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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旗帜,应是女真人无疑!出关之时,只见旌旗蔽日遮天士卒铺天盖地,不可计数!”李贯回答道。“弟兄们还看见,金军押着各色器械,号角震天,大张旗鼓地行进!”
从阳凉南关到此处,大军行进至多三日,其先锋斥候甚至今天之内就可以出现在平阳城下!到底还是来了!领军的是谁?完颜妾宿?还是那个鸟家奴?老子到希望是粘罕来。斡离不挂了,要是你再死在平阳。金国的两块柱石也就都完了!然后还能靠谁?兀术么?哥们还真等着他呢!
将领们窃窃私语,冷不防招讨使一掌击在帅案上,节堂顿时一片沉静。
“王禀!”徐卫沉声喝道。
“在!”王禀愤然起身,拱手待命。
“任你为平阳四壁守御使,总管守城事务。”徐卫不急不徐地说道。王禀领命。
“张俊、姚平仲、张庆、杨彦。”徐卫又逐一点名道。
四将同时起身,齐呼道:“卑职在!”
“你四人,分别任东、西、南、北四壁守御,若失职守,提头来见。”徐卫目光凛然,四将慨然领命。尤其是张庆,这是他追随徐卫起兵以来,第一次参加如此大规模的战事,内心之激动,可想而知。
“平阳义军总管邵翼!”徐卫一声呼唤后,帐下起立一将,只有二十出头年纪,孔武有力,面黑无须,极是雄壮,他就是泽州义军领袖的邵兴的亲弟弟。徐卫的招讨司一开。他就率一万余精兵火速赶来听命。被委以平阳义军总管的重任。
“你率义军精锐,本官再添三千禁军归你节制,任两墙守御使。”
“卑职领命!”邵翼虎吼应声。
“你等安排下去,每段城墙。必有都头以上军官负责,失任何一段。军官处死,士卒连坐!我不管他女真人来了多少兵马,哪怕是百万大军,平阳绝不容失!此役,只有两个结果,要么金人撤退,要么自我以下,全部战死!”徐卫没给众将,也没给自己留任何余地。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河东若是全丢。定戎必不能幸免。况且,此次他借丁忧之际,三诏不起,四诏乃复,上头之所以容忍,除了朝中有长官帮助周旋之外,还有大家都没有挑明的一点。
只要你徐卫能镇住河东,要权也好。要官也罢,都给。可要是镇不住”
再者,李纲这一回,可以说是全力支持他,不用想也知道,宣抚相公定然是顶住了各方面的压力。如果丢了河东,非但危及陕西,李纲也必受牵连。于公,李纲对徐卫的提携照顾,他心里有数,不能让他背黑锅。于私,李纲主持陕西,对徐卫是有利的,如果李纲倒台,他就失去了这颗大树现在他羽翼未丰,想在陕西六路奠定自己的地位,还有一段路要走。
“愿效死命!”一班将佐异口同声喝道。
徐卫缓缓起身,正色道:“自宣和年间以来,金军摧毁两河,势如破竹!似乎普天之下,就没有他们攻不下的城池,拿不下的营塞!这一回,我军必须让女真人崩掉一嘴的大牙!奏凯之日,徐卫归功将士,绝不食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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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炸不死你
二隆兴示年。金天会八年十月末,距离卜次两路攻宋照料工丰的时间,金军再次大举南犯!徐卫招讨司所在的平阳府首当其冲,他一面布置防务,一面火速报往东京和陕西。十月二十二,金军斥候一路进抵平阳城下,甚至视眼前的宋军如无物,逼近平阳防御工事窥探。平阳北门守御张庆,亲发神臂弩,在四百步的超远距离射杀一名金军游骑。敌人暂退。
二十三,二十四两日,接连有女真先头部队出现在平阳城境内,窥视城防。徐卫率正规禁军一万一千余人,义军近两万。分别布防于主城、两壕、三墙,严阵以待。二十五日晌午时分,整个平阳城显得异常宁静,各部人马已经就战斗位,街市上少有行人。城头,披挂铠甲。身背长弓,手执刀枪的士卒林立,神色肃然地盯向城外。
徐卫一身戎装,如往常一般,仍旧没有戴上头盔,只引了两名卫士登上北城。这一片,由张庆负责。但见无论官兵,均坚守岗个,有条不紊。徐卫暗自赞叹,张三憋了好几年,就等着这一天。
天色阴暗得出奇,网过晌午,却如傍晚一样。黑云压城,让人无形之中生出一股压抑之感,长时间站立的士卒忍不住重重喘上一口气。上得城楼,先用不看,只凭耳朵就能知道城外是何等的嘈杂。那声响,如一阵阵闷雷,渐行渐近,虽不响亮。却慑人心弦!
