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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欧洲人对贸易逆差也没有什么经济学上的概念,相反,打开市场,购入大量货物,从中赚取足够多的利润,这就足够了。
对俄罗斯人来说,中国的货物就是等价于黄金的硬通货,超高的利润在向他们招手,这足以令他们忘掉一些令人不快的细节。
俄罗斯人嘀咕的时候,张瀚在与莫宗通和张续文等人说话。
“这一次诸位的功绩,足以与我们打败北虏,收复青城相比。”张瀚一脸郑重,当着军方高层的面,也是坚持这样的说法。
如果不给这么高的评价,可能人们未必能明白这一次北使归来的意义。
果然也是如此,四周的人听到了张瀚的话,情不自禁的发出一阵惊叹声。
军方将领的脸色也有那么稍许的不自在,军队当然自认为是作用最大的……没有将士们出生入死,这地盘人家给双手捧上来送给你?
不过别人说这话,军队的人能冲上去喷,张瀚说的,他们不自在也只能忍着。
“大人过奖。”
莫宗通等人一起拜揖,脸上都有了十分激动的神色。
张瀚又道:“各位的家小,已经令军司妥善接到草原上来,早日团聚。日后可根据职司安排是看留在草原,还是继续在关内安家,这些事不急,总会料理妥当。”
听说可以立刻见到家人,所有人都露出了感动和期盼的神色……
除了南边来的一群光棍,可能没有人会不想念自己的家人。
毕竟已经离开一年多的时间了,无论如何,也是太久了!
莫宗通再拜道:“大人真是替我们想的周到,身为属下,感激不尽。”
张瀚正色道:“我应该感激诸位,关山万里,来去经年,这样的事情说着简单,其实是很困苦。”
他回转头来,对身边的随员们道:“若诸位想象不到,可以在现在这样的大雪天里在野外住上三个月,风餐露宿,冷水冷食,还要面对茫茫雪野,不知何时能走到地方的困扰,还有野兽袭击。”
张瀚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俄罗斯人,又道:“还有内部纷争,人心诡诈,所以我说,此番出使的人,功劳可比军功。”
张瀚又对使团的人道:“野战军功,毕竟最为贵重,诸位都位晋级,按同等的军官等级和军功来分授田亩和花红股份!”
这是实打实的好处,不管张瀚怎么重视文职官员和各司的事务,但毕竟现阶段和裕升定然是军事优先,所以各部门的实际利益也是和军队挂勾,包括公司的分红股份,也是一样按军中的级别来划分的。
莫宗通等人刚回来,对现阶段的公司章程只有一路上恶补的初步认识,不过他们也是知道草原上有大量的田亩开垦,并且种植以棉花为主,将来利润会十分可观,军司会将收入按田亩数划分股份分红,当然要去除佃农和军司所得,就算这样分红股带来的好处也会十分可观。
张瀚又对郑芝龙等人道:“各位当然也是一体对待,与我和裕升的老人一般无二。”
郑芝龙大喜,拜道:“多谢大人,大人如此爱重,在下敢不以死报效?”
“你们的舞台会在南洋海面。”张瀚想了想,又说道:“我对你们有厚望。南洋的商业比北边更活跃,舞台更大,你们会获得更大的成功,名望,权力,金钱,我和裕升会对各位提供最大的帮助和支持,以期待各位对和裕升的回馈,原因很简单,北上之行,你们已经获得了我的信任。”
郑家兄弟,甘辉,何斌等人都是十分激动……去年他们的任务也是往南洋活动,但当时的情形是彼此间还有隔阂与防范,他们并不完全信任和裕升,和裕升当然也不会完全信任他们,而此时就完全不同了,将来再去日本,南洋等各处,相信会有实际的权力,并且做出更大的事业来。
不知怎地,众人被张瀚这么一鼓动,似乎远途归来的疲劳都消失了,眼前尽是最美好的前景。在场的人,都是最贫苦的家庭出身,如果不是穷无立稚之地也不会早早出海流落到日本去,在平户虽然有很多福建人,但肯定出身都是穷人,只要稍有土地出产,人们还是不会愿意出海去搏命,甚至能在海边打渔为生也不会出海贸易,在几十年前大明逮到出海的人还都视为海盗,福建和广州那边的出海人一次被斩首数十人的也不在少数,他们在平户也只是勉强安身,象郑芝龙那样得到赏识,突然飞黄腾达只是极少的例子,多数的出海人要么葬身大海,要么一事无成,潦倒至老,这时代虽然是冒险家的天堂,可成功的毕竟只是少数。
有了和裕升的支持,众人的信心自然是大增,一股期待远征的豪情,油然而生。
张瀚与众人说完,这才到张续文身前,他也没说太多,只盯着张续文看了半晌,然后才道:“我们蒲州张家,除了我之外,终于又出了个象样的人才。”
张续文神情激动,不过并没有话可答,这话将他拔的很高,无话可说。
张瀚又道:“听说你还同哥萨克首领决斗?这事儿不能给你计功,你要记得,你是文职官员,不是武将。此事我听说过后,真是后怕不已。若你回不来,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三叔公交代!”
张续文答道:“属下身为和裕升的一份子,理应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公事上头不分文武,这也是大人日常的教导。”
“少废话了。”张瀚以手抚额,笑骂道:“你说的再多,也别指望再有机会干出这种危险的事情。”
张续文躬身道:“若是以属下的身份而在公事上有所区分,属下不如回蒲州种田,一样安稳,诗酒自娱,比奔走忙碌愉快的多。”
张瀚瞪眼看着张续文,张续文抬起头来一脸无辜的和他对视,这时郑芝龙将手向南边一指,一脸笑容的道:“车队到了,怕是夫人和如夫人他们都到了。”
张瀚一征,也顾不得再训张续文,回头仔细一看,可不是几十辆大车组成的车队从南边逶迤而来?
