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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那就是命令驻扎在解州和绛州的金军小心防备。因为解州绛州两处位于河中府后方,只要这两处不动摇,就算战局不利,河中府金军仍旧可以安然退往太原。另一方面,太原的部队也可以顺利进入河中。
在河中府城里,随处可见挎刀执枪的士卒往来巡弋,街市上少有行人,显示出这座城市处在高压之下。而距离城池不远的黄河东岸,金军将士更是严防死守,莫说是西军,就算是只鸟也休想飞过来!
韩常立在关墙上,他的面前,是那座前不久刚被烧毁的蒲津大浮桥遗迹。木板木船已经全部化为灰烬,随着奔腾的黄河东流。只阁下被烤得漆黑的铁柱和铁链,孤零零地横在大河之上。泛黄的河水就在下面汹涌而过,令人胆寒!
“宋军上一次发动进攻是几时?”韩常捉刀问道。
“回安抚,是前天上午。”部将回答道。
前天上午?也就是说,宋军已经两天多没有动静了。这会像是要强渡黄河的样子么?韩常越发怀疑了。
“你继续坚守壁垒,不光此处,风陵渡也要严加防范!”韩常抛下这句话,便匆匆下得城去。
跨上了马以后,随从问道:“回城?”
“不,去解州!”韩常沉声道。
解州,为武圣关二爷之故乡,即后世山西运城市治下。徐卫当年作定戎知军,解州曾归其管辖,他还在此经营炭井,挖取石炭。金人据有河东之地后,也从此地取炭,无论民用代薪,军用冶铁,都甚为便利,号为“黑金”。
韩常马不停蹄赶到解州,视察防务,却是一切如常,并不见任何异样。他还不放心,又赶往绛州。绛州是唐代名将薛仁贵的家乡,徐卫昔年也曾经率领虎儿军在这里跟金军干过一仗。
“韩安抚,再往前十余里,便是绛州城了。”随行军官提醒道。
韩常并不答话,他心里始终有一丝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只顾催马快行,十几里路,眨眼便至,远远望见绛州城,似乎没有什么不妥。韩常悬着的一颗心,方告放下。遂率卫队,直投城中而去。
可当他们一行人靠近城池时,韩常脸sè一变!就算绛州没有战事,但河中府已经打起来了,绛州也应该严加守备才是!何以城上不见半个兵卒?心知出了事,他一骑当先,纵马冲入城中!
此时的绛州城里,却是热闹非凡,街上民众云集,都在激烈地议论着什么。他们看到有军队冲入城中,顿时一片sāo动!伴随着嘈杂的惊叫声,百姓纷纷往街边闪避!韩常和卫队在人群中呼啸而过,直投衙mén而去!
他们一过,百姓又重新聚集起来,有人惊疑道:“这是哪家的部队?”
“废话!披发左祍,这是夷兵!怪事啊,这真叫人看不懂!”
“不妙,大家赶紧回家去!不知道怎么变天呢!”百姓们议论一阵,很快就散去大半。
却说韩常冲到绛州衙mén,同时也是本地驻军的指挥部,只见衙mén口一个守卫也没有,大mén完全dòng开。他飞身下马,呛一声拔出弯刀,蹭蹭往衙mén里窜。入正堂,鬼影也没一个,再转后堂,大声呼喊,仍旧是一片寂静!
“坏了!”心中暗叫一声,他飞快返回正堂。几名卫队的军官正立在堂中,茫然不知所措。这大白天的,人都去哪儿了?
“快!去城里查!绛州的官员和驻去都哪里去了!”韩常大吼起来。
几名军官一怔,随后几乎不约而同地转身朝外抢去。韩常还刀入鞘,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眼漫无目的地在地上打量,思索着这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说绛州驻军遭到了进攻,那应该有战斗痕迹。
而如今,只见城méndòng开,衙mén空dàng,但城中的百姓却仍旧云集在大街上,说明没有战斗。既然如此,人哪里去了?难道凭空消失不成?
不一阵,一名军官回来报道:“报安抚,军营里空无一人,一片狼藉,但未见争斗迹象!”
一个念头闪过韩常脑子里:“难道是跑了?”很快,他这个猜测就得到了证实!
“报!报!韩安抚!据城中百姓言,在我们进城之前,城中的官员和部队,就已经匆忙撤走!据称,是往北撤了!”
韩常愤然起身,大怒道:“没有我的命令!怎敢擅自撤退!走,追上去!”当下,率领卫队出北城,全速追赶!一路上,尚可见驻军仓促撤退所遗留的特件。韩常怒火中烧,手中马鞭几乎不停!
一直追出几十里地,终于望见前方一支步军正队形散luàn地往北脱逃!韩常的卫队齐声发喊,那支步军见此情形,非但没停,更加快速度逃窜,甚至有人脱离队伍,往旁边窜去!
但两条腿的人终究跑不过四条腿的马!很快,这支步军就被韩常的卫队包抄截停下来!韩元吉一提缰绳,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你等何故逃窜!”韩常怒喝道。
那百十名军士都低着头不敢应声,韩常一挥马鞭:“军官!出来答话!”
一个汉子躲躲闪闪地步出人群,对他行个礼,低声道:“卑职是本部谋克。”
“你们为何撤离绛州?你的长官在何处!”韩常厉声问道。
“卑职也不知缘由,只知道上面传了军令,说是立刻撤离绛州,往太原方向去。不过……”那汉谋克答道。
“不过什么!休要吞吐!再敢支吾,取你人头!”韩常怒骂道。
“不过,不过军中弟兄传言,说是虎儿军打过来了!”那汉谋克说话间,竟打了个冷战!
