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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寿陵君景云,乃是已故的「前寿陵君景舍」之子。
至于最后一位「三天柱」的人选,暘城君熊拓当然徇私给予了一直支持着他的堂兄,平舆君熊琥——这位堂兄,目前取代了暘城君熊拓此前在楚西的地位,替暘城君熊拓照看着整个楚西。
正因为如此,楚西、楚东,目前前所未有的和谐,至少不像当年那样争锋相对。
不过由于平舆君熊琥目前远在楚西,暘城君熊拓并未召见,只召见了项末与景云二人。
在被召见时,项末是独自一人而来的,而寿陵君景云,则带着其最倚重的大将「羊祐」,毕竟景云远不如他父亲景舍那样擅长统兵打仗,因此在军务上,很大程度上都要仰仗羊祐。
当然,召见项末与景云,倒并非是为了跟他们商量什么,只是叫他们做好出征齐国的准备而已。
此后几日,暘城君熊拓频繁召见本国的贵族、将军,做好了出征齐国的准备。
魏洪德二十六年六月,在韩魏两国相邻的边市「淇县」,突然起了一起争执,有一名自称是燕王赵疆妻族族人的魏商,纵容身边的护卫当街打死了一名韩国的商贾,引起市集内的哗然。
几日后,韩国驻淇县的官员,要求燕王赵疆交出凶手。
燕王赵疆感觉莫名其妙,经查证后发现他妻族根本没有那个人,遂立刻意识到这是韩国有意挑衅,遂严词拒绝了韩国官员的要求。
此后数日,淇县、沫邑一带,韩国的骑兵与魏国的山阳军出现摩擦,互有死伤。
六月中旬,韩国王都邯郸正式就「宋国」问题发表态度,认可「宋国」的地位,并要求魏军从宋郡退兵。
期间,魏国亦强势对外宣称,宋郡乃魏国领土,任何胆敢介入此事者,皆是魏国的敌人。
六月下旬,淇县的韩国商人可能是感觉情况不对,纷纷变卖店铺,撤离淇县。
同时在魏韩边境,韩国骑兵与魏国山阳军的摩擦逐步升级。
待等七月初,韩釐侯韩武对中原发布征讨魏国的檄文,言辞凿凿,几近将魏国指责为天下公敌,并正式对魏国宣战。
五日后,魏国发表对应的檄文,同时对韩国宣战。
数日之内,秦国对韩国宣战、卫国对韩国宣战。
待等到七月中旬,齐国响应韩国的讨魏檄文,组建「联合」,对魏国宣战。
短短几日间,鲁国、越国,包括宋国,亦纷纷对魏国宣战。
至此,「齐、韩、鲁、越、宋五国联合」,正式形成。
半月后,魏国对齐国宣战、对鲁国宣战、对越国宣战、对宋国宣战。
同期,秦国对齐、鲁、越、宋四国宣战,卫国亦对齐、鲁、越、宋四国宣战。
七月末,楚国最后一个踏入这个战场,强势站边魏国,对韩、齐、鲁、越、宋五国宣战。
至此,「魏、秦、卫、楚四国同盟」,就此形成。
就这样,一场囊括中原所有国家的旷世之战,由此拉开帷幕。
正文 第65章:战争的序幕【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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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时间回溯到七月初,即韩国公开发表讨魏檄文,真正对魏国宣战之后。
这一日,淇县的市尉「牟备」早早就就带着一队卫士巡查城内,当看到城内比以往萧条许多时,他心中难免有种忐忑般的不安。
因为前一阵子,「燕王赵疆妻族当街杀人案」实在是太过诡异,待事发后,当牟备带着卫士赶到时,杀人凶手早已逃之夭夭,只剩下一帮韩国的商贾在那气愤填膺地斥责。
当时牟备感觉莫名其妙。
要知道,燕王赵疆的妻族「外黄孙氏」,嫡长子「孙颢」牺牲于「第三次魏韩北疆战役」。
当时,南梁王赵元佐弃守大河以北,致使山阳成为一座孤城,粮食告急。
鉴于妹夫赵疆与妹妹燕王妃孙氏皆在山阳,外黄孙氏的嫡长子孙颢火速筹集粮草,冒着风险亲自押运到山阳,结果半途被韩国的骑兵劫掠,身负重伤侥幸捡回一条命逃走,但没过多久便因伤重不治而亡。
此后,由于长兄孙颢运粮队伍中的败兵逃到外黄,向「外黄孙氏」述说粮草被劫一事,孙颢的弟弟「孙瑾」,虽然平日里也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此时却毅然而然肩负起重任,再次率领一支运粮,冒着天大的风险运往山阳,使得山阳城当时有足够的粮食支撑到赵弘润率领秦魏联军赶去援助。
因此,外黄孙氏的次子孙瑾,虽然平日里也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但却着实不失是一位有担当的魏国男儿,怎么可能会做出在淇县当街将一名韩国商贾殴打致死的蠢事?
更要紧的是,这位二爷,自魏韩两国结束战争之后就回到了外黄,终日要么与一群狐朋狗友吹嘘他当年冒着风险给姐夫燕王赵疆押运粮草的壮举,要么就是在外黄吃喝玩乐,哪有闲工夫跑到淇县来?
