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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让将士们大吃一惊,徐成夺了一个火把冲上前去,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认得他,回答道:“徐统制小人们奉命前往马头控掘通水道,哪知遇到金狗游骑。一直战到天黑,弟兄们”蒋至此处,说话的人哽咽了。
徐成到了前头,执着火把一照,顿时色变!这群弟兄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满脸血污,受伤的人简单地作了包扎,或是柱着器械,或是同袍搀扶,显然损失不再往后走几步,见那运送土石的车辆上,竟载满了尸体!
火光映照下,一张张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让人望而生畏。把守城头的将士们围了过来,眼见此状,个个怒火中烧!干他娘的金狗!报仇!报仇!
徐成将牙一咬,疾声道:“先进城,救治伤者!那个谁,赶紧去召集医官!我立即将此事上报大帅!”
堵在城门口的士兵们一拥而上,或背或扶,将伤者往城里送。一些人上前帮忙推车,看着车上阵亡的弟兄,直感血往头顶上冲!徐成安排完毕之后,率领本欲出城驰援的马军飞快向城里奔去!
这阵骚动惊动了百姓,纷纷打开门窗向外张望,这是出什么事了?又要打仗了吗?天可怜见。莫打了罢?这才过几天安生日子?
帅司二堂里,徐卫正在烛下与李贯议事。徐成直闯进来,大声道:”九…大帅!出事了!派去马头控掘通水道的弟兄遭遇金狗袭击!”
坐着的两个愤然而起,徐卫问道:“人回来了么!”
“回了!可死伤惨重!一大半的弟兄没了!”徐成愤怒地吼道。眼睁睁地盯着叔父。
徐卫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那烛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一拳砸在案上,厉声喝道:“召集指挥使以上军官,马上到节堂议事!”
徐成心头一震!好!叔父这是要报复!当下应了一声,风一般刮出二堂去。从前商议重大军事,一般只召集高级将领。虎捷军现在虽然已经划入禁军序列,但它还没有来得及按照禁军的编制整编。因此。统制一级的军官,便算是高级将领。现在连指挥使也捎上,足见重视程度。
节堂,又称白虎堂,是军事统帅点将、出兵、议事的重要场所。因它一般在帅府的西侧。而白虎象征西方,所以又称“白虎节堂”大帅紧急见召,将领们没一个敢拖延小不一阵,白虎堂上灯火通明,战将们陆续赶到。有闻听消息的人,正向同袍介绍着遇袭一事。
徐卫到堂以后,喧闹声立止。近百员战将济济一堂,各按阶次站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紫金虎没有按惯例坐在帅案后,而是来到战将们中间。他没戴幔头。只穿着紫色官袍,腰里扎着金带,威严的目光在部下们脸上扫过。
“刚刚得报,帅司派往马头控挖掘水道的弟兄遇袭!伤亡大半!”
此话一出,满堂暴动!第一个发话的永远是杨彦,这厮一把攥紧刀柄:“大帅!你一声令下,明天一早,卑职率部直趋敌营!不胜即死!”“对!以牙还牙!这笔帐,金狗须得十倍百倍偿还!”
“大帅,下令吧!在城里也憋够了,正好痛痛快快厮杀一回!”
“大帅,下令吧!卑职愿的先锋!”
吴阶到底沉得住气,制止躁动的将领们。沉声道:“金军虽然暂退,但局势尚不明了,怎可贸然出动?”
徐卫被将领们簇拥着。那张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得怕人。他看着自己的部下们,大声道:“现今,粘罕已经率金军主力撤到了同州。在长安周边的金军,尚余万年一支,耀州一支。”
“那还等什么?大军出城,吃掉它!”杨彦冲到徐卫跟前,唾沫星子都快溅到大帅脸上。
将领们又是一阵骚动,纷纷附议。徐卫举起右手,制止狂怒的部下,略一思索,转过头去,对四哥徐胜道:“有一件事,必须让你等知晓,徐副帅?”
徐胜一直显得很冷静,或者说,他这种冷静来源于担忧。他不知道弟弟这么作,将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但他知道一点,紫金虎如果决定作的事,劝也没用。
定住心神,他跨入人群之中小迎着百十双眼睛,以一种沉痛的口吻道:”日前,宋金已经达到和议小金军撤退。正是为此。”
和议?怎么回事?我们为何毫不知情?怎么就议和了?将佐们议论纷纷。谁也闹不明白。徐胜的声音继续响起:“宋金约定,割两河山东,每年送岁币予金。陕西境内。凡金军占领之城池土地,尽归北夷,在地人口,必须遣返。”
“什朵?这是哪个王八蛋谈的?”杨彦破口大骂!
徐胜脸色一变,紧盯着他,刮斥道:“说话注意场合分寸!”虽说新君即位,锐意改革,有心拔高武臣地位。但武夫不得议政,这条铁律,还没有破除。
可是,本就怒火中烧的战将们此时哪里按压得住?七嘴八舌。纷纷痛斥权者误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突进
“卫突然提高音量!“除此!外!陕西境内,宋金北删野一,以武功为界。也就是说,你我现在站立的这片地方,也归女真所有!”
人声鼎沸的节堂上突然死静!将佐们非常清楚,从大帅嘴里说出来的话不可能有假。但他们仍旧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里可是长安!我们坚守三个月,累次打退金狗进攻才保全下来的陕西首府!割让给女真人?是我们疯了,还是,,
一阵之后,沉稳如吴阶也不禁勃然大怒!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割两河,割山东,也就罢了!毕竟不是咱们的防区,眼不见心不烦!可这里是陕西!脚下是长安!是我们流血牺牲保下来的!凭什么割给女真人!也就是说,金狗赔上无数性命没得到的,如今就凭一张嘴皮子,竟然收入囊中!这,这还有天理吗!我们的血白流了吗!
