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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要由徐家兄弟主持。他之所以敢提这个要求。李纲之所以满口答应,原因就在于。李纲也没有别的选择,其他几路西军一来他镇不住,二来就算听他指挥,他能放心么?陕华是阻挡金军进攻长安的重要防线。尤其是同州。渭水南岸地形狭窄,重兵不易展开,而同州位于长安以东的渭水北岸。走进攻长安或拱卫长安的一处重镇。除此之外,它还是潢关和和蒲津浮桥防御体系的一个重要支撑点,战略位置极其重要!纵观陕西六路,能让李纲放心地将如此战略要的交到其手的,也只有徐家兄弟了。
长安,这座号称“帝都之首”的大城市。此时还不知女真十几万大军已经逼近关中。街市上仍旧热闹非凡,百业兴旺。百姓该干啥还干啥,坐在小摊前,啃个肉夹馍。喝碗羊肉汤,肚子里一片暖和,没什么比这更惬意的了。
一彪马军,约十数骑,飞奔入城。搅乱了街头的平静。作为军政中枢。又是整个对夏前线的物资集散之地,长安居民早就习惯了这种阵仗。没谁把它当回事。等那些急着去投胎的军汉过去,啃肉夹馍那位吹掉上面的尘土,又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殊不知灭顶之灾,正一步步靠拢他们。
宣抚司衙署陕西最哥军政长官,李纲正会见泾原路经略安抚使兼兵马邸心管徐厅上,李纲身着紫葳公服,头戴乌纱,束席哦也,神色凝重地倾听着。
客位上,一身戎装的徐原正向他汇报备战情况。说起来。李纲虽是方面大员,军政一把抓,可他的年纪还不到五十,比徐原还略小几岁。
这徐家兄弟,虽说有骨肉血缘。但相貌都大不一样。徐原天生的大将风范,两道浓眉直入鬓中,鼻梁高据。脸庞削瘦带着一道疤痕。颌下一把短须,端得是威武不凡,气势慑人。
“眼下,徐胜亲自守卫蒲津防线,卑职集兵于同州,金人若窥京兆。必予迎头痛击!”徐原嗓门极大,平常说话也跟吵架一般。
李纲听了这话,面上愁云仍旧不散:“子昂率军招讨河东,以致陕华兵力空虚。义德如今虽率泾原军来。与金军恐怕仍旧悬殊,能挡得住么?”怪不得他如此担忧,徐卫传来消息,说是金军号称二十四万。这自然是虚夸,但估测一下,十万左右应该还是有的。
徐原却是面露笑容:“这点,请宣相尽管放心。卑职这位堂弟在定戎留下了充足的兵源!”
李纲眉头一皱。徐卫的虎捷乡军拢共两万出头,带走精锐去了河东。定戎怎么可能还有充足的兵源?
见他如此模样,徐原解释道:“金军二次南侵撤军后,河东大乱。盗贼蜂起。定戎非但涌入大批流民,更一度被强人所据。徐卫剿平匪患之后,将收降的乱军,入陕的流民编为乡军,于解县,定戎两处置屯垦大营。忙时耕作。闲时操练,时至今日。这几万人马只要披上铠甲,椅上器械,就能直接作战!”当初,徐卫刚刚到任时,定成军是一片狼藉。他请示李纲。又得到朝廷批准后,将投诚贼寇,河东流民约七万人安置在定戎境内。挑选出了勇壮四万余编为乡兵,分屯华县解县。这几万人马一直是由吴磷张宪负责练。几年下来,早就已经形成战力了。徐卫之所以没有将他们编入虎捷乡军,是不想引起过多注意。试想一下,你一个小小的知军就带甲五六万,甚至超过一个经略安抚司的规模,那还得了?别说是东京,即便是李纲恐怕都要怀疑,徐九你想作甚?
