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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也转入消极保守。
不料山穷水复之后却现柳暗花明!通往西面的丝绸之路竟然出现了另外一条干道,而天堑地区的商路竟然也“打通”了!马鞍山口的地位登时变得重要了起来。其实此次天堑运来的货物数量有限,解苏所搭建的商道在目前的情况下也还存诸设想,但在郑渭的操控下,河西地区却涌起了一股开辟新商路的暗潮来,商人们的积极性也被调动了起来。
后方生的这些事情,在前线只有张迈比较关注,并为郭洛所埋伏笔一步步起到出乎意料作用而赞叹,但杨易是不管这些的,随着八月的到来,北庭的局势正变得越来越复杂,他必须全身心地来应付这场战争。
连杨易都未能分散注意力去关注天山以南的事情,郭威就更加没心思去理会,他的视野又比杨易要集聚得多!他所看到的就是乌宰河中游的攻防。
明威军一千人驻扎在乌宰河东,乌宰河西更有一个八百人的骑兵营。眼下萨图克的大毒已经抵达距离乌宰河一百多里的白杨河西岸,也就是说,乌宰河西岸的这个骑兵营离回讫人的中军已经不到八十里!回统人的大军随时会扑过来将之吞并!
杨易个性网强,他绝不因此而畏缩,即便是在最前线的营寨,骑兵也必须每天出巡,唐军的骑兵出营就像吐出火舌一般撩着乌宰河与白杨河之间的土地。郭威这咋,营寨的任务就是接应乌宰河中游西岸的骑六曰,并在其出现危机时为兰确保条撤盘的后了柑威军之外。在乌宰河的上游其东岸另有一个由姑盛新军入驻的骑兵营,西岸则是一个完整的府兵营,在乌宰河的下游又有三座营寨,七座营寨彼此呼应呼应,一旦有事很快就可以集结接近一万人的兵力,而如果战事继续扩大,背后的第三环战线以及北轮台城也将随时支援。
这时候回绕军已有部分兵马趟过白杨河下游干涸处进入两条河流之间的草原上,但并未对乌宰河中游西岸的骑兵营进行大肆围攻,双方的骑兵在数十里方圆中你来我往,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郭威对丁浩、田安说道:“对方明明已经能够动进攻,却又不攻。一定是在准备着什么!”
丁浩道:“我们的兵力也不弱,也许他们是忌惮我们而不敢轻举妄动。”
郭威摇头道:“不,他们万里迢迢从碎叶河倾巢而至,不会到了这里才畏缩。现在可以进攻而不进攻。一定是有更大的阴谋。我看对方多半是想着如何一举将我们的七座营寨全部毁灭。”
这七座都是千人进退的砦子,如果被拔除回讫人就能顺利跨过乌宰河,再破一环就可以直逼北轮台城下了。
丁浩抓着头皮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就这样等着对方来打?就等着对方动攻击来应战!真是小我们为什么不主动攻击呢!”
田安道:“对方是回讫主力啊,没有上面的命令,谁敢贸贸然进攻?”
七座营砦实力最强的是位于乌宰河东下游东岸、由战将室辉所驻的一个大营。内有兵马一千八百人,且六个营全部都是府兵,但即便是室辉面对萨图克时也根本不是对手,要想动进攻也必须七营齐动,或者后方另派人马。但现在明威军却根本就没受到命令。
郭威道:“我也觉得奇怪。从《安西唐军长征变文》的描述看。杨都督的性格应该是以出奇喜攻见长的人啊,难道这些年过去,他的性格变得稳健了?”
他心里对中游西岸的那座八百骑兵营砦充满了担忧,每天晚上都担心见到对岸忽然间火焰冲天,然而他又不能特地派人去“提醒”此砦都尉要小心,因为郭威的军衔比对方还要矮半阶,在这样的情势下即便是善意的提醒也是一种很失礼的行径。
时间慢慢进入八月下旬,北庭的寒意越来越明显了,虽未下雪。但皮肤裸露处都有刺骨之感觉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要熬冬作战了!”田安说。
但就在这天晚上。郭威担心已久的喊杀声终于爆了!