现在,长安城里的百姓跟过年一样欢喜,为什么?就因为长安保住了,金军撤退了!可现在长安也割让给了女真人,很快,北夷就可以大张旗鼓,堂而皇之的入城!我们就得夹着尾巴将城池土地拱手送人!而且!还必须留下百姓!几十万民众,他们会怎么想!八万永兴军路经略安抚司的将士,将在怎样一种目光下离开此地!
难怪,难怪金军还在万年和耀州驻后!原来,原来是为了交割接收!不对!既然宋金已经休兵罢战,为什么金军连日来还不断杀害军民?甚至在今天,公然袭击我军!金狗欺人太甚!这口气,谁咽得下去!战将们愤怒的呼声几乎掀翻屋瓦!
徐卫回到了帅案后,众将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一阵之后,渐渐消停下来,他们很想知道,大帅是什么态度。身在行伍,讲的就是一个服从,我们再怒,若大帅遵守和议,要退出长安,我等也是毫无办法!“打!”徐卫说这介。字,声音并不大。可听在部将们耳里,却不亚于惊雷!振聋发聩!太好了!到底是大帅!到底是紫金虎!
“金狗如此倡獠!视我西军如无物!本帅自宣和间率靖接营勤王以来,与金狗大小数十战,每战必尽全力!从来不曾退却!金军三个月没能前进一寸,反倒赔上数万条性命也没能拿下的长安城,要拱手相让?我徐九,怎对得起阵亡的弟兄!怎对得起长安数十万百姓!打!打!打!”
热血沸腾的战将们欣喜万分!杨彦激动得浑身颤抖,手都不知往哪处放!先锋!我要作先锋!
“此前,本帅已经命第一、四、七、十、十一指挥以及原秦凤军一部,有负责城池修复者,全部撤下,恢复战前伙食。明日一早,上述各部,至东城外集结,目标,万年!敌将是在我虎捷手下吃过败仗的完颜银术可!不值一提!本帅要求不高,万年境内,凡女真、契丹、奚、渤海诸夷,敢执兵仗者。杀!”
“杀!杀!杀”。激动的将领们大声吼道。
徐卫将手一挥:“你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告诉将士们,此战,不容有失!务必剿灭!奋勇作战者重赏!敢有丝毫懈怠,杀无赦!”
“得令!”众将一异虎吼。随后,拜辞徐卫离堂。
却有吴阶,原地不动。
徐卫走下堂来,指了指交椅:“坐吧。我就知道你肚子里装着事,问
吴阶一礼之后,坐了下来,一时竟不知语从何起。紫金虎见状,十分爽利道:“罢,我说。此前,我已请示李宣抚,宣抚相公完全支持
吴阶不奇怪徐卫看穿他心事,他诧异的是,李宣抚怎么会支持?按说,两国既己饰结和议,就应该休兵罢战。这时候再大规模进攻。万一让人扣上一介。破坏议和的罪名。怎生了得?往大了说,扣你个违节抗命,居心叵测,那可是死罪!不管这事对与不对,它终究是朝廷的决议!
正疑惑时,徐卫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宣谕使虽已代表东京留守司前来传达消息,但也没有明令我等勒兵休战。而且,和议虽然达到了,却是我朝使臣在军前与粘罕议定。按规矩,须得再北上面呈金主,方能最后饰结
吴阶恍然大悟,这倒是个空子。可终究还有些牵强,好在,完颜银术耳这厮帮了大忙,他连日来截杀我百姓,今天更是公然袭击我军!这事不管放到哪里,都说不过去!打!必须打!
徐卫忽然叹了一声:“虽说给自己找个由头,以便出帅有名,但说到底,靠的还是这个!”他举起拳头晃了晃。“女真人都是些蛮子,若讲道理行得通,也不需要你我浴血疆场了。必须打得它爬不起来!它才会知道,什么叫痛!”
吴阶郑重点头,表示赞同。但转瞬又道:“大帅,金军毕竟兵多将广
“老实说吧,如果粘罕一直咬着我不松口,事情还真就棘手。可如今,他一听到和议达成,便撤除围困。再有,曲端发兵往延安推进,泾原徐经略又派兵攻荆几一军为保后路,分兵而拒。泣就造成了兵力分散甲乐打万年,再掉头进兵耀州。到时,徐严会与我军配合。这段时间,宣抚司会尽全力调集物资储备。粘罕若是得到消息,集重兵前来,我们再退回城中便是。不过,这也不太可能了”。
吴阶一针见血:“但这有个前提,万年耀州两处,我军必须取胜!只有这样,环庆和泾原,才会见机出兵。只要我们败一处,泾原徐经略不好说,但曲端绝对会退回环庆,再作观望!到那时,后果堪忧!”
“这是当然,如果我军败了。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推出来当替死鬼,为破坏所谓的宋金和议负责。”徐卫朗声道。
吴阶不得不暗自心惊,眼前这位大帅,看似义愤填膺,丧失理智。可他却把什么事都考虑到了!
“纵使如此,大帅还要去作?。
“金人若染指关中,陕西必不能保,义之所在,蹈死不悔!”徐卫掷地有声地说道。
吴阶霍然起身,他丝毫不怀疑徐卫的话,正色道:“那卑职,愿与大帅共舍此身,以求大义”。
送走吴阶后。徐卫发现四哥还在,遂轻笑道:“哥哥放心,我手握八万马步军,如果连万年耀州之敌都吃不下,那我也不用在陕西混了
十一月十八,天寒,大雾。长安的百姓一开门就发现,外头白茫茫一片,五六步以外,几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冷得他们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