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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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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一个现代商人回到明末的山西能做什么?
  他将成为晋商领袖?
  他将富可敌国?
  他将掌握人心,成立理事会,最终将大明变成一个庞大的股份制公司?
  他将成立商团,用利益驱使士兵,最终获得无上权力?
  一切尽在大明1617,这是一本以商人角度切入明朝的作品,期待与您共同穿越时空,打造我们共同的新大明。


第1章 穿越者
  “冷……真冷,太冷了!”
  张瀚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全身冰冷,冷的邪乎,冷的他浑身打颤,牙齿也在发抖,全身好象泡在冰水里一样,没有一点儿热乎的地方。
  “翻车受伤,失血过多么?”
  张瀚迷迷糊糊的想着,他感觉自己还在睡着,下意识的想挺立身体起来。
  “哥儿醒了?”
  这时张瀚听到旁边有人说话,口音还很怪异,偏生自己还听明白了。
  他呢喃了一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在刚刚说话人的耳中,张瀚的话并无意义,只是一声低沉的呻吟而已。
  “哥儿,喝点温水。”
  耳边又是这人的说话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响动,然后张瀚感觉有人伸手过来,扶在他后背上。
  这个时候,他终于睁开了眼。
  眼前的景像,令得他瞬息间睁大了眼,眼底深处,是满满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自己明明是坐在车里出了事,就算醒过来最应该呆的地方也是医院,如果伤的不重,也是该在自己家里,可眼前的场景却完全出乎他的想象之外。
  眼前全是青砖砌成的墙壁,自己睡的床象是一个小房间,四周用白色的幔帐围着,床是纯粹的硬木,张瀚眼光很毒,一眼就看出来是纯正的黄花梨,床下青砖漫地,擦的雪亮,对面临窗是搁着笔墨纸砚的大书案,西边靠墙立着大书柜,上头摞着一部部十分厚实的线装书,在东头脚下摆着一个小小的古朴香炉,正自吐着幽香的青烟,到门口处是一个木架,上头放着青色瓷盆,边上还有一个高高的衣服架子,几件长袍搭在上头。
  这些装饰,仿古装修是装不出这样的味道的!
  这也罢了,眼前扶他的人是个少年人模样,大约十四五岁年纪,头戴一顶青色折檐毡帽,身上穿着的是直领对襟红罩甲,内穿绿色袄服,脚上穿着黑色的皮靴,靴口处有一些翻毛露出来,靴面也略有些破旧,似乎还大了一些,不怎么合脚。
  这一身装扮,却是标准的古人装扮!
  张瀚这两年颇看了些书,政经历史类的最多,他一眼看的出来,这是标准的明清之交的仆役装扮!
  “哥儿,你真醒了。”
  少年仆役身量瘦弱,脸色也是腊黄,手上的力气却是不小,抵在张瀚后背,很轻松的将他扶了起来。
  看到张瀚睁眼,这半大小子脸上也满是欢喜。
  到这时,张瀚才回过味来,眼前这人,说的是很重口音的山西话。
  可自己居然听的懂……
  这里到底是哪里?是谁和自己开玩笑?可若是车祸受了重伤,怕是王彪这种死对头也不敢开这种荒唐的玩笑吧?
  张瀚的脑海中一团乱麻一般,脑仁一阵阵的生疼,种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齐齐涌上心头,很多前所未有的体验和记忆,一下子似打开了阀门的洪水,在他头脑中倾泻下来。
  他心中一阵烦燥,那小厮离的又近,口中味道不甚好闻,张瀚心火一起,捏起拳头,照着那小子眼窝就是一拳。
  “啊……”
  耳边传来一声惨叫,张瀚心头一阵释然,感觉一阵舒爽,于是又晕了过去。
  ……
  ……
  “原来我还叫张瀚,生于万历三十年……”
  “我家原来还是名门之后,家族半官半商,我的高祖父是张四维,曾任大明首辅……这个人我知道,是万历早年的名臣……”
  “我的曾祖父是张泰征,曾任湖广参政,祖父张耘不曾中举,一生到底只是秀才,被族中人看不起,一怒之下举家从山西蒲州搬至大同镇的新平堡中居住,成为了一个彻底的商人……”
  “这个张瀚却是个命苦的,祖父张耘不到五十就挂了,父亲张诚死的更早,三十来岁就撒手归西,现在家里只剩下母亲和自己,为了顶门立户,这张瀚立志科考,大冷的天不睡坑,每日睡在这书房里,着了凉,差点就完了……哦,不,他已经完了……”
  “哥儿?哥儿?”
