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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凤姑警觉的行到另一面墙壁处,缓缓坐下。
暗中向申氏姐妹看去,只见两人神情冷漠,不像是吃了什么大亏的人。心中暗忖道:这两人小了我几岁,但遇事的镇静,实叫人无法不佩服她们。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木门开处,两个黑衣大汉,替五人送来了很丰富的食物。
那位黑衣姑娘,紧随而入,挥挥手,道:“两位去忙别的事吧!这里的事,交给我了。”
两个送饭的黑衣大汉,应声而去,回手带上了木门。
黑衣人轻轻咳了一声,目光一掠曹氏姐妹道:“两位请忍住痛苦,别再哭下去了。”目光转到申氏姐妹的身上,接道:“两位姑娘可会武功?”
这句话问得很突然,申氏姐妹突然抬起头来,四道目光一齐盯注在那黑衣少女的身上。
申玉春缓缓说道:“你是谁?”
黑衣少女道:“不用问我是谁,但你们暗用手法,伤了两位未来的煞星,是何等重大的事,但如今竟然还没有被人发觉,这中间是否有些道理呢?”
申玉秋低声道:“你帮了我们的忙?”
黑衣少女道:“不论是谁,反正是有人帮了你们的忙。”
黄凤姑心中大大震动了一下,暗道:我还以为申氏姐妹和我一样,也有着玷污了清白之痛,想不到她们竟然能保持完璧未损。
但闻申玉春道:“姑娘,你如是帮我们的人,必有原因了?”
黑衣少女冷冷说道:“自然是有原因了。”
申玉春道:“小妹有一件不情之求。”
黑衣少女缓缓说道:“你说说看?”
申玉春道:“不论我们留这里对武林大局有多大帮助,不论我们留这里对世人有多大的好处,但我们都无法留下去了。”
黑衣少女呆了一呆,道:“两位可是想离开此地?”
申玉春道:“不错。”
黑衣少女冷冷说道:“两位当初不该来的,既然来了,也无法那样容易离开。”
申玉春突然流下泪来,道:“不论多么苦的事情,我们姐妹都可以承受,但我们不能忍受清白被污之辱。”
黑衣少女低声道:“那么两位为什么要来?”
申玉春道:“我们不知来此之后,要忍受这些屈辱。”
黑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两位可知佛门有一句禅语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任何事,都要代价,越是大的事情,代价也愈高,两位几乎弄坏了整个大局,事情很巧合的是,我领先一步赶到了现场。如是先到的是皮总管,两位只怕现在正受着很悲惨的折磨。”
申玉春皱皱眉头,道:“我们准备战死此地,也不愿清白受污。”
黑衣少女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两位姑娘清白受污,也只是两位个人的事,但如两位影响了大局,那就不是两位个人的生死之事了。”
申玉春呆了一呆,道:“姑娘的意思是……”
黑衣少女接道:“我的意思是,两位已经几乎闹砸了一件事,希望两位记着,今后,要想法于适应这环境。”
申玉春道:“只怕我们无法适应。”
黑衣少女道:“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办法……”
申玉春接道:“什么办法?只要能保持清白,我们都不推辞。”
黑衣少女道:“有一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两位自绝而死。”
申玉春听得一怔,道:“你要我们两个去死?”
黑衣少女道:“你不能牺牲一己,成全武林,那只有保全清白,求得贞节二字。”
申玉春沉吟了一阵,道:“死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每个人都无法逃避死亡,不过,我们还不想就这样轻易死去。”
黑衣少女皱皱眉头,道:“那两位准备如何呢?”
申五春道:“我们要死吗?也要拼两个人。”
黑衣少女冷冷说道:“两位的行径,已然引起疑虑,难道真的是一定要把事情全盘闹砸不可?”
申玉春目光凝注黑衣少女脸上,道:“你是谁?”
黑衣少女冷笑一声,反问道:“你们两姐妹是不是丐帮申帮主的义女?”
