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有一万人么?
怕是连一万人都剩不下吧?
司马尚暗暗叹息着。
然而这会儿,商水军上将伍忌,已率领着商水骑兵,从西城门沿着墙根徐徐向南,来到了城池的转角处。
一旦离开城池的转角,就意味着麾下骑兵的行踪无法再隐藏,因此,伍忌索性就在即将离开转角处时,下达了全军冲锋的命令。
在冲出城池转角处且来到空旷的雪原上后,伍忌立刻用双目去捕捉韩将司马尚的那支骑兵——早在城门楼上时,他就看到这边伫立着一支兵力在五千左右的骑兵,以千人队为单位,整整五个骑兵方阵。
而此番伍忌所肩负的任务,便是趁韩军的注意力都在巨鹿南城墙一带时,迅速穿过、或者凿穿韩将司马尚麾下的那支骑兵,突击韩军本阵,斩杀韩釐侯韩武那位此间韩军的总帅。
这份重任,不可谓不严峻,以至于就连伍忌,此刻心中亦不禁有些紧张。
当然,他并非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而紧张,他之所以紧张,那是因为他担心韩将司马尚麾下的骑兵反应迅速,有可能会破坏他袭击韩军本阵的意图。
然而幸运的是,直到伍忌率领麾下两千余骑兵奔离城池转角处约两百余丈,远处韩将司马尚麾下的代郡骑兵,也并没有什么异常,仿佛那些代郡骑兵,一个个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巨鹿南城墙一带的战事,在心中暗自给友军加油,恨不得亲自上阵。
见此,伍忌心中暗喜。
『……真乃天赐良机!』
舔了舔嘴唇,他捏了捏右手中的铁枪,一双虎目死死盯着他与对面代郡骑兵之间的距离。
但很遗憾,他的好运并不能维持许久,因为没过多久,代郡骑兵中就有人听到了异动。
这也难怪,虽说马蹄践踏积雪的声音比在平地里狂奔稍微轻微点,但两千余名商水骑兵胯下的战马一同甩开蹄子,这动静常人又岂会听不到?
“什么声音?”
在代郡骑兵的方阵中,若干骑兵听到耳边传来的异响,神情困惑转头四下张望。
这一张望,他们当即便看到了伍忌那支商水骑兵的身影,这让他们顿时间满脸惊骇,失声惊呼道:“魏、魏骑!”
“什么?”
“魏骑?”
“在哪?”
在听到那几名同泽的惊呼声后,数千代郡骑兵慌乱起来,纷纷转头张望。
『这会儿才注意到我军?嘿,晚了!』
瞧见对面数千代郡骑兵的慌乱与骚动,商水军上将伍忌心下暗暗冷笑一声。
因此此刻的他,距离对面代郡骑兵就只有相隔不到一里地,就算是积雪一定程度上拖累了战马冲锋的速度,但这个距离,也完全不足以代郡骑兵摆好迎敌阵型。
想到这里,见反正已经暴露的伍忌,索性举起手中长枪指向对面的代郡骑兵,厉声暴喝道:“商水骑营!凿穿他们!”
“喔喔!”
两千余商水骑兵齐喝一声,随即纷纷压低身体,双脚紧踩马镫,再次提高冲锋速度,进入了冲锋的最后阶段。
而与此同时,正在观望巨鹿南城墙一带战事的韩将司马尚,亦被麾下骑卒们的惊呼声所提醒,下意识转头瞧向北面,待看到远处竟有一支骑卒距离他们仅只有不到一里之地时,纵使是司马尚,亦惊地脑门冒汗。
『这支魏骑何时靠近的?』
暗叫一声不妙,司马尚当机立断地喊道:“准备迎敌!准备迎敌!”