  刚刚那小厮又凑过来,眼窝一片乌青,张瀚又醒,这一次他却不敢靠的太近了。
  “嗯……没事了。”
  张瀚又发出低低的呻吟声,他怕这小厮急切乱喊,勉强回应了一声。
  对方欣喜道:“哥儿没事就好。”
  不必怀疑眼前这小厮是什么剧组的演员了,脑海的记忆里十分清楚,这小厮叫张春,是家族里家生子的奴才,是以随了张姓,自小就跟着张瀚鞍前马后的伺候着,算是那死鬼张瀚身边最贴心可信的人。
  看着张春,不知怎地张瀚想起了曾六,心里隐隐一疼。
  不知道曾六这厮,是侥幸逃脱一命,还是也死了?死后也是如自己这样,灵魂穿越,与他人融合,或是彻底魂魄消散,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不必想这么多了……倒是以后,怎么办?”
  车祸身死,魂魄不灭,穿越到数百年之前,这等事张瀚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小说和电影常有的情节,大家提起来都是呵呵一笑,谁也没想过,真的发生时,到底会是怎样的情形?
  可庆幸的,是自己眼下这身体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的身体,平素也是健康壮硕,晋商家族有叫子弟练武的传统,张瀚的身体打熬的还算不错。
  今日这病,是因为读书太辛苦,这寒冬腊月新平堡的天气真能冻死人,张瀚不慎受了风寒,好在家里条件应该还不错,这才勉强保住性命……不对,也不能说保住性命,最少,眼下这身体的主人,其实已经换了一人了……
  家里的商号叫“和裕升”,是故老太爷张耘一手创立,主营是杂货,粮食,茶叶,布匹等物资,具体生意怎样做法,本金多少,每年出息多少,死鬼张瀚以前是甩手大掌柜一个,压根什么也不懂,张瀚搜捡脑中的记忆,却怎么也不得要领,心中又是一阵气闷。
  喝了几口从茶吊子里倒出来的温水,张瀚又重新半躺在床上,被褥很厚,身上仍然是觉着冷,屋子里铜火盆里生着火,却是难抵严寒,张瀚估计,气温最少也在零下十度左右,这还是生着火的室内,若是室外……听着窗外寒风呼啸而过,张瀚又打了个冷战。
  他斜倚在床上,脑海中的混乱渐渐平定下来。
  过去的一切,终如流水般一去不复返了。


第2章 说赔累
  张瀚精神和身体双重受损,醒来没有多久,也没和张春说上几句话,就又昏沉沉睡过去了。
  睡梦之中,似乎有一双手在抚摸着自己,极尽温柔,叫他感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和安心,这种感觉,似乎只有在自己的幼年才有过。
  第二日天明时,他被一阵饭香味给吸引醒了。
  切的整整齐齐的腌好的白萝卜条,一小碟碧绿的雪里蕻,一碟炸的油光雪亮的花生米,还有几瓣糖蒜也摆了一碟,四小碟菜放在条盘上,看着就是十分诱人,还有一碗熬的十分粘稠的黄灿灿的小米粥,正自冒着热气。
  “大‘奶奶’,哥儿醒了。”
  张瀚一醒,就有一点动静,趴在床头打盹的张春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这一次,他看到的张瀚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双目大开,两眼炯炯有神,完全不是前些日子里的那种半昏迷半清醒的垂死状态。
  毕竟是打小一起长大,就算主仆有分,张春和张瀚的主仆情谊也是不浅,看到少主人起身时的模样,张春一脸欢喜,就差跳起来欢呼雀跃了。
  对张瀚来说,半夜的思索和好睡,也叫他彻底梳理清楚自己眼前的处境。