韩常气得七窍生烟,切齿道:“本帅尚在河中府坐镇,虎儿军怎能……”语至此处,嘎然而止!本来涨得通红的一张脸,渐渐泛白,最终,竟成土sè!
虎儿军自然不可能从河中府打过来,但……
想到此处,他不禁从头凉到脚!以马鞭指向那谋克道:“你立刻率部回绛州城!胆敢脱逃者,死!”语毕,扬鞭催骑,往北而去!
行不到十里地,远眺前方山坡上立着一排马军,韩常也没有多想,以为是绛州军,遂迎头上前!奔不至数十步,忽见对方冲下山坡,直杀奔过来!
韩常大惊!一把勒住战马,疾视之!娘的,难道你们不止脱逃,还想造反不成!
“韩安抚快去!那是宋军!”
第六百八十七章 辽军复国
第六百八十七章 辽军复国
韩常怀着满腔愤恨回到了绛州城。陆陆续续从北面溃逃回来的金军将士逐渐使整件诡异的事情有了清晰轮廓。原来,就在韩常离开解州,往绛州赶来时,绛州的守将风闻西军渡过黄河,攻下了泽州。此前,他们已经了解到西军大举进攻河中府,而现在泽州又被攻占,这意味着他们将腹背受敌,陷入绝境!
于是乎,绛州守将“当机立断”,马上命令部队开拔,向北运动。上头传给将士们的命令是说,西军突袭泽州,企图切断我军后路,我们现在就要立即北上,赶在西军之前抢占平阳。这样,才能保证河中府的韩安抚有退路,也能保证太原的友军能够顺利支援。
但绛州守将终究是为了大局着想,还是为了弃城逃跑,这事不得而知。韩常知道的是,绛州军北上不久,正好撞到西军刀口上,五千多人的部队一触即溃,现在回到绛州城的,仅仅几百人而已。
现在,他面临的形势非常严峻。不用说,后路被切断了,这路西军的主将但凡有一丁点脑子,也会出兵抢占平阳府,那里根本没多少守军。而黄河对岸的西军,恐怕很快也会发动猛攻!
韩常知道如果现在一luàn,那么一切都完了,徐虎儿甚至有可能一路打到太原府去!当务之急,就是稳住局面!绛州不能丢!绛州一丢,解州也会地震,进而连累到河中府!但现在绛州城里兵不满千,且都如惊弓之鸟,万一西军来攻?怎么办?他确实有胆气,决定亲自坐镇绛州,并派人往解州调兵增援。
果然,当天下午,吴璘麾下王符部引数千人来攻绛州。却见城上竖着韩常的大旗,金军士兵立于城头,执弓在手。这让王符心里没底,吴璘派他来是因为击溃了绛州军,预想绛州城应该是一鼓可定,却没想到仍旧防备森严,且还有韩常的军旗在,他来绛州了?
王符自思兵力不够,也不敢贸然攻城,遂扎在城北,派人火速请示吴璘。此时,吴璘已经带着大部队亲自去攻平阳府,在半途被追上,听闻韩常有可能在绛州时,他有些犹豫了。
如果继续北上攻平阳府,就算拿下来,太原的金军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南下增援。而韩常也可以发兵北上,两面夹击。徐郡王的大军还在西岸,如果河中府不luàn,一时半会儿可能还过不来。
这可如何是好?他召集梁兴范忠两名原伪韩降将商议,后两者都认为,虽然大王给我们的命令是抢占泽州,然后北上夺取平阳,切断太原和河中府的联系。但现在情势有变,韩常在绛州,这就说明他有所准备,如果我们继续北上,难保不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况。与其如此,不如转兵南下攻绛州,让韩常来尝尝这腹背受敌的滋味。
这样,虽说一时阻断不了太原和河中的联系,却有可能让河中府陷入混luàn。大将带兵在外,自然该是专政,随形势变化而作出决断,不可拘泥于命令。
吴璘有些为难,他不是吴玠。如果吴晋卿在,肯定想也不想,立刻转兵攻绛州。可吴璘素以持重著称,执行命令不打折扣。他尤其清楚,这次徐郡王派他单独引一军,并非是因为他提出这个建议,而是有心让他立功。
在诸将苦功之下,吴璘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放弃攻打平阳,转而进攻绛州。这下,就苦了韩常。
三月上旬,西军吴璘部攻绛,城里兵不满千,但在韩常亲自指挥下,硬是挡住了吴璘军一天半的进攻。但巧妇终究难为无米之炊,第二天下午,绛州就被吴璘攻破了北城,韩常只率卫队从南城出逃,吴璘部将范忠引军狂追,杀韩常卫队近半。然而,追到绛州正南方向八十多里外的解州闻喜县时,突遇大股金军援兵,范忠急忙掉头回来,归告吴璘。
吴璘闻讯也不敢大意,连夜组织兵力加固城防,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第二日韩常并没有引军来攻。原来,范忠半路碰到的,正是从解州赶来增援的金军,他们救下韩常之后,自忖无力攻取绛州,遂引军回解,别作打算。
但受这一惊,吴璘再也不敢分兵去取平阳,紧守着绛州和泽州两处,并密切关注解州和河中府方向的金军动向,只派小股部队四出肃清县城市镇,招纳义师,相机进攻解州。
韩常退到解州之后,召集所有谋克以上军官,郑重告诉诸将,解州和河中府是最后的底线,任何一处都不能有闪失。如果丢河中府,西军就将大举进攻河东,解州必不可保;如果丢解州,河中府也孤掌难鸣,最后逃脱不了溃败的命运。所以,务必保住这两处。
要保住河中府容易,一条黄河阻挡住了西军,只需要少量兵力就能固守河防。但解州城小,难以抵挡猛攻,要保住解州,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攻代守。
他认为,这突然出现在背后的西军,必然是徐卫派出的偏师,兵力不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