善行相互看了一眼,均是沉默不语。
韩艺斜眸一瞥,故作好奇道:“其实我也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不愿去当官?”
郑善行似乎不愿多谈,苦笑道:“我们也是有苦衷的。”
韩艺笑了一声,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颇具鄙夷之意。
王玄道问道:“韩小哥因何发笑?”
韩艺摇摇头道:“没什么。”
郑善行呵呵道:“韩小哥有话但说无妨,对付我等愚人,犯不着还动用这些计策。”
他虽然爽朗,但是聪明的很,一眼就看出韩艺的小心思。
韩艺当然就是要让他们看出来,道:“既然郑公子这般说了,那我也就直言。”顿了顿,他道:“在我看来,你们的拒官,不过是一种懦夫的行为。”
郑善行叹道:“你说的也不错。”
不要这么诚实好不,你要跟我争呀,你不跟我争,我又怎么说服你!韩艺郁闷了,郑善行这般坦诚,他还不知道怎么说是好,暗想,看来只有改变策略了。道:“难道郑公子就甘愿当这懦夫吗?”
郑善行反问道:“韩小哥,莫不是想劝我等去做官?”
韩艺点点头道:“郑公子你乐善好施,但是仅凭这种杯水车薪的救助方式,又能救助多少人了。虽然我如今我大唐国泰民安,但其实还有很多百姓,都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你们可听说过陈硕真造反一事?”
二人皆是点点头,但是眼中都透着疑惑。
韩艺道:“当初在扬州的时候,我破坏了陈硕真的计划,导致她全面失败,她对我是恨之入骨,不惜冒险混入刺史府来刺杀我,可惜没有成功。但是走到那一步,我与她已经是到了不是她死,就是我死的地步,于是我就给了她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杀她的机会。那晚上我们一同坠入了河里,又在河中搏命,最后都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谁也无法杀死谁。我当时就问她,你为何要造反,你知不知道有很多百姓,因此失去了生命。但是她让我给她一个不拿起刀的理由。
清溪县的百姓是在绝望中拿起刀的,这一把刀不代表正义和邪恶,它代表的是生存。其实在以前,清溪县的百姓也是丰衣足食,只是一场洪水,就让他们立刻处在绝望当中,我们的国家也是如此,虽然貌似强大,但其实还有许多的弊端。改善这些弊端,不是一个人的责任,而是我们大唐子民每个人的责任。
我知道你们有难处,但是任何难处都不是逃避这一份责任的理由。这就好像你们不能因为父母长得丑,而因此嫌弃他们,他们就是你的父母,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我们就应该孝敬他们,这也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在那件事之前,我曾以为一个人是否值得让人崇拜,是在于这个人是不是贵族,是不是拥有权力和富贵,但是在那之后,我认为一个人的价值,不是他拥有了什么,而是他贡献出了什么。你们这不是清高,而是自私。”
郑善行、王玄道听得皆是沉默不语。
韩艺一口气说了很多,轻轻出了口气,道:“抱歉,我似乎说的有些多了,若言语有不当之处,还请二位见谅。我只是为二位公子感到可惜,我韩艺虽是一介草民,但也希望能够为百姓做一点事,而二位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却一直在浪费自己的才华,这令我很羡慕,也令我很气愤,毕竟入仕本就是去解决麻烦的,如果国家已经强盛到不需要人管理,那这官当不当都无所谓,你们不能拿着躲避麻烦为由,而逃避仕途,有道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先告辞了。”
他说完就拱拱手,然后转身离开了。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这种事若非心甘情愿,那还不如不做这官,反过来说,如果他们真心想为这个国家和百姓做一点事,那么他们肯定会走上这一条路的。
郑善行沉默半晌,突然仰面一叹,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枉我读了十几年的书,却读不出这么一句话来,真是让人感到羞愧。”
王玄道低垂双眉道:“韩艺说的很对,我们一直都希望能够报效国家,造福百姓,一展抱负,如今我们却因为国家有困难,而不去当官,这似乎是在自相矛盾。”
其实他并不知道,韩艺也是偷听了他们的谈话,才想好这一番说辞来劝说他们,而郑善行和王玄道就是最好的突破口,郑善行心地善良,心里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而王玄道的话,从他想突破自己的宿命,就不难看出,其实他是想入仕的。
郑善行点点头,道:“玄道,你可还记得韩艺在大殿上作得那一首诗。”
王玄道点点头。
郑善行道:“其中有一句是这么说来的,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其实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日继续等待下去了。”说到这里,他突然看了眼王玄道,道:“可惜玄道你命与官场相克,不然的话——”
王玄道一笑道:“我的命运早已经发生了改变,不再受到任何束缚。”
郑善行惊讶的望着王玄道。
……
……
入得北门,行得两里路便回到了北巷,因为大家都去看皇帝了,故此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刘姐,桑木哥,梦瑶姐姐……我们回来了。”
熊弟一来到北巷,就迈着笨拙的步子,朝着后院跑了过去,嘴里还大声喊道,显得非常激动。
隐隐听得有人说道:“好像是小胖的声音。”
“是小胖回来了。”
“小胖!”
