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常,国朝早就领教过了,必须得长长记性。
同时,他又论述了宋、金、辽三足鼎立的情况下,大宋应该何去何从。其看法,深受徐卫影响,那就是坐等实力的此消彼长。此外,徐良很不明智地在上奏中多次规劝皇帝,不要任用宦官,不要放纵后宫。
他的这些上奏,皇帝或许没有当回事。但刘皇后、沈择、秦桧之流却深恨之。你都已经混成这模样了,都去作个知州了,怎么还这副德性?是嫌不够惨么?正因如此,这伙人打定主意,徐卫已经下野,且不管他,集中精力处理好徐良的事。
在中宫的授意下,前朝闻风而动,秦桧一手改组的台谏,立马火力全开,炮轰徐良。先还是就事论事,斥责徐良包藏祸心,中伤后宫,倚仗往日的功绩,不把朝廷,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后来就扯远了,几乎把徐良的老底都翻过来。
你说,一个在台面上执政多年的人,一个搞政治的人,怎么可能白璧无瑕?要是较真,谁敢说他完全干净?于是,言官们抓住一些小问题,大肆攻击,非要把徐良塑造成一个结党营私,败坏朝纲的奸侫。
最后,秦桧出面,奏请皇帝要处置徐良。赵谨虽然是个没谱的人,也不太有主见,但还算是一个念旧的人,总想着徐良当年拥立他继大位,多年来又苦心经营,正是在他执政期间,大宋才得以扭转局势,功劳还是主要的。
因此,心里是不同意秦桧等人对徐良的定义的(异世农场主全文阅读。但朝中言之凿凿,众口一辞,你不能没点表示吧?于是,下诏斥责了徐良。秦桧把上拿这根鸡毛当令箭,徐良所在的泉州,属于福建路治下。他查到,现任福建路的宪司漕司等负有监察现任部门的长官,都是徐良在台时任命的。遂立即动用中书的人事权力,撤换了福建转运使,委派他的亲信。并告诫对方,此去福建,本职工作还是次要,主要任务,则是监视徐良,不管有事无事,每月汇报一次。
想徐良深受其父影响,以中兴大宋为己任,即使不在相位上,仍关心国事。没想到,皇帝居然下诏斥责,感情上很难接受。在泉州任上,根本不理公事,一切都委给通判和参军。终日在家中读书作文,仍不忘给朝廷上书。不久,徐卫辞职的消息传到泉州。徐良去职之时,便已经猜到朝中异己势力不可能仅仅只针对他一人。一旦自己下台,下一个目标就是徐卫。
到泉州这些日子,他一方面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悲愤,另一方面,更放心不下堂弟徐子昂。诚如他对徐四所说,倘若老九被逼急了,放不下权位,作出出格的事情来,那么徐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现在,徐卫既以辞职,那显然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至少在这一点上,他算是放了心,剩下的,不过就是抒发自己忧国忧民的情怀而已。
徐良徐卫两兄弟都下野,但还是有较大的区别。徐良虽然是主动辞职,但当时情况已经逼得他退无可退。而徐卫,则是“闻风而动”,不等朝廷开口,主动闪人。秦桧曾经说过,对川陕要徐徐图之,先是收权,然后掣肘,再后是分治,最难的就是收徐卫兵权,这恐怕不是三年五载能办成的事。所以,如果徐卫不自己下台,那他十年以内都还可能握着西军兵权。
其次,徐卫下野,是以退为进,有自己的考虑。说白了,总有一天,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但徐良不同,自决定辞职之日起,他就认为,此生恐怕是无望再回中枢了。也正是为这个想法,所以,他才没有顾忌,想说什么说什么。反正,我也没有权力了,没有地位了,该夺的你们都夺去了,还能把我怎么样?
!#
第八百五十章
bxwx 第八百五十章
由于对徐卫辞职有所怀疑和保留,朝廷并没有迫不及待地宣布新“川陕宣抚使”的人选。刘光世作为现在川陕宣抚司唯一的长官,顺理成章地代理“宣抚使”职权。他虽然在西军中任职多年,但老说话,川陕宣抚司的事务又岂是区区一个经略安抚司可比的?不过,这世上最容易作的,就是作官,具体的事务你不一定要清楚和熟悉,让下面的人去干就成了。所谓作官的最高境界,就是凡事不必亲力亲为,掌握大局就行。
这一点,刘光世作得比较好,再加上他也确实有点摸不着头脑。所以这段时间,本司的大小事务,几乎都委给参谋、参议、总领、机宜们负责。有事,幕僚们便来寻他签字、画押、盖印。
这日,刘光世仍和往常一样坐在徐卫原来那间签房里,手里捧着宣抚司大印把玩。马扩来到门口时见此情景,微微皱了皱眉,随即道:“刘宣判。”
“哦,马参谋,请进请进。”刘光世显得很客气。
马扩手里拿着一道公文,上来就摊在刘光世面前,解释道:“这是给鄜延帅司的命令,卑职已经拟好了,请宣判过目,若无问题,即刻签发。”
刘光世伸手拿起,一边问道:“是何事啊?”
