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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平道:“不知申帮主见过那位副教主后,情势有何变化,在下想到贵宾馆中去见识一下。”
闻钟道:“贫道和你一起去吧!三峰兄的生死,关系江湖正邪的成败很大。”
白天平道:“申帮主的武功,能否抗拒铁剑道长?”
闻钟道:“申帮主的武功,大约和贫道在伯、仲之间,他对讧湖上的影响,倒非全是为了他的武功上的成就,而他的名望,在目下江湖上,选一个像他这样的人,真还不易……”
长长吁一口气,无限忧虑地说道:“本门这番大变,使贫道想到了少林派,是否会和本门一样?”
白天平道:“你是说,少林寺也会和贵门一样的遇到不测之变?”
闻钟道:“少林比本门庞大,也比较组合严密一些,不过,贫道觉着,也并非全无可能。”
说话之间,瞥见一个中年道人,急步而入。他似是有话要说,但一见闻香之后,突然停口不言。
闻钟低声道:“什么事?”
望了闻香一眼,那中年道人简短地说道:“申帮主来了。”
闻钟道:“快些请他进来。”
那道人犹豫了一下,才欠身而退。
闻钟点点头,道:“我已暗中调换了守护在我这云房四周的人,好在,这些事,都是闻香安排,铁剑道长似乎是还不太清楚。”
谈话之间,申三峰已带着黑、白双卫,行了进来。
闻钟一拱手,道:“申兄,贫道抱愧万分。”
申三峰把黑、白双卫留在室外,独自步入云室,望了白天平一眼,道:“你是……”
白天平接道:“晚辈白天平。”
申三峰叹口气,道:“老弟,真是多亏你了,如若不是你及时而至,只怕丐帮和武当,都将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境……”回头对闻钟一拱手,接道:“道兄身上之毒,是否已解?”
闻钟道:“他们不会太放心我,在我身上留有暗毒,三七二十一天,过了二十一天后,如是他们证明我确有效忠之意,才给我解除余毒。”
白天平道:“申老前辈见多识广,是否已认出了那人的身份了?”
申三峰点点头,道:“他虽然极力隐藏自己,而且,也戴了人皮面具,但仍然被我瞧出了一点蛛丝马迹。”
闻钟道:“什么人?”
申三峰道:“说出来,实是有些骇人听闻,但愿是我看错了人才好。”
白天平道:“是什么人?”
申三峰道:“好像少林寺的戒光大师。”
闻钟怔了一怔,道:“什么,你没有瞧错吗?”
申三峰道:“我相信是没有瞧错,但愿我是瞧错了。”
闻钟道长道:“戒光大师怎会投靠那神秘组合呢?”
申三峰道:“看来,贵门中铁剑道长,在那神秘组合的身份,似是也不太低。”
白天平道:“那是个什么样的组合呢?教主又是什么人?”
申三峰道:“这些情形,我也不太清楚。”
白天平道:“那位副教主,是否是戒光大师,暂时不用研商,倒是那副教主目下的用心何在呢?”
申三峰道:“目下的用心,是先行征服了武当派和本帮。”
白天平道:“他可告诉了帮主有什么进行的步骤吗?”
申三峰道:“计划之中,先对付武当派,但他们有一点顾虑,那就是贵门中的金剑老前辈,似乎是先行设法把他除了,然后,就正式接收贵门,成为他们一处分舵。”
白天平道:“这就不错了。”
申三峰一皱眉头,道:“是怎么回事?”
白天平把昨夜中经变之情,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申三峰沉吟了一阵,道:“看来,金剑老前辈对他们的威胁很大。”
闻钟道:“金剑师伯,为本门百年来最有成就的人物,武功已到了莫可预测之境。“申三峰急道:“道兄现在他身受暗算重伤,不知躲在何处,咱们得想法子保护他。”
闻钟道:“贫道已派人去探听了,还没有回信到来。”
白天平心中一动,道:“两位老前辈,在下想到了一件事,要想个法子才成。”
申三峰道:“什么事?”
