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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凡尔登的战斗尚未结束时,接替法金汉执掌德军最高军事指挥权的兴登堡和鲁登道夫这对完美搭档已经在战略上取得了共识。那就是在目前情况下。德军不可能在西线获得决定性胜利以至于让法国投降。那么,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移兵东线,用一次决定性的进攻解决俄国。
六月底,兴登堡召集德军东线主要指挥官们开了一个会,商讨了东线战役的计划。决定集中四个集团军展开波兰战役,用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包围战击溃俄国。
俄国控制下的波兰像一个巨大的楔子楔入了东普鲁士和哈布斯堡之间,它有三面暴露在外。如果穿越时空回到另一个世界,很像在1943年春季随着“泥将军”的到来结束了拼死争斗的苏德南翼战线形成的库尔斯克弧形地带那个巨大的突出部。
德军总参谋部制定的波兰战役的核心就是从南北两个方向相向突击以合围波兰境内的俄军西方面军部队。如果战役成功,将严重削弱俄军并且缩短战线,为第二阶段从库尔兰向彼得堡的攻击创造条件。
会后,兴登堡请德皇批准了战役计划。德军准备投入西线的战略预备队开始通过他们管理一流的铁路线秘密向东调动。
中国对德宣战并且派遣远征军赴俄参战并未成为该次会议的主要议题,只是在会议结束时谈到了这个问题。鲁登道夫说,就让大炮教训忘恩负义的中国人吧,那些黄皮猴子愿意来送死,就让他们送死吧。
作风极为严谨的东线参谋长霍夫曼将军也认为中国人不足为虑。他不是轻视华军的战斗力,而是计算了中**队投放的速度,认为这支兵力不详的远征军无论如何也赶不上这次战役了。
出任德军军需总监(第一副总参谋长)的鲁登道夫将一个读者所熟悉的前德国将军交给了马克斯。霍夫曼作为其助手,他就是青岛守军最高指挥官斯特劳斯上校。霍夫曼向斯特劳斯上校详细了解了华军的情况。在给鲁登道夫的信函中说,斯特劳斯是德**队中少有的对中**队了解的人,他给我叙述了一段令我难以置信的传奇。我必须重新认识中国人了。的确,中国人早已证明了自己的脱胎换骨。日本曾击败了俄国,但却败给了中国。联想到我们德意志帝国的崛起,我认为两国颇有相似之处。一个具有坚强意志和远大眼光领袖的作用是巨大的,中国成为我们的敌人是外交方面的严重失败。必须高度警惕中国的远征军了,它的危险程度超过了俄国人。
罗马尼亚战役证明了斯特劳斯的预言,也打乱了德国东线战役计划。中国远征军干脆利落地击败了法金汉,两个集团军十个师基本被歼灭了,逃回的官兵(包括阿茨和法金汉)不足4万人,全部的重武器丢失。大批的军资落在了中国人手里。法金汉在秋季取得的成果全部丧失了。甚至等不及援军的抵达。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罗马尼亚的得而复失才令人扼腕。它的影响是连锁的,且不说德国急需的罗马尼亚石油和粮食全部化为了泡影。对全局产生的不利影响才是致命的:保加利亚受到了威胁,因为奥匈帝国从意大利战线抽兵应对罗马尼亚危机,意大利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彼得堡为罗马尼亚的胜利召开了盛大的庆功会,摇摇欲坠的俄军士气无疑得到了提振。特别是最后一条,尽管尚无准确的情报,仍令鲁登道夫痛彻肺腑。