因此,当时抓不到凶手的牟备立刻就感觉到这件事并不简单,遂立马禀报身在山阳的燕王赵疆。
燕王赵疆在得知此事后,也立刻向内弟孙瑾求证——由于受到妻族外黄孙氏多次的鼎力支持,再加上内兄孙颢因他而亡,故而赵疆对孙瑾格外信任。
事实证明,在事发当日,二爷孙瑾当日正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在外黄的花楼寻欢作乐,根本不在淇县。
查证此事之后,燕王赵疆一方面对外辟谣,否认当街杀人的凶手乃是他内弟孙瑾,一方面则暗中调遣五千南燕军增援淇县。
终归燕王赵疆也是身经百战之人,他隐隐已察觉这件事不太寻常。
此后几日,淇县内愈演愈烈,许多韩国的商贾纷纷表现出对魏国的不信任,陆陆续续变卖在淇县的店铺等产业,搬离了这座城池,这使得以往热闹繁华的淇县,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对此,淇县市尉牟备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那些韩国的商贾搬离城池。
不过他心底也在暗暗嘀咕:难不成,是韩国那边有了什么变故?
他很清楚,商贾的消息是非常通达的,可能有时候比各国的细作、密探传送消息还要快。
因此,当那一帮韩国商贾纷纷搬离淇县时,牟备本能地感觉到情况不太妙。
就在他疑神疑鬼之际,忽然有一名士卒前来禀报:“市尉大人,方才有几个人骑快马入了城,在城内的驿馆换乘了坐骑,其中一人留了下来,请求见你。”
牟备微微皱了皱眉,遂带着那一队卫士前往城内的驿馆,却瞧见在驿馆外,有一名作平民百姓打扮的男子,捧着一只颇大的陶碗,如狼似虎地用手扒着饭菜。
那吃相,仿佛已饿了几天似的。
“足下是?”
牟备走上前,抱抱拳打了声招呼。
正在扒饭的男子抬头看了一眼牟备,放下手中的大碗站了起来,在艰难咽下了嘴里塞得满满的食物后,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令牌上清楚刻着「鸦二十三」等字样。
见此,牟备肃然起敬,作为燕王赵疆的宗卫,他岂会不知似这个式样的令牌乃是青鸦众独有?
“我乃此县市尉牟备,不知尊驾有何指示?”牟备正色问道。
只见那鸦二十三看了看左右,将牟备领到一旁无人之处,低声说道:“数日前,邯郸公布了征讨我大魏的檄文,正式对我大魏宣战,眼下,邯郸军已在前来淇县的路上,请市尉大人即刻做好防御准备。”说罢,他朝着牟备拱了拱手,正色说道:“恕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恕罪。”
说罢,他端起那只碗,翻身上了坐骑,徐徐朝着南城门方向而去。
看着这名青鸦众离去的背影,牟备半响才回过神来。
『韩国……对我大魏宣战了?』
眨了眨眼睛,牟备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前一阵子燕王赵疆还在说,近几年魏韩两国打不起来呢。
牟备当然不会清楚,本来魏韩两国近几年的确是打不起来的,可谁让魏国的太子赵润,故意率军前往宋地,故意与齐鲁联军对峙,呈现出双方僵持不下的局面,使韩国误以为看到了有机可乘的机会呢?
『不好!这件事当立刻禀报(燕王)殿下!』
牟备心中一凛,当即派人前往山阳报告这个紧急军情,虽然他不敢断定那名青鸦众的身份,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在派人传讯之后,牟备又立刻传令南燕军,命后者派出骑兵巡逻队,在魏韩边界巡视,监视韩国那边的一举一动。
时隔两日,还没等燕王赵疆从山阳县送回回覆,当日牟备就被一阵警讯惊醒。
原来,是南燕军的巡逻骑兵,送回了紧急军情,言韩国的军队已越过魏韩边界,朝着淇县而来。
当时,牟备甚至来不及召见那名送回消息的南燕军骑兵,火速登上城墙。
此时他震撼地看到,要遥远的地平线,黑压压人头涌动,仿佛一股黑色的洪流。
『喂喂喂……这绝对不止十万人吧?』
牟备咽了咽唾沫,心中不禁有些苦涩。
要知道他淇县,目前就只有八百名负责维持治安的卫队,以及前一阵子燕王赵疆驻派于此地的五千名南燕军而已。
区区不到六千人,挡得住对面最起码十万韩国军队么?
『完了,这次怕是要栽在淇县了……』
虽然是这么想,但作为边境的守将之一,牟备却做不出见敌而逃这种事来。
『但愿(燕王)殿下的援军尽快赶到。』
暗自苦笑了一声,牟备深吸一口气,厉声喝道:“传令全城,准备守城!”
魏洪德二十六年七月初五,韩将暴鸢、靳黈,率十万军队,作为韩国征讨魏国的第一拨先锋军,攻打魏国的淇县。魏将牟备率六千魏卒死命防守,浴血奋战,致韩军首日攻城失利。
一日后,淇县市尉牟备的告急求援书信,火速由信使送到了山阳,送到了燕王赵疆手中。
待得知韩国此番出动十万军队侵犯国界,燕王赵疆大怒,拍案怒道:“韩人二度撕毁和约,实是无信之辈!”
想了想,他又召来一名亲兵,对他说道:“你速速前往淇县,叫牟备设法撤离。……这蠢材,区区不到六千士卒,也敢死守淇县。叫他撤!必须给本王活着回来!明白么?”
“遵命!”
亲兵领了命令,即刻前往淇县。
同日,燕王赵疆一方面派人向大梁传讯,一方面则集结三万山阳军、两万南燕军,倾尽麾下兵力,火速驰援淇县。
与此同时,在梁郡的酸枣,魏将庞焕正率领五万镇反军准备横渡大河。
“燕王的军队,相信已经前赴淇县了……”
在河畔,魏将庞焕一边目视着麾下士卒渡河的进度,一边与南梁王赵元佐说道。
“唔。”
南梁王赵元佐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别看燕王赵疆如今年已三十二岁,但性格脾气却跟十八九的少年人一般火爆,似如今韩国气势汹汹进犯淇县,燕王赵疆怎么可能忍得住。
一想到这个侄子被划到了自己战区,南梁王赵元佐就暗暗摇头:我的命令,那小子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