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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来回,辛渐离已经成了一个光头。辛渐离惊恐地看着地上的落发,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森森凉气,又一下子失禁了。
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臭气,秦风厌恶的捂住了口鼻,杨义一个,辛渐离又是一个,为什么杀人时都气壮山河,被杀时,却都变成了这样一副怂样呢?
“告诉我安阳城中的细节,你们是怎么谋害我敢死营的兄弟的?”他冷冷地道。
“告诉了你,是不是就饶了我的性命?”辛渐离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秦风哈的一声笑,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眼前这个居然还奢望着活命,抬头看了一眼那边仍在捂着眼睛乱跳的舒畅,那边杨义的惨叫之声,已经一声比一声低,现在,连哼哼声也越来越弱了,真要论起凶残来,舒畅可比自己心狠多了,当然,要不是心硬,这个家伙怎么可能窝在敢死营里解剖了好几年的尸体,哪怕这具尸体曾经是他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他也能下得去刀子。
“好呀,你仔仔细细地告诉我,我便饶你一命。”他点点头,心道死在我手里,可比死在舒畅手里舒服多了,你硬要捡一个更痛苦的死法,可真是怪不得我了。
“好,我说,我说!”辛渐离的嘴巴一下子利索了起来。
拄着刀,蹲坐在辛渐离的身边,听着辛渐离从他离京之时说起,为了活命,这家伙当真是事无巨细,说得清楚无比。当然,这其中自然要尽力地将自己摘出来,而要努力地突出像杨义,剪刀这样一些人的凶狠,再者将皇帝自然是要供出来,最好是让眼前这个家伙听了之后猪油蒙了心,去上京行刺皇帝,直接死翘翘。
当秦风站直身子的时候,舒畅也连连摇着头走了过来。“可是将我吓着了,一不小心将那家伙踩死了,你要不要去砍了他的脑袋泄愤?”
秦风嘿了一声,指了指地上的辛渐离,“这家伙我刚刚答应了饶他不死,要不你再踩他几下?”
舒畅瞧了瞧自己的鞋子,连连摇头,“可不了,再踩几下,我这鞋子可就穿不得了,我们还得赶路呢!”
他挥了挥手,一蓬彩色烟雾在辛渐离头顶炸开,一下子将他笼罩在其中,“走吧走吧,一条癞皮狗,才懒得动手呢!”
秦风耸了耸肩,提着刀与舒畅并肩沿着官道走远,身后传来了辛渐离杀猪一般的吼叫声。
“你这又是一个什么玩法?”
“我不想踩他了,所以让他痒死!”
“痒死?”
“对呀,一直痒到骨头里,然后他就用手挠啊挠,挠得皮开肉绽,挠到将自己的肠子都抓出来还觉得痒!要不要看看再走。”
“滚,你个死变态!”
第156章 讨债(四)
轻轻的掩上房门,听到屋内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声,程平之长叹一声,步履沉重地下了楼梯,一步步走到了客栈的后院里。
他被调任上京户部,出任侍郎。
谈不上升迁,他本来就是封疆大吏,这一次充其量只能算是平调而已,不过让他高兴的是,终于离开了安阳郡那个让他心惊肉跳的地方。自从出了敢死营那一档子事儿之后,他几乎是没有睡过一夜好觉,一闭眼,就似乎能看到无数面目狰狞的人提着砍刀向自己冲杀而来。
敢死营被骗进城是自己一手所为。自己充分利用了与他们之间那一点点的香火之情,引诱他们进了城,当时的安阳城,除了自己,其它人也是无法将敢死营骗进城来的。
这让他良心难安。
他自觉自己不是一个坏人,但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却扮演了一个非常不光彩的角色。明知对方是冤枉的,却还是成了帮凶,将那些为国杀敌的汉子送上了不归路。
唯一能安慰自己的,让他心中郁气稍平的是,自己是奉命而为。作为大楚的臣子,奉命而为,遵守圣旨是自己的本份。
轻车简从,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安阳城,随行的只有夫人和自己的几个家人。夫人的病又犯了,因为那一夜的惊吓。只可惜,再也找不到像舒畅那样的神医了,现在的舒畅,已经变成了朝廷的通缉犯。
比起屋子里的闷热,院子里便要凉爽多了,特别是靠近院墙的几株大树,随风舞动,哗哗的树叶抖动声带来阵阵清凉的晚风,让他燥热的心里,稍微显得平静了一些。回望楼上亮着灯的屋子,每一阵咳嗽,都能看到窗纸上的倒影一阵剧烈的抖动,不知道夫人还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可现在还是夏天啊,到得冬天,那可是夫人的生死关,程平之有些不敢想了。
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程平之没有回头,以为是随行的家人,“去照管夫人吧,不用管我,我坐坐就上来。”他道。
身后脚步声停了下来,半晌,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夫人的病又犯了?听起来好像比以前严重多了!”
程平之霍然回头,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夜色之下,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舒畅,“你,你……”
“拜程大人所赐啊,现在我已经是朝廷的钦犯了。”舒畅笑着,走到石桌边上,径自坐了下来,“现在白天我都不敢出门呐,也只能等到夜深人静,才敢跟个鬼似的出来溜哒溜哒。真巧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了程大人。”
程平之从最先前的震惊,在舒畅说完这番话之后已经平静了下来,深深地看着舒畅,“真是巧么?”
舒畅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敛去,看着程平之,“程郡守,敢死营一千多兄弟死于城中,你可有一星半点内疚之心?”