“朝廷早就明令本司,将当日接收的金国宁边州,金肃军两地,以及投降的七千余金军将士全部归还。这事徐宣抚在任时就已经派人去跟金国有关方面接洽过了。只是金人一直拖着,最近才决定。现在,只要把这命令发给鄜延帅司,让他们交割便了事。”马扩回答道。
刘光世听了,并不言语,仔细看了一遍命令,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只是,如果就这么签了,显得他这个川陕长官不太得劲,遂又看一遍,指示道:“这事千万得谨慎仔细一些,金国跟我朝定了和约,我们不当介入金辽战事。接受人家土地城池和部队装备,本就不对,如今还回去,不可以出了差子。要嘱咐鄜延经略司,不要大意了。”
马扩点点头:“这是自然,宣判的指示,一定让人传达给徐经略。”
“这便好。”刘光世说一声,便拿了旁边大印,双手捧定,用力地盖了上去。盖完,仔细把印放入匣子,又拿起公文上上下下地看,这才交还马扩。
马子充拿了命令出来,唤过本司一名干办公事,乃是当年徐卫起兵时,从大名府徐家庄带出来的老人,姓曹的,吩咐道:“你亲自走一趟,将命令传达给徐五经略。你只转告他,按原定计划行事就是。”
命令很快送到延安府,徐卫去职之前,就已经把这件事情仔细告诉了堂兄徐洪。因此,徐五一接到命令,马上就派人准备向金国交割。
在这件事情上,金国其实并不积极。当初徐卫派人去大同府见仆散忠义,声明要交还土地城池以及降兵降将时,仆散忠义还怀疑有诈。为什么?只因东胜州、河清军、金肃军、宁边州这四个地方,正好处在黄河拐角处。
黄河流域,呈“几”字形,而这四地,就处在“几”字的右上角之内,注意是之内,而不是外头。现在,这“几”字右上角里头,原来由金国控制的河清军和东胜州,都被辽军攻占了,而金肃军跟宁边州又投降了西军,也就是等于说,金国在这个“河套”的势力,已经不复存在,完全退过了黄河。
结果,大宋又要把两地交还给它。这土地是好东西,但问题是,你还给他,他守得住么?契丹人就在它面前虎视眈眈,双方都能感觉到对方鼻息的距离!
所以,仆散忠义非常纠结。你若不要,人家巴不得笑纳了,若要,又根本没办法驻守。实在拿不出主意,便请示燕京。完颜亮乍闻此讯,非常吃惊!他倒根本不在乎这两块地盘,他吃惊是在于,以徐卫的作派,吃进嘴里的肉,断没有吐出来的道理!这是怎么个情况?
大同府来人禀报说,西军方面称,是奉杭州之命。金国君臣从这一条信息上分析得出结论,徐卫是迫于宋廷的压力,不得不如此。但这样一来,又说不通了,徐卫是什么人?他在川陕都生了根了,还会搭理杭州?因此,只有一个可能,杭州跟徐卫不对路!
恰在此时,有出使南方的金使归来,告知宋廷有重大人事变动。执政多年的南朝次相徐良主动辞职,离开了相位。他辞职以后,南方朝廷里去职外任的大臣非常之多。看样子,应该是政治斗争的结果。
完颜亮综合消息一分析,喜出望外。这是南朝在打击徐家的势力!如果说只是换宰相,还不足为奇,南朝有这个频繁更换宰执的传统。但是,徐良不是一般人,就连金国君臣都知道,南朝以前一直是徐良说了算。他去职,必有内情。如果这还不能说明问题,那么徐卫被迫交还土地降军就是铁证!
好!太好了!南朝这是在作大金国想作,而作不到的事情!
那徐良一直是大宋朝中主张对金强硬的实权派,他去职,可能就意味着南朝对金策略的转变!而徐卫,简直就是大金国的心腹巨患!是金军的生死仇敌!他坐镇川陕,手握雄兵,又有便宜行事大权,时时刻刻不在威胁着大金国的中枢所在,燕京地区。现在南朝打击徐家势力,这不但给大金国减压,更让金国君臣看到了自己近年来对宋“示好”的收效。
完颜亮暗爽不已,为了继续结好他的赵皇兄,他大方地表示,宁边州和金肃军大金国就不要了,当作礼物,送给大宋,只把部队接收回来就是了。因此,一面派人接收,一面遣使南下,讨好卖乖。
冬月,金国大同府仆散忠义派出使者到鄜延,约定本月二十九,在丰州边境上接收。原来女真人想在黄河岸边交割,但徐洪不同意,坚持只把金国降军送出丰州了事。仆散忠义不料有诈,怕坚持己见,反倒让西军笑话大金国胆小,遂同意了。
那七千降军,自打投降之后,先是徐勇将他们解除武装,后来徐洪又下令将他们分散安置。干些什么?暂时给西军当劳役,比如修城墙,挖沟渠,反正我养着你不能白吃饭吧?
降军们都有怨言,他们原来是金国正规军,干的是刀口舔血的营生,现在却他妈当苦力!可没奈何呀,这降军不是那么好当的,能捡条命就不错了,权且忍耐着吧。西军把咱们分散安置,看样子,这苦力还不知要当到几时是个头。
二十九这一天上午,鄜延帅司将所有降军集合到丰州郊外,其辖下的麟府安抚司长官徐勇亲自出面料理此事。
金军降兵们陆续汇拢,这些被解除武装的士兵颇有些疑虑,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命运。他们四处张望着,又互相传着话。只见西军的骑兵在远处警戒,步军扎在外头形成合围之势,看这样子,莫非今日该遭!
“我觉得心头跳得慌,要出事。”有金兵小声道。
“娘的,西军是想要我们性命吧?”
“不会,如果要我们性命,当初投诚时就取了去,何必等到现在?”
正议论时,负责押解的西军士兵喝道:“休聒噪!快走!”
七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汇聚到丰州郊外的旷地中,倒也颇有声势。只是,脱毛的凤凰不如鸡,没有了武装,这些旧日的精锐部队,不过就是待宰羔羊而已。徐勇望着一片攒动的人头,在马背上对旁边的曹干事道:“下午你就别去了,到时候乱起来,恐有个闪失。”
那曹干事扭头看着徐少帅笑了笑:“少帅莫不是忘了?当年我可是在徐家庄追随太尉起兵的,如今虽在宣抚司勾当,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