  当然,全盘接受尚需时间,最少对眼前的他来说,现在要做到的就是接受眼下的现实,自己已经是一个大明万历年间的晋商子弟了,要做的就是立稳脚根,别的事都先不谈。
  幼而丧亲而早早自立的张瀚,在接受现实这方面,比起普通人来是强的多了。
  “瀚儿,你好糊涂,此番真是好险,也是叫娘好担心!”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从外间走了进来,一进门,便是斥责起张瀚来。
  她发髻稍有些乱,身上的青绸缎面的袄服也有些皱了,显是在外间打了地铺守候,张瀚估计,半夜间抚着自己额头看有没有发烧的那只手,应该也是这妇人的吧。
  这就是张瀚的母亲常氏,性子向来有些严刚,张瀚潜意识里很是怕她。
  在张瀚看来,眼前的妇人相貌姣好,气质也很出众,一眼便看的出来年轻时是读过书的,而且性子属于要强的那种。只是张瀚的父亲早逝,常氏成了这一大家子顶门立户的人,张瀚又帮不到她,这妇人心气甚高,心里恐怕很苦,这使得她脸上皱纹很多,看起来比她的实际年龄要老很多。
  张瀚想起半夜抚着自己额头的那只手,再看看眼前的妇人,虽然对方在斥责自己,若是以前的张瀚必是反感和害怕,而他却是感觉心头一酸。
  只有父母早亡的人,才能明白张瀚此时的感觉吧……
  有多少夜,自己恨不得被母亲拎着耳朵教训一顿,而醒来之后,泪湿脸颊呢……
  张瀚心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脑海中原本的记忆和情感和他本人的记忆情感都混杂了,怀着复杂的心思,他坐直了些,向着张常氏道:“娘,我这回知错了。”
  “嗯?”
  常氏有些意外,眼前这儿子,自小聪慧,然而性恪却有不小的缺陷,太过自傲和固执,向来是油盐不进的脾气,今日这般坦然认错,在她的忆记中,实在是并不多见。
  “孩儿不该这般赌气,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你能这么说,当娘的十分欣慰,也不必多说,只要你懂事了,我们张家就有指望,和裕升也就有指望。”
  常氏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她坐在床边,用自己的手握着张瀚的手,母子二人血肉连心,这一刻真的不必再多说。
  张瀚一边感受着自己向来渴盼的母子之情,心中却也是一凛。
  看起来,常氏的脸色难看,并不纯粹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而是和裕升这个商号,还有商号支撑着的张家已经有了一些麻烦和问题,而此前的张瀚甩手大掌柜,一心圣贤书,是个标准的书呆子,家中的情形,竟是一概不知。
  “娘,商号近来怎么样,家里用度可还够?”
  常氏微微一征,眼神上下打量了张瀚一番。
  张瀚面色如常,只露出关切的神情。
  “你先养着,”常氏淡淡的道:“不管商号还是家里怎样,又不会短了你的吃穿用度。”
  “嗯,娘说的是……”张瀚先应一声,接着却又道:“儿子经此一事,自觉以前太过糊涂,有心到铺子里去张罗外头的事,家里没有成年的男子,儿子自当去顶门立户。家里什么情形,也该真真切切的问清楚了才是啊。”
  常氏脸上露出惊容,又再仔细看了看张瀚,终是点头道:“不成想,你一番大病之后,人倒是真的懂事多了。”
  她想了想,知道手头这一摊子事迟早要交给儿子,以前张瀚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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