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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证明了!你在同盟会的地位比不上宋教仁吧?比不上秋瑾吧?他们为什么跟我们合作?空喊大话有什么用?年轻人,你好好想想吧。”
方声涛继续被拘押着,不过不像是俘虏,更没有与昆明被俘的同志们关在一起。除了没有自由,吃饭住宿都跟第二师师部军官们一样。前线的所有消息他都知道,蒙山军内部出版的《蒙山军通讯》他也可以看到。武昌平定,蒙山军三路攻击东南,龙谦北上京师的消息都没有瞒他,但却再没有人来劝降于他了。直到逼近年关,蓝心治转给他一封信,是方声远的亲笔,信中用怀念的语气回忆了童年往事,对昔日堂叔给予的照顾深为感念,说如今堂弟身陷囹圄,他不能坐视不管。而且,主义之争最是无聊,蒙山军在推翻满清建立共和上与同盟会并无不同,不妨先放下主义之争。来京叙叙兄弟之谊。还说他马上就要成亲了,没有父母的主持,也没有族亲,很是孤寂,希望堂弟以方氏家族的名义去北京去帮帮他。
“你有一个好哥哥呀,令兄如今是司令亲自委任的政务局长了。”蓝心治等他看完了信,“孙文的失败已不可逆转,你愿意坚持的你的立场也行,我不劝降于你。不过,作为弟弟。兄长成亲理应到场。这不是政治立场,而是人伦情谊。我要去北京向大帅述职,你就跟我去吧。”
方声涛不再拒绝。于是跟了蓝心治动身北上。到得北京已是年关了,他直接被带至西苑。
“小弟!一别数年。想杀为兄了!”方声远迎出门来。“这一路还算顺利吧?”
方声涛已经有七八年未见这个名震华夏的堂兄了。唇上留了两撇精心修剪过的小胡子。穿了件深灰色的棉袍,还戴了一副珐琅框的眼镜,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以及上位者的威严。
“恭喜兄长了。”方声涛轻声道。“还算好,路上很平静。”
“小弟快请进来。看看愚兄的新房布置的如何?”方声远一把拽了堂兄,将其引入自己的新房。
在方声涛看来,这位深受龙谦信重的堂兄的新房太过简陋了,甚至家具都是旧的,除了粉刷一新的墙壁和窗子上新换的玻璃,看不出新房的应有的气氛。
“你这洞房也过于简朴了些……”
“大帅深恨奢靡,我不能坏了大帅勤俭易俗的美意。再说,这些年一个人奔波,习惯了简单,这已经很好了,你别看这些家具旧了,都是皇家之物呢……”
想不到龙谦竟有勤俭的美德,方声涛问道,“不知是哪家姑娘有此福气?”
“说来话长。愚兄听说你在昆明,心里很是担心哪。好在吉人自有天相,让我兄弟得以重逢于京师,你来了,我真是高兴。”
“多谢兄长援手。”这是诚心话,若不是有方声远的面子,蒙山军不会对他那么客气。
“听蓝师长讲,你不愿站过来。小弟,愚兄一直追求的反清复汉大业已成,一个文明、进步、开创历史的中华共和国即将诞生,难道这不是小弟多年奋斗的目标吗?何不放下与蒙山军的纷争,共同为新中国的建设出力?”
“人各有志,你就不必劝我了。若不是你以兄弟之情相召,我是不会来的……”
方声远微微一笑,“那好,咱们不谈公务,只叙兄弟之情。当初愚兄多蒙叔父叔母看顾,这份恩情,愚兄牢记心中,不敢忘怀。如今愚兄娶妻成家,而我父母见背太早,若不是你来做我的靠山,我这婚事当真无趣的紧了……”
提及当初,方声涛亦觉动情,“如今你身为龙谦的政务首脑,位高权重,便是小弟不至,婚礼也会风光无比……你来告我,女方是谁?婚期定在哪天?”
