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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战船又有何用?
在砲船的掩护下,西军乘坐较小的船只强渡!将士们用撞杆撞倒栅栏,蜂拥登岸!砲船也趁势前移,将砲弹延伸!守军在这惊天动地的攻势之下,很快就退却,不到半天,西军登上东岸的就有数千人。
脚一沾地,将士们心里踏实了!各自拿出看家本领,到处突杀!金军见成功登岸的宋军越来越多,遂放弃河防,往城中撤退。当日,西军就分别从蒲津渡,风陵渡两处,顺利渡过黄河,围攻河中城。
徐卫等将帅,在对岸守军刚开始溃退时就已经渡河。当夜,即派两兴安抚使王彦率部往解州方向运动,割断解州和河中府的联系。这时,他还根本不知道吴璘已经兵临解州。
入夜,西军营寨里篝火堆堆,将士们围着火堆高歌呐喊!河东籍的官兵尤其激动,这是多少年以来,他们再次踏上黄河东岸!情感丰富的,甚至禁不住想俯下身去,亲吻这片故土!
河东,故乡,我们回来了!
徐卫的牙帐里,同样热闹非凡。今天这一仗着实过瘾!过瘾之处,不在于多么激烈的战斗,而是将士们在坚船利砲的掩护下,所表现出来的绝伦勇气!西军里,有几个会水的?但震天雷一炸,把士卒们的雄xìng完全迸发出来!人人争先恐后拥上船,嚎叫着向对岸冲去!
自从那一年徐子招讨河东归来以后,西军再也没有踏上河东的土地。而这一次,西军将士用如此华丽的开场,宣告他们的归来!这不让人高兴么?
徐卫一身戎装,头盔放在旁边,手里捧着酒碗,起身笑道:“我带兵快二十年,还从来没有哪一次出征,一开场就解酒禁的!此番算是破例了,来,众将官,请满饮此碗!贺我军旗开得胜,重返河东!”
众将齐刷刷一片起身,虎吼道:“旗开得胜!重返河东!”喊罢,个个仰起头,一饮而尽!
“痛快!痛快!有士卒之勇,器械之利,此番东征,必能收复失土!安抚河东父老!”杨彦歇斯底里地喊道。
徐卫眉头微皱,笑骂道:“杨大帅这还没醉呢,就发酒疯了。”
杨彦嘿嘿一笑,复叹道:“哎呀,大王啊,这进入河东,离河北就不远啦!记得上次到河北是什么时候么?”
徐卫仰着头想了想,竟记不起来了。从他组建乡兵开始,大大小小的仗,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哪里记得这些?
杨彦自己给自己倒上一碗酒,大声道:“上次到河北,还是追击斡离不残部,我们一度打到真定地界。这么一晃,多少年过去啦!河东的撮鸟们别高兴得太早,等着看吧,用不了许久,大王就会带领我们重返河北!”
徐卫闻言大笑!回河北,他也想。旁的不说,他老爹徐彰至今未能归葬故里,中国人有落叶归根的传统,作儿nv的,总希望能尽这最后一份孝心。
不过话说回来,打河东力所能及,河北可能就鞭长莫及了。中原不复,怎么打河北?神武前军,神武后军两支不雄起,又怎么复中原?简而言之,哪一天折宣抚发威了,估计河北就有望了。
“哎,大王,这吴经略率部迂回也有些时日了,却不知进展如何?”张宪问道。
“吴璘个xìng持重,用兵稳当,必不负所托。”徐卫颇有信心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容易了。我大军已经渡过黄河,破河中府也就是最近的事情。如果吴经略进展再顺利的话……嗯,既定战略目的就不成问题。”张宪笑道。
徐卫将酒碗一放,啧啧连声道:“我说你等怎么回事?怎么总忘了我们还有友军?”
这他倒是有感而发,不知怎么的,虽说经历许多波折,才与契丹人结盟。可在西军将帅们的心里,始终还是没把这事太当回事。看问题,总局限于自身。没有大局观,没有国际观嘛!
