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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吴起两手一摊;”我倒是一到郢城便想拜见首辅;只是首辅太忙啊;没有空见我;我也只能借酒浇愁了。”
两人目光相碰;空气之中似乎火星四溅。
上园的收费昂贵;不过一众仆从的素质却也极高;说话间的功夫;整个如梦居内已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张桌子摆到了内里;几扇屏风围上;偌大的如梦居内;顿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封闭空间。
“这个王若雨是个人才!”吴起笑道;”手脚麻利;善解人意。”
“当然;我楚地人杰地灵;王若雨只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黄歇淡淡地道;”终是上不得台面的人。”
吴起微微笑了起来;与汉国不同;楚国权贵;对于商人;仍旧是瞧不起的。只将他们看作一件工具而已;而在汉国;商人已经作为一股政治力量在渐渐的崛起;当然;这也是他们在高远当政十年来;用无数的金钱换来的;现在的大议会中;大议员中出身商人或者与商人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已经愈来愈多了。
“黄首辅;请!”吴起伸手相让。
“吴议政远来是客;我却是这里的地主;当是吴议政先请!”黄歇道。
“恭敬不如从命!”吴起也不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黄首辅;今天是只论风月呢;还是谈谈正事?”
先正事;再风月!”黄歇笑道;”两不耽误。”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36)
说到正事;吴起现在反而一点也不着急了;今天他已经套出了足够多的情报;自认为已经抠住了楚人的脉络;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急的呢?楚人并没有作好与汉国全面开战的准备;可以说;彭城之战一下子动员了十多万精锐的军队;几乎已是他们现在能动员起来的极限了;而且这还是在极大地放松了与秦人的对方之下作出来的;但他们真得就对秦人放心了吗?
非也。
一个承平太久的国家;与一个一直在战火之中成长起来的国家;在战争动员方面;完全是两个概念。
楚人竭尽全力打了这一仗;只不过是为了改变他们与汉国在战略之上处于劣势的地位罢了;另外;想通过这一仗胜仗;索要一些好处。
没有好处肯定是不行的;政治之道;无外乎便在于妥协两个字上;相互的妥协;吴起现在琢磨的就是怎样体面地将新一军带回家去。
两人都看着眼前的酒杯;似乎那酒杯之中晶莹透惕的美酒之中突然开出了一朵鲜美的花朵一般;两人都是老狐狸;自然谁都不愿意先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主角犹自沉默;以是侍立在两人身后的赵明城与霍啸林两人有些受不了了;赵明城还好一些;究竟是大将出身;还能勉力维持着沉住气;只是拿眼不住地看黄歇;而霍啸林不过是礼部侍郎;一介书生;这场面可就有些压不住阵脚了;不安的扭来扭去。
“黄首辅;今日我游上园;其兴正佳;你巴巴地赶过来;不会就是为了与我相座无言吧;说句老实话;看着你可远不如看着一个妙龄少女那般赏心悦目呢!”吴起终于开口;不过说出来的却尽是调侃的话语。
黄歇皱了皱眉;”吴议政;贵国王上突然尽起青年近卫军团超过十万大军;是什么意思?”
