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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此冲动的行为,往往会发生不好的局面。
想到这里,赵弘润即刻下令道:“传孙叔轲即刻来见本王!”
“是!”宗卫吕牧抱拳而去。
而与此同时,正如赵弘润所聊,孙叔轲带着干贲、佘离两名副将,率领着数百兵卒,来到了昨日那些难民居住的南城。
到了南城,孙叔轲也不废话,待那些村长、民长聚集之后,遂命令士卒们将十几具尸体在他们面前一丢。
那十几具尸体,皆是昨晚巡夜的魏兵们当场击毙的贼人。
“将……将军,这……您这是?”
那些村长与民长中,有一位看似五十几岁的老者,此人惊骇地看着被丢到眼前的尸体,面色有些发白。
只见孙叔轲冷冷扫了一眼在场的这些村长、民长,亦瞥了一眼在远处观望的众多难民,沉声说道:“昨夜,有一伙贼人袭击了城内巡夜的士卒,杀害了好些兵卒,老丈,本将军要你给个解释。”
“解……解释什么?”那位老者懵懵地问道。
话音刚落,就见干贲冷哼一声,怒声喝道:“少装蒜了!……铚县城内的平民,早已被肃王殿下迁至相城,准备日后带到大魏安居。此刻铚县城内,就只有你们这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平民……”说着,他走上前两步,一把抓起那老者的衣襟,狠声质问道:“老头,你等究竟是受何人主使?!”
那老者****贲吓得面如土色,颤颤巍巍不敢言语。
见此,佘离皱眉说道:“将军,铚县的兵力本来就不多,若是城内发生变故,一旦项末大人带兵来攻,铚县势必难保……”
『你的意思是,将这些驱逐?』
孙叔轲沉思了片刻,只要做出决定,忽然听到身后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他这才发现竟然是带着一队肃王卫的宗卫吕牧。
“吕牧大人。”
尽管吕牧的品阶只是亲卫,而孙叔轲则是营将军衔,但他还是主动对吕牧抱拳行礼。
不过吕牧的态度亦颇为热切,只见他握住孙叔轲抱拳行礼的双手,将这个礼节按了下去,口中笑呵呵地说道:“孙叔将军何必如此拘束?……你我皆是为殿下效力,日后当多亲近亲近。”
一番客套说得孙叔轲心中暖意顿生。
忽然,他好奇问道:“吕牧大人为何而来?”
只见吕牧瞥了一眼地上那十几具贼人的尸体,随即又扫了一眼四周,对孙叔轲说道:“肃王殿下召请将军。”
“眼下?”孙叔轲心说我正在追查昨夜那些贼人啊。
然而,吕牧仿佛是猜到了孙叔轲的想法,低声说道:“孙叔将军不可冲动,还是先随吕某去见见殿下吧。”
孙叔轲顿时就明白了,遂皱皱眉压低声音说道:“吕牧大人,昨夜那伙贼子,有好些不曾抓获,末将怀疑就藏身在这些难民之中……”
他还想再说,只可惜却被吕牧笑着拉走了。
无奈之下,孙叔轲遂留下干贲、佘离二将盯着那些难民,自己则跟随吕牧回去见赵弘润。
片刻之后,赵弘润便在哨所内他的书房接见了孙叔轲。
对于孙叔轲的举动,赵弘润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昨夜被杀害的那些兵将,有不少是孙叔轲的旧部。
再者,赵弘润也能明白这位将领的气愤。
因为在这个年代,士卒战死于沙场,这是命数,是身为士卒的宿命。
因此别看鄢陵军当初杀了孙叔轲麾下不少士卒,待两方合并整顿之后,原身处敌我的士卒们,亦不会过于憎恨对方,充其量就是起初感到不适应罢了,然后就会慢慢融洽起来。
可是,士卒死在战场之外,死在刺客的暗杀下,死在阴谋诡计之下,这就另当别论了。『注:这里的阴谋诡计,指的不是战场上的计谋,而是指像离间、暗杀、下毒等伎俩。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很多将军对这种伎俩都是抱持不屑的。』
而此时,因为孙叔轲的关系,那些难民的情绪亦出现了波动。(未完待续。)
正文 第722章:次日(二)
“肃王殿下,末将怀疑那些于昨晚逃逸的贼子,此刻就藏身在那些难民之中……”
“本王晓得。”
“殿下,这伙贼人可是企图行刺您啊!”
“本王亦晓得。”
在足足一炷香的工夫,孙叔轲不遗余力地劝说赵弘润允许他从那些难民中揪出昨夜袭击魏兵的那伙贼子,然而赵弘润始终不允。
为何?
因为兵将们做事向来简单粗暴,哪怕是孙叔轲这等在赵弘润看来的将才,亦不能避免这个陋习。
从那些难民口中逼问出那伙贼人的下落。
说得简单,若是那些难民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指证呢?难道还要对他们拷打用刑不成?
须知民心这种东西,那可是很脆弱的,尤其是异国他乡的民心,若想掳获,更是难上再难。
此番是魏军运气的不错,对象乃是楚国,由于熊氏一族的暴政,楚国平民普遍对熊氏王族的忠诚度极低,因此,即便魏军作为外来军队,也能取得此国平民的支持。
否则,若换是齐国、魏国,似鄢陵军与商水军这般,在敌国的境内居然还想施行什么游击战术?
想也别想!
