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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海,武腾也罢,都给齐国国内造成了极大的损失,如今武腾虽然已经撤兵回了灵川,但随时都可以再次出击,安如海虽然是不成了,但他给齐国带来的动荡,不是短时间内能平息得了的。所以接下来,楚国对我们再也没有威胁,反而要仰我大明鼻息了。而齐国呢,接下来他们要做的恐怕就是恢复国内民生,曹天成一心想要的国内政局大改革也会提上日程,数年之内,也无力对我们做什么了。至于秦国,王老也知道的。所以接下来,我大明将赢来至少五年的喘息之机。”
王厚无声的咧开嘴笑了起来。
“陛下天纵其才。有五年时间,足以让大明再度腾飞,只要平灭吞并了秦国,大明便可以成为与齐国并驾齐驱的大国,到了那时,一统天下可期也。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未止,已是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憋得青紫。舒畅赶紧斜坐在床头,将王厚搂起来,斜靠在自己的胸前,伸手替他轻轻的抚着胸膛,一边的王月瑶端了药汤过来,一匙一匙地喂进王厚嘴里。
看到几乎有一半的药汤顺着王厚的嘴角流淌下来,秦风心中极为难过。
喝了几匙药,喘息之声渐平,王厚的眼睛,却是慢慢的亮了起来。
“陛下交给臣的吏治革新,老臣自认为还是做得不错,现在大明不敢说个个当官的都清廉自守,但至少在制度的约束之下,在朝廷的监管之下,绝大多数都是想为国为民做一点事业的。”
“王老之功,是鼎立社稷的不世功业。”秦风肯定地道。“我要谢谢你,大明更要谢谢你。”
“要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盐政了。”王厚长叹道:“老臣不是不想动他们,可我大明,本身产盐的就那么几个地方,官府豪强绿林相互勾结,如果想动,必然便是惊天动地的大动作,但彼时我大明,实在是不能再翻这个锅盖,老臣也只能当自己是瞎子,看不到他们了。盐价高,质量次,私盐猖獗,苏开荣曾跟我说过,盐课每年流失只怕不下百万之巨,每每想起这些,老臣这心里就跟猫抓挠似的。”
秦风轻轻地捏了捏王厚枯干的手,“王老,你总得留点事给别人做,把功劳分润一点给其它人啊,您要把事情全都做完了,后来者没有功劳可立,岂不是让他没有了升官的路子?”
王厚咭咭笑了起来。
“我倒想多做一些,可惜做不了啦!陛下,盐务一事,臣虽然没有做,但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越想便觉得这里头越复杂,当真是牵一而发动全身,一个不小心,便会动荡朝政的,您想想,百姓每天都要吃盐,这东西看起来不起眼,但委实是一件大事,需得谋定而后动。”
“王老放心吧!”秦风淡淡地道:“对于这件事,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总在这几年,便把这事儿办了。现在倒是有一件事,我想听听您的看法。”
“陛下请说。老臣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吏部出缺,您觉得这天下官佐,谁更合适接您的位子?”秦风问道。
王厚盯着秦风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老臣明白了。当天大明天下,最出色的两位官员,无疑便是太平郡金景南,沙阳郡方大治,您这是在为储相作准备吧?”
“什么都瞒不过王老,不错,我是有这个想法。”秦风道:“现在朝堂上下,对此却是各有看法。权云也快要六十了,就算他还能再干十年,我也得为以后打算了。”
“两人的确都各有优劣,不过老臣还是有一点小想头的。”王厚想了想,道。
“王老请直言。”
“金景南锐意进取,不过手段有些酷烈,方大治外圆内方,手段更圆滑,在老臣看来,前十年用金景南,替陛下扫除荆棘,后十年用方大治,抚平创伤。”王厚道:“陛下不妨将两人都调到朝廷中枢来,一方面培养二人的大局观,一方面也让二人互相督促,不敢松懈。”
秦风沉吟片刻,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怕未来金景南的下场便有些堪虞了。”
“有陛下这位仁厚君主在,金景南不会没了下场。”王厚轻轻地道:“一切都在君心。”
“谁接吏部?”
“想要扫清盐务上的困难,老臣属意金景南。如果让方大治来做,只怕会留下不少的手尾,以后还要费事,让金景南来做,便可以将内中弊端一扫而空。”
“我明白王老的意思了。”秦风点了点头。“只是要将二人都调到中枢来,却又要职位相当,现在倒是有些难处。我准备挪一挪苏开荣。”
“陛下,现在苏开荣还不能挪。”王厚摇了摇头,“老臣也知道,苏开荣,苏灿父子执掌着大明财权,实在是不合规矩,但苏开荣有小辫子可抓,不虞有他,苏灿那人,在政治上的野心倒不大,一门心思的想着他的票行天下。所以倒不必急。”
“这样啊?那金景南,方大治如何安排?”秦风问道。
“政事堂该添人了。”王厚道:“以方大治为次辅,兼管吏部,金景南亦晋位次辅,兼任都御史。都御史管监察院,由金景南来收拾盐务摊子便名正言顺了。”
这便是要从首辅权云手里分权了。
“陛下,首辅权力不益过大,像大楚前首相杨一和那样,是万万不行的。齐国首辅,权力却又太小,事事操之皇帝之手,不免会有所疏漏,而我大明,陛下一直将心思放在开拓疆土,一统天下之上,这内政却都丢给了首辅,眼下时日尚短,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时日一长,权云真成了杨一和,与国,与君,与他本人,都不是一件好事。”王厚轻轻地道。
第973章 遗愿
这才是真正的老成持国之言。
要说王厚本人,原本亦不过县上一小吏,不过官场之上的那一套,他却是浸淫极深,正如他对秦风所言,前半辈子作孽太深,后半辈子卯足了劲,也要为国为民做些事情。一路跟着秦风慢慢地将事业越做越大,见识却也越来越多。特别是在大明定鼎之后,他担任吏部尚书,负责吏治清理整顿,更是看多了官场之套路。
权云是一个极不错的首辅,但也正王厚所言,因为他不错,所以秦风将政务基本上全甩给了了,现在看不出什么,但时日一长,一个以权云为中心的文官集团必然会形成。那就真是尾大不掉,变成如同楚国杨一和了。
闵若英上台,为了清理杨一和的势力,大开杀戒,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楚国为之元气大伤,这里头,只怕很多都是极有能力的官员。可就算如此,现在楚国之内,仍然有着不少杨一和旧日的老部下,杨致现在在楚国所做的事情,不就是联络这些杨一和的旧部么?