“哦;有这回事么?”吴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黄首辅;我这一段日子一直疲于奔命;到了郢城;好不容易歇了两天;蓟城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吗?我可真是没有听到过一点的消息。”
黄歇狐疑的眼光在吴起脸上扫来扫去;似乎想要从吴起的神情之中判断出他所说的是真是候;但很可惜;对方古井不波的神情;犹如一块千年朽木;根本就看不出个所心然来。
“您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不过也可以理解;我家王上十年征战;向无败绩;不论是与匈奴人;还是与东胡人;抑或是秦人;赵人;齐人;我家大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来没有吃过亏;这一次新一军的事情让他大动肝火也是情有可缘的。黄首辅;说来说去;我家王上毕竟还不到三十岁么;冲动一些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冲动?”黄歇冷笑一声:”贵国王上年轻;但贵国的议政;还有大臣们;可一点也不年轻。难道他们不想着这大军一动;贵国新编第一军便将灰飞烟灭么。”
吴起叹了一口气:”黄首辅;我国的情况;想信黄首辅是很清楚的;王上在国内的威信可说是不作第二人想;在我们大汉;即便是神仙来捣乱;我家大王一声令下;举国上下也必然向神仙舞枪弄棒。这一点;想来黄首辅肯定是明白无疑的;再说了;新一军这一次的失败;也让军方蒙羞;军方主战之声不绝于耳;而大议会;对了;您应该知道大议会吧;那些大议员们也整天叫嚣要与楚国绝一死战;这样的情况之下;您认为我们议事堂能顶多久呢!”
黄易担心的就是这个;一个年轻的君王;虽然雄才伟略;但少年好胜之心只怕并不像自己这些人一般;都属于无利不起早的角色;有时候这样的君王真有可能为了一口气;一时的脸面而发动一场战争;军人;更不必说了;没有仗打;他们怎么升官发财;怎么纵横驰骋?至于汉国那个奇怪的政体;那个莫名其妙的大议会;更是一个怪胎;其权力竟然凌驾与议事堂之上;连他们政事堂决定的政策;说否定就否定了。
大议会中都是些什么人啊?退役军人;农民;大商人;反正就是没有一个官员;特别是那些商人;更是一些闻着血腥味就会往上扑的苍蝇;只要打仗;他们就有更大的生意可作;军械;被服;粮草;车马;银子哪是流水一般的往他们的荷包里淌。
汉国别出心裁;这些事关国家大事的经济命脉;竟然都交给了这些大商人来统筹办理;这些人哪个不指望靠着战争来发大财?至于汉国是输是赢;他们真关心吗;就算汉国打输了;亡国了;他们换一个王上;照样过得悠哉游哉?
想到这里;黄歇打了一个寒战;如果高远当真昏了头;不惜一切要与楚国来一场国运之战怎么办?就算楚国打赢了;又有什么好处;到时候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国将不国;高兴的只是一旁坐山观虎头的秦人;搞不好来一个两败俱伤;秦人倒是坐收鱼翁之利了。
“吴议政也希望我们之间真正爆发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么?”黄歇沉声问道。
“我自然是不想的;议事堂里没有人想;但我们无法左右大王的主意;黄首辅;我也不妨告诉你;我这一次来与贵国谈判;走前曾向王上请示;我们的底线在哪里?您知道大王怎么回答我?”
“愿闻其详!”
“无所谓!”吴起脸上带起一丝苦笑。
无所谓。黄歇细细的咀嚼着这三个字;越嚼却越是心惊;这里面似乎透露出高远不惜一战的野蛮用心。
“都说贵国王上惜兵如子;如今竟至数万将士之生死而不顾?”
吴起沉吟片刻;”大王爱兵如子是不假的;但此一时也彼一时!”
吴起没有多说什么;但黄歇是什么人;第一时间便明白了吴起没有说完的话;以前高远的确是爱兵如子;但他现在是大王了;一支数十万军队;上千万臣民的大国之王。
此一时也彼一时。
黄歇沉默下来;他希望对手是一个理性的而不是感性的;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的确是一个非常理智的政客;但他的主子;那个年轻的开国之主;却很有可能为了自己的面子或者一时之气发动一场非理性的战争。
“摊开了说吧!”黄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不想与汉国打一场全面战争;因为这只会便宜秦人;那么;吴议政认为如何我们两国才能不打起来。”
“我想;最重要的条件自然是我们的新一军能安然返回。”吴起道。
“新一军可以安然离开;但我们能得到什么?”黄歇道:”吴议政也曾执掌魏国朝政多年;自然明白;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我也是无法交待的。”
“你们想要什么?”吴起微笑着道:”我想你们应当已经得到了很多;至少;在彭城方向;我们在短时间内已经无法对你们构成威胁了。”
“战争是你们挑起的;你们的新一军悍然侵略了我国;既然失败了;自然就得付出一些代价。”
“不;战争是你们挑起的;如果不是你们的协助;茅威是不可能离开汉国国土的;黄首辅是明白人;自然晓得茅威对你;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吴起沉下脸来。”如果交出茅威;那么我们可以考虑您其它的条件。”
“这不可能。”黄歇身子前探;”炸药;这是惊天神器;是可以改变战争模式的武器;如果只有一个国家拥有他;那么对于另外的国家来说;就是高悬于头顶之上的利剑;唯有大家都拥有;才是避免战争的最佳方法。”
“既然如此;您还想要什么呢?”