“那不同。”方声远正色道,“你来了,我就不孤单了。至于女方,正要告你……”
新娘是济南人,其父说起来也是读者的熟人,山东大学教授伦理学的赵慕春教授。这根红线是陈超牵的,因为后期主管山东财政,山东大学的拨款总是找他,一来二去陈超便与山东大学的很多人熟悉了。而身边这个方声远年纪不算小了,仍是孑然一身。陈超虑及方声远眼界颇高,所以便存了为他选一个女学生为妻的念头。山东大学是最早招录女生的大学,为此许文夫专门开设了女子学院,以便平息物议。当陈超与学校主管财务的燕副校长说起此事时,那位极为人情世故的燕副校长笑着说,越之先生说着了,我还真有一个好人物,与方先生真是般配呢。
这个女子,就是赵慕春教授的女儿赵陶。昔年留学美国,遵父命回国,出任了女子学院的教习,教授英文。学问不必说了,容貌也极美,关键是年龄般配,此女当时已经二十四岁,无论如何都算是老姑娘了。赵教授急的跳脚,总后悔当初允其出国求学,还严令女儿不得嫁洋人,这下好,耽搁了!燕副校长提亲,赵慕春喜出望外,“只怕配不上方先生呀。”
“我看是天作之合。”于是向赵慕春索要了赵陶的玉照。给方声远看过后很是满意。陈超找了机会,带方声远去了趟山东大学,在燕副校长家用了午饭,“恰巧”赵慕春带了赵陶去燕家,于是便结识了。事后赵教授问及女儿对方氏的观感,赵陶方知父亲竟然是带她相亲的!其时龙谦已率军南下,方声远是留守山东第一人,位高权重,人又风流倜傥,更为难得的是竟然未曾婚配。赵陶听了父亲的话。爽快地说,我觉得蛮好,但人家怕是瞧不上我!
方声远回话说,求之不得。
于是这门亲事便定了下来。是时是1909年春。未等方声远筹备娶亲。战事爆发。此事自然搁下了。谁也没想到蒙山军起兵后摧枯拉朽。势如破竹,两个月工夫,便三线告捷。底定了神州万里江山。方声远作为新朝文臣之首,赴京出任了位高权重的政务局长,眼看要拜相了。赵家未免担心起来,陈超返鲁,带来了方声远给赵慕春的亲笔信,因方声远父母早亡,婚事完全决定于自己。请求赵家允许年后完婚。赵教授自然欣喜万分,回信完全同意。几番函电交驰,定下了日子。年前,赵教授便携了家眷入京,住进邓清华为其安排的东城铁狮子胡同原满清陆军部那所由王府改造的大院,那里已被邓清华所征用,准备留给马上成立的国防部作为办公场所了。
方声远的喜事自然得到了龙谦的重视。手下文武中,只有寥寥数人还打着光棍,方声远在建国前夕娶亲,为国家增了几分喜气。龙谦于是对依然无意婚娶的司徒均和江云说,看来得专门安排人操心你们的事了。
龙谦安排邓清华负责方声远的婚事,既要简朴,也要隆重。邓清华征求了方声远的意见,因为政务局事务繁多,越来越超过了军务局,几乎每天要觐见龙谦,决定新房就设在西苑。顾不上天寒地冻,办公厅找来的施工人员正昼夜不歇地收拾新房。但方声远坚持简朴办事,“大帅多次讲移风易俗,我深以为然。我必须带这个头。再说,西苑不过是个临时住所嘛,简单收拾一下,帮我找几件家具就可以啦。”
方声远入京后自然也住在西苑。原先住在西苑风景最为优美的静谷,紧挨着北方军司令部,往北不远就是龙谦的海晏堂。组建政务局后,随着属员的增多,觉得只有五十余间房屋的静谷有些局促了,尤其是开会不甚方便,便搬入了靠近摄政王府一直空着的延庆斎。这是一所很大的院落,延庆斎、福昌殿以及最南面的怀仁堂构成了一道中轴线,两边还有大批的房子,东三所、东四所,西三所、西四所,足以安置越来越多的政务局属员。
