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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虽然小胜一阵,但速夺高湖县的计划却是已经破产了,曹云的反应很快,竟然连龙镶军也出动了,高湖县,只能硬碰硬了。”罗良抚摸着修得剪得整整齐齐的胡须,摇头叹息,为错失良机而懊恼不已。
“大帅,都是末将的过失。”罗虎站了起来,惭愧地道:“今天于我们的形式其实大好,如果不是我在前期指挥失当,火凤军与东部边军配合默契的话,郭云济必然已是溃不成军了。”
“是末将的失误。”罗豹也站了起来:“我带着火凤军冲得太快,以致于与后面主力之间拉开距离,为郭云济所趁,才导致了最后的结果。”
罗虎罗豹,既是罗良的大弟子,如今又分别的楚国大将,两人自承其错,罗良自然也不会再多责备他们,其实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如果不是昭华公主,洛一水这一群高手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战场之上帮了一个大忙,只怕楚军便会面临一场败仗了。
看来天意当真如此啊!幸运,再一次眷顾他了。
“你们虽为大将,但临阵指挥,比起郭云济差得太远,他可是齐国名将,一生征战无数。其丰富的经验岂是你们能比的。”罗良摇了摇头,这时他倒是有些后悔了,程务本麾下的那些将领,特别是像江涛那种,自己就那样放走,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一些。如果是那些在东部边境之上打磨了数十年的将领来指挥这场战役,今天说不定就真胜了。
轻轻地咳漱了一声,收回了思绪,只是想想而已,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将这些人留在东部边军,自己还能不能如臂使指的指挥东部边军都成问题,就更谈不上破阵杀敌了。
“吃一堑,长一智,经验总是在一次次的磨砺之中成长起来的,相信有了这一次的教训,你们会在今后的作战之中更加小心。幸运不是每一次都会眷顾你们的。”罗良道:“速夺高湖计划的已经失败了,接下来,就是硬仗了,没有任何的花哨可以使,我们要高湖,而对手不但想要守住高湖,还想着要反攻。这是齐楚大战的第一个节点。”
“末将必定拼死杀死,不负罗帅所望,不负陛下深恩!”大帐之内,数十将领霍然起立,大声道。
“很好,众志成城,方能一往无前。”罗良连连点头。
大帐之外转来轻微的一声响,罗良的目光落向大帐门口,帐帘一掀,傅抱石走了进来,让罗良有些吃惊的是,傅抱石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散了,衣服破了,手里拎着的一柄剑上满是缺口,身上竟然还溅着一些斑斑血迹。
“傅公,辛苦了!”罗良立时站了起来。罗良抵达之后,便已经听说了傅抱石与南天门陶智海一战之事,以他的估计傅抱石必然会胜利,所以也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此刻看傅抱石的光景,让他惊讶不已,不问胜负,自然是担心傅抱石难堪。
“小胜一招!”傅抱石却是洞察着罗良的心思,直截了当的道:“不过我没有想到,陶智海进步如此之速。十年之前与他一战还不费吹灰之力,十年之后竟已是如此艰难。”
“他怎么样?”
“还有战斗力!”
言简意赅,但却意思甚是明了,虽然小胜一招,但却不足以影响大局。
“南天门虽然今不如昔,但底蕴深厚,李清大帝当年留下的遗泽,使得他们仍然得享绵绵不绝的恩典,可惜我们却不得以闻。”罗良叹息一声,绝顶武力之争,南楚却是无法与对方相抗衡的。
文汇章是这世间绝顶的高手之一,但却只会呆在上京城中,而且与新皇帝之约也只有一年了,这不能不让罗良感到担忧。
“傅公辛苦,但只怕还要劳烦你在高湖呆一阵子了,说实话,我很担心,在曹云的军中还有比陶智海更厉害的高手。这里,少不得你坐镇。”罗良道。
傅抱石点点头:“暂时我不会走,今日一战,我也收获颇多,这些年来,我忙于宗门事务,被拉下的实在太多,与高手生死对决,倒是一条速成的路子。只要不是南天门宗主亲来,其它不管是谁,我都有一战的能力。”
听到傅抱石这么说,罗良不由大喜:“这怎么可能,南天门宗门怎么会降尊纡贵亲临战场?就像贵宗毕宗主一样,他们如果上了战场,那就是最后一战了。”
傅抱石微微点头。
“杨致来了!”罗良突然道。
傅抱石微惊:“你抓了他?”
“不,今天他突然出现在战场之上,还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傅兄,还有几人,只怕你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罗良微笑道。
“昭华公主?瑛姑?”傅抱石微怔,想起先前旧事,猜测道。
“还有两个,一个是秦风,一个是洛一水。”
“秦风,那个秦风,洛一水,那一个洛一水?”傅抱石这一次是真的吓到了,脱口反问道。
“就是那两个。”罗良看着他,认真地道:“我也是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事情居然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第386章 一台大戏即将上演
傅抱石也好,罗良也好,他们可谓都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一辈子不知看到了多少奇奇怪怪,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他们以前所遇的那些统统加起来,也比不上眼前这一件。
一个死人居然复活了。
“从郭九龄哪里我们知道,秦风非但没有死,他现在甚至化名为李锋,是越国现在风头正劲的太平军的首领。”罗良意味深长地看着傅抱石。“傅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傅抱石眼睛闪动,看着罗良却是缓缓摇头:“很难。”
“很难而已,并不代表着不可能。”罗良笑了起来:“连一个死人都可以复活,还有什么不可能的。重要的是,这个死人复活了,那公主与陛下之间最深的那个结已经没有了。”
“重要的是秦风。”傅抱石道:“别忘了敢死营血案,还有西部边军覆灭的公案。秦风此人,重情重义,这个坎,只怕他过不来。”
罗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的确是一个坎,但死了的人终究是死了,活着的人总得继续,人总得往前看,或者公主能帮我们一把。”
他突然笑了起来:“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或者这正是老天爷的安排吧,现在看起来,我倒觉得秦风活着更好。莫洛扶不起来,如果换了是秦风,那可大不一样了。据我们收到的情报,他的太平军战斗力强劲,是以秦风以前的敢死营为底子打造的。江涛本身就开始怀疑这件事情,还收集了太平军主要军官的姓名,章孝正,甘炜可,这一个个都是以前敢死营的军官,现在江涛可定也开始打这个注意了,不可他可能还不知道,李锋就是秦风,这件事情,可真是有趣极了。”
傅抱石叹息:“如果秦风真能助楚,那自然是极佳的,一支战斗力强劲的数万大军,控制了越国两个郡治的地方势力,将会成为齐国的梦魇的,但是,事情那有这么简单?”