不得不说,在两军仅仅相距不到一里的情况下,且对面的魏骑还已经提速到了最快冲刺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司马尚率领的是步兵,也挡不住伍忌那支商水骑兵,更何况,司马尚麾下还是一支骑兵,而且还是一支静止的骑兵。
要知道在正面战场上,骑兵的杀伤力来自于他们胯下战马的速度与机动力,而防御能力……骑兵并没有防御能力。
这不,在仓促应战的情况下,韩将司马尚麾下的代郡骑兵,根本挡不住魏将伍忌所率领的那支商水骑兵,两支骑兵在一方主动、一方被动的情况下,剧烈碰撞在一起,一时间,两方的骑兵各有人仰马翻的现象,但更多的是,商水军的骑兵们,直接从两名代郡骑兵之间的缝隙呼啸而过——这正是骑兵并无防御能力的原因,因为他们无法像步兵那样,以结成严密阵型的方式来抵挡敌军的攻势。
而在这混乱的战局下,魏将伍忌展现出了他作为魏国首屈一指猛将的武力,期间但凡是挡在他面前的韩军骑兵,无论将领或者一般士卒,皆被他三下两下就扫落马下,他手中那杆铁枪,在他手中仿佛枯柴般轻盈,可是砸到韩卒身上,却每每能叫那些韩卒口吐鲜血。
远远瞧见这一幕,韩将司马尚亦在心中惊呼一声:好一员猛将!
称赞之余,他心中忽生一个想法,即擒贼先擒王,斩杀了那名悍勇的魏将,遏制这支魏骑的气势!
然而,就在他准备策马迎上魏将伍忌时,左右或有知情者,一脸惊骇地拉住了司马尚的马缰,急声说道:“将军,这般神勇、不可匹敌的魏将,在商水军中只有一人,那即是商水军上将伍忌,将军不可赴陷!”
『……』
听了左右的话,司马尚大吃一惊,心口砰砰直跳。
虽说他对自己的武艺亦有不少自信,可架不住对方乃是「魏之勇将」的伍忌啊,要知道他的前任,前代郡守剧辛,他韩国数一数二的猛将,就是折在那伍忌手中,被后者在单骑搏杀中生擒。
相比较剧辛,司马尚自认为他的武力还是不如前者的,主动上前应战那伍忌,那不是送菜么?
想到这里,司马尚绝口不提此事,目送着魏将伍忌在距离他大概三十丈远的位置,撞开一名名代郡骑兵,扬长而去。
甚至于看着伍忌离开的背影,他心中尚有些暗暗庆幸,庆幸于那伍忌并未找上他。
可待等司马尚仔细看了一眼伍忌径直而去的方向,他顿时惊地倒抽一口冷气,面庞发白:“不好!”
原来,在凿穿了代郡骑兵的阵型后,伍忌是径直本着韩军本阵的方向而去的。
见此,司马尚哪里还会不明白?
“追上去!追上去截住他们!”
在心中震惊之余,司马尚厉声下令道。
此时的他,已顾不上自己是否有可能被伍忌盯上,他满脑子都是截住这支魏骑的念头,因为这支魏骑的目标,明显就是他韩军的本阵,是韩釐侯韩武所在的地方。
一旦这支魏骑袭击了本阵,伤害到了韩釐侯韩武,司马尚自忖自己就算有十个脑袋也吃罪不起。
想到这里,他率先拨转马头,朝着伍忌紧追而去。
不得不说,商水骑兵这支由步卒转型的骑兵,在骑术上确实比如代郡骑兵,纵使是在被远远抛下的情况下,韩将司马尚率领着骑兵紧追不舍,竟然还能逐渐拉近距离。
这让听到身后方的动静、因此转过头来瞧了一眼伍忌心中吃惊不已。
由于是急速飞奔,此时无论是商水骑兵还是代郡骑兵,都已毫无阵型可言,两军士卒在一边策马飞奔的情况下,一边用手中的兵器相互乱挥。
而此时就能清楚发现,代郡骑兵的骑术明显比商水骑兵高出一筹,前者纵使在战马飞奔的情况下,仍然可以朝敌军挥动兵刃,且自身的平衡不受影响,反观商水骑兵们,为了将敌方的骑兵击落,却让自己失去了平衡,一个个摔落马下,在雪地上摔地七晕八素。
