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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平一横身,拦在两人之间,道:“两位且慢动手……”
目光转到那佩刀的青衣人的身上,接道:“兄台可是姓铁吗?”
青衣佩刀人手握刀柄,冷冷说道:“不错,阁下是什么人?”
白天平道:“铁兄的大名,可是叫上成下刚?”
铁成刚道:“铁成刚正是区区,阁下知道的愈多,死亡的机会越大。”
白天平笑道:“铁兄易了容,无怪兄弟认不出了,小弟白天平。”
铁成刚怔了怔,道:“你是白少侠?”
白天平道:“是的,铁兄,兄弟本当除去易容药物,以真正面目和两位相见,只怕时机紧迫,无暇再让兄弟改回原样了。”
铁成刚道:“用不着了,你只要能答复咱们几个问题,证明你是白天平就是了。”
白天平道:“好!铁兄请问。”
铁成刚问了几件事,白天平全都答了上来。这些事都是他们之间的相处琐碎往事,别人自然无法知晓。铁成刚似是问得兴趣很浓,接连不停的问了下去。
那佩剑的青衣人,突然插口说道:“够了,铁兄,他是白少侠不会再错了。”
铁成刚一笑住口。
末待那青衣佩剑人开口,白天千已抢先说道:“你是元超兄吧?”
青衣佩剑人点点头,道:“兄弟正是伍元超。”
蓝衫人道:“四位,我去巡视一下。”闪身出室。
白天平替两人引见了洪承志之后,笑道:“两位在天皇教中,是什么样的身份?”
伍元超道:“副巡主。”
白天平:“副巡主的身份,也不太低,两位又为何戴了人皮面具呢?”
伍元超低声道:“在一种奇异的魔功之下,极短时间内,我们都有了突破性的成就,就兄弟所知,我们这一批,大约有二十四个人,这些人大都是从各派门户中,选出的年轻好手,为了怕师长同门认出,所以,我们都佩带了人皮面具。”
白天平道:“两位到此很久了吗?”
伍元超道:“不太久,不过数日。”
白天平道:“能遇二兄,实是一大喜事,可惜处境不便,无法和两位痛饮一番。”
伍元超摇摇头,叹道:“天皇教暗中训练的精锐高手,已然大批调来此地,除了我们一行二十四人之外,听说又有一枇人手赶到,专以用作对武当下院的剑士……”
白天平接道:“他们既然出身于其他的门派,想必还存故旧之情,如能挑起他们……”
伍元超接道:“办不到,白兄,我和铁兄已经试过,他们都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所控制,忘了过去的事,个个都对天皇教忠贞不二。”
白天平想到武家堡中情形,必和后脑被开了一刀有关,如能找出一个破解之法,这些天皇教中以奇异魔功训练出来的高手,大半将变成天皇教中的敌人。
铁成刚叹一口气道:“白少侠,那些人个个身手不凡,一旦动起手来,只怕是一批很难对付的强敌。”
伍元超接道:“他们被一种魔功控制,不畏死亡,勇猛彪悍,异于常人,就是武功比他们高的人,也不好对付,如是武功不如他们的人,在他们急厉的追攻之下,只怕很难在他们手中走过几合。”
铁成刚道:“兄弟曾和一位受到控制的人,动手相搏,打了五十余招,未分胜败,兄弟觉着对手的勇猛,比兄弟似乎还稍胜一筹。”
白天平轻轻叹息一声,道:“铁兄,这么说来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劲敌了?”
铁成刚道:“不错,这批人手,才能算是天皇教中的主力。”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伍兄、铁兄,两位能不能估算,这批人手,有多少个?”
