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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我马上就要跟契丹人会谈后续对夏事宜,朝廷派个中央官员来参与此事,即使只是列席旁听,不参与决策,恐怕也脱不了监督的干系。
这么看来,皇帝虽然一再优待自己,但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挂念着自己是太上皇一手拔擢的旧臣这一节,尤其是出了政变的事情之后,他对这些事情更加xiǎo心。说起来,不光是自己,折彦质跟何灌,都是太上皇的旧臣。不过,何灌致仕了,而折彦质这回有勤王之功,想必已经让赵官家对他放心。
建武九年六月,宋辽两军约定在刚刚平定不久的西凉府会商对夏后续事宜。双方对此事都高度重视,徐卫派出了宣抚处置司参谋军事马扩为使,而辽军主帅萧斡里剌则派出了他的儿子,陕西人民的老朋友,萧朵鲁不。
马扩进入西凉城时,受到了姚平仲热情的欢迎,xiǎo太尉亲自带着麾下将佐将他请进衙mén。想姚希晏是节度使,从二品。而马扩如今的头衔是右武卫上将军,这种叫作“环卫官”,也就是武散官,从三品。
按理说,姚平仲官阶比马扩高,完全不需要如此。但宋代官场上,重阶不重品,重职不重官,也就是你几品不打紧,关键看你是干什么的,你的实际差遣是什么。走马承受公事,八品xiǎo官,你一个带节度使头衔的二品大员,敢跟他大声说话么?
马扩的差遣是宣抚处置司的参谋军事,高级幕僚之一,也就是说他是上司派员,姚平仲虽是边帅,却也不敢轻视他。
“姚经略太客气了,这是作甚?”马子充一落地,就抱拳对一众熙河将佐笑道。
xiǎo太尉大步上前,抱拳道:“马参谋代表的是徐郡王,姚某怎敢托大?”
马扩笑笑,将身一侧,介绍后面那人道:“这位是川陕宣谕使,郑宣谕,受朝廷指派,参与会谈。”
姚平仲看郑刚中一眼,行个礼,却什么话都没有。马上,就伸手邀请道:“请诸位进城。”
马扩见姚平仲似乎没把郑刚中放在眼里,于是故意让郑刚中走前头,后者也不谦让,便与姚平仲并肩而行,这让xiǎo太尉有些不悦。马子充是宣抚处置司参谋军事,又是徐郡王面前得力干将,他跟我齐头并进,可也。你怎地也冒上来?
不过,既然是马扩坚持的,他也不好说什么,便一路无声地到了衙mén。路上,只见西凉城秩序初步恢复,但还是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将士,街市上也少有本城的居民在行走,高压氛围很明显。
入衙mén,至厅上坐定,谁都还没开腔,郑刚中先问道:“姚经略,这夺取西凉,不知拓边几何?抚众又几多?”
姚平仲微微皱眉:“此事,本帅已向徐郡王禀报过。”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这是军事上的事,我跟你说不着。
郑刚中又问:“那西凉的官署几时得立?”
“还没到那一步,宣抚处置司的意思,是先稳定书面,至于司仪行政,后头再说吧。”姚平仲答道。
郑刚中听他这话,纠正道:“司仪行政不是xiǎo事,大帅不可掉以轻心。”
马扩临行时徐卫曾经提醒过他,要好天处理跟郑刚中的关系,此时他唯恐xiǎo太尉跟郑宣谕起争执,赶紧chā话道:“郑宣谕所言在理,此事宣抚处置司已经提上日程。”
郑刚中这才点点头,不多话了。
马扩见状,方向姚希晏问道:“经略相公,不知辽军的使者到了没有?”
“昨天下午就到了,已经遵照徐郡王的指示,既要善待,也不可失了威仪,所以安排他们先住下,等候进一步消息。如今马参谋和郑宣谕来了,本帅这便使人知会他们来。”姚平仲道。
“不急,今天时候也不早,见了面也谈不出什么来。劳请大帅通知对方,明天一早,咱们就在这衙署里会谈吧。”马扩道,语至此处,又转向郑刚中,“宣谕以为如何?”