方声远的新居就安排在延庆斎主院,单身好将就,公平地讲,或许是受了龙谦的影响,也因为创业艰难,蒙山军文武大员生活总体上比较简朴,文官系统还算奢侈些,武将系统就更为简单了。看一看身为蒙山军总参谋长、军委会军务局长的司徒均的居室,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架就是全部摆设了,简单的难以想象是堂堂军务局长、总参谋长的居室。方声远比起司徒均就略微奢侈了些,主要是身边的书多,邓清华本想彻底将延庆斎收拾一下,但被方声远所拒,只是将确定作为其新房的几间屋子粉刷了一下,换了玻璃,装了电灯,选了几件像样的家具而已。
“日子定在了正月十六。没几天了,兄长就住在此处,我们可以朝夕见面。父母见背,小弟要多替愚兄操操心才是。”
“这个自然。”
“虽要移风易俗,但古礼不可全废。女方全家已至京师,现住东城,距此不远。明日还要麻烦二哥去跟赵教授谈一谈,彩礼等物什,我已备下了……”
“这种事真不是我所擅长啊。好吧,理所应当。不过,你还是请一位大媒为好。”
“人选已经有了,不是外人。前山东布政使白瑞庭白大人,他女婿是东南军区的王明远将军。你来了,便跟他一起去女方家商议有关婚事吧。”
第五节白瑞庭
陪方声涛去铁狮子胡同与赵慕春谈婚事的是白瑞庭。如今他有了一个不太正式的职衔——政务局顾问。
光绪三十三年,出于对蒙山军的防范,清廷调白瑞庭赴京出任礼部侍郎(鸿胪寺卿),按照京官大一级的惯例,从布政使的位子上调六部侍郎,白瑞庭无疑是升官了。但礼部本来就面临着裁撤,他更没有实权,纯粹被闲置了。等龙谦集团与清廷矛盾愈发激烈,白瑞庭在去年春以年迈体衰为由被罢官,时间就在袁世凯被免职的第三天,又不准他返回山东居住,明显将其当作了人质。等“勘电”发出,白瑞庭随即被下狱,不过没有受太大的罪,顺天府的衙役们都是人精,像他这样在对面有靠山的罪犯是不敢开罪的,反而得好吃好喝供着,目的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清廷撤出北京之际,白瑞庭也被释放出来。等北方军入城,他自然成为了座上宾。鲁山不止一次宴请他,并咨询北京的情况,特别是满清即北洋权贵的情况,白瑞庭当然知无不言,尽力相助。其实,自小女嫁王明远为妻,白瑞庭就踏上了蒙山军这艘大船,浮沉都由不得他了。好在他没有看错人,龙谦集团比他设想的更为迅捷地夺取了满清的花花江山,而他,自然成为了新朝的座上宾。
龙谦进京后,专门设家宴宴请了白瑞庭夫妇,算是给他们压惊。当然要征求白瑞庭工作上的意见,却被白瑞庭以年迈体衰婉拒。龙谦不肯罢休。几番动员,强行给他戴了一顶政务局顾问的帽子,请他协助方声远筹建中央政府。
是年白瑞庭六十二岁,身体总体上还算强健,无论如何不能算是“年迈体衰”。白瑞庭不肯就任新朝,是听了小女婿王明远的劝。
白瑞庭有四位妻妾,四子五女,嫁给王明远的是其妾室所出的幼女,其余四个女儿早已出嫁,儿子们也早已成家立业。因白瑞庭在山东任职多年。子女们绝大多数都在山东。白瑞庭的次子及三子,两个女婿都在济南,或从政,或经商。跟随他入京的只有妻妾及长子一家。先前在鸿胪寺任职的长子白致庸还痛骂全家受了王明远的害——当初他是反对小妹嫁给王明远的。转眼间全家又跟着王明远沾了光。受到龙谦的礼遇绝不是因为白瑞庭昔日在山东与蒙山军合作的功绩。而是因为王明远。所以。白致庸在父亲出狱后兴奋异常,觉着白家的好日子到了。
王明远如今是什么人?东南军区司令官!搁在过去就是实打实的两江总督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