前车之鉴不远呐。
倒不是说以后秦风就一定会与权云翻脸,但早一点堵死了这条通道,让君臣善始善终,岂不是更美哉?
金圣南也好,方大治也好,都是极有能力的官员,任命他们二人为一左一右的资辅,却又兼任着一部尚书,这便让他们二人有了与权云分庭抗礼的本钱,但这二人又彼此相争,都瞄着权云退下来以后的首辅之位,则二人又要与权云合作,以尽力将这位大明文官之首的首辅拉到自己这一边,这便使三人既有相争,却又有竭力合作,于大明政局的稳定,的确会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也唯有如此,秦风在唯来的岁月里,才能将更多的精力,投诸到兵事,投诸到如何对付齐楚之上,而不用在烦杂的政事之中耗费精力。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王厚所言,让秦风不由眼前豁然开郎,先前自己还想着让他们其中一人来取代苏开荣,现在想想,倒也是有些莽撞了。一次性的变动了吏户两个大部的尚书,只怕于政事还是有些关碍的,现在,倒真是解决了问题,却又让朝野上下一片平静。
苏开荣这个户部尚书当得还是很不错的。便让他继续当下去吧,不过他年纪也不上了,总也得着手培养他的接班人了,这一次,不妨也将其考虑进去。
说了这些话,王厚已是精力不济,委顿不堪的他,躺到床上沉沉睡去,舒畅与王月瑶则陪着秦风回到了客厅。
“老爷子还没有什么愿望没有了的?”坐下来,秦风问二人道。
“老爷子想落叶归根,百年之后,葬回到王家庄祖坟之中去。”舒畅道。
秦风点了点头:“只要老爷子想,自然应当满足。就这些吗?”
“其实老爷子倒还一直念叼着你嘴里的铁路呢,说真是可惜,他没有机会去尝试一下这最新的玩意儿了呢!”舒畅苦笑着道。
“铁路?”秦风沉吟子片刻:“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或者能让老爷子一偿心愿。”
“什么,你有办法?”舒畅惊喜地道。
“第一条铁路自丰县到沙阳郡,这一路之上都是平原地区,修建起来自然也快。而太平郡那边却早已经在着手准备此事,铁轨都铸造了无数根堆集在仓库之中,自去年战事告一段落之后,修建工作就开始了,这你都是知道的。”秦风道。
舒畅点了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
“这一段时间你一直在侍奉王老药石,可能对进度不甚了了,因为两边是对着修,两边郡守又都卯着劲儿的比着,这进度就快了,距离最终合龙,不过也就不到十里地了。”秦风介绍道。
“这么说,老爷子还有机会?”舒畅又惊又喜。
“可铁轨合龙并不代表着就能开通,还有许他其它工作要做,总之也还要一个月左右吧,舒畅,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能不能老爷子再拖一阵子。”
听到秦风这样说,一边的王月瑶已是低声饮泣起来。
“吊着老爷子一口气倒不是办不到,只是这样老爷子就要受苦了,我实在于心不忍。”舒畅看了一眼王月瑶。
“把决定权交给王老爷子吧,实话实说。”
“好!”
“你们两个,成婚都好几个月了,怎么也还没有一个喜讯,要是王瑶珠胎暗结,老爷子必然欢喜,精神也能更好一些了。”看着舒畅两口子,秦风忍不住抱怨起来。
舒畅一摊手:“有是有了,可是不敢告诉老爷子啊,现在的他,切忌大喜大悲啊。我和月瑶商量过了,不到最后关头,这事儿,就不能跟老爷子讲啊!”
“原来已经有了。”秦风倒是大喜,“舒畅,月瑶,那倒也是恭喜你们了。王家有后,王老爷子即便大去,也会心满意足的,舒畅,我跟你商量一件事,不不,也不是商量,是要求你,或者也是请求你,希望你能答应我。”
“说吧,什么事?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当然会答应。”舒畅慨然道。
“这个孩子生下来了,如果是男孩,就让他姓王可好?”秦风问道。听了这话,王月瑶倏的抬起头来,看着秦风,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紧接着却又将头转向舒畅,却是紧张得很了。
舒畅先是一愕,看着两人脸上的神色,双手一摊,“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这个儿子姓王吗?这有什么问题?”
王月瑶又惊又喜地看着舒畅:“你,你真答应了?”
“当然答应,我们两个还年轻得很,以后还会生很多,反正以后生的娃娃,一个姓王,另一个姓舒,就这样间杂着排下去。”舒畅笑道。
王月瑶一时之间热泪滚滚,秦风却是满脸含笑,站起身来,大力拍着舒畅的肩膀,“好,好,果然是我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