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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萨图克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就是,咱们帮他帮到这地步,也算仁至义尽了。”
哈桑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只是他还希望能够体面地结束这场远征,再则也是担心自己撤退的时候唐军从后追击,所以当晚便派人进城,求见张迈。
钦差府。
重臣宿将,全部到齐。
“有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张迈道:“第一个,莎车那边局势稳定。所以杨副大都护近期可能会回来。虽然城外南北两支人马都被我们打落了胆子。但为保没有意外,到时候,还得有人去接一接
郭洛道:“我去吧。”
张迈点了点头。又说:“第二个好消息,龟兹人那边听说我们大胜回讫,已经打了退堂鼓,我们的探子现他们已经撤到离下疏勒三十里之外驻扎,看来咱们这边对萨图克只要能继续保持优势,东路来的胡马应该就会自己退去。”
奚胜道:“杨易居然没有乘势追击?”
张迈笑道:“好像没有,昨天趁着萨图克军势颇乱,下疏勒那边派了人迂回绕了过来。向我禀明了军情这段时间他似乎都以守成为主,偶尔出城。也只是配合守城的行动。不过下疏勒那边民心安稳,城防无隙,大家不用担心。”
郭洛笑道:“我们对下疏勒唯一的担心就是杨易求胜心切。
若老鹰肯耐住性子守好老巢,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迈呵呵一笑。继续道:“第三个好消息,哈桑派人来了。五天之前,咱们派人去和他联系,他却将我们的人赶了出来,如今却自己求上门来了。”
在场的将领都出了嘿嘿的轻笑声。西门一战的战果出了大伙儿的预期,但他们这时回想又觉得理所当然。现在疏勒整个战局的主动权已经牢牢握在唐军手中了,唐军想攻就攻,没有机会攻击就退回城内。稳立于不败之的。而萨图克与哈桑则只要有一个不慎,那就得面临灭顶之灾。
“却不知哈桑想怎么谈。”奚胜问。
张迈笑道:“他打算将萨图克给卖毛”
诸将都咦了一声。
奚胜又问:“哈桑想怎么出卖萨图克?”
张迈看看李胜。示意由他回答。李脑道:“只要我们答应哈桑开出的条件,他就会和我们联手夹击萨图克,哈桑的使者甚至暗示,如果要用计谋,由他们设计擒拿萨图克,那也没问题。”
唐仁孝、石拔等都脸上都露出了鄙只,凡六唐仁孝哼了一声道!“萨图点摊卜纹么个明友小体贺凹二生有幸!”
倒是郑渭、李胜,对此觉得理所当然。
“不过”张迈道:“哈桑这么做,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唐仁孝问。
张迈沉吟不语。李股道:“哈桑的使者这次来。谈的不止是当前的战局。还有往后萨曼和我们如何相处等重大问题。比如,哈桑表示如果我们双方能够化敌为友,那么他们将承认我们对疏勒与莎车的统治。”
石拔冲冲地就道:“疏勒和莎车本来就是我们的,为什么还要他们来承认!”
然而文官如郑渭、郭太行,武将如奚胜、薛苏丁等,却都知道萨曼的承认,还是有相当重要意义的那将意味着唐军正式成为西域群雄中的一员。
唐军自起事以来,虽然内部自爱自重,但外人却总是将他们称为唐寇,完全是当做流寇来对待,甚至连于阅方面,对唐军的态度也是亲过于敬。如果能够得到萨曼的承认,那么将来无论是东归也好,自立也好,都将更加的名正言顺。
“此外。如果我们和哈桑联手,那么疏勒的战局,就有望在半个月内彻底平定。”李脑继续说:“恢复和平之后。我们就可以重新种地了。昨天我们才得到莎车那边的最新情报,莎车那边的小麦都已经出苗了。而我们这边却还是一片荒芜。如果能赶在四月之内结束战争,那么我们仍然可以种植春小麦,这可是来年收成的大问题。虽然,这场仗再打下去。我们肯定不会输的,可如果战事拖得太久,误了农时,只靠莎车的产粮,只怕来年我们就算不饿死,也得闹大饥荒。”
石拔对种田没什么兴趣,听得打哈欠,奚胜却是种田好手,点头道:“不错。战争之后,确实得把所有人力都投入到农事上来,民兵得全部解甲,如果有可能,十三府将兵也应该部分参与屯田。其实我们现在虽然取胜。但因是本土作战,在战场上我们是占尽上风,但在国事上我们却危险的石拔对奚胜还是佩服的。听他这么说,也就跟着点头。
“此外。哈桑还表示,如果我们两家结成盟约。那么我们与河中地方的商路将畅通无阻,若得与河中通商,那我们的物资补给将会多一条来路。财政收入也会大大增加,这也是一件大有利益的事。”李脑说着,回顾郑渭:“郑参军,你看如何?”
郑渭道:“我们这一路来,总是不停地打打打,仗也确实打得太久了。接下来也是该转入建设了。”
石拔道:“既然和萨曼联手有这么多的好处,那我们就答应他吧。虽然我觉得不够爽。”
张迈忽道:“李脑,你怎么尽说好处,为何不说哈桑提出来的条?”
条件?还有不好的条件?
所有人都朝李脖往来,他知道接下来的话这些悍将多半不乐意听,却还是说了出来:“哈桑要我们在疏勒建国之后,向他们称臣,做萨曼的蒋属国。”
诸将都为之一怔,会场静了下来,好一会没有声音。
石拔第一个叫了出来:“什么?要我们做他的附属国?我们堂堂大唐男儿,怎么可以去向胡虏称臣?狗屁!”
奚胜一喝:“石拔!你说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容你说粗!”