郑刚中朗声道:“我只是出席,并不参与决策,马参谋自主便是。”
“那好,就这么定了。”马扩道。
又闲谈一阵,姚平仲道:“两位车马颠簸,想了劳累,我已派人收拾了住处,请先事歇息,晚间咱们再聚。”
郑刚中闻言起身:“明日便要会商,今日须得养jīng锐。”说罢,就要离开,姚平仲遂派人引领他前去。
等他一走,xiǎo太尉就皱起眉头:“马参谋,这厮什么来头?一照面就问长问短,宣谕使不是考察官吏,访问民生么?这军旅之事,自有大王过问,何需他聒噪?”
马扩朝外望一眼,道:“带着刑部shì郎的衔,充川陕宣谕使,主要就是监督两军会商。”
“哼!最见不得这种中枢派员,狗屁不懂,指手划脚。”姚平仲不满道。
马扩摇摇头:“这人在朝中颇有贤名,再者,他代表的是天子,你怎可对他无礼?他喜欢问,他就让他问,左右他也不参与决策,只是列席旁听。”
姚平仲根本没听进去,岔开话题道:“此番跟契丹人联手,不会跟当年海上……”说到这里,他猛然省悟,自知失言,忙解释道“姚某绝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一时口快,一时口快。”
过去了快二十年,马扩对此事仍旧耿耿于怀,只是因为对方是姚平仲,他也不好给脸sè,勉强笑道:“无妨。”吸口气,思索片刻,续道“契丹人有亡国之痛,他们比你我更痛恨nv真人。宋辽有共同的敌人,所以,不会。”
“那就好。”姚平仲点头首,“参谋是不知道,前些时候,一伙契丹马军,竟然窜到了西凉境内,抢夺马匹。我弟姚必隆引军追击,方才把马夺回来。为着这事,我始终担心会……”
“这种xiǎo事,无关大局,不必深究就是。”马扩提醒道。
“这是当然。马参谋,此番跟辽军会商,不知道谈些什么?”姚平仲对这一点很感兴趣。
因为契丹人已经连夺四州,但西军卡在西凉府,所以他们现在无法东进。他担心的是,这河西,大部分都是契丹人打通的,上头该兴地把西凉拱手相送吧?这可是块宝地,有了它,我熙河军哪里还缺马?倘若西凉府划给了契丹人,那咱们不是白忙活一阵?
马扩随口道:“还不是对夏的后续事宜。只有先商量好了,才能动手。”
姚平仲闻言,踊跃道:“如今西夏已是日薄西山,何不邀辽军同行,一举攻灭它?我军有横山在手,何惧党项?”
“这马某就不得而知了,还得跟契丹人谈了再说。”马扩不想把事情说得太细。
第六百七十九章 划分地盘
“哈哈,马参谋别来无恙否?” 萧朵鲁不一进mén就响起意片爽朗的笑声。辽军势如破竹,接连夺取河西四州的喜悦,都写在这位脸上了。
马扩起身上前,执礼道:“莫非这就是人逢喜事jīng神爽?”
