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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道微微一笑,道:“你先起来。”
折彦适站起身来。
种师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令兄令父之事,老夫已经听说了,你也莫要太悲伤了,这就是我们两家的宿命,战场上就是我们两家人最合适的坟墓,你应该为你兄长感到骄傲才是。”
折彦适听得此话,眼眶不禁一红,但他还是忍住没有掉下泪来,咬着牙点了几下头。
种师道又回过头来,道:“王爷,请进。”
“哎哎。”
李察尔这才走了进来,向折彦适道:“折小将军,又冒昧打扰了。”
折彦适脸直接转过去,轻轻哼了一声。
种师道也没有多言,因为他很能够理解,打了个圆场,让他们先都坐下。
三人都坐下之后,种师道就道:“贤侄,我们种家和你们折家世世代代为我大宋镇守西陲,先辈们遇事皆以国事为重,其忠心天地日月可鉴,你可莫要毁了这好几代人用性命建立起来的名誉。如今我大宋与西夏结为盟友,共同进退,可谓是唇齿之盟,这唇亡齿寒呀!”
折彦适道:“种伯伯,你明其理,但是有些人却不怎么以为,我西宁州被围之时,他们又做了什么?”
李察尔忙道:“小将军说的是,我主一时听信谗言,痛失良机,心中已是万般后悔,而今已那些人全部斩首示众,愿小将军能不计前嫌,出兵救援。”
种师道道:“人谁无过,况且当时事关西夏国存亡,西夏国主谨慎行事,也是可以谅解的,我们得以大局为重。”
折彦适道:“种伯伯,纵使我想出兵,可我府州兵马全部调去燕云了,无兵可去。”
种师道道:“我已经派人去了延安府调兵,集延安府、府州、汾州之兵,可凑出两万兵马,再加上夏州兵马,可解燃眉之急。”
折彦适还是有些不愿意,道:“但是………但是没有皇上和枢密院的命令,我们若是轻易出兵,而且将这些兵马调去夏州,那府州、汾州十分空虚。”
种师道道:“事急从权,老夫将会亲自领兵前去,若是皇上怪罪下来,老夫一力承当,至于你说的府州空虚,贤侄你还真是糊涂呀,夏州若在府州便无忧矣,夏州若亡,倘若金兵真的来攻,你就有把握守住吗?”
此话暗示折彦适,如今不是我们去救西夏,而是西夏在帮我们牵制住金兵,你以为金国费这么大劲,只是图谋西夏的河套地区和河西走廊么,要是如此的话,金国犯得着这么着急吗,金国打西夏,其实是想图谋我大宋,西夏在帮我们挡刀,你不去管西夏,不去救援相邻的夏州,一旦夏州被金军攻破,随时可以进攻你们府州,府州将要面临更加强大的敌人,那么你府州能够安宁吗?
这话别人说,折彦适或许还不以为意,但是出自种师道之口,他当然听进去了,面色惊讶道:“种伯伯要亲自领兵前去?”
这种师道早就致仕回乡了,他身上就顶着一个太尉的虚职,种师道在西部军区,名望无人能及,至少还能够调动他们种家军,况且他还有一个太尉官职。
种师道又是一声长叹,道:“当初老夫致仕,只因为见到李奇、岳飞他们已经可以肩负我大宋江山社稷,大宋也不需要我这把老骨头了,我也不需要为此操心了,于是解甲归田,打算回乡见见老友,看看亲人,颐养天年,可是没想到。”说到这里,他轻轻摇头,“看来我还是逃不过宿命的安排,如果国家需要老夫,老夫愿拼尽这最后一口气,保卫我大宋疆土,纵使一死,我的灵魂也要飘荡在横山之上,继续为我大宋镇守西陲。”
他一生高风亮节,不为名利所诱惑,不为权势而屈服,一心报国,哪怕如今已年过八十,亦不可阻挡他报国之心,忠臣不过如此,为什么种师道受世人敬仰,不是因为他多么会打仗,而是他有着非常独特的人格魅力。
折彦适听得无比汗颜,心生惭愧,起身抱拳,“侄儿愿随种伯伯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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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五十八章箭阵
用“不抛弃,不放弃。”这一句话来形容当下云州的宋军,那真是太适合不过,金军用大水冲走了泥土,他们就再挖泥土来填,不过这一回宗泽可不敢说填平这护城河了,他要求只要填出一条道路来就行。
由于是全军总动员,所以速度还是很快的。
这一日傍晚,金红的晚霞洒在这一座巍峨的城池上,仿佛这座坚固的城池是坐落在那要遥远的灵山一般,光芒四射,令人望而生叹。
宗泽、李奇在吃过夜饭后,就出来巡视河道,顺便散散步。
走着走着,宗泽突然停了下来,遥望云州城,叹道:“唉,那完颜宗翰真是一位军事奇才,老夫不如他啊!”