白天平道:“如是咱们先找到那金剑道长,可以集中所有之人,保护他的安全,如是先被他们找到了,那将如何?”
中三峰道:“不错,此事关系重大,不可不有所顾虑,咱们也得准备一下。”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帮主有何高见?”
申三峰道:“我和闻钟道兄中,分一人参与他们寻找的行动,一有消息,立刻设法传递过来。”
白天平道:“很高明的办法,但不知两位之中,哪一位参与合适?”
闻钟道:“我看这要偏劳申帮主了,贫道不太适宜。”
白天平道:“事不宜迟,既要参与,立时就要有所行动。”
申三峰道:“我这就去,想法子和他们会合,我带双卫同行,有消息,我就派他们中一人回来传讯便了。”
白天平低声道:“帮主,咱们的人手到了没有?”
申三峰道:“大概快了吧!守护前山到此的山道的人,似乎巳知门户有变,和咱们很合作。”
白天平道:‘可惜咱们在此人手太单薄。”
申三峰道:“我已传讯招请人手赶来,眼下之急,先要应付。”
白天平一抱拳,道:“帮主先请吧!眼前第一件重要的事,是先设法保住金剑老前辈。”
申三峰一点头,带着黑、白双卫而去。
闻钟道长突然叹一口气,道:“如若申帮主没有看错,那位副教主真是少林戒光,就麻烦大了。”
白天平道:“戒光的武功很高吗?”
闻钟道:“贫道曾和少林方丈有过一次长谈,论到门户中的人才,少林方丈就提起过戒光大师!”
白天平心头一震,半晌答不上话来。需知少林寺僧侣数千,当得高手之称何至数百人,能被掌门人,在另一派掌门人的面前推祟、夸奖,自然有非凡的成就。
白天平道:“申帮主能一口说出戒光,定有所本,看来,戒光的身份,不致有什么怀疑,所以,在下有一个很不幸的想法。”
闻钟心头一紧,脸色大变,长长吁一口气,道:“你是说少林也可能有了和本门一样的变故?”
白天平道:“不太一样,不过,有过之而无不及。”
闻钟道:“白少侠的看法……”
白天平道:“戒光能得掌门人的推崇,除了他武功上的成就之外,而且,他亦是很得掌门人信任的人……”
闻钟心头一惊,道:“你是说少林掌门人也……”话到口边,竟不忍说出来。
白天平道:“自然,那是最坏的打算,也可能是戒光个人的行动,少林掌门人迫于情势,无法管他了……”
闻钟道:“不可能,少林的规戒,比本门还要严格,决不会纵容门下弟子为恶,所以,你预感的不幸,很有可能……”
白天平接道:“道长之意,是否说那少林掌门人,也可能加入了那神秘的组合之中。”
闻钟道:“这个,贫道倒不敢作论断,但如少林掌门人,不作掩护,戒光纵然能加入那神秘组合,只怕也无法保住机密外泄。”
白天平轻轻叹息一声,道:“武林正义赖以维持的两大门派,竟然都被人渗透进来,而且,贵门的铁剑,少林的戒光,都成了那神秘组合中重要人物,武林中还有何正义可言,如非在下找申帮主到武当一行,也很难了解到这些事情。”
闻钟道:‘少林基础,比我们雄厚、广大,大约还不致于闹得像本门这样悲惨,纵有几位心怀不轨的弟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胡闹。”
谈话之间,忽见一个青袍道人,急步行了进来。
闻钟道:“松木,有没有老人家的消息?”
松木一欠身,道:“弟子没有见到他老人家,不过,弟子们见到了铁剑师祖,和六个青袍老者,都向后山听蝉谷赶去。”
大约松木已知道了闻香是白天平所伪扮,所以全无顾虑。
闻钟神情肃然地道:“无论如何咱们都要保护金剑师伯的安全,松木,你调集了多少人手?”