“去年一战;你们夺走了我们方圆上千里的土地;这些要还给我们。”黄歇道;”另外;我们要睢阳。”
吴起听到黄歇的话;却是笑了起来;推案而起;”黄首辅;我觉得我们已经没有必要谈下去了。您所提的要求;如果传回国内;那将成为战争暴发的推手;汉国上下;无论君臣百姓;都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那些土地本来就是我们的。”黄歇道。
“可是睢阳呢?”
“你们在睢阳驻扎大军;于我们而言;便是绝大的威胁;彭城近在咫尺。”黄歇道。
吴起沉吟半晌;”我们可以退出大巴山一侧;将这方圆上千里的土地还给你们;但是睢阳;您提也不用提。”
“如果是这样;那么新一军必须缴械之后才能离开;放下所有的武器;包括身上的盔甲;我们保证他们安全离开;这样如何?”
“如果是这样的条件;我想新一军宁可战死。”吴起摇头道:”黄首辅;你;我;都不希望现在就打起来;这话说得很清楚了;贵我双方;将来肯定会有一战;现在;你们还没有准备好;我们呢;也还没有彻底击败你们的力量;说白了;大家都需要时间来积蓄力量;但战争有时候的爆发;往往就是一些小事所引起的;我不希望因为这样的一些事情而改变我们双方现在的立场;我提议;自三川往土城;你我双方都不得驻兵;如何?这样;你在彭城;我在睢阳;中间便有了一个上百里的缓冲带。这是我们政事堂的底限。也是我能说服王上的条件。”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继往开来(37)
泗溪,汉国新编第一军中军大帐。
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昔日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新一军军长便如同老了数十岁一般,回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一仗,张鸿宇心中仍然满满都是懊悔。
董壮的三师开始发动进攻伊始,一切都还是顺利的,虽然在土城遭遇到了对手的顽强抵抗,但三师还是一往无前,击溃了对手,向着土城进逼,三师一团何东所部在泗溪遭遇强敌是这场灾难的开始,他们遇到的不是情报之中所显示的地方卫军,而是真正的楚国精锐,且人数是他们数倍之多,何东陷入重围,不能脱身,而灾难亦就从那个时候开始,董壮为了解救何东,将其余下所有兵力投入泗溪作战,然后被围,而为了解救董壮,一师崔呈秀部和二师高成栋部又先后塞进了这个无底洞一般的战场,直至全军都被包围在了泗溪这个狭窄的战场之上。
先在回想起来,对手早已作了充分的准备,秘密调动了大军隐藏于泗溪周围,一点一点地将新一军诱惑进了包围圈,而自己,却是毫无思想准备便陷入到了这个绝境之中。
张鸿宇倒不怨恨对手,沙场对垒,输了就是输了,他是恨自己的轻敌,恨自己对于先前出现的一系列征兆,都轻易的自我忽略了,归根结底,便是自己太骄傲了,对于新一军太自信了,对于楚军的战斗力不屑于顾,当一师崔呈秀也陷入包围,向自己发来警告的时候,自己就不应该再带着二师与军部直属部队再踏入这个陷阱,那时的自己,认为只要自己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