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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使天下人心归服,孟子主要提倡的并非是君子不应当立于厨房,而是指的是君子见到那些牛羊被宰杀时的模样,会心有不忍,作为君主更是要心怀对天下苍生的不忍。”
“说得好。”
很多白浅诺崇拜者纷纷为之叫好。
蔡京也是听得频频点头,道:“东京第二才女倒也不是浪得虚名,白相真是好福气呀,只可惜是女儿身,不然定能成为我大宋之栋梁。”
高俅点头道:“是啊。康儿能有她一半好,那我便知足了,唉。”
高衙内听到这话得多伤心啊。
陈东听罢,满脸敬佩。拱手道:“白娘子高见,陈东受教了。”
白浅诺忙回礼道:“不敢,不敢。”
幸亏有这丫头帮忙,我连这句话出自哪里都忘记了。没文化装逼真是一件苦力活呀。李奇心头捏了一把冷汗,点头道:“白娘子说的不错。各位也应该都听说了,我们太师学府还专门设置了厨艺这一门课程。倘若你们就如许先刚才那般所言,那些学生如何还愿意去学习厨艺。但是,那些员外、富绅之所以愿意出钱帮我们建设太师学府,就是希望我们能帮他们培养出一些厨艺jīng湛的大厨来,可是你们的一句话,就让你们的雇主血本无归,你们拿着他们给的钱,却还处处与他们作对,况且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想这理到哪里都说不通吧。这也就是我为何要你们慎言慎行。”
许先满脸大汗,忙起身作揖道:“多谢各位指教,在下谨记在心,今后一定会注意的。”
蔡京听他们辩论倒也觉得有趣,拱火道:“李奇,老夫以为就因为许先的一时口误,而妄下定论,未免太过笼统了,你还得跟我们再详细说说。”
靠!老子可是一个理科生呀,肚子就这点墨水,你倒是才华横溢,你咋不出来说呀。李奇心里十分鄙视这老货,忽听得一人道:“太师说的对,方才或许是因为许兄的一时紧张,才会答错。”
李奇转头一看,见识一位二十五六的青年,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这人名叫曹文。心念一动,笑道:“那好,我且问你,‘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话是否正确?”
曹文道:“自然是正确,道德高尚者只需晓以大义;而品质低劣者只能动之以利害。君子于事必辨其是非;小人于事必计其利害,孔圣人用此来区分一个人的品行,那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众人听得也是频频点头,这次就连白浅诺也点头表示赞同。
李奇扫视众人一眼,忽然猛一拍桌子,砰地一声,吓得众人浑身一颤。大声道:“错。大错特错。”
这小子就爱故弄玄虚。蔡京眉头一皱,道:“此话何错之有。”
李奇笑道:“此话是一点错都没有。”
这话也太自相矛盾了吧。众人脸上皆是一片茫然。李奇又道:“倘若这话从太师口中说出,那自然是一点错都没有,但是这话从曹文口中说出,那就是大错特错。”
众人又是一愣,均想,这马屁拍的忒也差劲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催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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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错愕道:“这是为何?”
“因为你是一个老师。”
李奇收起笑意,正sè道:“你们以后将要面对的是一群思想尚未成熟的学生,虽然孔圣人这话没有错,但是太具有诱导xìng了,君子与小人,义与利,这两两者之间的对立太过鲜明,所以容易让那些学生理解为,凡好利者都是小人,但是事实当真如此吗?你们来太师学府教书,有几个不是为了钱来的,我若是不给你们一文钱酬劳,你们还会来吗?这是否意味着,你们都是小人呢?”。。
陈东起身道:“副院长此番说法,陈东不敢苟同,我们既然提出来了,自然会跟学生解释清楚,太师请我们来,不也就是让我们干这个的吗?”
李奇立刻反驳道:“是,你若能解释清楚,那最好不过了,但是你能保证那六百名学生都能理解你的意思吗?你又能保证,他们其中就没有一个人会往我方才说的去想吗?在第二阶段的专科当中,其中就有一门课程叫做行商,简单来说,就是教人做买卖,买卖人整天都与利益打交道,倘若有一个学生理解错误的话,那么他自然就会对做买卖产生抵触的情绪,换而言之,你们的一句话就抹杀了他其中的一条出路,这份罪过倒也真是不小啊。”。。
李奇这一番话下来,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当中,一股责任感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内心中好像突然多出一种莫名的东西在与已经融入他们血液中的儒家思想做着激烈的斗争。
话说回来,倘若换做任何一个学院,李奇这番话都没有立足之地,这年头很多老师都认为就算学生们理解为凡是好利者,皆为小人。那也没错。虽然北宋商人的地位比较高,但这是相对于其它朝代,大家还都是提倡士农工商的,作为一个读书人,你首先应该想着如何去当官,而不是去行商。说句现实点的话,假如其它学院中有哪一个学生说长大了要做商人,估计他老师会立刻将其逐出学院。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都知道太师学府的特殊xìng,其中有很多商人都投了不少钱进来,话又说回来。不管是行商也好,当厨子也罢,终归要比在外面冷死、饿死的要好吧,所以基于这种背景下,平时这些儒生站住脚跟的理由,如今都变得苍白无力。
李奇扫视众人一眼,叹道:“其实作为一个老师而言,其学识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有一份责任心。商人做生意,一切都是为了客人着想,而作为一个老师,你们一切都要为学生着想。每每做一件事,你们都得先站在学生的角度想想,我这么做是否正确,是否会对我的学生造成负面影响。如果有的话。你们就应该立即避免,就拿君子论来说吧,其实孔圣人很多至理名言中都提到过君子和利益的关系。你们应当从里面找到最合适的去教给学生。”
蔡京眉头一皱,道:“哦?那你且说说看,关于君子和利益,你认为那句话最适合教学?”