松木道:“门中弟子,大都忠于掌门人,除了掌门人同辈中几位师叔,和铁剑长老勾结之外,三代弟子,纵有被他们收罗的人,也都身遭胁迫,不得不从,届时,掌门人只要能宣布既往不咎,他们都可以改对掌门效忠……”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松风师兄,和松涛师弟,各带十个四代弟子,待命观外,不过,他们为了不使铁剑师祖动疑,行踪都很隐秘。”
闻钟道:“好!你传我之命,要松风、松涛,和宾馆中丐帮的人联络……”
松木接道:“弟子还有一事禀告,丐帮中人,已得松风师兄之助,全都进入宾馆了。”
闻钟道:“你们做得很好。”
松木道:“玄门下院中人,是否也要通知一声?”
闻钟道:“据申帮主说,青风子已然投入那神秘组合之中,玄门下院中的内情,我们还不了解,目下暂不用通知他们。”
松木道:“弟子遵命。”
闻钟道:“你去吧!你和松涛、松风暂时在宾馆中待命。”
松木一合什,转身而去。
闻钟一顾白天平道:“走!咱们到后山听蝉谷去。”
白天平一面紧随在闻钟身后而行,一面低声问道:“听蝉谷名字很雅,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闻钟道:“那地方像它的名字一样,到处开满着山花,有一座水潭,蝉声蛙鼓,汇合一处,听起来很动人。”
白天平道:“那地方可有藏身的地方?”
闻钟道:“有!不过,他们要仔细搜查,那地方就无法存身了。”
两人加快了脚步,直奔听蝉谷。行至谷中,山岩后,突然闪出了两个人,拦住去路。一个四旬左右的道人,一个是五十上下的青袍老者。
那道人识得闻钟,一欠身,道:“弟子见过掌门师尊。”
闻钟低声道:“铁剑师叔在谷中吗?”
那道人恭谨地答道:“铁剑师祖在谷中。”
闻钟点点头,举步向谷中行去。
青袍老者二挥手,道:“慢着。”
闻钟一皱眉头,道:“什么事?”
青袍人道:“你虽是武当派的掌门身份,但也不能轻易入谷。”
闻钟冷笑一声,道:“为什么?”
青袍人道:“副教主的吩咐……”笑一笑,接道:“铁剑道长,是本教中的总护法,你阁下在本教中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分舵主而已。”
闻钟道:“你让开,我要见副教主。”
青袍人冷笑一声,道:“要见副教主,也得等副教主出来再说。”
白天平怒道:“你这人敢对本派掌门如此无礼,咱们还谈的什么合作呢?”
青袍人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白天平道:“贫道闻香。”
青袍人道:“这地方没有你讲话的余地。”
白天平突然挥了一掌,劈了过去。
青袍人未料到他出手就打,而且掌势疾急,力道强猛,被逼的后退了五步,才把一掌避开。
白天平未待他还手,右手长剑出鞘,一招“仙人指路”,攻了过去。
这一招很平常,但用的时机恰当,而且又十分快速。青袍老人口中哇哇大叫,人却又被逼的向后退了三步。白天平长剑疾展,寒芒如电,展开了一轮快攻。
青袍老人几度想撩起长衫,似是要准备取出兵刃拒敌。但白天平的剑势攻势劲急,使他完全没有拔出兵刃的机会。青袍人显然是有些吃惊,他未料到闻香的剑招竟然如此的辛辣。
闻钟道长也看的心中暗暗震动,用剑一道,本为武当所长,但白天平的剑路,似是和武当剑路相似,但阳刚和阴柔的交替,那又非武当剑法所及了。
这时,那青袍人已被逼入一处山壁死角所在。形势逼迫,青袍人不得不冒险取出兵刃对敌。心中大大的懊恼,不该太过托大,竟未能先行取出兵刃……心中念转,右手已然伸入衣襟之内,握住了刀把。
就这一阵空隙之中,白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