出征河东时,他要求将陕华防务交到自己的哥哥手中,原因之一,就是想着这几万预备部队,万万不能落入曲端手里。这位大帅连义军都敢动,何况你定戎的乡兵?别我忙活一阵,倒替他人作了嫁衣。
“哦?果有此事?”李纲惊喜地问道。没等对方回答,他就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事,当初徐卫请示自己,自己又报给了东京,得到了朝廷的批准。到底是徐卫啊,这份远见,就是几路大帅里,又有哪个
备?
“宣相,卑职此来,是想请京兆调拨一批装备。将定戎乡军武装起来。务必确保京兆万无一失!”徐原此时才说到了此行的正题上。
李纲略一思索,当场决定道:“本相给你一万五千人的装备,军需粮草饷钱也比照此数。别急着谢。你兄弟二人必须保证京兆的安全!如果失利
“卑职愿担起一切责任!”徐原愤然起身道。
李纲大喜,赞道:“到底是徐家子弟,一门虎将啊。”
正说着,忽听花厅之外脚步声大作。两同时望去,只见一员战将匆忙入内,跨门槛的时候一个不留神,险些踹翻在地上。李纲看到眉头一皱。喝问道:“何事惊慌!”
“报!宣相,金军已经逼近关中。正与大河东岸扎下营塞,扣河只在旦夕之间!”那战将大声吼道。
一语惊满堂!徐原一怔之后,突然窜上前去,揪住那将问道:“你说什么!金军已临大河?那平阳,”
“平,平阳境况,暂,暂时不的而知。”那将被徐原骇住,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李纲心里格登一声,跌坐在椅上。金军进了河中府,那徐卫岂不是……
厅中一时陷入沉默,徐原到底是沙场老将,片刻之后回过神来。不会,九弟带过去的兵马虽不多,可他是河东义军总管,有足够的人力充实城防。据说他还借调了老种相公麾下的守城名将王禀,平阳定然无事!金军估计是久攻不下,又效当年的太原之例,困城后挥师南下。
当他这个猜想告诉李纲时,后者将信将疑,他肯定不愿徐卫出事,可这女真人都打到河中府了
“宣相?宣抚相公?”徐原见李纲怔怔出神,连呼几声。
“嗯?义德何事?”李纲回过神来。
“卑职这就赶回同州布置,请宣抚相公将军械装备随后运来,万请勿要迁延。”徐原正色说道。
李纲定住心神,站起身来道:“好。你即刻回同州坐镇指挥,本相命有司将装备军械随后送来。”
徐原听罢,长揖一拜,就要告辞。李纲上前一把扯住,语重心长道:“义德,陕华为六路前沿,万不容失!”
徐原因度一拜,像是想起什么,欲言又止。李纲见状,遂问道:“还有何事?”
“宣相,金军已近浮桥,陕西欲援平阳已经不太可能,还请宣抚相公早作定夺。”到底是兄弟,徐原虽然猜测九弟无事,但终究悬着一颗心。毕竟对手是女真人。
李纲点了点头,并没有作正面回答。徐原走后。他踱步至座前,缓缓坐下,端起茶杯却一口没喝。现在平阳境况不明,西军必须作好全面应战准备,如果分兵援平阳,一来无路可走,二来必然分散兵力。去,还是不去?
如果真如徐原所猜测的那样,自然是要发兵救援。于公于私,自己都不能弃徐卫不顾。可万一平阳已经出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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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沙场老将
非律马五屯乓黄河东岸,部将等几次请战他都没有答应只以双使众将忿忿不平。腊月末。除夕之前,委宿率金军主力入河中府,见马五按兵不动,责问原由。马五据实以告,毒宿并没有怪罪,并依其计策,遣兵四处寻找适合渡河的所在。
合该大宋到霉,腊月二十七,蒲津段黄河河面上出现“流凌。”委宿如获至宝,连夜撤去营寨,引军溯河而上。至韩城一线,黄河冰封愈甚,叟宿大喜过望,认为是天赐良概遂挥师履冰渡河,进入关中
!