凭城而望,千步之外人头攒动。金军漫山遍野而来。仅凭目测绝难判断对方有多少兵力,只看到平阳城北面的野地,已经完全被敌军充塞。他们似乎看不到眼前这座防守严密的城池。正忙着扎下营寨。马嘶人吼之声,连城里也清晰可闻。徐卫上城不过一泡尿的功夫,此时。敌军已经如洪水一般蔓延到城东。但凡稍有经验的将领都应该明白。这绝不是一两万人的小打小闹!
“子昂,你运气不错。
不幸被我言中,宋金生死之战,撕 了不知何时,马扩来到身旁,轻声说道。
徐卫抬头看了一阵愈加昏暗的天色,轻笑道:“却也无妨,早来晚来早晚要来
“王禀是个人才,但切莫轻敌大意,你看看这阵势,我敢打赌,比之前两回只多不少!”马扩眉头拧成一团,不无忧虑地说道。
徐卫自然不是瞎子,就在他和马扩说话的工夫,整个城东野地已经被敌军填满。女真人这回不玩虚的,自从河东事件以后。金国没有派出哪怕一名使臣入宋问罪。人家懒得打嘴仗,直接手底下见真招!看来。粘罕此次,是决意灭宋了!
“只要我们死死钉在平阳,不将身后这条走廊相让,金军想入关?哼哼。”徐卫手撑着垛齿,面上闪过一抹冷笑。
“不要忘了昭德,如果金军久攻平阳不下,就有可能转兵绕道。”马扩小声提醒道。
徐卫稍稍沉默,随后一掌拍在城墙上:“我相信我的部下,吴家兄弟不是泛泛之辈
马扩凝视他半晌,本来一直拉长的脸上有了笑意:“我说子昂,从我认识你开始,就没见过你焦眉愁眼的模样,若说在将佐士卒面前,谈笑自若是为振奋士气。可私里。你也是这般模样,你真就二十四岁?”
徐卫笑而不语,就在此时,忽见金军如海湖般密集的人群中奔出一彪兵马来,一直跑到五六百步的距离停下,看了一阵,又调转马头转向
东。
“此必为女真贵将。”马扩笑道。
“让他看吧。”徐卫漫不经心地一笑,转身往城下而去。出了城门。上了第一次羊马墙,只见义军士兵虽装备不如人,可那股精神头却不逊色于禁军。他们都是河东子弟,脚下踩的便是祖先繁衍的尖地,御敌之心自然较他石尤切。这些河东汉子,只有部分人装备了铠甲 有的只是胸前背后绑上一副身甲,斜椅着一张弓,腰里系两壶箭,却一动不动地立地“品”字形射击孔之后。
闻讯赶来的邵翼对着徐卫一拜。大卓道:“我部全体就像,请招讨相公点阅。”
徐卫拍拍他肩膀,越过他朝羊马墙另一头走去,一边问道:“你也看到了,敌军来势汹汹,心里有底么?”
邵翼跟在他身后,朗声回答道:“相公率堂堂之师,保卫祖宗艰苦经营,遗留吾人之疆土,名正言顺,鬼伏神钦,柬职底气十足 无所畏惧!”
