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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闲人-第19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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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百姓是最可怜,都不需要问。
  这个伤痕是留在每个人的心中,如今朝廷颁布任何决策,都会考虑到那场危机,现在朝中就没有一个人敢提国营化,现在谁说国营化都会被骂的狗血淋头,当初那场危机的根本原因,就是国营化,也没有人敢说提前征税,当时韩艺归来之后,财政多么困难,也没有人说提前征税,最后也是发行国债。
  但是,每个人对于那场危机都感到很迷茫,就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清楚乱成什么样子,这不明白就去想明白。
  文字虽然有记载,但是官方的记载,寥寥几句,而且总会有一些美化,并不形象。
  但是王蕴图的这些画,等于是将那一幕幕给记录了下来,揭开了许多的谜团。
  这些吐槽大队,被这些故事都给深深的吸引了。
  为什么之前,王献肃包括他的一些好友,都觉得画虽然不错,但也不至于到举办画展的地步,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去想到这背后的故事,他们将注意力都集中在画技上面,画几个衣衫褴褛老百姓,又不唯美,有什么好看的。
  今日起到关键作用的,就是那些木牌,以及在一旁介绍的女士,什么时间,地点,事件,再加上女士的解说,这些画立刻变得意义非凡,每个地点,每个时间点,甚至于每个人物的神情,都仿佛隐藏着一个故事。
  说到底,还是人物最为吸引人,受众面是最广的,什么山水画,风景画,凡夫俗子对那些不感兴趣,一定要有极高的艺术涵养的人,才对那些画感兴趣。
  渐渐的,大家又都争论了起来,因为那些女士只是介绍一个大概,但是有些细节她们也不知道,有道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大家的想法都不一样。
  “拿这些画出来展览,可有经过朝廷允许?”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廊道的入口处,看着一幅画,是紧锁眉头。
  他身旁一人问道:“这事为何需要朝廷的允许?”
  “你看看这幅画,画中一名穿着官服的官员,被百姓打得是爬在地上,狼狈不堪。”
  “还有这边通往睦州的道路,道路两边百姓横尸街头,但是路过的官员却视若不见。”
  “是呀!这些画虽然有可能都是真实的,但是对于朝廷的影响太不好了。”
  “对于咱们也不太好,你看这幅,画得不就是一个士绅兼并土地,驱赶农夫。”
  大家立刻对此事议论纷纷,因为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虽说报纸上、史书记载上,也会提到这些事,就是民不聊生,官员贪赃枉法,当初处死李义府的时候,什么罪状都给抖了出来,也没有隐瞒什么。
  但是,那毕竟是文字记载,这画可又不同,这可是很形象的画了出来,官员、士绅可都是统治阶级,但是在画中的形象却如此狼狈,但是因为以前从未有过的,所以大家也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些画。
  忽闻一人朗声道:“这便是这些画的价值所在。”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一群人来到廊道上,正是韩艺、阎立本、李淳风、张文灌、郝处俊、刘祥道、程处亮、李思文、郑善行、崔戢刃、程处亮、长孙延,甚至还有一个久未露面的太子李弘。
  这可真是一个超强的阵容。
  这支吐槽大队真心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一个这么超强的阵容,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赶紧向他们行礼,显得极是慌乱。
  韩艺目光一扫,笑道:“方才有人说这些画对于朝廷的影响不好,不知我可有听错?”
  无一人应答。
  韩艺笑道:“怎么?敢说还不敢认呢?”
  一个年轻人站出来道:“谁说不敢认,这难道不是么?其中有一些画,将官员、士绅画得如此狼狈不堪。”
  韩艺道:“你的意思是画中的百姓就应该饿死街边么?”
  “我……我可没有这么说。”那年轻人赶忙否认道。
  宇文修弥鄙视了眼那年轻人,暗道,就你这书呆子,也想在韩小哥身上占得便宜,真是不自量力。
  韩艺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那年轻人是满脸大汗,他也不傻,他知道韩艺这话里有陷阱。
  韩艺笑着摇摇头,道:“我想在那场危机之时,对于画中的故事,你们应该也略有耳闻,知道这些不是编造出来的,而是事实,并且还只是凤毛麟角,当时的情况可比画中要黑暗的多。但是真正给朝廷带来负面影响的是画中那些可怜的百姓,画中的百姓对于陛下,对于朝廷,对于国家而言,其实都是有着切肤之痛啊,至今都还隐隐作痛。”
  说到这里,他摇头一叹,“我对于你们真的感到非常失望,你们今日明显就是来找事的,可是连个重点都找不到。”
  不少人的脸都给涨红了。
  一人鼓起勇气道:“既然尚书令知道这些画会给朝廷带来负面影响,为何要将这些画拿出来展览?这难道不会破坏国家的安定么?甚至有些人借此兴风作浪。”
  他们都是士族出身,他们当然懂得政治。
  “因为我认为这些画带来的正面影响,是要远远高于负面影响的。”
  韩艺道:“当年太宗圣上说过,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而这些画就是一面面镜子,它们将让我们铭记这个惨痛的教训,避免我们将来再犯同样的错误,其价值在我看来,是要远远高于那些圣贤书,因为圣贤书只是教我们怎么做人,怎么做事,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做了之后,又会有什么后果,书中解释的也不是很清楚,不是圣人不想解释,而是他也不一定知道这具体结果。而这一幅幅画卷,就告诉了我们,为什么仁政是如此的重要,如果反其道而行,又将会出现怎样的情况。
  什么是艺术,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因为它能够给人们带来启发和警示。当然,我从不认为,那些山水画,就不是艺术,它们是艺术,只是价值不如这些画,山水再美,又能说明什么呢?从利益的角度来看,你付出多少,你就得到多少,你们有没有想过,王蕴图在画这些画的时候,他同样也面临着危险,而且,他长途跋涉,其中艰辛,是你们无法体会到的,那么这些画的价值,自然也是不可去计算的。
  而你们这些人,以及你们的长辈,只知道坐在家里养尊处优,倚老卖老,指点江山,却不知真正的艺术其实源于生活。书圣王羲之的兰亭序虽然好,但是其真正的价值,远不及这些画的万分之一,因为这些画的存在,能够警告我们,警告后人,不要再重蹈覆辙,我想你们谁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大危机,那么我们应该保存好这些画,因为它对于我们的子孙后代是一笔最为宝贵的财富。”
  李淳风抚须哈哈大笑道:“好一句艺术源于生活,妙哉!妙哉!”