春秋姐妹怔了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黑衣少女道:“申帮主大仁大义,却收了你们这两个不懂事的女儿,哼哼,只怕他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你们两姐妹手中了。”
申玉春愣了一楞,道:“这样严重吗?”
黑衣少女道:“这件事还不严重,如何才算严重,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两位这样一搅混,不但帮不了忙,而且还坏了整个大局。”
申玉春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你让我们想一想好吗?”
黑衣少女道,“半个时辰之后,我再来听回音。”转身向外行去,顺手带上了室门。
曹氏姐妹,相拥对泣,哭得伤心欲绝,根本没有听到三个人谈些什么。
黄凤姑也有着碎心裂肝之痛,但她究是有着武功根底的人,耳目灵敏,异于常人,三人谈话,听得十分清楚。
目睹黑衣少女去后,申玉春缓步行到黄凤姑的身侧,低声说道:“姐姐!我们谈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黄凤姑点点头,道:“听到了。”
申玉春道:“我们该怎么办?”
黄凤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一个女孩子的清白,重逾生死,但如是为了武林大局,个人所受的委屈,似乎是又不算什么大事了。”
申玉春黯然说道:“姐姐呢……”
黄凤姑凄凉一笑,道:“我吗?已经……已经……”连说两个已经,却是接下不去。
其实,她不用再说下去,申氏姐妹巳然从她凄苦神情中瞧出了端倪。申玉春轻轻叹息一声,道:“姐姐,我刚才想过了那位黑衣姑娘的话。”
黄凤姑道:“怎么样?”
申玉春道:“想想她说的很对,我们个人的生死事小,但如害了整个武林大局事大,其实,我们一个人,连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了,还在乎什么清白。”
黄凤姑突然想起了铁成刚,低声说道:“两位姑娘,你们见过一位姓铁的吗?”
申玉春道:“什么姓铁的?”
黄凤姑哦了一声,把铁成刚的形貌,描述了一番。
申玉春摇摇头,道:“小妹没有见过。”
黄凤姑瞄了曹氏姐妹一眼,道:“大约那两位曹姑娘遇上了?”
申玉春道:“那位姓铁的是什么人?”
黄凤姑道:“是他们选上的人手之一。”
申玉春低声道:“姐姐,你遇上的可是咱们自己的人。”
黄凤姑点点头,道:“是的,所以,我没有办法下手伤他。”
申玉春道:“就武林大局而盲,姐姐做的对,也比我们高明多了。”
申玉秋叹口气道:“春姐,小妹想到了一件事。”
申玉春道:“什么事?”
申玉秋道:“我想到了,咱们应该跟黄姐姐学,义父常说,一个人生于天地之间,但求上不愧天,下不怍地,至于外人的看法如伺,那就不用去管它了。”
申玉春道:“秋妹说得对,幸好是咱们还未把事情弄砸,还有补救的机会。”
黄凤姑听两人对答之言,似是已决心牺牲清白之躯,献身于武林正义。忍不住长长叹一口气道:“两位姑娘,姐姐想奉告两位一件事。”
申玉春道:“什么事?”
黄凤姑道:“一个女孩子失去了清白,内心中的痛苦,比死还要难过,活着的只是一个躯体,两位妹妹要多想啊!”
申玉春苦笑一下,道:“我们想得到那种痛苦,不过,如是想到自己一个人牺牲了,能够挽救武林大局的安定,这种牺牲还是值得。”
申玉秋道:“义父从小把我们抚养长大,传以忠义,教以仁侠,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对不起义父。”
黄凤姑正待答话,突然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紧接着室门大开。
那身着黑衣的姑娘,大步行了进来。她神情很严肃,一口气冲到了申氏姐妹身前,低声说道:“两位姑娘想好了?”
申玉春点点头,道:“想好了。”
黑衣少女道:“两位姑娘怎么决定?”
申玉春道:“我们决定为武林大局奉献自己,不计任何牺牲!”
