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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今天很冷吧?”秦风瞅了一眼屋里新添的火盆,道。
“是的。”乐公公点头道:“立冬过后,这天气似乎一下子便冷了许多,细雨朦朦的,奴才看那周立的衣衫都湿透了。”
秦风哈的笑了一声:“他是该好好清醒清醒。算了,你让他进来吧!”
乐公公应了一声,转头进屋,秦风却又提起笔来,开始给闵若兮写信,他没有提到楚齐之战,同样的奏折,越京城也有一份儿,作为坐镇越京城的皇后娘娘,首辅权云应当向她禀报过了,以闵若兮的聪明,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楚齐打到了这个份上,已是不可逆转的事情了,除非有一方先行崩溃,否则谁也不可能改变这个结果了。
在秦风看来,崩溃的必然是楚国无疑。
闵若兮肯定会很伤心,很难过,甚至会恼火于自己,但作为大明的皇后娘娘,她也必须理解,这对于大明才是最好的结果。
闵若兮是知道秦风想干什么的。一统天下是秦风的夙愿,不择手段的削弱自己敌人的力量那是必然的选择,不论是齐国,还是楚国,从长远来看,都是秦风的敌人。
先秦再楚最后齐,这是秦风整体的战略构思。这一次闵若英的御驾亲征,是春风喜闻乐见的事情,因为闵若英的亲临战场,将会便楚军即便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也不会轻易崩溃,而是会死战到底。
楚军的战斗力是不差的,一支面临绝境拼死一战的军队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也必然是惊人的,曹云会胜,但恐怕付出的代价也必然不会低,此战过后,楚国再无外侵实力,自保恐怕都会很成问题,大败也会引发国内的矛盾大爆发,闵若英在位这几年,濒发战争,几乎快要淘尽闵威杨一和在位时几十年积存下来的老底儿了。
而齐国经历了这数场大战之后,就算他家大业大,也非得有好几年的时间来休养生息,养足自身的元气,而有了这几年的时间,足够让自己吞并秦国,一统西北了。一统西北之后的大明,才会真正的走上争霸天下的舞台,与齐国一较短长了。
那时的楚国,将会是自己手中有力的筹码。
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秦风听到了周立的脚步声,进门之后的周立一言不发的又跪倒在了地上,秦风并没有回头,继续提笔,向闵若兮倾述着自己对她的思念之情,对小文小武的舔犊之情,解释自己滞留长阳宝清的苦衷,甜言蜜语了一番之后,他终于停下笔来。
将厚厚的信装进信封,搁在一边,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垂头丧气跪在哪里的周立。
听到秦风转身的声音,周立的脑袋垂得更低了。本以为自己那些隐秘的事情,在遥远的明国不会有任何人知晓,但几个小小的破绽,便让聪慧的皇帝一下子抓住了事情的本质,也是自己太过于得意忘形了。
“衣服都湿了?”耳边传来秦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喜怒之色:“乐公,给周将军换一套衣服,对了,他与朕身材差不多,把朕的便衣给他拿一套过来吧。”
“不不不!”周立没有想到秦风一开口居然说得是这样一件事,整个人都有些蒙圈了,“陛下,末将,末将受得了,末将不冷。”
“身上都湿透了,就算你身子骨好,可也经不起这样折腾的。舒疯子曾说过,再最好的时候不要折腾,更要懂得保养,才是养生之道。周将军,将湿衣服都脱了吧?屋里都是大男人,你还不好意思么?”
乐公公笑眯眯地转身找了一套干爽的衣物进来,“周将军,陛下让你脱了湿衣,这可是君言呢!”
周立咽了一口唾沫,无奈的爬了起来,三下五除二脱下身上的湿衣,赤身裸体的站在秦风的面前,一身黝黑的健壮的肌肉展现在秦风的面前,更让秦风感兴趣的,是他身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刀箭伤痕。
“啧啧啧。”秦风咂吧着嘴,“周将军,这些伤,都是在大海之上得来的?看起来海上的盗匪们还是很厉害的嘛?能让你这样的人都受了这么多伤!”
秦风愈是温言私语,周立便愈是害怕,也顾不得赤身裸体了,卟嗵一声又跪了下来:“陛下,末将有罪,末将有欺君之罪。”
秦风嘿了一声,“周立,你还是先起来把衣服穿好吧,朕对你的这些伤疤感兴趣,对你赤身裸体可不感兴趣。乐公,去给周将军弄一碗姜茶来,这又冷又饿又受惊吓,可别把朕的水师大将给弄病了,那可就损失大了。”
“陛下!”周立猛地抬起头来,有些惊诧地看着秦风,听皇帝陛下的意思,似乎并没有打算怪责自己。
“周立,朕今天很生气,你知道为什么吗?”秦风盯着周立道。
“末将知道!”
“你不知道!”秦风哼了一声。“朕不在乎你当没当过海盗,但朕在乎你的坦承。”
第878章 大海的模样
周立赤身裸体趴伏在地上,以额触地,不敢作声。秦风抬了抬下巴,后方的乐公公会意的走上前去,抖开一件长袍,轻披在周立赤裸的身体之上。
“君臣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互信。”秦风缓缓地道:“如果没有信任作为基础,那朕又怎么能放心将一支军队交予你?特别是像水师这样的部队,周立,一旦你扬帆远航于大海之上,与陆地断绝音讯,你我彼此之间,除了信任,还能有什么作为保障呢?可是你到大明,却向朕隐瞒了太多的东西,这让朕很是失望。所幸的是,你抓住了机会,这还不算太晚。”
“末将知错了。”周立颤声道:“末将本来出身清白,可后来却受不了驰骋大海的诱惑,却做了海盗,得意之余却又深以为耻,生怕陛下瞧不上末将这种人,所以才不敢实话实说。”
“自古英雄不问出处。”秦风道:“这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周立,你起来吧,乐公,给他搬一个座位来,我想仔细听听海上的情况,上一次你跟我说的,其中有许多不尽不实之处吧,或者,你隐瞒了许多东西是不是?”