铁成刚道:“这个,兄弟无法算得清楚,天皇教有多少个训练这些人手的地方,属于最高秘密,培养出多少这样的人手,除了教主和三两个主持其事的首脑人物之外,别人很难知道内情。”
伍元超道:“目下调遣来此地的人手,大约在四十位左右,但这只是兄弟所见的一个估算,也许会有些差别,但不会太大。但是否还有人陆续调来此地,那就不是兄弟所能揣测了。”
白天平道:“唉,这么说来,只有武当玄支下院的剑士们,可以和他们抗拒了,可惜的是,他们都身中剧毒,数日内就要死亡,目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设法取到解药。”
伍元超道:“那解药放在何处,白兄可有一点消息?”
白天平道:“兄弟和这位洪兄到此的用心,就是要找得解药,至于那解药存放之处,兄弟还未找出来。”
伍元超道:“就兄弟所知,本教之中,有很多种迷魂药物,就算咱们找到了药物存放之处,也不知道该取哪种解药才对。”
这倒是白天平未曾想到的事,不禁一呆。良久之后,才低声说道:“那位总巡主,似乎是和两位十分合作?”
伍元超道:“是的!他出身昆仑门下,投入天皇教已有十几年的时间了,总巡主的身份,在教中地位不低,但他还不算太杰出的人才,到总巡主的身份之后,就无法再上一层楼了。”
白天平道:“可是他知道两位的身份?”
第十九回 计阻强敌 神丹渡厄
深入了一丈左右,山洞突然向右弯去。白天平一掌拍活了闻钟的穴道,低声道:“掌门人,这是苦肉计。”
闻钟道:“当时,我虽然有些不太明白,后来你一提,贫道就明白了。”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什么人?”
闻钟道:“是金剑师伯吗?弟子闻钟。”
只听一声长长叹息道:“你是闻钟掌门人?”
闻钟道:“是的!师伯伤势如何?”急步奔了过去。
白天平紧随闻钟身后,道:“掌门人,解说一下内情,金剑老前辈,对闻香记恨甚深,别要一见面,就给一招狠的,在下就招架不住了。”
闻钟快步行了过去,低声对金刚道长说明内情,才招呼白天平行了过去。
这时,虽然已深入石洞,但仍然有光线进入,加上白天平过人的目力,清楚看到了金剑道长道袍上都是紫色血块,脸色苍白,瞪着一双眼睛。
他受了极重的伤,又有着无比的疲倦,就像是一个人几日几夜没有睡觉一样,眼皮重过千斤,但却强睁着不让它闭上。
白天平道:“老前辈,你需要调息一阵。”
金剑道长冷冷说道:“我也知道调息,如若我还不坐息,再过十二个时辰,我会精血干涸,伤发而死,但我总还要过十二个时辰才死。”他白髯如银,胸无城府,想到了什么话,全都说了出来。
白天平道:“老前辈调息一下,使疲劳尽复,需得多少时间?”
金剑道长道:“我的伤太重,真气也消耗太多,只怕要四个时辰以上,才能恢复疲劳。”
闻钟道:“师伯身上的剑伤?”
金剑道长道:“如是在我未坐关之前,他们那几剑都中了要害,立可取我之命,这几年坐关参悟,领受武当内功之妙,真气通过了生死玄关,全身要害,都能在感应中移动位置,所以,他们觉着伤了我的内腑大穴,其实,只是皮肉之伤,不过,是很重的皮肉之伤,我失去了很多的血……”
闻钟接道:“师伯为本门中百年来成就最高之人,为了本门,为了师伯,你都得珍重才是。”
金剑道长道:“如不是我在伤后运气和他们动手搏杀,这伤早好了,咱们武当内功博大精深,真气能够封穴闭脉,使伤处行血凝固,敷点药,很快就可以收口了。”
白天平道:“老前辈,这座山洞还有多深?”
