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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默然)-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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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官都放平公文毛笔,坐在原位上谁也没有发言。此事确实棘手,军队哗变历来是朝廷尤为忌讳之事。

    只是金军一南侵,把个大宋搅得天翻地覆,许多事情也就不那么绝对了,尤其是在陕西这地面上,西军百年来在南猛的战中养成了桀骜难驯,飞扬跋扈的作风,部队之间的摩擦是常有之事。但一路之兵哗变,前所未有!

    “怎地都不言语?没主意?。李纲见状,不满地问道。

    “宣相,此事本属制置司一手操办,如此出了差子,何不让制置少保去劳神?”说这话的,是宣抚司参谋官,位在参议官之上。他这话里,多少带点不满。只因近来西府行事,都把东府绕开。虽说你制置使掌军务,可宣抚使才是一路最高军政长官,你怎么能不问李宣抚意见而独断专行呢?而抚宣相公也真是怪,你是文官,何灌是武臣,你还怕他?

    李纲盯他一眼,摆手道:“此等言语,以后不可提及。现在,本官是就听听诸位意见,这环庆之事,如何收场?”

    宣抚判官王庶啧啧两声,作难道:“宣相啊,此事是何少保力主,我等即使议出个计策,又能如何?”

    李纲越听越烦,张目往堂里一望,忽然问道:“子充何在?。

    ,石

    众官也随着张望一番,听那官阶最低的干办公事带着嘲讽的口吻道:“想走出恭未回。”话音方落,马扩网好跨过门槛。

    李纲一见,招手道:“子充来得正好,环庆兵哗变,依你之见,如何是好?”

    马扩行了个礼,坦然回座,沉吟道:“宣抚相公,环庆兵虽哗变,但以曲端之能,平息不难。环庆虽无虞,廊延却堪忧

    李纲一瞪眼,踱步过去问道:“哦?此话从何说起?”

    “委宿据洛阳,不进,不退,其意无非是待援。眼下已是四月初,据暑热已不久。恐怕金军本月之内,就会卷土重来。而作为六路屏障的廊延,却有三州防务空虚。金军一旦复来,又可直趋耀州而扣长安马扩沉声说道。

    此话一出,满堂肃然!环庆离得远,还可暂不操心,金军要是再打到耀州,咱还能象上回那样撑住么?

    李纲闻言后,心中一跳!何灌让曲端接手三州防务,可现在环庆兵变,曲师尹已然无法抽身,这三州防务可如何是好?

    正忧心时,又听那干办公事道:“宣相恕罪,卑职一时忘”二只接获翘延经略安抚使张深公女,未及旱月办公事。”全称是“机宜干办公事”也就是后世所熟知的“干事。”办公室替领导跑腿打杂,书写材料的人物。只不过前头加了“机宜。二字。便如后世的“机要秘书”一般。凡是送往宣抚司的机密公文,他都能知晓。

    当这干办公事将廊延帅司公文呈上时,李纲看了看,原来是张深担心金军再来,防务空虚,请求两司速派兵马接手的申请。

    “曲端在宁州脱不开身,如何能去接手防务?唉,真个多事之秋。”李纲愁眉不展道。

    堂里众官窃窃私语,有人说,泾原徐经略不是驻军在华州么?左右也无事,索性让他接手吧。

    又有人说,徐原早晚是要回防泾原的,能守多久?不如让紫金虎去,他不是网扩军,正问宣抚司要装备粮饷么?再,陕华与廊延一南一北相邻,何必舍近求远?