黑衣少女微微一笑,道:“那很好,两位还未把事情弄得太糟,亡羊补牢,时犹未晚。”
申玉春道:“现在,姑娘要我们做些什么?”
黑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两位本应该各陪一位,但不幸的是,那两人欲火焚身,爆裂了两条奇经,已成了废人,所以,两位也跟着沉沦悲惨的境遇之中。”
申玉春道:“我们决定奉献一切,姑娘也不用再隐瞒了,你要我们作什么?”
黑衣少女道:“把你们送入花室……”
申玉秋奇道:“什么叫花室?”
黑衣少女似是甚感为难的沉吟了一阵,低声道:“被两位点中穴道的人,本来是两位的男伴,借两位之力,助他习练魔功,想不到两位竟出手点了他们的穴道,致使他们服用药性发作,无法发泄,血管爆裂,人已残废,难再为用,一时间,再找两个资质、禀赋、年纪,皆可为用的人,顶他们的遗缺不易,但又不能使另外三人等待,只好,按照计划进行,但两位巳无男伴,那只好送入花室,供人蹂躏了。”
申玉秋道:“这怎么行?”
黑衣少女缓缓说道:“那只怪两位行事孟浪,造成了今日之果,如何能怪得别人?”
申玉春叹口气,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黑衣少女道:“有,两位在一个时辰之内,自绝死去,可免去清白受污之辱。”
申玉春叹口气,道:“好吧!如是一个时辰之后,我们还活在世上,那就是答应了你的要求,情愿被送入花室。”
黑衣少女黯然一叹,道:“两位姑娘应该明白,我无意伤害两位,事实上,都是为了武林大局着想。”
申玉春道:“是!我们一点也不恨姐姐。”
黑衣少女笑一笑,道:“那就好了。”回头望着曹氏姐妹,道:“两位姑娘,请跟我来吧!”举步向前行去。
曹氏姐妹,纤纤弱质,尽管心中痛不欲生,却已没有了反抗勇气,拭干了泪水,跟在那黑衣少女身后行去。
黄凤姑掩上室门,苦笑一下,道:“两位妹妹,你们作何打算?”
申玉春脸上泛现出坚决之色,缓缓说道:“我们为武林大局,决心奉献清白。”
黄凤姑心中暗道:“如果任人蹂躏,那还不如失身在伍元超的手中了。”但觉申氏姐妹所忍受的委屈,比起自己更大,痛苦更深,心中大是不安,心想安慰她们几句,但又觉无从说起,长长叹一口气,默然不语。
申玉春笑一笑,道:“黄姑娘,不用为我们哀伤,也不用为我们痛苦,须知人生在世,主要的活在一个观念之中,我们觉得清白贞操,重于生死,那就宁可纷身碎骨,一人蹂躏,和十人蹂躏,有何不同?”
黄凤姑轻轻叹息一声,道:“唉,申姑娘这等想法,当真是伟大得很。”
申玉春神情严肃地说道:“不过,我们的牺牲,要有目的,我要问问她,我们的目的何在?”
黄凤姑道:“申姑娘说的是。”
等待片刻,室门又开,那黑衣少女重又行了回来,望着申氏姐妹,道:“两位请稍候片刻。我要先带这位黄姑娘去见一个人。”
申玉春道:“姑娘请慢行一步,小妹有一件事请教?”
黑衣少女道:“什么事?”
申玉春道:“你把我们姐妹送入花室,那就是这石洞中人,只要能去花室,都可以蹂躏我们姐妹的了?”
黑衣少女道:“不错,所以,我对两位的遭遇,也感到无限哀伤。”
申玉春苦笑一下,道:“我们想通了,我们姐妹决心牺牲清白,不过,我们也希望还有些代价,希望你告诉我们,代价何在,我们牺牲了清白之后,应该如何,才能使武林安定?”
黑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申姑娘,这不是买东西,一手钱,一手货,此事需要时间,两位牺牲了,也不能立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