金剑道长道:“再往里,是敝派历代祖师停骨之处了。”
白天平道:“晚辈和闻钟掌门联手,攻敌不足,但守护这座石洞,大概还可以,四个时辰之后,老前辈恢复了疲劳,咱们再设法破围杀敌。”
金剑道长道:“好是好!我老人家正需要坐息,只怕你们守不住,被人冲了进来,把咱们全都活捉了去。”
闻钟低声道:“白少侠的武功,胜过师侄多矣!无论如何,师伯调息为第一要事,因为,目前情势,已迫眉睫,除了师伯神功尽复之外,只怕无法挽救武当派了。”
金剑道长哦了一声,道:“那咱们就试试。”他说试就试,立刻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白天平低声对闻钟道:“掌门人,咱们得选好形势,研商个拒敌办法。”
闻钟道:“其他人的武功,贫道不太清楚,但铁剑师叔的成就,贫道凭借掌门人特殊的传授,可以抗拒他冲不进来。”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那就行了,山洞狭窄,他们无法一口气冲了进来,咱们只要凭险固守,至少可以挡住他们。等金剑老前辈调息过后,咱们就可以对付他们了。”
闻钟道:“贫道对江湖中的诡变阅历太少,一切由白少侠决定就是。”
白天平举步,悄然向前行去。
闻钟心中会意,随后跟了上来,低声道:“白少侠有什么指教?”
白天平道:“这座山洞,只有听蝉谷这一个入口吗?”
闻钟道:“是的,只有一个入口。”
白天平道:“目下最叫人担心的一件事,那就是怕他们施用火攻,两面石壁,火势无法烧入,但那烟薰之苦,必将极难忍耐,咱们还好,金剑老前辈正在运气调息,只怕会受到惊扰。”
闻钟略一沉吟,道:“除非他们把大批木柴堆在洞口燃烧,目下的风向,对他们不太有利。”
白天平道:“所以,咱们的防守,要尽量接近洞口,如此一来,咱们失去了凭仗山洞转弯的优势,而且,两人也必须讲究配合,贵派武功,在下了解的不多,所以,咱们要先求武功上有一种默契。”
闻钟点点头,把武当大极慧剑的变化要旨。大略的口述了一遍。
这是武当派不传之秘,每一代只能传两至三人,除了掌门人外,只有掌门人选定一人至两人,习此剑道。这一套镇山剑法,在武当派中,历年都有添改,使得更为精奇。
简略的说出了这套剑法的精要变化,使得白天平获益极多。
两个人研商好了防守之策,已过了顿饭工夫。
这时,守在洞外的铁剑等,已然等的不耐,高声说道:“掌门人,金剑师兄是否已答允投入本教。徐副教主已然答允,只要金剑师兄愿投本教,不但不咎既往,而且,还要委以重位。”
白天平低声道:“道长,尽量应付他们,拖延时间,现在,已过近半个时辰,还有三个半时辰。”
闻钟叹口气,道:“贫道生平未说过一句谎言,此刻形势所迫,也只好说些谎言了。
“提高了声音,接道:“金剑师伯守正不阿,我必需得和他仔细的谈谈才成,师叔请再等候片刻。”
铁剑道长道:“你告诉金剑师兄,他已身受重伤,而且,独木难支大厦,如是他再坚持下去,对他个人无益,对整个武当门户,也无帮助,不过,时间不能太长,顿饭工夫之内,你如仍然无法说服于他,你就退出山洞,我们准备施用火攻了。”
闻钟道:“好吧!弟子再作努力,但望能说服金剑师伯。”
语声顿住,低声向白天平道:“他们果然施展火攻了。”
但闻铁剑道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闻香何在?”
白天平低声道:“他一定要我出去,问明内情,为了拖廷时间,你就说我重伤在金剑道长的掌下,无法行动。”
闻钟高声说道:“闻香师兄已伤在金剑师伯的掌下,现正在运气调息。”
铁剑道长本还对闻钟有些怀疑,但听到闻钟一番话后,心中忽然消去疑念,高声道:
“闻香的伤势如何?”
闻钟高声道:“伤得很重,无法行动,弟子正在助他运气。”
铁剑道长道:“要不要我去助你一臂之力?”
白天平低声道:“告诉他,你很希望他来……”
闻钟心中忖道:这怎么行,但口中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