“哦,是了!契丹人要在北面发动攻击,nv真人应该将主要jīng力放在他们身上才是!”张宪恍然道。
“嗯,契丹人的进攻目标,是西三州,那里邻近燕云地区,nv真人铁定要重兵阻击。这样一来,我们的压力就小了许多!所以,不能光盯着既定目标,那只是最基本的底线!我要求你们,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徐卫洪声道。
张宪追随徐卫多年,颇知他心事,一听这话,试探着问道:“大王所指,可是……”
“说!但说无妨!”徐卫挥手道。
“太原?”
第六百八十九章 摧枯拉朽
第六百八十九章 摧枯拉朽
三月末,在宋军炮火猛烈轰击之下,河中府守将开城投降。此时,进兵解州的王彦传回消息,他已与吴璘部会师,正猛攻解州城。但城中守军顽强抵抗,部队急需火器支援。徐卫遂命降军作为前部,往攻解州城。
到达解州以后,徐卫得知韩常极有可能就在此城之中。他见解州城小,而西军五万余众云集城下,要攻破解州并非难事。然韩常乃金营名将,西军与金军多次战役,他都参与其中。若得生致此人,对金军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有鉴于此,徐卫下令暂缓攻城,不顾字迹潦草,亲笔修书一封,投往城中。
先是夸赞了韩常一通,说他是金军名将,威震黄河两岸。又指出,此番西军东进,志在收复河东,今河中府、绛州、泽州、怀州皆陷,只余解州一座孤城。你韩常素来以擅长攻守城池著称,那你自忖凭解州的城防体系,能否挡得住西军一击?徐某敬佩你是沙场宿将,且你在大河东岸苦心经营,四处奔走,也已尽到职责。今若凭城顽抗,势必yù石俱焚,徐某着实不忍。今虚位以待,盼元吉兄以士卒百姓为念,开城归顺。徐某必上奏朝廷,以委重任。
收到紫金虎的亲笔信,韩常很是吃惊。因为他虽在河东,但也收到风声,说是徐虎儿如今封了郡王,贵不可言。没想到,以天水王之尊,竟然还亲自领兵出征。所谓内行看mén道,韩常心里十分清楚现在的形势。城中的守军早已斗志全无,若不是自己勉力支撑,恐怕吴璘和王彦就已经拿下了解州。
现在虎儿军兵临城下,一旦发动强攻,顶天了,撑两日。两日之后,唯死而已。但是要一个征战沙场几十年的老将开城投降,韩常难以接受。他对部下说,常身受国恩,又肩守土之责,今唯以死报朝廷,再无其他。于是,也不给徐卫回信,只分遣将士紧守城池。
徐卫等了一天,不见回音,便命砲击解州西城。那震天雷何等动静?炮起火发,声传百里,城中守军皆掩耳奔走,斗志瓦解。
部将们都苦劝韩常,军心已散,无力回天,事已至此,除了投降没有别的路了。若此时投降,还能保全xìng命,倘若被西军攻入城来,只怕难逃一死。韩常万般无奈,想打,从军官到士兵都已经瓦解了。
遂派人出城拜见徐卫,提出两个条件。一是不得杀降;二是不得侮辱,徐卫完全接受。三月二十八日下午,韩常亲率守军近万,出城投降。徐卫也亲自出面受降,当着韩常和金军官兵的面,承诺善待,决不妄杀。韩常下拜致谢,被他搀起。
韩常的投降,意义重大。他是宋金开战以来,投降的最高级别金军将领。其人担任河东安抚使兼诸路兵马都总管,地位等同于大宋的一方宣抚使。以如此尊崇的身份投降,对大宋来说,当然是一个巨大的胜利,而于nv真人来讲,则是沉重的打击。
在他投降后,徐卫问河东虚实,韩常据实以告。言河东南部已无金军,只有太原周边还有部分汉签军和契丹军,以及少量的nv真本军。但此前都在剿匪,现在有可能已经集结,准备南下增援了。
徐卫又问,西军现在该如何行动?韩常不愿发表意见,徐卫见状,也不为难他。马上命令吴璘和王彦两支部队,进攻平阳府,堵住河东南北的通道。
吴璘王彦整军出发,过绛州,进入平阳府境内。襄陵、临汾、神山三县望风而降。老百姓无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随后,吴王二将又轻取洪dòng、岳阳、赵城三县,一时河东大震!藏匿起来的大小义军纷纷来投,不其而至者,竟有万众!