“末将,惶恐莫名,陛下恕罪!”站起身来的周立,身上仍然忍不住有些颤抖。
“先穿好衣服吧!”看着对方的模样,秦风有些好笑,“这个模样,可委实有些不好看。”
穿好了衣服,坐在凳子上,端着乐公公熬好的姜茶,周立的神情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一口气喝干了一碗姜茶,将碗放在了桌子上,挺直身子坐好,两手平放在双膝之上,静候着秦风发问。
“先说说你与泉州宁氏的关系吧!”秦风道:“你是泉州人,朕想,你的所作所为,与他们一定脱不了干系吧?”
“陛下明见万里!末将佩服无地。”周立道:“其实与其说是末将在当海盗,还不如说是在为宁氏卖命。”
早在意料之中的秦风点了点头。
“当年末将在楚国水师之中不受待见,到处遭到排挤,一怒之下便辞官归乡,只想着就算是去当一个渔夫,也饿不死人。可后来事实证明,末将实在是将这世上的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了。”周立有些感慨地道。“末将之名,在这个行当之中还是有一点小名气的,归乡之后不久,宁氏便找上门来。”
“可是末将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宁氏的底细,自然不肯自甘坠落,而在那之后,臣一家便在泉州遭遇到了极大的困境。后来小儿更是陷入到了一桩杀人官司之中不得脱身,此时宁氏再度找上门来,声称只要我加入宁氏船队,成为他们船队的护卫总头领,小儿便不会有一点事情,万般无奈之下,末将只能答应了他们,从此开始了自己的海盗生涯,这一干,便是近十年啊!”
“不是护卫总首领吗?怎么就变身海盗了呢?”秦风笑问道。
“陛下有所不知。”周立道:“在楚国,宁氏的确是规规矩矩作生意的,但船队只要一出海,那就不一样了,大海之大,远非在陆地之上生活的人所能了解的。那里,是一个没有王法的地方,谁的拳头硬,谁的道理就大。所以船队一出海,既做合法的生意,也做非法的事情。比方说抢劫。”
“大陆四国,秦国无出海口不说他,大明现在也只有宝清,在前越时期也是废弃的,齐楚两国禁海之策相当严厉,你们抢谁呢?”秦风有些不解地道。
“陛下,我们这里虽然禁海,但其它地方并不禁海啊,相反,外面的那些国家,海贸相当繁盛,当年大唐鼎盛时期万国来朝,虽说有些夸张,但上百个小国总是有的。千余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些国家分分合合,有的覆灭了,有的却延续了下来,有的甚至合并成了一些相当大的国家,我们出海,做生意的对像就是他们,当然,抢得也是他们。有时候,我们也抢齐国郭氏的。”
秦风点了点头,“海外这些国家,你知道的有多少?他们的船队有多大?有没有能力向我们这里发动进攻?”
周立所说的话,让秦风有些担心。
“陛下,末将率领的宁氏船队,并没有向外走出太远,据臣所了解的这些国家,最大的也不过相当于大明的规模吧,他们对于我们这里,似乎还有着很大的畏惧感,这或者与当年大唐时期唐军给他们留下的阴影有关,那里的当权者,并没有向我们这里进军的打算。甚至还防着我们,即使与我们做生意,也是小心翼翼。”
“以你的观察,这些国家的军力如何?”秦风继续问道。
“他们的陆上力量臣所知不多,但如果仅算海上舰队的话,现在齐楚两国任何一家,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好在他们不知底细,否则我们这片大陆的海境,只怕要风声鹤唳了。”周立道。
“原来是这样!”秦风的心情有些沉重起来。
“是的,我们在这里做生意,都是很规矩的,只是到了大海之才,才会转身做海盗,抢劫那片海域的商船,甚至偶尔会上岸打劫一些小岛国。”周立道:“海上生涯,危机重重,像我们这样既做正规生意,又做海盗的船队,还是有一些底线的,一般来说,只求财,但还有一些纯粹的海盗,那就相当残暴了,如果在海上碰上他们,那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臣这一身伤痕,便是在与这些海盗的战斗之中得来的。”
“输过吗?”
“输过,最惨的是一次整个船队几乎全军覆灭,末将只身驾船而逃。”周立羞愧地道。
“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秦风哈哈大笑起来。
周立昂起头:“陛下,不是臣无用,而是臣所率领的船队,绝大部分是商船,真正用作战斗的战舰其实很少。而那些海盗却全是战舰,那一战臣很不走运,宁氏船队走这条航路多年,被那片区域的海盗给盯上了,好几只小的海盗团伙联合起来对付末将,末将实在是无力回天。”
“这么说来,你其实也只走很小的一片海域,对于更远的地方,也是一无所知。”秦风若有所思地道。
“是的,臣所知道的海域,已经全在臣献给陛下的那本书上了,更远的,臣就不清楚,不过有一件事,陛下也许会感兴趣。”周立道。
“什么事情?”
“三年之前,臣常去做生意的那一片海域的数十个国家,不论大小,曾经组织过一次联合舰队,当时连所有的海盗都接到了邀请,听说是为了对付来自更远的西方的侵袭,很可惜,臣那时候在泉州,宁氏似乎是听到了风声,在那一段时间,恰恰没有出海。”
“最后结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