抛开敌对双方来看,这完颜宗翰的军事才能还是要值得肯定的,在历史上,折家军和种家军乃至于整个西军,都是毁在他手里的,只是人无完人,他在政治上的谋略可没有军事上这么厉害,他最终也是死在政治上的,让自己人活活给气死。
李奇忙道:“宗知府万不可这么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咱们还没有输了,现在可是我们兵临城下,而非他们。”
宗泽道:“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挫折,但是攻城之战,最忌讳久攻不下,这几日我军士气已经低落了许多,而且完颜宗翰固守城墙显然就是要拖延时日,以待援军,不过最令我担心的还是在外面的那支由完颜宗翰亲自率领的金军。”
李奇沉默少许,道:“宗知府。这种话跟我说说就是了,千万别跟皇上说。”
宗泽一愣,点点头道:“这老夫知晓。老夫就是感觉愧对了皇上,心中好生内疚,以至于有感而发。”
李奇轻轻一叹道:“对于皇上而言,打败金军不仅仅是政治上,军事上,更重要的是心理,他太渴望夺回对北方游牧民族的主动权。太渴望证明我大宋军队了。”
“如今的皇上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明君,纵使我们面临如此困境,皇上兀自相信我们。没有露出丝毫的愤怒,虽然他心中肯定十分着急。”宗泽顿了顿,“所以不管怎么样,就算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要拿下云州城。”
正当这时。马桥突然走了过来,朝着李奇道:“枢密使………。”
李奇立刻向宗泽道:“宗知府,我有点事,就先失陪了。”
“你去吧。”
。。。。。。
“枢密使,韦掌柜来了。”
“是吗?现在在哪里。”
“就在后面的马厩旁。”
“他老人家还真会选地方。”
。。。。。。
李奇与马桥来到马厩旁,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躲在一棵树下,一对眸子滚滚而动,透着一股机灵劲。
李奇啧了一声。“出来吧,就你这肥硕的身躯。藏在哪里都能让人发现,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怎么出一个胖一个。”
只见一道肥硕的身影滚了出来,“小人韦长春参见枢密使。”
“你还没死。”
“全凭枢密使神光庇佑,小人才在万箭之下苟活下来。”
说这话时,他是一本正经,就跟真的似得。
李奇指着自己的脸道:“你看我的脸,像有心情听你在这里拍马屁吗。”说着他哼了一声,“可别说自己是我的人,以免侮辱了我大宋小魏征的称号。”
大宋小魏征?
韦长春一愣,枢密使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绰号。
李奇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到自己的战马前,从腰间取下一个布袋来,从里面到处一把金黄色的豆子,非黄豆,亦非绿豆,送至马嘴,那战马一见这豆子,两眼放光,立刻吃了起来。
马桥看得神乎其神,好奇道:“枢密使,这是什么玩意?”
李奇道:“当然是马粮,难道是泻药。”
马桥道:“可否给我一些。”
“干嘛?你想吃?”
“我堂堂男子汉,怎会吃马粮,我只见这东西似乎马挺爱吃的,想弄点给我的战马吃。”
李奇忙道:“别。这东西马儿一吃就会上瘾,到时你的战马什么都看不上了,我还得帮你的马做马粮,非得累死我去。”
韦长春见缝插针,急忙道:“枢密使不愧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真是爱马如子,实乃我军将士之典范。”
“滚滚,一边去。”
李奇又抓起一把豆子往里面料盆里面一扔,那马立刻不看他,头偏就过去了,让李奇只觉一股悲凉气息从脚底窜上,看来淡定驴才是对我最忠心的。摇摇头,嘴上问道:“新州情况怎么样,你可别说你逃命来此的。”
这韦长春乃是李奇安排在新州的总舵主。
“呃。。。。”
“得!还真让我说准了。”
韦长春惶恐道:“枢密使恕罪,如今新州、武州等地已经完全瘫痪,别说做买卖了,走在街上都有不安全,我也是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
“真的假的?”
李奇道:“以前新州也是在完颜宗翰的管辖下,现在只不过是到我们手中打了个转,有何差别。”
韦长春道:“枢密使有所不知,完颜宗翰在攻下新州后,只留了一百士兵在新州,可是那些女真人不但没有好好的维持新州城的秩序,反而趁乱欺凌妇女,收刮百姓钱粮,实在是太可恶了。”
李奇道:“那你的钱岂不是………。”
韦长春忙道:“小人的钱都藏在非常隐蔽的地方,他们肯定找不到的。”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李奇点点头。暗想,也是,这可是好机会。野蛮的女真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因为这新州原本是汉制,完颜宗翰统治这里后也是遵从汉制,而是由高庆裔这些谋士替他在打理,平常时期,这些女真人肯定不敢乱来,但是现在谁能管这么多,再说女真人都是没有文化的人。此等机会摆放在眼前,那不抢是傻子。
可是想到这里,李奇突然眯了眯眼。问道:“据说完颜宗翰是用一场大水攻破折可存的水上营寨的?”
“正是,正是。”
“水势一定很大吧?”
“那是相当大呀。金军是集五条河流之水。”
李奇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跟宋丹丹对话,瞧了韦长春一眼,颇为无奈的摇摇头。“那肯定冲毁了许多良田吧?”
“现在武州和新州基本上已经很难找到一块完整的良田了。”
李奇呵呵道:“完颜宗翰是军事奇才不假。但是人无完人啊,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谁人也不能例外。”
韦长春急忙道:“枢密使此言差矣。”
李奇错愕道:“你有何高见?”
“枢密使不就是完人吗。”
“。。。。。。。!”
李奇点点头道:“很好,你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实事求是了,我很欣慰。”
一旁的马桥听得都快吐出来了,真是太不要脸,我才是完人啊!
韦长春大喜,暗道。我拍马屁虽无南博万厉害,但是我不断的拍。总能拍中一个。
李奇突然勾了勾手指。
韦长春喜不胜收,莫不是有赏,急忙附耳过去。
李奇在他耳边刚刚嘀咕了一句,韦长春面白如纸,缩回头来,“枢………枢密使,莫………莫不是小人说错话了。”
“谁说你说错话了。”
李奇又是一把将他抓了过来,又在他耳边嘀咕了起来。
韦长春听得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言罢,李奇又朗声道:“你若能办好这事,我不但赏你千贯,还让你做官。”
韦长春急忙抱拳道:“小人愿为枢密使肝脑涂地,不管前方有何妖魔鬼怪………。”
“滚!”
“遵命。”
这肥硕的身影一溜烟就没影了。
马桥突然凑了过来,好奇道:“枢密使,你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