“好!有你这句话,本官也就不用再看下去,两壕两墙,我交到你手里了。此外。我任命李晨作你的副总管,必能助你一臂之力。”徐卫转身正色道。
就在徐卫视察城防的同时,他的对手也没有闲着。那群窥视平阳的人马已经将城池四面看了个真切,最后停在城西。
一员战将,年过五旬,垂及胸口的胡须已经花白,头上的皮帽下,露出几条发辫,左耳吊着一个拳大的金环。内穿皮裘,外罩铁早,腰里一柄弯刀。或许久涧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外,饱经风霜的缘故。他的皮骨旱现卑钦般的颜煮。旧饥利的眼睛就像北方丛林中的恶狼般紧紧盯住眼前的城池。他,便是女真名将,完颜娄宿,此次金国大军的左副元帅。潢关,他曾以数千骑,大破范致虚率领的五路西军,一战而名震中原!
“此处地势稍高,扣城一始。便以城西为主。”片刻之后,完颜妾宿用女真语说道。
话音落地,他身旁一将,全副披挂整齐,相貌与汉儿无异,乃契丹大将耶律马五,手指平阳城道:“元帅,这等阵势,马五上阵一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南军必是有备,不可小觑了他。”
“哼,几度沦陷之城,安敢阻我去路?”完颜委宿不屑地笑道。他这话却不是乱说的,平阳在粘罕扫荡河东时,就破过一次,李植南下,又告沦陷,金军实在应该有此底气。
马五不再复言,但据他看来。平阳城墙高逾三丈,完全是按照重镇的标准营建。这也就罢了,可如今,在主城之前,护城壕之后,又起短墙两座,无疑将会增加扣城的难度。再看城头上的兵士,如林而立。严阵以待,显然是早有防备。而且他还发现一个细节,自他们从城北开始,一路绕来,这么长的时间。城头上始终井然有序,除了极个别,可能是军官奔走之外,士卒巍然不动。如此肃然的军纪,想必就是风传已久的虎儿军?
如果说两三年前,徐卫这个名字对女真人说还不知所云,但自从二太子兵败河北之后,但凡金军主要将领,都记住了这个,“南军大将”小西山战役,规模虽然不大,但被誉为金军利器,号为精锐中的精锐。“铁浮屠”一出门就被打个平手。对手仍是紫金虎!这让徐卫的名号,在金国炮起。战前。国相一再交待,若南征途中遭遇徐卫的虎儿军,务必聚兵歼之!
现在,虎儿军就在眼前!据李植说,他一攻下昭德府,徐卫就率大军入河东增援,现在主持南朝河东军务的,想必就是这头小老虎。
“传令全军,不得休整,今晚趁夜大起袍车!明日,全力扣城!”完颜妾宿厉声喝道。
夜幕降临,整个平阳城笼罩在肃杀的气氛之中,上到招讨使徐卫,下到普通士卒,没有一人敢掉以轻心。人人克尽职守,惟恐触犯军法。晚饭之前,有一名都头在换防之时,没等兄弟部队全部进驻,就率部属下了城。不到一顿饭的时候。这名都头就被当街处死!首级还被传示四门,以做效尤。
“相耸!金人来书!”杜飞虎匆忙地踏入了徐卫的办公二堂。
手里拿着一支箭,箭头之下,缠绕着纸张。
幕僚们纷纷侧目,徐卫将手一招:“拿来。”
杜飞虎解下书信,双手呈到徐卫面前,后者接过,粗略一看,随即一掌拍在案上,脸色不悦。马扩就坐在他下首,上前取了书信一看,却是金军统帅完颜妾宿致宋军守臣的一封信。
“今驱虎狼,甲兵二十三万众。秉天意以伐无道,持宿怨以讨不信,”尔等若负隅顽抗,便如螳臂挡车。诚为不智,,又如徐卫者。耸为大将,然祖先坟茔尚不能保,不过狂言欺世,何谈护土,,书信到时。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