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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自上阵,虽然翠娘早就不干了,一身功夫可没有撂下,包爷舒服。”
“翠娘不必了,本……我只是来这里喝杯酒而已。”张凡说道。说来也巧,他说话的时候正是楼子里曲子告一段落的时候,话音不大可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先是那些男人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接着姐儿的声音也消失了。张凡正不知所措,却是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那三腰牌来了。”
接着,很多来此寻欢作乐的人丢下银钱,低着头走了出去。翠娘正在纳闷,张凡和王猛却是看到许多出去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官员,不由得明白过来。张凡如今掌着锦衣卫,腰中时常带着锦衣卫的都督令牌,加上隆庆给他出入皇宫的腰牌,以及冯宝以示好意,让他留着的东厂督令,朝中的大臣们背地里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三腰牌”。这件事张凡倒是知道,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心血来潮逛勾栏也能碰到许多这些人。那些人看到张凡当然不敢再留在这里,开玩笑,锦衣都督在这里,若是冲撞了他,给自己找些罪名,那自己的仕途不就到头了吗!
翠娘一会就回过神来了,那些低着头出门的人的身份她也是知道,不由得暗自猜测起张凡的身份来。张凡见她这副模样,赶紧让王猛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到她手中说道:“打搅了翠娘的生意,实在抱歉,这一百两聊表心意,就当赔偿翠娘的损失了,若是不够请说。”
翠娘顿时眉开眼笑,看了看银票就宝贝地收进怀中,面上带笑,说道:“看爷说的是哪里话,还请里面请。”
张凡引起的这番骚动却是没有打搅翠香阁厢房里的动静,厅里剩下的男子多得是不识得张凡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开始寻欢作乐起来。
张凡正往里走,一间厢房大门打开,一个人边整理衣衫边走出来,正好和张凡撞见。
“张大人?”那人看到张凡,很是惊奇。
“高大人!”张凡也认出了他,正是文华殿的大学士高仪。这人倒也有些政见,只是为人风品不怎么样,如今张凡算是亲身见识了。听说他是将要入阁的人选,竟然如此孟浪,丝毫不怕那些御史的弹劾,来这里逛楼子,不由得有些佩服起来。
翠娘是知道高仪的身份的,看他和张凡之间平辈论交,甚至言语之中还有一丝恭敬,不由得更加疑惑起来。
高仪倒是不怕张凡的身份,和他热烈攀谈着,看到翠娘的表情,就自顾自地介绍起来:“翠娘,我来为你介绍,这位张大人,可是新晋的忠勇……”
张凡赶忙拉住他,说道:“高大人,咱们闲暇之余,不谈要事,呵呵。”
高仪却是因为多喝了几杯,见张凡阻拦,这也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对对,张大人说的对,不谈要事。”转身又吩咐翠娘:“今日我做东,翠娘快些准备些酒席,我要和张大人共饮几杯。”
翠娘听了赶忙欢天喜地的去准备了,张凡刚想推辞,却是被高仪拉了进屋。
第七十五章 进错房门
进了屋,张凡看到屋中的拉着纱帘的香榻上还隐约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在喘息着,屋里布满的淫靡气息在告诉着他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张凡有些尴尬,高仪却是没有丝毫羞涩之情,叫起那个被他唤作雨儿的姑娘,待她穿戴好本就没有多少的衣物,将她支了出去。
张凡来到屋中桌边坐下,有些尴尬和玩味地看着年过不惑的高仪,开口说道:“高大人,当真风流的很,老当益壮,老当益壮,哈哈哈。”
高仪坐下,为二人倒上茶水,说道:“唉,毕竟岁月不饶人,比不上张大人年轻气盛啊!怎么,张大人莫非觉得家中娇妻美妾的还不过瘾,要来此地?”
张凡听到他的话,却是不好回答,难道就跟他说自己是来找刺激,看新奇,没想过风流快活?谁会信!不由得不再说话,只是喝着茶水。
话说来这里逛楼子的说是来喝酒,可又有哪个把精力放在酒菜上,不过这翠香阁做为一等一的风流场,酒席菜肴自然也不能低了。翠娘很快就让人准备好了一桌丰盛菜肴,让人送了进来。还让几个美姐儿伺候二人饮酒。
张凡渐渐的也就放松了下来,他虽喝酒时间不长,却是颇为喜欢,饮了一杯,只觉得口中微有火辣,却甘甜至极,由舌尖流入腹中,端的是清爽怡人,不由大赞:“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高仪也是爱就之人,听了张凡的感慨,不由大为认同,说道:“可惜你我二人却是晚生了许多年,这正宗的杜康酒却是连酿造的方法也失传了。这杯中美酒虽有杜康之名,却无其实啊!”
“高大人倒是不必如此哀叹,兴许喝不到,我等才会如此向往。若是如今满街都是,即使再好,却也让人失了兴致。”张凡说道。
高仪听了不由得大是认同:“张大人说的对,就如那镜花水月一般,虽抓不到手中,却让人无限遐想。”
高仪一边喝着酒,一对享受着身旁妖娆的服侍。张凡拘谨的很,没有动手动脚,倒是一旁的姐儿着急了起来。二人酒过三巡,气氛热烈,聊了起来。
“听说张大人下月就要去江南之地了?”高仪问道。
“正是。”张凡说道,“承蒙圣上抬爱,我也要为皇上效力不是。”
一旁的姐儿听到二人说话,不由得向高仪问道:“大人,这位张公子瞧着年纪轻轻,莫非也是如大人一般的朝中人物?”
高仪听了哈哈大笑,也是酒后失言,说道:“你们可不要小看这位张公子年纪轻,他可是状元出身,还是本朝开过一来第二个连中三元的高才。如今岁数不大,但是圣眷正隆,如今已是有了忠勇伯的爵位了!”