只要一个平民看到你的行踪,就意味着你已暴露在了该国军队的视线下。
楚民的支持,不可否认这是赵弘润目前为止所得到的最大收获,甚至于,除非楚国这次被灭国,否则,没有任何一项斩获比得上这楚民的支持。
哪怕是魏军擒杀了楚王熊胥。
但就如魏国砀山军大将军司马安一贯的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这些楚民眼里,魏军也属于是异类,因此,想要继续维持在楚民心中的正面看法,赵弘润就必须时刻维持魏军那光鲜亮丽的正面印象,绝不可作出什么会令楚国平民感到失望的事。
否则,便是前功尽弃。
因此,赵弘润否决了孙叔轲打算逼问那些难民的种种手段。
毕竟在他看来,这些难民中所潜藏的刺客虽说是个不小的隐患,但比起楚民的民心,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但遗憾的是,尽管赵弘润已及时制止了孙叔轲,但城内难民那边,还是出现了不好的风言风语。
也不知是有人在背后教唆,还是那些难民的胆子实在太小,以至于当孙叔轲向他们兴师问罪之后便过多久,城内的难民却纷纷要求离开铚县,改投他处。
这个举动,让赵弘润皱紧了眉头。
他并不在意这些难民中某些存心不良的家伙,他在意的是绝大多数的难民——他可不认为那大概五六千名难民皆是谁派来的刺客。
伤了那些无辜难民的心,放他们离开后,任由他们有意或无意地向楚国其他地域的民众散播一些对魏军以及魏国不利的消息,这对赵弘润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问题是,强行将这些难民挡在城内,这也不是什么解决的办法啊。
毕竟城墙再高,也难保这些难民中会有人想方设法翻出城墙去。
想来想去,赵弘润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出马,安抚这些难民中绝大多数的无辜民众。
然而他的决定,却遭到了宗卫们与孙叔轲等将领的强烈反对。
毕竟眼下那些难民中,可是藏着一伙数量不明的刺客呢,此时,赵弘润作为魏军的统帅亲自出面安抚那些难民,万一期间出现了什么变故呢?
只可惜,赵弘润一旦下定主意,这天底下除了沈淑妃或可以改变他的想法外,纵使是他老爹魏天子,也难以扭转他的意志。
“本王主意已决,你等不必再劝!”
丢下一句话,赵弘润迈步离开了屋子。
众宗卫与众将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唯有紧紧跟上这位肃王殿下,准备时刻保护这位殿下的周全。
待赵弘润来到南城时,昨晚被魏军当场击毙的那十几具贼人的尸体,尚且随意摆在地上。
周围,那些村长、民长忧心忡忡。
谁让干贲、佘离二将的面色,阴沉地让人心生畏惧呢。
打量了几眼地上的死尸,赵弘润迈步来到那些村长与民长身前,微笑着自表了身份。
不得不说,赵弘润的亲自出面,让这些难民感到极大的震撼。
毕竟眼下魏军在浍河以南地区的战况,那可是稍占上风的,尽管巨阳县一带的楚军在兵力上要远远超过鄢陵军与商水军,但至今为止,这些楚军皆被魏军牵着鼻子走,频繁被骚扰偷袭。
因此,魏军在浍河以南的威势,那也是日渐增长,连带着作为魏军统帅的赵弘润,亦逐渐打响了名气。
于是乎,难民们纷纷向赵弘润叩地行礼,哪怕是那些前一刻还愤然叫嚣着『魏军居然这般对待我等,索性我等另投他处』的年轻小伙子,这会儿亦是服服帖帖,为有幸亲眼见到魏国的一位公子而感到荣幸与喜悦。
不得不说,血统高低贵贱的概念,早已深入了楚国。虽然说这种论调在中原国家普遍都存在,但说实话,绝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像楚国这样只看重血统与门第。
“本王乃魏国公子姬润,亦是魏军的主帅……”
赵弘润简单地向这附近的难民们自我介绍了一番,为了能使这些人听得懂,他采用贴近楚国遣词造句的说辞,再加上他那一口通顺的楚国方言,不夸张地说,要不是他有几个词的咬字并不是很准确,相信在场的楚人都会感到迷茫:这位,真的是魏国公子么?怎么咱们大楚的方言,说得比咱们这些楚人还要通顺?
不得不说,使用相同的语言,的确是能迅速拉拢两者关系的一大利器。
这不,对于这位一口通顺楚言的魏公子姬润,这附近的楚国难民们发自内心地感到亲近,就仿佛是看到了他们本国的公子似的。
随后,赵弘润直言对在场的诸多难民说道:“……本王知道你们当中混藏着某些存心不善的贼人,这伙贼人想要加害本王的性命。……不过,本王并不会因此而迁怒你等。……区区几个贼人,何足挂齿?……你等且安心呆在铚县,待过些日子,本王会派人将你等护送至相城。在相城有诸多你等的同胞,若是有愿意投奔我大魏的,不妨跟他们一同搬迁至我大魏安居……”
说着,赵弘润便大肆歌颂他们魏国的仁政,反正就是怎么好听怎么说,只说得这些难民对魏国心存向往。
而在最后的最后,赵弘润亦点醒这些难民,倘若他们受到某些人的威胁,不妨可以与魏兵商量。再者,若是有人得知他们当中某些贼子的底细,出面指正,赵弘润亦承诺给予奖励。
这一番话下来,虽说暂时还未见有哪个难民出面指证藏匿在他们当中的那伙贼人,但是先前那种愤慨与不安,却逐渐消退,至少这些难民望向赵弘润的眼神中,皆充满了尊敬之意。
此时,一名抱着一个六七岁孩童的年轻妇人,还紧走几步跪倒在赵弘润面前,哽咽地感激道:“多谢肃王殿下收容,否则,贱妇真不知该……”
瞧见这一幕,赵弘润拨开宗卫,就想要伸手去扶。
而就在这时,忽听远处传来一声低斥:“不可!”
『唔?』
赵弘润听到那声低斥,心中一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