长期在东线作战的鲁登道夫承认,两年多的战争并未摧毁俄国。辽阔的战略纵深和无尽的人力资源保证了俄国不会因几次战役的失利就投降。用战争手段摧毁俄国是困难的。但不等于没有其他的方法。鲁登道夫比起霍夫曼来考虑政治因素更多一些。他是总体战的发明者。他总算发现了俄国的死穴。他从各个渠道汇总了俄军的现状。一些是情报部门提供的,一些来自对对俄军俘虏的审讯,还有一些是从中立国外交使团获得的。鲁登道夫汇总研究分析了这些情报,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俄国内部酝酿着深刻的危机。
危机的种子从日俄战争失败就种下了。1905年是第一次。罗曼诺夫王朝虽然平息那次骚乱。却并未彻底消除危机的因子,反而因战争而发酵了。战争的巨大消耗和俄军的惨重损失加重了危机,物资特别是粮食的匮乏军队、政府以及普通的民众对皇室的憎恨与日俱增。各种反对势力秘密团体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他们已经将触角伸进了军队。懦弱的尼古拉二世找不到解决危机的方法,又缺少铁血的手段来剪除异己,在亲自担任俄军总司令后甚至连最常用视察军队授勋来提振士气都不用。
俄国爆发比1905年危机更严重的革命种子已经埋下了,只等一个机会。这个机会鲁登道夫自认已经找到了,那就是流亡瑞士著书立说宣传暴力革命的伊里奇。弗拉基米尔——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灵魂人物。鲁登道夫认为,这个人就是引爆俄国内乱的关键因素,如果资助其巨额资金送其回国,其作用抵得上一个实力强大的集团军。在接掌事实上的总参谋长之后,鲁登道夫已经开始了联络伊里奇的工作。如果俄国再遭受一两次巨大的失败,必然引发国内的政治危机,与德国媾和便成为可能。一旦签署有利于德国的停战协定,德国就可以腾出被捆住的一只手,转而逼迫英法,在美国参战之前结束战争。
但中国人的加入打乱了鲁登道夫的步骤。甚至连策划的东线进攻的计划也必须调整了,他必须先顾及东南欧危机,确保保加利亚和土耳其的安全,大量的部队紧急通过奥匈帝国调给了马肯森以组织一道新的防线,防止中国人对保加利亚的冲击。好在中国人在鲁塞附近停下了脚步,给了自己急需的时间,真是谢天谢地。中国人还是差了些,换做自己,将以布加勒斯特为基地,不顾一切地冲向保加利亚腹地,将东南欧搅他个天翻地覆!
中国人没有那样做。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也遭到了巨大的损失,失去进攻力量了。他不相信那位用兵果敢的叶延冰将军看不到这一点,罗马尼亚战役已经证明那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中国将军,其指挥能力不容怀疑,不在那个能干的勃鲁西洛夫之下。
11月初,情报证实罗马尼亚境内的中国远征军与俄军换防了,勃鲁西洛夫将军的第8集团军从中国人手里接管了布加勒斯特。谍报获悉勃鲁西洛夫对中国人停止进攻极为不满,勃鲁西洛夫与叶延冰将军爆发了激烈的冲突。为此,俄军总参谋长亚力克希夫上将赶至前线调停中俄前线将领间的矛盾。或许中国人撤出罗马尼亚是亚力克希夫调停的结果。
现在怎么办?重新考虑攻击罗马尼亚还是继续进行执行波兰战役?如果将战局重点放在东南欧,那么就必须继续增加马肯森的兵力,波兰战役将无疾而终。相反,则必须加强克拉科夫方向的兵力,因为这个方向的进攻可能会遭遇中国远征军。不过,鲁登道夫并不认为中国人会再创造奇迹,罗马尼亚的失败再次证明法金汉是德国的罪人。中国人只有十几个师,充其量不过二三十万人的军队,不会构成波兰战役决定性的因素。
11月上旬,鲁登道夫接到中国人第二批部队入俄的消息后紧张起来,时间变的紧迫,不能听任中国人后续部队的源源抵达,那样将不得不重新计算波兰战役了。他在11月13日促使兴登堡做出了提前发起波兰战役的决定,抢在中国远征军生力军抵达之前实施进攻。