    马扩在来长安之前,就建议徐卫接手防务而扩充军备,但这时他压根没打算帮徐卫说话,因为他知道自然有人会说。

    果然,方才那位干办公事略微提高音量道:“不错,不如让徐子昂去接手。他陕华帅司抚守着浮桥,接管三州防务正相宜

    “有理,紫金虎颇善战,其部顽强勇悍,可当重任。”

    “他不刚刚扩编么?兵力当不成问题,补充些粮饷装备予他,布置好防务是要紧。”

    众官也都纷纷附议道,李纲心里一声叹,关键时候,还是徐卫才靠得住啊,其他人,根本指望不上!若说自己被排挤出朝堂之后,官家给予的最大支持,就是调徐卫来陕西供职,两三年来,不知替我分忧多少。

    “罢,此事容本官与制置少保商议,徐卫距离廊延甚近,由他接手,再好不过。”

    就在当日,李纲拿这事与何灌商量,后者几乎没怎么考虑,就表示了赞同。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曲端被绊在环庆,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而三州防务必须尽快重组。否则,万一被徐九言中,金军卷土重来,而三州又空虚的话,长安又将遭受威胁。次日,制置司的军令就到了定戎,命徐卫接手三州防务,所请粮饷军械,照数拨给。巧的是,同一天,廊延张深也给徐卫送来一份丰厚的酬劳。并让押运的人再三表示谢意。

    “卑职徐成,拜见经略相公。”陕华帅司内,徐卫的堂侄徐成,一身戎装具礼参拜。平阳守城战,徐成有战功,突围之时,他率部争先,又立一功。徐卫见自己这侄儿,是个带兵打仗的料,遂于赴长安接受晋升之际,凭借自己四品武臣的身份,荫补徐成一个八品武阶。现任前军“同统制”给杨彦作副手。

    ,可

    “嗯,坐吧徐卫正在看都作院交上来的报告。在他当日走后,工匠们依照他的吩咐,对三种火器分别进行了试射。结果,让徐卫很是纳闷。并不是威力不行,都能达到应用于实战的标准,问题出在质量上。

    那条长三尺出头,粗如手臂的火器,因为工匠们觉得新鲜,又在四十步和五十步的距离试射了两次,结果表明,即使在五十步的距离上,这种火器也能对敌造成大片杀伤。当然,前提是,对方没有装备宋军这样坚实的“步人甲

    欢喜的工匠们继续按照吩咐试射铁弹丸,就在这一次,杯具出现了。炮响了,火起了,弹丸也出来了,可那铁筒却炸成了几块!幸好工匠们全都按照徐卫的吩咐,都躲在后头。否则肯定要出事故。

    炸膛!这是徐卫最担心的事情,武器如果不安全,没伤到敌人先把自己炸死了,那士兵们怎么敢用?又怎么肯用?是内壁太薄了?还是火药填充过多?或者从根本上说,是原材料达不到标准?诸多问题,只能在试验中摸索前进了。

    放下报告,抬起头来一看,发现徐成还笔挺地立在堂中,徐卫问道:“不是让你坐么?”

    “大帅面前,不敢坐”。徐成满面严肃道。

    徐卫摆摆手:“废话多,坐吧,有差事给你。”

    徐成这才落座,之后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帅,不知派给卑职什么差事?。

    “今日有些晚了,你明日一早率第一指挥部分兵力,以新编入的正军,带个,带个四千人吧,去廊州。到了之后,派你的部下,打起旗号,分别进驻丹州,坊州,接手防务徐卫说道。

    徐成听得眼都直了,九叔,你没说笑吧?四千人接手三州防务?这,这,这就是老种相公重生,他也没这个底气啊!四千人放于一州尤嫌太少,如何镇得住三州之地?你这未免也太抬举侄儿了吧?

    “哦,还有,我听说这三州之地,目前都有义军进驻,你顺便打探一下情况,回来报我。”徐卫又道。(未完待续)

    

粘罕

    在妾宿率军退入陕州,抚守溃关之后。徐卫遣张宪为主,吴磷为副驻防浮桥,以防备金军后援再次过河进入关中。这几日雨水不断,一改去年河东陕西大早的境况。时近晌午,壁垒上守军换防,网登上关墙的士兵们就发现大雨之中,一彪兵马向浮桥驰来。却是外出巡逻的马军弟兄回来了。

