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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人在青铜峡有驻军,咱们可就上天无路了!”
“我呸,你个乌鸦嘴,现在齐人猛攻沙阳,在这头,他们又集聚主力围剿咱们大燕,哪时来的这么多兵马?而且现在咱们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怎么也得搏一搏,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只要闯过去,以后咱们就荣华富贵了。”拓拔燕激奋地道。
“将军,咱们即便去了齐国,也是人生地不熟,还不是要跟人打生打死挣口卖命饭。”慕容海唉声叹气。
拓拔燕哈哈大笑:“怎么会呢?知道我以前是怎么因到大燕的么?我是跟着慕容靖大人救出了前越太子才回来的,慕容靖大人引开了敌人的大高手,这位前太子是我一路护送交到齐人手上的,知道那个齐国人是谁吗?他叫曹辉,在齐国位高权重,当时就力邀我加入齐国呢!只是那时候我一心想要报效大燕,所以才婉拒了他。只要咱们到了齐国,找到他,我保管兄弟们还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拓拔将军果然是交游广阔啊!”慕容海眼前一亮,“也是,像拓拔将军这种有本领的人,在哪里都能得到人赏识,拓拔将军,您以后可一直要多多照料兄弟们啊!”
拓拔燕点头:“当然,到了齐国,你们是我的生死兄弟,不照拂你们照拂谁去,以后,只要你们跟着我,一切都保在我身上。现在我们走,抓紧时间,跑得越远越好。”
八百骑兵,在夜色之中,迅速消逸在黑暗之中。
慕容靖被野狗,余秀娥两人死死的缠住,再加上和尚在一边骚扰,即便是边打边逃,但距离慕容宏的突围部队仍然是愈来愈远,再到吴岭带着上百名鹰隼也围过来,他心知自己今日已是逃脱无望了。
杀上一个两个,倒也够本了,眼前数人,不管那一个都是秦风的心腹重将,不管杀了那一个,就足够让秦风心疼了。
打定主意的慕容靖反而沉稳下来,不再逃跑的他,攻势反而不如先前凌厉了,而是耐心的与几人周旋,开始寻找机会。
加入战团的吴岭曾数次在死亡线上搏杀,见状心中已是明了,大呼道:“两位小心,此人要拼命。”
他与和尚两人武道修为差了一些,只能在一边辅攻,却是插不进最中心的战团中去。
余秀娥武道修为高,但这种生死搏杀经验却不多,但野狗却不同,吴岭在示警的同时,他也是心中明了。慕容靖的这种沉稳,只不过是最后搏命之前的蓄力以及寻找机会了。
慕容靖的目标是余秀娥,野狗这样的怪胎很难杀,而且搏杀经验极其丰富,很难将其一击致命,但余秀娥不同,武功虽高,但一来是女子,二来这样的生死搏杀经验不足,凶猛有余而沉稳不足,正好可以诱杀。
看似被杀得节节倒退的慕容靖终于觅到了机会,在硬扛了野狗一击之后,他身形一个踉跄,面对余秀娥是破绽大露,余秀娥根本就没有细想,结结实实的一刀劈下。
刀光及体的瞬间,慕容靖身形暴涨,一手一绞一揽,铁指已是握住锋刃与刀柄的连接处,发力一声大喝,便将余秀娥拖向自己身前,另一拳痛击余秀娥胸腹。
一边的和尚吴岭能清楚地看到这一切,但却无力施救,齐声惊呼。电光火石之间,野狗突然抛开了手中的大刀,纵身一扑,两臂箕张,双手竟然牢牢地抱住了慕容靖的腰身。
慕容靖怎么也没有想到野狗竟然是这样的应对招数,他算着野狗会挥刀来砍自己,可即便一刀砍中了自己,自己这一拳也能击中余秀娥,一命还一命罢了。但野狗这一抱,却是让他重心移动,一拳击出,却是稍偏,擦着余秀娥的身子掠过,余秀娥死里逃生,脸色雪白的从两人身边一掠而过,连刀也不要了。