程平之脸色微变,半晌才道:“程某作为大楚臣子,奉命而行,不得不为,不能不为。那一夜,平民百姓死伤惨重,舒畅你可知道?”
舒畅冷笑:“不成这笔账该记得敢死营头上?还是程大人认为刀子往头上砍来的时候,敢死营的那些人便应该将脖子伸得更长一些,让你们砍得更舒服一点!”
程平之沉默了下来,“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本来不应该是我来找你。”舒畅指了指程平之的后方,程平之扭头,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后方一株大树的阴影之下,多了一个怀里抱着一柄铁刀的汉子,月光虽亮,但那人站在斑驳的树荫之间,却是看不清楚面容。“可是我念在我们曾经相识,有那么一点点交情的份上,这才越俎代庖。如果让他过来,你的死相不免就要难看了。”
听着舒畅赤裸裸的话语,程平之似乎并不怎么感到惊讶,“大夫也会杀人么?”
“菩萨心肠,霹雳手段,你这么说,只是还不了解我而已。敢死营兄弟们岂能白死?”舒畅冷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只不过是念在过往咱们的一点交情之上,我让你死得舒服一点。”
程平之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尖,半晌没有反应。
“不要想着怎么逃脱,就在三天前,辛渐离,杨义他们已经授首,不过他们的死法惨了一点。”他点了点程平之的身后,“他下得手。”
“他是谁?”程平之伸出手去,握住了那个瓷瓶。
“秦风!”舒畅淡淡地道。“他活着,你很意外吧?”
程平之的手微微一抖,险些便丢掉了手里的瓷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阴影之下的秦风,“的确很意外,简直不敢相信,看来朝廷又在骗人了。”
“不算是骗人,在朝廷哪边,他们认为秦风的确死了。”舒畅微微一笑。
程平之点点头,“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当章小猫带着几百敢死营的人逃出城的时候,我就想过,有一天我必然会遭横死,只不过想不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已。这是报应,舒畅,看在我们过去的交情份上,也看在你们敢死营当初在安阳城外我对你们还不错,拜请你一件事可否?”
“夫人的病?”
“以你的为人,不至于迁怒到我的家人吧?你听,她咳得很厉害,我只担心她熬不过去。”程平之指了指那仍亮着灯的房间。
舒畅站了起来,径直向着楼上走去,看着舒畅的背影,程平之也站了起来,冲着阴影之中的秦风,举起了手里的瓷瓶,“欠你的,都还你。”
一仰脖子,程平之喝干了瓷瓶之中的液体,缓缓地坐了下来,慢慢地趴在了石桌之上。阴影之中,秦风悄然隐去。
楼上的咳嗽之声渐渐平息,随着灯被吹灭,一个人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安阳城,郡守府,安如海,谭俊,剪刀等人一个个都面色严峻,刚刚传来的消息,让他们都震惊不已。辛渐离死了,杨义死了,程平之死了,数十名随行的内卫也都死了。他们并不是死在一天,只不过因为距离的关系,他们的死讯在同一天被送抵到了安阳城。
在场的除了谭俊,其他几人都是敢死营事件之中的知情者和参与者,此刻除了谭俊,另外几人内心之中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是不是逃进落英山脉里的章孝正下的手?”谭俊问道。
安如海缓缓摇头,“不是,章孝正没有这么高的身手。”他从送抵的报告之中抽出一份,“这是当地官府以及内卫的验尸报告,数十名内卫死亡的时间前后相差极短,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被人斩杀,而且从伤口和现场的情况来看,动手的这个人,武道修为至少在九级以上。”
听到安如海斩钉截铁的判断,屋内另外几人都是倒抽一口凉气。九级高手,现在整个安阳城中,便只有一个,就是站在他们面前的安如海。
“杨义死前遭到了非常暴虐的对待,他身上的骨头没有一根是完整的,被人生生地一根根踩断了。”安如海黑着脸道:“辛渐离的死更离奇,他居然是自己将自己挠死的,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仵作推测说他是中了什么离奇的毒,这才将自己的肠子都抓了出来尚不自知。”
“是大夫,是舒大夫!”剪刀身子微抖,低声喃喃地道。
“你说谁?”安如海转头,看着他。
“舒畅,敢死营的大夫,通缉令上排名第一的人物。敢死营中除了秦风,便是他。医术高超,当然,用毒水平也低不了。”宿迁补充道。
“舒畅的武道修为很高么?先前没有听说。”
“他的武道修为很低,也就四五级水平的样子,聊能自保。”剪刀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这么说来,那动手的至少是两人。从时间上来推断,程平之也应当是他们下的手,不过程平之的待遇就好多了,是服毒自杀。”安如海道:“看来敢死营还有很多东西我们并不知道,比方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九级高手。”
“或者这个人是舒畅请来的,舒畅医术高超,早年游历江湖,交游颇广,请得动高手并不是一件出奇的事情。”剪刀道。
“你说得或者有道理,从现在开始起,安阳城全城戒严,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一定会到安阳城来,段将军,这段时间你要小心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剪刀脸色有些发白。
“这些天,我会呆在安阳城中。”安如海道:“目无王法,岂能容得他们如此胡作非为。”
“多谢安帅了。”剪刀冲着安如海拱了拱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末将便去做事了。安帅只给了末将三个月时间,我不想到时候让安帅失望。”
“去吧!”安如海挥了挥手,“安阳城不是别的地方,就算他是九级高手,也不是他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谭郡守,还请你也要协助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