11月15日,兴登堡在柏林召集了一个有东线主要将领参加的会议,那位鄙视兴登堡的马克斯。霍夫曼在分析了东线局势后强烈要求利用勃鲁西洛夫主力换防的机会尽快实施波兰战役。理由是俄国人的西南战线出现了一个短期的空档,勃鲁西洛夫似乎盯住了保加利亚,他将第8集团军调到了罗马尼亚,使得俄国人的西南战线防御实力明显下降了,而中国人似乎与俄国人起了龌蹉,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会议重新研讨了总体作战计划,决定从东普鲁士和克拉科夫两个方向发起相向攻击。战役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的重点在西南,经过加强的德军第11集团军从克拉科夫向卢布林发起突击,击败勃鲁西洛夫的西南方面军主力,并牢牢吸住中国远征军,为从东普鲁士进攻的北翼主力创造条件,第二阶段的重点将置于北翼,由德军第8集团担纲主力的北翼铁钳将直指华沙,与南翼德军在华沙——卢布林方向合拢钳口,一举将俄军西方面军主力歼灭于波兰平原。
德军的困难也不少,主要是兵力集结需要时间。兴登堡从总预备队和西线调向东线总计达24个师,其中4个师调往了保加利亚,预计参加波兰战役的新锐部队正在集结中,因为要瞒过协约国的谍报网,部队调动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制造了一系列假象以欺骗对手。霍夫曼提出的在11月20日发起攻击的计划存在很多困难。就在柏林军事会议尚未定案之时,勃鲁西洛夫指挥在罗马尼亚的两个集团军发起了向保加利亚的进攻。其接管中国人成果的第8集团军从南发起攻击,东面的第9集团军和罗马尼亚军队也发起了强渡多瑙河的行动,对马肯森部队构成了压力。
这个消息令柏林的军事巨头们欣喜若狂。这简直太妙了,勃鲁西洛夫的行动为德军波兰战役的实施创造了更好的条件。
第十四节文尼察
坐在屋前台阶上晒着太阳的下士卢兴明羡慕地看着班长张狗娃上士用冷水擦身。只穿了一条草绿色短裤的张班长站在空地上,让二等兵、他的副射手周钦义往他头上浇水,半桶水浇上去,张班长便发出声震屋瓦的一声大吼,然后用毛巾拼命擦拭自己裸露在寒风中的身体,“再来一桶。”
卢兴明没有班长洗冷水澡的勇气。这不是在嘉定军营,而是在滴水成冰的异国他乡!即使在中午,屋外的温度也在零下,如果他也像铁匠出身的班长一样来一回冰水浴,恐怕只能去卫生队了。
扭转头,卢兴明看到街角转出几个身穿灰褐色军大衣的人朝这边走来,他的视力极好,一眼认出了蒋团长也在其中,“班长,快,团长来了。”卢兴明已经站起了身。
军官们隔着那道木制篱笆看着几乎全裸的张狗娃洗澡,“狗日的,也不怕感冒?”蒋团长骂了一句。为首的军官已经推开破败的几乎要掉下来的院门,走近了院子。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首长!3营机炮连9班上士张狗娃!”
“好身板!披上,别感冒了。”那个领章上缀了两颗五角金星的大人物在张狗娃古铜色壮硕胸膛上拍了一掌,竟然脱下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张狗娃身上。
“军长,他是个出色的机枪手。铁匠出身,每天都洗冷水澡,从来都没病过。”蒋团长低声说。
站在张狗娃后面的卢兴明清晰地听见了团长的话。“军长?”他吓了一跳。偷眼望去,军官领章上的两颗五角金星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真是少将哎,将军是五角星,校官是四角星,而尉官的军衔识别星是三个角……特别喜欢研究军服配饰的卢兴明忍不住吐了下舌头。
“你呢?下士?”方脸膛的少将和蔼地问卢兴明。
“报,报告将军,我叫卢兴明,是副班长……”
“喔,是山东人。老家是哪地的?”将军操着一口山西话问道。
“沂州费县。”
“哈哈,是蒙山军老根据地来的嘛。喔。你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