张凡刚想阻止,却是来不及了,高仪将他的身份给说了出来。微微有些恼怒之余,也暗自庆幸他没把自己太子太傅的身份说出来,不然过些日子御史们弹劾自己不重威仪的折子估计就要堆满隆庆的御书案了。不过这两个姐儿可是听的双眼放光,她们倒不是看上张凡的爵位,而是他状元的身份。自古以来才子佳人的故事可是不少,就像正德年间的唐寅与那些青楼名嫒的故事她们可是听了不少,不由得和张凡有热切了几分,想是盼望在自己身上弄一出状元郎和青楼女子的“千古佳话”,最好时能被张凡看上,赎出去,那自己的福分也算来了。
张凡确实大感麻烦,只得和高仪继续说话:“高大人,我听恩师说起,李春芳大人如今年事已高,也是快到了卸下重担,回家享福的时候。况且他本人已多次和陛下尚书乞休,若是待李大人归乡,内阁空出之后,凭着高大人的威望,当为继任首选。”
高仪其实很是得意,却也谦虚地说道:“张大人过誉了,高某也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是陛下用得到我的地方,高某自当鞠躬尽瘁,在所不辞。”
张凡听他这么一说,也想问问关于老师张居正改革一事,说道:“高大人,你观如今朝中上下氛围如何?”
高仪虽然有些上头,却是心思敏感的很,听张凡这么说,将屋中的姐儿赶了出去。喝了杯浓茶清醒一番,揣摩着张凡话中的意思,这才开口:“唉,张大人知我为何如此放浪,丝毫不顾那些御史的弹劾,却是时常来此地?”
张凡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高某也是身不由己啊!”高仪叹道,“昔年严嵩专权,弄得满朝乌烟瘴气,却是无人敢惹。那年徐阁老终于斗倒了严嵩,高某也是天真地以为从此满朝上下将政令通达,一片清明,谁知却全然不同。朝中依然是勾心斗角,暗中拉党结派之风不降反升。高某却是不想管,也没那个力气管。直到前年,高拱高大人与徐阁老之间还是斗争不断。如今阁老致仕回松江府了,这朝廷上下又遭高大人在排除异己,已经有不少人倒了霉。高某一辈子毫无建树,却是也没有什么过失,凭着资历走到这步,却也是有些身不由己啊!”
张凡听了他的话,觉得不像是搪塞自己的谎话,思量一番,不由得说道:“那若是有法子让朝廷上下政令通达,政治清明,不知大人可愿相助?”
高仪听了他的话,没有立即回答,思索了起来。张凡却是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高仪以后要入阁,这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想为老师再拉拢一个盟友。
高仪也是在朝中打滚多年的人,一番思索已经大致明白了,只是还有些问题,不由得问道:“这是张大人你的意思,还是令师张大人的意思。”
张凡很是明确地回答他,而是说道:“恩师对我有提拔之恩,我自然为恩师马首是瞻。”
“既然如此……”高仪说道,“高某倒也想干出一番事业,毕竟入朝几十年,要是让我就这么平平庸庸地等到归老,确实心有不甘啊!”
张凡见他答应了下来,却是没有急着问自己到底有什么打算,不由得放心下来,又举起酒杯和他畅饮起来。
哪知高仪喝完这杯酒,高兴地说道:“今日在此处得遇张大人,高某高兴,应当就些姑娘来一桶庆贺。张大人不必推辞,来到此地却不让姑娘陪着的要不就是像张大人身后这位壮士一般,要不就是有龙阳之好。张大人不想外面流出这个传闻吧!”这厮竟然威胁起张凡来了。
张凡更是哭笑不得,只得由着他。
一场酒一直喝到亥时,高仪却是早就趴下,宿在翠香阁了。张凡也是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却是心中想着家里,抵住了这里的诱惑,让王猛雇了辆车送自己回去。
到得自己家中,母亲赵氏已经早早睡去,茹雪却是和妹妹昭雪以及映月在厅中一边交谈一边等候着他。看到王猛扶着醉醺醺的张凡进来,茹雪和昭雪都很是关心地围上来。映月却是老远就闻到了张凡身上的酒气中混杂着胭脂味,颇为玩味地笑了笑,就不再凑热闹,会自己房里去了。
“怎么喝成这幅模样!荷儿快去拿热毛巾和盆子过来。”茹雪有些心疼地看着丈夫,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去那些洗漱的东西,眼神却是带着询问地看着王猛。
王猛有些尴尬,说道:“大人在路上碰到了高仪高大学士,两人就多喝了几杯。”说完,王猛转身就走,他没说张凡是去哪里喝的酒已经很不错了。
热毛巾拿来,茹雪为他敷在脸上。张凡顿时感到一阵舒服,却也有些反胃,立时就有了想要呕吐的感觉。茹雪和昭雪自小跟着父亲,陈文川这幅模样两姐妹没少见,自然是清楚的很。
吐了些东西,张凡觉得舒服了许多,喝了口茶水,稍稍有些精神,只是脑子还是一团浆糊一般。张凡坐在椅子上看了半天,却是突然一把将昭雪拉进自己怀中,当着几个丫鬟的面就开始动手动脚,口中还不清不楚地说道:“雪儿,相公的好宝贝,嗝,来,让相公疼你。”说着一张充满酒气的嘴就要向昭雪樱唇吻去。
昭雪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过被张凡抱在怀中爱抚,可是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昭雪奋力挣脱了张凡的怀抱,一张俏脸通红一片,却是在生气,气张凡打碎了自己的美梦。
茹雪也是满面羞红,从来没见过张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