而期间,韩将司马尚,亦紧咬牙关,逐渐追上了魏将伍忌胯下的战马。
『唔?』
皱眉看了一眼身后方,伍忌右手单臂抡动手中的长枪,朝着司马尚重重甩了过去。
只听锵地一声巨响,司马尚用手中的长枪将其挡下,他与伍忌,彼此皆因为反震力而摇晃了一下,但谁也没有失去平衡。
想想也是,纵使商水骑兵的骑术普遍不如代郡骑兵,但这并不意味着伍忌的骑术也不佳,毕竟伍忌跟随赵弘润南征北战十余年,早已逐渐练就了精湛的骑术。
只不过司马尚的骑术亦毫不逊色,以至于伍忌在一边快速冲锋的情况下,暂时没办法将其击落马下。
『……真烦人啊!』
瞥了一眼距离他仅仅只落后一个身位的韩将司马尚,伍忌心中暗骂。
通过方才的交手,他其实已经可以判断出,对面这名韩将的武力并不如他,倘若是在平时,不出十招,他就能将这名韩将挑落马下。
问题是,眼下伍忌的目标乃是韩釐侯韩武的首级,哪有空闲放缓战马的速度去跟司马尚较量对战?
“叮叮当当——”
魏将伍忌,与韩将司马尚,两人在一边极速策马飞奔的情况下,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彼此的身上招呼,竟是打了一路。
而最终,在彼此较量了十几招的情况下,司马尚率先支持不住,由于气力不继,被伍忌一枪抽在了腰部,哀嚎一声,胯下马儿双腿屈膝跪倒在地,而他本人则被甩了出去,噗噗噗地在雪地上翻滚了十几圈,一动不动,似乎是晕死过去了。
见此,伍忌一甩长枪,一双虎目死死盯住韩军本阵处那面「韩、釐侯武」的旗帜,率领着身后若干骑卒,径直朝着那边而去。
与此同时,在韩军的本阵处,韩釐侯韩武以及荡阴侯韩阳等人,早已发现了魏将伍忌所率领的这支魏骑,见对方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直奔而来,亦是惊地脑门冒汗、咽喉发干。
傻子都知道这支魏军骑兵的目的是什么。
『……居然是以本侯为目标么?还真是如传闻那般的会抓时机啊……』
韩釐侯韩武面色铁青地看了一眼巨鹿的南城门楼。
平心而论,他还真没想到,在他下令全军总攻的情况下,巨鹿那边的魏公子润,居然会拿他的作为袭击对象。
不得不说,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在同样的战场上,赵弘润所能看到的‘景色’,确实要比韩釐侯韩武宽阔地多。
此时,从旁荡阴侯韩阳急声说道:“釐侯,请速退!”
『退?!』
釐侯韩武横了一眼荡阴侯韩阳,双手不由地攥紧了缰绳,无动于衷。
见此,荡阴侯韩阳面色更为焦急,再次重复道:“釐侯,请速退……”
“住口!”
还没等荡阴侯韩阳说完,就见釐侯韩武喝断了前者的话,面色阴沉地说道:“退?你要本侯在此时后退?”
荡阴侯韩阳亦是一名久经战阵的将领,当然明白釐侯韩武这话是什么意思:眼下他韩军正对巨鹿发动总攻,近七八万兵力全部压上,退无可退,此时若他釐侯韩武胆怯逃离,很有可能会导致他韩军全线溃败。
而一旦此间的韩军溃败,那他韩国……可就彻底完了。
虽说韩釐侯韩武亦有种种恶习,但在事关他韩国兴旺存亡的大事上,他绝不会含糊。
因为,他乃是与齐王吕僖齐名的韩国雄主、韩王简的儿子!
乃是韩国真正的嫡系正统!
似乎是感觉到了釐侯韩武心中的那份坚持,纵使荡阴侯韩阳乃是康公韩虎的堂侄,且曾经双方彼此还有不少龌蹉,但此时此刻,他对这位君侯亦肃然起敬。
想到这里,荡阴侯韩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