“来了!”
但令人惊诧的是。喊杀声不是来自对面的乌宰河中游西岸的八百骑兵营。而是来自上游的两座营寨!
丁浩惊呼着:“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进攻上游!”
内陆河的河水是上游深下游浅,此刻白杨河与乌宰河已经可以纵马趟过,而上游的河水却还不是可以直接踩过来的!
“真厉害啊!”田安道:“或许是他们偷偷准备了木筏,或许他们是在某个河段找到了一条可以趟过的秘径!”
大西北的河流可不像东南的大江大河一样宽、广、深,在一些河段通常宽而且浅,即便是水深段落于大部分无法跨越的同时,也有一些地方会比较浅,在某种时候就有可能可以踏水而过,这种掩盖在水面下的道路便是水下秘径了。
不过像这样的水下秘径,通常都必须有久居本地、对地理情况了如指掌者才能知道,即便是丁寒山的“堪筹营”也不可能将数千里方圆的河流每一个河段的深浅变化都摸透。
“啊!”田安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讫人里面,好像有北庭回讫投靠过去的部落。一定是他们向萨图克进献了这计谋!”
“或许是吧。但现在不重要了!”郭威道:“全营戒备!”
丁浩早传下了命令,全营都已佩甲带刀。明威军进驻此营只有一千二百人,此外有六百民兵。
丁洁问道:“都尉,该救哪一处?”
乌宰河上游东岸、西岸两座营寨是先后起火,所以丁浩有此一问,不料郭威却指着对岸,道:“那里!”
这时候对岸的营塞也已经点亮了灯火,显然也现了上游的警讯!
“什么?中游西岸砦没有被围啊!”
“回讫人筹谋多日,忽然动袭击,哪里有只包围那两座营寨?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还没受到攻击的才最危险,啊,不好!”
只见中游西岸的营寨忽然有一行火龙离开营寨,向上游奔去。
“怎么了?”
“要中计了!”郭威说:“上游营寨起火,只怕回绕人会在中途围点打援!”
“那怎么办?我们赶紧去提醒他们吧!”
“来不及了!”郭威道:“不管了,坚守营寨!不许在暗夜擅自行动!”
“但是…”
郭威打断了丁浩的质疑:“不要乱!上游水量大,纵然有水中秘径。过来的人也不可能很多,黑夜之中少量兵马也能动奇袭,但等到天亮优势就会回到我们这边。守住本塞,待得天亮就能夺回上游东岸营寨一至于西岸营寨,怕是没救了!”丁浩道:“但我们眼看友军危险而不往救,只怕回头录事参军署要追求我们的责任”
“我不管战后的事情!”郭威厉声道:“总之现在不许动!”又下令大燃篝火照亮营寨周围,派出五百骑兵巡视营寨附近河段,对上游两处起火却置若罔闻。
过了不久对岸忽有火光从上游溃回,郭威叹道:“果然有埋伏!”
丁浩等便想象到中游西岸的同袍赶往上游救援,结果却受到了回讫军的伏击,刚才中游西岸出寨的火光有五六百点,这时溃回的却只剩下一百多点,显然是伤亡惨重!
过了不久,又有火光从上游逼来,将中游西岸的营寨也围困住了!
丁浩田安叫道:“都尉!”田安道:“过去增援吧!”
郭威却仍然道:“别乱动!现在可能已有回绕人埋伏在乌宰河东岸了。我们若渡河去救,他们可能就会袭我们的空营!”
“那我们分出一半兵力去。”
郭威道:“分兵?现在境况未明,那更是大忌!”
眼看那从上游逼来的火光已将西岸的营寨围住,偶尔大风吹过会送来一两声惨呼,东岸明威军都暗暗焦急,恨不得飞过去帮忙,仁郭品算怀是不肯乱动。里只是琢磨!“后方的增援怎么圳州不,下游怎么也没动静?回讫人不可能上游下游同时动进攻吧?就算下游也出事,那也不应该如此毫无动静啊!”