“事在人为嘛!”罗良哈哈大笑起来:“一位千娇百媚身份尊贵的娇妻,两个粉妆玉琢人见人家的孩子,他便是硬如钢,也得化为绕指柔。”
“不管成与不成,总是值得一试的。”傅抱石听到这里,也着实有些心动了,如果真能成事,那大楚伐齐之事,可真是形式一片大好啊。
与那个任事不管,只专心武道修练的宗主师弟相比,傅抱石更在乎万剑宗的繁荣,取代南天门成为天下第一宗门更是他毕生的夙愿。他深深的知道,要想达到这个目标,唯一可行的方法,便是大楚伐齐成功。没有那个宗门能在没有朝廷的支持之下称雄天下的,南天门如是,万剑宗亦如是。
万剑宗就像是攀附在大楚这棵大树之上的藤蔓,只要大树愈粗壮,他们才会愈繁荣。
正在傅万剑思忖着这事的可行度的时候,帐帘掀开,一个带着风雪一步踏入。
“杨统领,你怎么漏夜赶到了这里?”看到进来的杨青,罗良有些惊讶,他率大军出击,便将杨青留在昆凌关主持大局,坐镇在昆凌关,怎么这位追着自己的尾巴也巴巴地赶过来了。
“京中传来绝密公文。”杨青环视了在座的诸将,从怀里掏出一份公文递给了罗良:“罗帅,傅公,前太子闵若诚没了。”
听到杨青的话,傅抱石一下子跳了起来,而罗良却是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此事早在他意料之中,此时听到闵若诚的死讯,就像是听到了路人甲或者路人乙死了一般,根本就没有一丝儿的动容。接过公文随手扔在了大案之上,好整以遐的端起面前的茶水,轻轻的啜了一口。
“傅公,这事儿,也应当早在你的意料之中,怎么如此震惊?闵若诚能多活两年,已经是皇上格外开恩了。”
“一个也没留?”傅抱石颤声道。朝堂之争,历来便是你死我活,纵观古今,废太子又有那一个有好下场。闵氏立国百年,与其它三国比起来,已经算是一个异数,但这也不过是因为闵氏人丁稀薄而已,而到了这一代,兄弟之间不得相残的惯例也终于被打破了。
“不是时候,不是时候啊!”傅抱石跳脚道:“陛下就没有考虑到公主的感受吗?现在正是需要公主殿下出大力的时候,闵若诚之死,必然会极大的刺激到公主的。要知道,他们兄妹二人,感情一向很深的。更何况,更何况现在公主只怕已经知晓了所有的事情吧!此时前太子毙命,这不是往公主已经在流血的伤口上再洒一把盐吗?”
“重症需用猛药,左右是已经受伤了,不如便再切一刀,将这个脓疮彻底切罗。”罗良微笑道。
“你就不怕公主与陛下彻底反目!”傅抱石对罗良怒目而视:“这又是你出的急锼主意吧?其臭无比。”
“傅公,你急什么?”罗良有些不满地将茶杯往桌上一顿,“别忘了,公主与陛下才是真正的兄妹,同父同母。两年前公主与陛下的关系僵到何种地步你又不是没有看到,但今年呢,双方的关系不是已经在缓解了么?太后还在呢!时间是磨平一切的良药,既然早晚都会如此,不如早些让这些隐患爆发出来,让时间来慢慢抚平这些裂痕。”
傅抱石颓然坐下,摇头道:“总是不合时宜,这药,下得未免猛一些。或者朝堂之上会就此再无杂音,凝成一体,上下一气,但,但公主必然无法接受。”
“慢慢来。”罗良微笑道,“当我看到秦风活着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就是太平军的首领的时候,我简直是大喜若狂啊,这步棋真是走得太对了。我先前就说过,老天爷都在帮我们啊,我建议陛下一劳永逸的时候,可真是没有想到秦风就是李锋,妙,大妙,妙极了。”
“你在胡咧咧些什么?”傅抱石迷惑地看着罗良。
“傅公,你却等着吧!好戏就要上演了,哈哈哈!”罗良喜不自胜。
傅抱石着实猜不透罗良想干什么,愤愤的站了起来,“我累了,先下去休息,却等着看你的好戏吧,别变成悲剧才好。”
罗良笑着摆手,“傅公自去,自去。”
看着傅抱石的背影,杨青有些愤愤不平,“这傅公也太嚣张了一些,罗帅你可是国之重臣,他不过是一山野草民罢了。”
罗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当你有了他这个修为的时候,你也有嚣张的本钱。嘿,有趣,秦风,杨致,洛一水,这些人居然聚到了一起,有趣,有趣。”
“秦风,杨致?”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