很快,吴璘王彦两军就已经兵临平阳府城。这座城池,对于西军,尤其是虎儿军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当初那一场平阳保卫战,虎儿军将防守发挥到了极致。徐卫用王禀为都统制,全面更新城防。开创xìng地运用了“两壕三墙”的城防体系,并首次提出“以砲制砲”的战术。
那一场平阳保卫战,得到了义军的大力支持,邵家兄弟中的邵翼亲自率领义军参战,防守羊马墙。金军以十数万之众,猛攻数月,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却无法撼动平阳分毫。最后,只能改以“锁城法”围困。后来,折家军奉命驰援平阳,与虎儿军内应外合,一举击败金军。混战中,金军名将完颜银术可被折家小将折彦野一枪搠中面mén,扯旗裹头而逃。
徐卫突出重围之后,即与折家军合师驰援关中,获得了一场巨大的胜利,定戎大捷。他撤出平阳之时,留没角牛杨进为守御使坐镇此城。然而不幸的是,粘罕在完颜娄宿惨败之后引大军驰援,西军从此未能再踏入河东一步。
而留守平阳的杨进部,也最终被攻破城池,全军覆没。金军进城,深恨西军之顽强,城池之坚固。非但屠尽全城军民,更一怒之下,将平阳两座羊马墙推倒,放火烧城。大火烧了几天几夜,平阳城化为一片废墟。
当吴璘王彦两军进城时,看到的只是一片残垣断壁。城中杂草丛生,甚至还有野兽出没其间,偶尔还能看到几具枯骨,大多都肢体不全。
面对如此情景,吴璘和王彦真不知该喜该悲。如果说,金军没有毁掉平阳要塞,而是派兵拒守,以平阳的城防体系,纵使西军神勇无比,器械锐利万分,恐怕也轻易攻不下来。而狄夷终究是狄夷,以一己之怒,毁掉这座坚城,更毁掉了自己将来阻挡西军北上的重要关口。
吴王二将没有在平阳废墟上过多停留,马上启程,分兵奔往汾州和威胜军,汾州和威胜军一下,太原就在眼前了。然而,这一回却不再顺利。吴璘引军往汾州,必过阳凉南关。当他赶到关前时,阳凉南关上,金军已经严阵以待。
第六百九十章 人心向背
第六百九十章 人心向背
“大王。”吴璘快步奔上前去,趁徐卫下马之前作势扶了一下。后者一落地,就手搭凉棚眺望前方的关城。只见果然是座雄关,东西有太岳山,吕梁山相夹,汾河又从中流过,确是易守难攻。据说此关从前名叫冷泉关,是汉高祖刘邦为北拒匈奴所创,因有泉水寒冷,由是得名。现在金军拒着此处,有居高临下俯瞰之优势,确实有些棘手。
“图绘了么?”徐卫看罢问道。
“已绘制好,并详细询问了此地百姓。听说,前几天才有大股金军进驻关城,想是知道了我军的动向。”吴璘答道。
“拿来我看。那个谁,杨彦张宪,还有元吉兄都来。”徐卫说着,解了身上战袍,旁边亲兵递了几把马扎过来,一众将帅就地坐着,展开关防图看了起来。
吴璘因为熟悉情况,充作解脱,手指地图道:“这阳凉关依山而建,整个抬高,我们去就是仰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