“梦瑶姐姐。”
只见一大群人从后院走了出来。
“小胖,真的是你,你们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咦?小艺哥呢?”
“韩大哥他们在后面了。”
熊弟见梦瑶她们对自己一点也不热情,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他,就游目四顾,似乎在寻找韩艺,顿时感到十分受伤,非常落寞地说道。
梦瑶他们听罢,立刻走了出去。
“小艺哥,小艺哥。”
一群人来到楼前。
韩艺见他们都出来了,哇了一声:“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尊敬我了,都走这么远来迎接我了。”
梦瑶急切道:“小艺哥,不好了,出事了。”
韩艺一愣道:“出什么事呢?”
梦瑶道:“刘姐和桑木哥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第327章 关公面前舞大刀
“梦瑶,你说什么,刘姐、桑木哥被官府的人给抓走了?”
梦儿、东浩他们听后,纷纷都是大惊失色,都赶紧围了过来。
韩艺也是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梦瑶哭丧着脸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有人打着我们凤飞楼的招牌,去周边乡村行骗。”
“行骗?”
韩艺愣了愣,仿佛不想自己的耳朵,惊愕道:“你倒是说清楚一点啊!”
梦瑶摇着头道:“这我也不知道,只是前几日有几个人上我们这要织布机,但是他们拿出来的契约并非出自我们凤飞楼,于是桑木哥便不肯给,当时还争吵了起来,他们最后还说去告官,我们当时还以为他们是想来浑水摸鱼的,没想到第三日官府的人就来了。”
虽然梦瑶听得不清不楚,但是韩艺毕竟是大骗子,一听便也明白过来,不禁勃然大怒,你抢就算了,竟然骗到我头上来了,这尼玛真是不可饶恕的啊!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日的事。茶五今儿一早就去县衙打听消息了,现在应该也快来回了。”
说曹操曹操到,梦瑶话应刚落,就听得茶五的声音,“小艺哥,小艺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韩艺回身一看,只见茶五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急忙上前问道:“茶五,你来的正好,刘姐他们被关在哪里?”
“刘姐和桑木被羁押在县衙,小艺哥,你——”
“行了,你现在带我去。”
韩艺又朝着梦瑶他们道:“你们在这里待着,我现在去把刘姐和桑木接回来。”
梦瑶道:“小艺哥,你可得小心啊!”
熊弟翘着肥唇道:“梦瑶姐姐,你不用担心,现在小艺哥都当官了。”
韩艺微微一瞪,道:“小胖,别乱说。”
小野道:“韩大哥,我跟一块去吧。”
熊弟道:“我也要去。”
杜祖华等人也纷纷要求要去。
“你们就别凑热闹了。”
韩艺道:“小野跟我一块去就行了。”说着他又见熊弟幽怨的望着他,无奈道:“小胖,你也去吧。”
熊弟立刻呵呵笑了起来。
“放心,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不要太担心了,我一定会把刘姐跟桑木接回来的。”
韩艺目光一扫,突然见到梦思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男人,年纪约二十来岁,长得也算是帅气,不禁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是现在他也来不及询问,就与茶五、小野、熊弟便往长安县县衙赶去。
在路上,韩艺又仔细的跟茶五询问了一边。
原来事情发生在长安县偏远的一个乡镇,这个乡镇离长安城内比较远,来回至少得需要两三日,织布机还没有普及到那边去,毕竟古代的运输非常不方便,但是那里的百姓都听过这事,而这伙人就是利用这一点,说什么凤飞楼要在这里踩踩点,看看有多少百姓要购买这织布机,如果人多的话,凤飞楼就会派人运送织布机来。
也就是说,让百姓先交首付,甚至还故意说什么织布机有限,谁交的钱多,就先得到,还说什么一次性付款要便宜二十文,反正就是忽悠百姓多交钱上来。
韩艺听完之后,心中暗自好笑,这都能骗到,我他妈干脆还是去当骗子得了。但同时也非常纳闷,道:“这就奇怪了,我们也是受害者了,那县令凭什么羁押刘姐和桑木?”
茶五道:“我也不清楚,但是县衙就是不愿放人。”
搞什么东西啊!韩艺道:“那些人一共骗了多少钱去?”
茶五道:“大概骗了将近一万钱去。”
基于如今的货价,这一万钱可也不少啊!
韩艺点点头,心里也有底了,这事错可不在凤飞楼,闹到皇帝那里去,他也不怕,反正现在他是可是皇帝的心腹,倒不是那么担心,突然想起什么来,道:“对了,我刚才见到梦思边上站着一个陌生人,是谁的亲戚,还是我们新招上来的人?”
茶五愣了愣,随即道:“小艺哥说的是谢才子吧。”
“谢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