野狗两手抱住慕容靖的腰身,两腿紧跟着也缠了上来,刚好慕容靖一发力,两人同时跌倒在地上,顿时便在地上翻滚起来,两个大高手,如同街头的地痞流氓一般打了起来,只不过两人所到之处,不管是什么都被震得粉碎。
围观诸人面面相觑。两人在地上翻滚,慕容靖一拳接着一拳地击打在野狗的后背之上,想迫使野狗松手,野狗却是死死的缠住他,一口咬在慕容靖的脖子上,鲜血沽沽流出,死也不松口。
吴岭几次举起长枪,却又无奈的放下,一枪下去,一个不好,就将两人都扎穿了,余秀娥捡回了自己的刀,举过头顶,却也是斩不下去。就算野狗铜皮铁骨,一刀斩不死,万一这一刀劈在他身上呢?岂不是帮了慕容靖一个大忙。
他们都毫无办法,其它诸人更是只能干瞪眼。
连续翻滚了半炷香时刻,两人终于静止了下来,一点动静也无,吴岭向前跨出了一步,突然听到咕嘟一声,接着又听到咕嘟一声,仔细一看,却见野狗的喉头还在上下不停的耸动。
“野狗还活着,慕容靖死了!”他大叫起来。
和尚,余秀娥一拥而上,和吴岭一起,好不容易的将野狗的手,腿从慕容靖身上瓣下来,将他架起来,野狗的眼神有些焕散,看着三人,突然打了一个饱嗝,“涨死我了!”
一句话说完,一张嘴,鲜血如泉水一般狂喷出来。
就算他是钢筋铁骨,但连续挨慕容靖这等高手的重击,受的伤又岂能轻得了?换作旁人,早就筋断骨折变成一摊烂肉了。
“快叫医官!”余秀娥尖着声音叫道。
第756章 你是谁
十数骑秦军呐喊着冲向秦风,手中的铁枪平举,丝毫没有因为秦风先前切瓜斩菜一般的屠杀秦军的狠辣而被吓倒。秦风看也没有看他们,随手一刀挥去,冲在最前方的几名秦军立时便被刀气击中,倒撞下马。
而异变也就在这一瞬间发生。当最前方几名骑兵倒下的瞬间,一直伴随在秦风不远处的乐公公忽然寒毛倒竖,尖声厉吼起来:“陛下当心。”
四个字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刚刚还平平无奇的一名小兵,手中长枪却如鲤鱼跃龙门一般,瞬息之间,光华暴长,在乐公公的眼中,在枪刃的后方,道道尾焰暴闪,而在枪尖之前,连空气也被爆出一个黑洞。
他尖叫着飞身扑起,手中长鞭挥出,击向那人,啪的一声闷响,马鞭抽在那人骑着的战马之上,狠狠切入,将战马从中间切成两半,但那人却早已飞身在半空之中,单手持枪,飞扑向秦风。
持枪之人,自然便是一直在蓄势待发的邓朴。
哪怕是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但在战场之上打磨了多年的邓朴,仍然没有冒进,而是一直在静静的寻找着机会,寻求着那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他觉得他找着了。
他便毫不犹豫的出手。
乐公公转身便想再次向邓朴出手,但身边另一名秦兵扑了出来,手中长枪光华闪烁,竟然将乐公公生生的挡住,竟然也是一位少见的九级高手。
邓朴要杀秦风,自然会想到秦风以皇帝之尊,身边必然不会缺少高手保护,他不想有任何人在这一段时间内打扰自己的行动,因为那怕是最微小的因素,都有可能改变最后的结局。
而今天,他输不起。
左右两翼的骑兵对决,秦兵完败。而正中间,重骑兵也陷入到了泥淖之中,看似占着上风,但实际已经失去了重骑兵最大的优势,当两翼的轻骑兵在获得胜利向中包围的时候,便是重骑最终覆灭的时候。
唯一的转机,就在自己的这一击之上。
这一击,邓朴使出了毕生的本领。时机的选择,进击的角度,真气的强度,他自己感觉这一枪,便是自己毕生使出的最为华丽的一击,比他当初与李挚较量之时的那一击更加完美。
哪怕秦风是九级上的高手,他也无法避过这致命一击。