  李弘也点兴奋道:“说的真是好。”
  韩艺气势一敛,谦虚地笑道:“哪里,哪里。各位,请。”
  “请。”
  韩艺无视这一支“吐槽”大队,引着这些贵宾们往里面走去。
  “呀!这……这不是……”
  程处亮突然停下来,指着一幅画,张着大嘴。
  李思文道:“怎么呢?”
  程处亮道:“思文,这不是我们吗?”
  李思文凝目看去,只见画中是一队骑兵在道路中奔驰,仔细一看,那领头就是他们两个,“还——还真是我们啊!”
  程处亮兴奋的不得了,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蕴图那孩子真是的,竟然偷偷咱们两个给画进去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贺若寒突然凑过来,道:“程二叔,你们当时在干啥?”
  程处亮想了一下,又瞧了眼那下面的木牌,立刻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跟思文在陈州追击一伙强盗。”
  李思文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我也想起来了。”
  贺若寒问道:“那你们可有抓获那一群强盗?”
  “……!”
  程处亮、李思文同时沉默起来。
  韩艺忙站出来,笑道:“难道你们现在南下,还能够看到一个强盗?”
  程处亮立刻反应过来,道:“是啊!难道你们以为那些强盗上天入地去了么?这种无知的问题都问得出口。”
  贺若寒点点头道:“那也是的,程二叔对付这些个小贼,真是杀鸡用牛刀。”
  “那是当然。”
  程处亮哼道。
  但其实他们当时没有抓到,因为当时他们的主要任务不是去抓,而是去威慑,就是到处横冲直撞,画中画得非常形象,他们几乎就是冲来冲去,因为要一个个去抓的话,打起游击战来,是没完没了,后来危机一过,官府稳定下来,民安局建设起来,强盗自然就混不下去,他们中还有不少人成为了国债的拥有者。
  “咦?他们这是在作甚?”
  李弘突然被一幅画给吸引住了。
  韩艺偏头一看,只见画中两拨人高举武器对峙着,笑道:“这里是睦州的作坊区,当年不是掀起一阵反商风潮么,周边的农夫就想来睦州城捣毁他们的作坊,抢劫他们的财物,睦州百姓自然不愿束手就擒,于是组织起来保护自己的财物,因此才有了这一幕。”
  李弘听罢,满面担忧道:“我看他们的人数远不如对方,想来他们……”
  程处亮忙道:“殿下猜错了。”
  李弘诧异道:“我猜错呢?难道程总警司当时也在,还是程总警司及时赶到呢?”
  程处亮摇摇头道:“我们只是去睦州看了看,当时就属睦州和扬州最为安定,但是据我所知,哪怕是强盗也不敢进入睦州打家劫舍,睦州在整个危机中,也是毫发无损,所以他们这一次一定赢了。”
  李弘道:“可是他们的人数明显就不如对方,那他们是如何赢的?”
  韩艺呵呵一笑,道:“这就得从当初陈硕真叛乱说起。”
  程处亮好奇道:“这跟陈硕真又有什么关系?”
  韩艺道:“那陈硕真便是睦州人,虽然那陈硕真被镇压下去,但是整个睦州已经是千疮百孔,难以恢复过来,就连当地的官员都束手无术,刚好当时朝廷鼓励商业发展,于是睦州的百姓就选择走上商业,从而发展了起来,并且变得比陈硕真叛乱之前,还要更加富裕一些。那边的农夫只是为了来捣毁作坊,或者说想抢一点东西回去,可不是拼命来的,但是在睦州百姓看来,这些作坊就是他们的性命,他们不愿意再回到以前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中,故此他们都愿意付出性命来捍卫自己的作坊。虽然农夫人数占优,但是由于两边的目的不一样,导致农夫溃败。”
  李弘一边看着那画,一边点头道:“是呀!那些工匠个个都是视死如归,而那边农夫只是显得有些趾高气昂。”
  他们这一问一答,导致宇文修弥他们那些人都围聚过来听故事了。
  阎立本抚须点点头,感叹道:“想不到蕴图那孩子,如此年纪,就有这般精湛的画技,老朽不如他啊。”
  此话一出,大家为之一惊,这老头不是别人,乃是阎立本啊!
  “爷爷,王蕴图的画技,岂能跟爷爷相比。”
  一个十多岁的白面公子激动道。
  阎立本回头一看,正是他的孙子阎嗣法,道:“你也来了。”
  阎嗣法点点头,一直以来,他爷爷在他心目中,就是大唐第一画家,是不可取代的。
  李淳风笑道:“阎老弟也无须妄自菲薄呀,我看你与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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