萧朵鲁不又大笑道:“说起来,这还得记上徐太尉一份功劳。在下归国以来,将此事上报,国主当机立断予以批准,这才有了今日啊。”,马扩亦笑:“贵我两方协力合作,何愁大事不成?来,引荐一下,这位是我朝廷派出的川陕宣谕使,郑刚中郑宣谕。”,听说是宋廷派下来的,萧朵鲁不执礼甚恭,郑刚中也十分客气地还了礼。双方人员就着一条大长桌坐定。宋方有马郑二人,另外还有一个宣抚处置司的“书写文字”一个“干办公事”还有一个通契丹语的翻译。辽方则有萧朵鲁不,另外三人都是文官,反正不姓萧,就姓耶律。
闲话毕,马扩首先把话引到正题上来:“贵军已夺取河西四州,我军也如期拿下西凉府,接下来怎么走,就得贵我两方商量着办。在下先问一声,贵军可有什么打算?”,萧朵鲁不停了片刻,收起笑容道:“想法,倒也有。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贵方的意。”
“既是来商量的,有话但说无妨。”,马扩点头道。
“好,我辈行伍中人,直来直去,就不拐弯抹角了。”萧朵鲁不也痛快道。“眼下,河西俱入贵我两方之手,另外横山一线,也有我族人萧合达以及西军控制住,可以说对党项形成合围态势。此时,若两军夹击灭西夏不是不可能。”
马扩边听边点头,表示赞同对方的意见。
“但话说回来。”萧朵鲁不话锋一转。“贵我两朝的生死仇敌,乃是nv真,而非党项,马参谋以为如何?”
马扩听出来弦外之音并不表态,只伸手道:“继续。”,“所以,我们的意见是,党项虽是xiǎo国,然其民风剽悍,若必yù灭其种族,恐怕兽穷则搏。虽说我两方占据绝对优势,但真要打也并非是探囊取物。”,萧朵鲁不说到这里,有意观察马扩和郑刚中的反应。
见两人都没有发言的意思,才继续道:“南朝所恨党项者,一是扰边,二是附金。以目前的情况,党项人相对南朝什么威胁,已经不可能。至于依附nv真,非但为南朝所痛恨亦为我朝所不容。有鉴于此,我们的意见是,迫使西夏脱离nv真,站在我们这一边。
他陈述完意见之后,堂内好一阵没有动静。马扩来之前宣抚处置司曾经就此事专mén会商,拟定两条路线。
其一,就是瓜分西夏大宋取横山地区到西凉府一线,剩下的归契丹,不过河西四州暂时可以借给契丹人,以后仍要归还。这是徐卫鼻愿意看到的结果。因为横山到西凉府一线,除了萧合达占据的地盘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西军控制之中了。也就是说,剩下来的仗跟西军基本上没多大的关系。要我出兵也可以,但话得说清楚我这就是在帮你契丹人的忙了。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把nv真人拖下水宋、辽、金三国,在西夏的土地上耍耍。
其二,就是迫使西夏脱离金国控制,横山到西凉府一线属宋,河西四州暂时归辽。这样一来,大宋掌握了横山命脉,党项人就无法对陕西构成威胁,而契丹人也有进攻金国的跳板。这样做,虽不如直接把西夏灭了痛快,但也有其好处。
现在萧合达提出的,正是第二条路线。
马扩好一阵之后,才回答道:“若能返使西夏脱离nv真,倒也成。只是,这土地城池?”,萧朵鲁不听他这么问,反问道:“不知贵方可有想法?”,马扩也不藏着掖首,直言不讳道:“石、银、夏、洪、龙、宥、盐、威、应九州,西凉一府,归宋,西军可不进兵。”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马子充一开口,就要九州一府!而这大一片土地,正是西夏跟大宋叫板的本钱!若归寒,党项人的脊粱也就断了!拿这个条件去讲,党项人可能答应么?
但马扩不在乎,或者说徐卫不在乎。答应最好,不答应就走第一条路线,该我得的,照样跑不了。而且九州一府里面,大部分已经在西军手里,所以,爱咋咋地。
震惊的,不光是辽使,甚至包括了川陕宣谕使郑刚中!作为京官,还曾经出使过一次金国,在郑刚中的印象中,大宋在外头从来都只有受气的份,几时说过这么硬气的话?
“九州一府?马参谋,这可就要了党项人的命了。”萧朵鲁不笑道。
“不止,除九州一府外,河西四州也属宋。”马扩这句话一出来,满堂的人都以为他是疯了。郑刚中不禁转头看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