石拔憋了一下。低了低头,却还是道:“不行,不行!我们明明是打了胜仗的。都将萨曼人打得抬不起头来了,为什么还要反过来,去做人家的奴才国?不行,不行!”
李脑道:“也不是真的附属,只是名义上的附庸而已,萨曼出动这么大的军队远征,若是无功而返,对国内、对属国该如何交代?这是给他们一个下台阶。至于我们疏勒内部的事情,该怎么办,我们还是怎么办。再说,如果我们称臣的话,那么在民事上就更容易和河中连为一体。商路也会更加畅顺,这对我们接下来对内部的开也是很有利的。等将来我们的力量强大了,若国力能与萨曼分庭抗礼了,再摆脱这附属之名也不迟。”
会场上几个中年都默默点头,似觉得李脑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那正是老成谋国之言。
石拔却叫道:“可我们不是大唐安西大都护府吗?既然是大唐的边藩,却去向萨曼称臣?往后长安问起来,我们怎么办?”
场中老成者都有些尴尬起来。其实在一些人心目中,对于大唐憧憬也是觉得是口号多过是事实,非常真诚、毫无保留地相信张迈在公开场合中说的那些话的,整个会场只怕就只有石拔一个。其他人,对张迈所宣扬的大唐理想大体上在半信半疑之间。安西唐军能够走到现在,大唐理想固然也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更多的是由于战场上的不断胜。
李脑道:“这也是权宜之计。我听高昌那边来的人说,归义军据有千里之地,百万之民,可也向那边的回讫称臣。而中原那边,也没怪罪他们,反而因他们能够守住疆土而降旨嘉奖。
所以我们若是迫于形势,委曲求全,长安那边应该也会体谅我们的。”他就像对着一个孩子在循循善诱一般。
石拔一奇:“归义军?”
李脑道:“嗯,是敦煌那边的边藩,同属陇右,和我们差不多。不过他们的实力比我们髅多了。”
石拔道:“东方有消息了啊,怎么没听你们说起过?”
李脑眼皮垂了垂,东方那边的消息,可不止是好消息,他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却道:“总之一个虚名,却能换来至少数年的和平,这是极其难的的事。等咱们休养生息两年,缓过劲来,以后再另作图谋也不迟。”
奚胜心道:“向萨曼称臣,可不止一个虚名这么简单。这里头有利有弊。但李脑的主张也不是没有道理,眼下我军军威盛大,却是外强中干。内都有一大堆的问题等着处理,如果一个应对不善,这座看似辉煌的大厦随时都会垮塌,这件事情,可真是为难得很哪。”他毋广基层,是唐军将领!中较有思想的人物,看得也颇为深洲其他如唐仁孝等也都各有考量,默不作声。
只有石拔口无遮拦:“好吧,我也听不大懂,不过我听特使的,特使只要点头。那我就没意见。”
他是会场上资历最浅的一人,且郭太行等也向来认为他只会冲锋陷阵,筹谋大事时内心并不尊重他的意见,但这时被他一说,却都齐齐向张迈看来。都道:“不错,咱们都听特使的。”
张迈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那是一张张期待着自己负责的脸。
位高权重,有时候远不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责任,乃至枷锁。
以前郭师道还在的时候,自己有时候也偷偷懒,将责任卸到郭师道肩头上去。张迈有什么建议时还能天马行空。看看郭师道的意见再作定夺。但现在,他的一句话说出来,就可能是定论了。
沉默了一会,张迈才道:“先和哈桑谈谈吧,看看他的诚意如何。毕竟哈象也只是一个大将,而不是萨曼的国主。有一些事情只怕也不是他能独立下决定的。我们称臣与否,将来我们派使臣前往布哈拉时,再与奈斯尔二世当面谈。”
会议散了以后,诸将各自归营。石拔要去轮值时,郭洛却让他回家,道这一次他作战辛苦,放他三天假。
石拔所道:“现在大敌还没退走呢,我不要放假。”
郭洛笑道:“你就放心回家吧,若有战事时,我会派人去通知你,不会把你落下的。”
石拔这才答应。他如今也是都尉了,功曹论功行赏,有司便拨了一座府邸给他居住却是以前疏勒大将莫兰特的旧邸。
石拔刚刚又立了一大奇功,如今他在军中声威之盛已是直追杨易,加上满城谁都知道他是张迈嫡系中的嫡系。心腹中的心腹,所以谁都来巴结他。才到家,就看屋里堆满了礼物。老婆奈氏本来正笑吟吟地清点东西。见到老公扑了过来,幸好石拔天生神力才抱得她动。
见到满屋子的东西,石拔道:“我告诉你几次了,别乱收人家的礼!”
“我没有乱收!”奈氏道:“这个梳妆盒是特使夫人送来的,这些布匹郭少夫人送来的,还有这个两匹丝绸,是我哥哥派人送来的,”不是唐军的高层,就是亲戚朋友,“特使夫人、郭少夫人那边,我都回礼了。我哥哥那就不用客气了。至于一些明显是来巴结的,像莫贺那些人,我就都退回去了。有我当家。你担心个什么呢!”
奈氏颇有乃父乃兄之风,算账清楚明白。石拔这才转为笑容,夫妻俩相携入内。免不了亲亲我我,晚间石拔老摸着奈氏的肚皮听,埋怨道:“咱们和特使一起成的亲,你看特使夫人的肚子都鼓起来了,怎么你老没动静啊。快给我生一两个出来啊,以后我回家也有儿子玩。”
奈氏笑道:“你晓得什么。
我告诉你。”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啊。特使夫人那个肚子,成亲的时候就有了,人家那是奉子成婚的。不过对外装着不知道而已。”
石拔奇道:“你哪里听来的?”
奈氏笑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们女人圈里的风,吹来吹去的,哪有什么秘密?不过呢,最近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