青城这边可不是汉地城池,外头阡陌和村落加林地,视野受限,这里一眼看过去,全是平坦的荒草地,车队可能还隔的很远,但已经很清楚的出现在地平线上了。
张瀚没说话,翻身上马扬鞭,众人还在观看时,他已经一骑绝尘,向着南边飞奔过去了。
李慎明哈哈一笑,说道:“文澜看来真是想念妻子的紧。”
这话也就他敢说,众人都是面露笑容,心里也是一样的想法,不过并没有人敢说出来。
张瀚没顾得上别的事,路过俄罗斯人站立的地方时,也只是向佩特林和马多夫等人挥了一下手。
这些厮们不需要礼貌,没有利益再礼貌他们也不会高兴,没有实力这帮孙子就是群饿狼,和狼讲什么交情?手里拿着棍子再谈利益就好。
张瀚脑海里突然想起万历当年给沙皇的回信:尔国虽大,吾国亦不小也。
这帮俄罗斯人,在递上国书的时候还不忘吹嘘自己是大国使者,对中国皇帝加以恐吓,还好万历也不是吓大的,国书语气淡淡的,但就是四个字:吾不鸟你。
不知道佩特林把回书递回给沙皇后,莫斯科那边是什么反应,估计会很有趣……
第837章 暖心
俄罗斯人看着张瀚飞驰而来,还以为是跑过来见面会谈,结果看到张瀚飞奔而去,只是向这边挥了挥手。
佩特林面色阴郁,马多夫等人也是气咻咻的模样。
还好张续文等人跟过来解释,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是张瀚的夫人们过来了。
“三个妻子。”葛利高里瞪眼道:“你们中国男人太不负责任了。”
“戚。”郑芝虎一脸鄙夷的道:“装什么装,你们倒是一个老婆,但有钱有势的哪个没有十个八个情人,葛利高里你就有最少三四个情人。”
葛利高里顿时不语。
张续文心中也甚是鄙夷,这帮子白皮佬,一个个装的一本正经的,碍于信的教而不能多娶,其实没有一个老实的,听说沙皇也是左一个夫人又一个夫人的,名义上倒确实是一个皇后,但情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的,现在又在这里装模作样,十分无谓。
司契夫等哥萨克对这种唇枪舌箭没有兴趣,他们伸长了脖子看向那边,一个哥萨克人道:“这么伟大的人物,他的妻子一定很漂亮!”
“拉倒吧你们。”郑芝虎道:“我们大明的贵人,妻子是不会叫外人随意看到的,你们这帮乡巴佬。”
众哥萨克对他都是怒目而视,郑芝虎身强力壮,自幼习武,搏斗的本事十分高明,和这些哥萨克打起来一点儿不吃亏,众人在城里时,一下雪就十几二十天出不得门,闲了就是打架来解闷,郑芝虎和这帮家伙不知道打过多少次,见对方发怒的模样,顿时就是将两手捏的咔嗒直响,冷笑道:“来啊,有种就来打一架。”
“行了。”张续文制止他道:“大人着急迎接夫人,已经失礼了,你就别胡闹了。”
俄罗斯人听说了,都是稍觉释然。
还是有很多人向南边看过去,连一些列阵的士兵都忍不住把视线向南方稍稍倾斜。
眼看张瀚飞骑过来,车队也是停了下来。
几个中年仆妇和十来岁的小丫鬟先下了车,张瑞带着几个男仆往上抢着来牵马绳,各人脸都快笑烂了,小丫头片子们拍着巴掌叫喊:“老爷过来了,老爷过来了。”
“快把大少爷抱出来给老爷看。”
“这天寒地冻的别把大少爷冻着!”
各人都是七嘴八舌的说着话,车窗都纷纷打了开来,车子里暖,清洌的冷风猛一下吹进车厢,倒是叫人觉得全身爽利。
眼前的天空是这么蓝,雪景又是这么漂亮,放眼看去视线以及的地方除了蓝色就是白色,而横亘在各人眼前的就是大片的雪白。
这样的天气,又是这般的重逢,哪怕是事不关已的下人仆妇们,脸上的笑容除了讨好和世故外,也有那么几分真诚的味道和感觉。
张瀚不知怎地,心里就是一暖,身上也是软绵绵的快提不起劲来。
眼前的妇人小丫鬟们都是穿的花团锦簇的,脸上都是满满的笑容,张瀚突然就是感觉心中一暖,然后是一阵难以言喻的疲惫感……连续几个月在草原上喝风吃沙,尽管不要他上阵搏杀,也不必去做什么活计,甚至在行军司成立之后,案牍公务的劳烦也减轻了很多,但以他的身份地位,真正的大事哪有不叫他拍扳的……累,真是把他给累坏了。
所有的责任都在肩膀上,真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失去的不仅是事业,可能还是自己和全家老小的性命,而大着脸说句狂妄的话,未来三四百年的民族气运可能也是系于一身呢……这担子可是太重了,有时候重到张瀚想什么也不理,直接拉倒算完,反正和裕升的水师商船已经有了规模,大不了往南洋一跑,带着几个老婆,想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
车厢门终于打响,三个女孩子分别是三辆车,玉娘是第一个走下来的,然后是杨柳,两个姑娘都是泼辣的性子,玉娘原本就在矿上长大,这时候哪顾什么规矩,杨柳也是向来不管不顾的性格,玉娘一下来,她立刻就是从车上跳了下来。
两个女孩子说是做了人家妾侍,其实还都是二十不到的年龄,两人眼中都是泪汪汪的,倒也怪不得她们委屈,嫁个男人成年累月的见不着几面,虽然明知道张瀚担负着几十万人的责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