宗师与九级,在力量的运用之上,用着本质的区别。枪刃迅速接近秦风,邓朴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秦风一死,大局便可逆转。
邓朴一起,秦风手中那柄犹如火焰棒的铁刀瞬息之间便光华全无,恢复到了他本身的容颜,秦风面对着邓朴的暴袭,脸色郑重,只是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带着一点点嘲讽之意。
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握住刀尖,铁刀平平推出。
枪尖就这样,刺在了宽大的刀面之上。
邓朴的脸色变了。
枪尖没有如他想象一般摧枯拉朽一般破碎铁刀,刺穿秦风的胸膛,而是停留在了铁刀的刀面之上,在外人看来,是铁枪刺在了刀面之上,但邓朴却清楚,自己的枪尖距离刀面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距离,便如同一枪刺在了虚无之间,竟然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冰冷的气息从枪尖迅速上涌,邓朴惊诧地看到,自己的枪尖变成了白色,然后白色在迅速的向着枪刃,枪杆之上漫延。
刚刚还以阳刚到极致的刀法摧残秦军骑兵的秦风,此刻,内息意然在瞬息之间转换到了至阴至柔。
秦风胯下战马四蹄尽折,一声惨呼倒在了地上,秦风似是早有所料,稳稳落下地来,双脚不丁不八,四平八稳,双手平推而出。
两人一人在地上,一人却是在空中,保持着一个极其奇怪的姿式。
秦风绝不是宗师,否则他胯下的战马便不会受到波及而死亡,对于这一点,邓朴敢肯定,但正因为如此,他更不明白,凭什么秦风能挡住自己的一击。
大喝声中,须发皆张,全身的盔甲尽皆四散飞去,枪杆之上的白色立时迅速褪去,秦风脸色微红,向后退了两步,吐出一口气,邓朴的枪尖便由刚刚的白色变成了赤红之色,向上烧去。
走到一半,枪尖又变成了白色。
那是秦风的混元神功在间不容发之间在至阴与至阳之中迅速的转换,每转换一次,秦风便要向后退上一步。
邓朴已经落下地来。
看起来,邓朴是占尽了上风。
“射死他!”远处的马猴疯一般的向着这边赶来,手起刀落,将沿路之上的秦军一一斩落马下。
靠近这里最近的烈火敢死营士兵立时便取出骑弩,扬手便射向邓朴。现在邓朴与秦风都几乎处在静止状态,对于敢死营士兵来说,哪怕是闭着眼睛,也不会射歪。
但让士兵们震惊的是,这些射出去的劲力奇大的弩箭,在靠近邓朴身体数尺左右的时候,立时便纷纷掉落到地上。
有士兵不信邪,驱马往前,暴冲邓朴,但尚未靠近,那些刚刚跌落在地上的箭头,却一一飞起,闪电般的洞穿这些勇敢的士兵和战马。
这些手段看起来无用,但却仍然让邓朴略有分心,秦风在这段时间之内,再也没有退让半步。
马猴勒停了战马,看了一眼战场的形式,心中明白,暂时自己这些人插不上用,不将战场之上这些秦军士兵清除干净,自己这些人是帮不上忙的。
“先杀光这些秦狗!”他怒吼着挥动战刀,扑向了正与乐公公激动的那名秦军九级高手。
在这片战场之上,烈火敢死营人少,但却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此时眼见皇帝遇袭,看情形竟然是危在旦夕,这些敢死营士兵更是暴起,横冲直撞,更是将秦骑杀得溃不成军。
战场正中,邓朴须发飞舞,再度发力,轻轻的叮的一声传来,听在他的耳中,却如同仙乐一般,他的枪尖,终于接触到了秦风的刀面。
果然,那柄伴随了秦风多年的战刀,在叮的一声响起的时候,立时便以枪尖为中心,布满了细密的蛛纹。然后啪的一声碎响,化作了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