唐军诸营虽不相连,但彼此的距离网好可以互相呼应,这时后方、下游的援军如果开到,那么郭威就可以过河增援了。
但后方第三环的营寨却偏偏一点动静也没有!下游也静得让郭威感到奇怪!便在这时,有红光隐隐从更远的地方冒起那却是更大的火光。否则哪怕是在这片平旷的草原上也不可能传得这么远!
“那是什么!”
因为隔得太远,所以只能隐隐见到一片红光。
“我们又有营塞受到攻击了!”丁浩咬牙切齿!
田安却道:“不对啊,那个方向,那个距离”我们没有营寨被,
郭威也怔了一怔,忽然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那里是回绕人的营寨!”
“回抚人的营塞?”
郭威呵呵一笑,道:“今晚双方攻袭,可是英雄所见略同。回绕从上游迂回袭我,我军多半却是从下游迂回袭彼,这场仗怕得到天亮才能见胜负了。”
丁浩道:“上峰有行动,怎么事先却不给我们通个声气?”
郭威道:“大概是怕走漏风声吧。”
田安道:“那我们怎么办?”
郭威道:“回绕后方遇袭。进袭的部队也必然无法安稳,等到天亮以后,我们就可以趁势将西岸收回。”
他仍然按耐住全营,一直等到曙光驱散黑暗,这才下令渡具尽出,道:“先救中游西岸大营,再救上游西岸大营。”
“那么上游东岸大营咖”
郭威道:“西岸敌军一尽。他们在东岸还能立足么?”
留下二百明威军与六百民兵,让田安守营,以千骑渡河,渡河时丁浩指着东岸上游数里之外道:“都尉,你看!哪里好像有动静!”
郭威冷笑道:“果然有埋伏。人数虽然不多,但暗夜之中要是遭遇到了只怕也得吃亏!”
回统人的伏兵眼看天色已亮,不敢久待。已向上游退去,郭威也不管他们。渡河以后先行结阵,然后才向中游西岸大营驰去,这时营寨已经被回统人攻夺。但他们眼看郭威阵势威严,又因昨夜后方起火,唯恐有失,竟然弃营而去。
郭威轻而易举占了此营,跟着引兵向上游奔去。
昨晚乌宰河上游西岸大营遇到袭击,上游东岸大营是一批新兵。练虽然刻苦却缺乏战场经验,眼看西岸大营火起不顾一切渡河援救。结果却遭遇了埋伏而伤亡惨重,回讫军跟着兵分三路:第一路围住上游西岸大营;第二路开到中游西岸大营与上游西岸大营之间埋伏,伏击了赶来援救的唐军,跟着又趁势夺取了中游西岸大营;第三路渡过乌宰河将兵力寡微的东岸大营取了,跟着又沿着乌宰河北上,埋伏起来等待明威军来救一不想郭威却没上当。
这时天色大亮,东面又有唐军从后方开来,回讫第三路兵马眼看乌宰河西岸未能尽取,中游东岸大营又拿不下来,其势已孤,不敢久待。果然便渡过乌宰河回去了,与第一路军马会师。
乌宰河上游的西岸大营是最早受到攻击的,但统军都尉叫奚伟男,是唐军中颇有令名的枪将。在灯上城、疏勒等战役中都曾立下战功。为此杨定国还特意将珍藏的一杆丈六长枪送了给他此枪名曰银梨,枪身是精选奇木。枪头是烂银混着精钢。不但用料极为考究,而且制作工艺也十分繁复,那是杨家的家传利器,其强其劲其坚其韧都不在杨易所用的虎牙槊之下。
奚伟男老于战阵。经验丰富,虽受到了夜袭却还是扛了下来,所以上游东岸、中游西岸两座营塞先后沦陷,唯独它却支撑到现在!
郭威趁着晨晖纵兵赶去,砦内唐军大叫:“援军来了!”擂起冲天鼓声!竟然打开了寨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