    这队马军越过浮桥,直入壁垒之中,关内士兵发现,跟随游骑回来的,还有几今生人。其中一人上半身绑着一块甲,胸甲处一道创痕分外醒目。身上似乎还带着伤,一下马来就栽倒在泥地里。其他几个穿便衣的汉子慌忙扶起,在马军士兵带领下,投营中而去。

    时张宪巡营未回,吴磷在大帐中理事,听得外头一片喧哗,不多时只见几个落汤鸡也似的人闯将进来。一员马军副兵马使执礼报道:“都监,卑职率部巡至永乐镇一带,遇到一伙人马,自称是河东义军,有要事须见大帅。”

    吴磷起身上前,见那几人淋得浑身湿透。除了一人有半片身甲外,其余都是普通装扮,看这模样倒象是义军。又见那着甲之人身上有伤,若不是同伴搀扶着,估计站都站不稳。

    “你等从何而来?怎地这般模样?”吴磷皱眉问道。

    那带伤之人奋力推开同伴,摇摇晃晃地前行两步到吴磷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痛哭道:“都监大人!河东,大乱了!”

    ,万比北

    这句话唬得吴磷脸色大变!自虎捷与折家军会师杀回关中后,大帅留“没角牛”杨进把守平阳要塞,又命泽州义军首领邵兴邵翼兄弟接手昭德府和壶关,慈修各州义军并听节制,怎地就大乱了?

    “到底出了何事?快说”。吴磷疾声厉色道。

    那人脸色煞白,胸前的创口不时有血水淌出,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听对方一问,喘息着道:“上月初十前后,邵大伯派军进驻昭德府。四处招徕离散,准备整顿城防。但十一日,便有大股金军从威胜军袭来,义军抵挡不住,败走泽州并留兵守壶关。但两日后,壶关也告沦陷,金军经此直趋泽州。邵大伯见敌势大,遣出数路人马往关中报信,均遭金军游骑截杀。卑职这一路也遭袭击,只剩下身边几人。经修慈各州过,打听到金军与李军联合出兵,征剿河东义军,各种义师都是损失惨重,有些已经放弃州县,遁入山中结寨自保!”

    吴磷闻言大惊!恰逢张宪巡营归来,便急忙将此事告知。张宪一阵沉默后,沉声道:“立即派人将此事上报帅府,再遣军过河,规劝留守百姓撤入河西。全军警戒,准备迎敌”。

    河东,平阳府。

    这座徐卫在王禀建议下构筑的要塞,当初抵住了委宿十几万大军的猛攻,让金军付出惨重代价之后仍旧未能进得半步。银术可祭出“锁城法”仍旧奈何平阳不得,反被两面夹击,打得大败而逃。

    可现在,这座坚城再一次被大军围定。城池四面,大小营寨林立,士兵穿行于其间,一片忙碌。一队人马自营中奔出,至平阳西城,距离护城壕百余步外停下,窥视城防。见平阳城防体系新异,这群人都啧啧称奇。

    一员战将,耳挂金环,秃顶结辫,左脸一处拳头大的伤疤,扯得整张脸似乎都往左移了,从创口看,应该是新伤。此人,便是女真名将,完颜银术可。折家军与虎捷军两面夹击于他,混战之中,被折彦野一枪糊中面门,扯旗裹头而逃。

    如今重回故土,他心里没有感慨,只有仇恨!望着平阳城头的守军,银术可一双眼中射出野兽般的凶光,切齿道:“紫金虎已挥师入关,贼众也被我大军围剿,拿下平阳及河东全境,当是易如反掌。”

    他这话是对旁边的李植所说,后者听罢,沉声道:“自当勉力,以报国相提携之恩就在前几天,他被允许开“河东兵马元帅府。”自任元帅,长子李单任昭德知府,次子李猛任平阳知府,其余部将都被授以河东诸府州官职”金人从法理上,制度上,确立他在河东的地位,并表示,不追究他袭击高世由一事。要他配合金军,克定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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