李奇答道:“我记得孔圣人曾这么说过,‘富与贵,是人之所yù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简单来说,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要通过正当手段得来的财物,我为什么不要,是我的,我必将寸土不让,这无可厚非,谁不喜欢富贵,那些说不爱财的人,才是虚伪至极的小人也。”
高俅似乎找到了共鸣,一拍桌子道:“好。说的好。好一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此真乃至理名言啊。李奇,你这句话说的真是妙极了。”
rì。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说的又不是你,你家中恐怕就连一根毛也不是通过正当手段得来的。李奇嘴上却谦让道:“太尉过奖了。我只是告诉大家,要当一位好老师,绝非一件易事,你必须将慎言慎行这四个字牢记在心中,一切都从学生的利益出发,这就是你们职责。
这也是我刚才为何说不提倡你们在太师学府大肆宣扬儒家思想,有道是世事无绝对,儒家思想也并非万能的,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时辰,对于不同的人,同一句话将会起到不一样的效果,我们太师学府不仅仅是培养士子,而且还培养厨师、商人、酒保、乐师、调酒师、蹴鞠手等等,倘若你们带着有sè眼光去看待这一切,那么对于那些学厨、商的学生就很不公平,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天生低人一等,这对学生而言绝非一件好事,我不管外人是怎么来看待,但是我希望你们这些当老师的要做到一视同仁,鼓励学生积极对待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去打击他们,倘若你们其中任何一人,在太师学府提倡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话,那我只能说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不敢直接反对儒教,所以只能利用太师学府的特殊xìng,就事论事,很婉转的告诫大家,儒家思想在太师学府是行不通的,倘若你们执意如此,那只能将你请出学院。
封宜奴听得李奇这番话,目光变得有些迷茫,暗道,若真是如此,难道他从来就没有看不起我过?还是我自己太过敏感呢?
而白浅诺和季红奴则是满脸钦慕之sè。
蔡京虽然也是儒生出身,但是觉得李奇这番话大有道理,点点头道:“不错,不错,为师者,应当要做到一视同仁,公平,公断,公正,决不能以任何理由去区别对待学生。”
欧阳澈起身作揖道:“多谢副院长赐教,欧阳定当将这番话谨记在心。”
“不敢当,我就是一半吊子。”李奇摆摆手,见众人都在蠢蠢yù动。暗道一声糟糕,这些家伙平时除了看书,就是喜欢与人争论,这么下去迟早会变成一场争论会了。赶紧转移话题,毕竟他肚子里那一点墨水都用的干干净净了。轻咳一声,道:“关于算术方面,我会亲自安排,但是语文方面,都得靠各位集思广益了,这样吧。待会你们回去以后,尽量找一些好文章,最好能由浅到深,层次分明的,至少每人十篇,上不封顶,另外还得加上自己的注解,以及推荐的理由。”
这可是他们的最爱呀。众人齐声道:“是。”
李奇点点头,又朝着蔡勇道:“蔡管家。把粉笔拿上来吧。”
蔡勇应了一声,然后朝着身边一仆人点了下头。
不一会儿,十几个仆人走了进来,只见他们人手一个木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个一个小布袋子。这些仆人进来以后,给在场的每位老师发了两个布袋。
李奇笑道:“大家打开来看看吧。”
众人打开袋子一瞧,只见里面放着的是一根根食指长的白sè东西。
许先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糕点?”
糕点?李奇苦笑一声,道:“这东西叫做粉笔。是用来给你们教学用的,”说着他拿着粉笔在一面墙上写了‘太师学府’四个字。又道:“这就是粉笔的用法,你们回去以后。加紧练习,知道了吗?”
众人眼中一亮,如获至宝,纷纷点头。
李奇又再就一些细节,和他们详细的讨论了一番。会议结束后,已经是中午了,蔡京很慷慨留下大家在府上吃了一顿便饭。
饭后,李奇便让他们早点回去准备了。而他自己则是被张择端给绑架走了。
这张择端倒也确实可怜,摊上李奇这么一位不负责任的师父,从拜师到如今,李奇还从未正儿八经的教过他,得亏他天分极高,虽然李奇每次都是敷衍他几句,但是他也能从这几句敷衍之词领悟到了一些诀窍,这几个月来,他的素描也是大有长进。
李奇也是心有愧疚,于是今rì就耐心的跟张择端上了一堂真正意义上的素描课。
二人谈论的是忘乎所以,特别是张择端,哇,兴奋不得了啊,恨不得这一rì就把李奇给榨干了,但是李奇肯定不会轻易上当,毕竟他还的靠这门手艺忽悠张择端到学院教书的。
等到李奇从张府出来后,夜幕已经降临了。李奇伸了一个懒腰,刚准备上马车,忽见前面跑来一队人马,十余个侍卫举着火把,中间一顶轿子。
这轿子李奇见过的,正是那梁师成的坐轿。他以为梁师成是来找张择端的,没曾想到,梁师成从轿子上下来以后,还未等李奇行礼,就道:“哎哟,官燕使,咱家可算是找到你了,快,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