渡过黄河后,妾宿与众将荐议,四太子的东路军已经兵临东京城下,我西路军必须尽快谋取陕西。于是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耶律马五率领往北,取丹州。攻延安。另一路则由委宿亲率,攻同州,下河中定戎,掌控浮桥,保证陕西河东道路的畅通,再进一步图谋长安。
时徐原已经紧急从京兆赶回同州坐镇,闻听金军从韩城履冰过河,大惊,急调四弟徐胜率军赴同州助战。腊月三十,委宿引大军六万。连下纬城、邻阳、澄城三县,进军到距离同州城不远的寺前镇。所过之地。杀害百姓,放火焚城,其子完颜活女,甚至引轻骑千余,越过寺前镇一路侦察。
同州地处关中平原,无险可守,若依托城池,坚守不出,则定戎河中危矣。正月初一,徐胜引本部六千,以及虎捷乡军八千人,共计一万四千马步军赶到同州,与徐原的泾原经略安抚司主力会师。两兄弟一合井,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正面对决。所幸,无论徐原徐胜都跟女真人交手数次,随徐胜而来的虎捷乡军副都指挥使王彦更是参加过小西让。战役,对于和金军野战有相当经验。
正月初二。委宿引大军屯于寺前镇。他已经探得消息,坐镇此地的两位将领,正是紫金虎徐卫的兄长。倒也不敢轻敌,不间断地派出斥候侦察消息。当得知徐原徐胜引军前来时。后撤二十里扎下营寨,准备与宋军展开大战。
徐家兄弟引军入驻寺前镇,见金军将镇中猝不及防的百姓屠戮殆尽。民舍尽皆焚毁,气得怒发冲冠,发誓有我无敌,决一死战。其实何止寺前镇?金军在平阳受了一肚子气,好不容易找到发泄的地方,岂会手下留情?
腊月初三,一契丹勇将引马军数百。趁宋军安营扎寨时,袭击了警戒部队,斩杀数十人。徐原闻讯大怒。派一小将,姓杨名荣,年方十七岁,乃麟州杨家后人,引马军去追。一直追到金军大营。不见敌将。遂挑拒马七座以示威。完颜活女在望楼上看见,急遣部下复追,杨荣亲自殿后,张铁弓发两箭,其中一箭射透敌骑,箭头从后背贯穿。金军恐惧,不敢尾随。
腊月初四,妾率驱大军出战。徐原毫不示弱,引泾原、同州、定戎诸军出寺前镇。两军对阵,徐原在询问王彦之后,摆出了与“叠阵法。大同小异的一种阵形。以长枪居前,坐不得起,弓弩居后,以备射击。虎捷乡军摆叠阵,是以马军保护两翼,在阵前设置拒马铁钩,以防备阵未成而敌骑兵来袭。可徐原不这么干,他用持大斧的重步兵保护两翼,而把马军摆在全阵的最后。
妾宿引数十骑出阵窥视宋军阵容,完颜突合速只看了几眼,便肯定。这确实是徐家的风格。当年在小西山,徐卫大体上也是这么布的阵。
变宿见徐家军军容鼎盛,排布有序,不敢大意。回到阵后,望北而祈祷,号令诸部并进。两军大战于同州境内,从上午,一直杀到下午。金军攻势之凶猛,可由马军一共冲击了六次可见一斑。可无论如何。徐家兄弟的阵形也保持大致不乱。姜宿几次想大军压上,可宋军排在主阵之后的马军实在诡异,担心他们绕阵而迂回,金军迟迟不敢动手。
傍晚时分,两军相持不下,徐原下令收兵,金军也不愿夜战,遂各自回营。是夜,月黑风疾,正是摸营的最佳时机,奇怪的是,宋金两军谁也没动这念头。白天一战,徐家军见识到了金军的剿悍,铁骑的威力。而女真人,又一次尝到了强弓硬弩的苦头。尤其是每次短兵相接。那蔽于两翼的重步兵就像把钳子一般夹上来,让人头疼得紧。
就在同州厚战之时,耶律马五引偏师轻取丹州,威胁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