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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伤处的血流就减缓了下来。
“你给我老老实实别乱动!不想锯腿的话就别嚷嚷!”夏亚雷鸣干脆恐吓对方,然后手脚麻利的扯出了两根绳子,看了看对方身上的那件袍子,也不问对方,伸出两只大手过去,嗤嗤两声,就从对方的身上撕下了两片衣角。
那个家伙大概已经吓傻了,张大了嘴巴,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夏亚雷鸣,直到自己的衣服被撕破了,才陡然“啊!!!”地尖叫了出来。
这次叫的声音,居然比刚才踩中了捕兽夹的时候声音更大了一倍!音色尖锐凄惨,这种声音,就好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野猫一样。
呼!
夏亚雷鸣反手将剩下的药糊糊塞进了对方张大了嘴巴里,然后飞快地用皮片将他的两条腿包好,用绳子扎上后,站了起来,不屑地看着这个家伙:“好了!别叫了!你死不了的!”
这个人用一双充满惊恐的眼睛瞪着夏亚雷鸣,大概整个人都已经完全傻掉了。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烈的咳嗽起来,拼命的将嘴巴里的药糊吐出来。
“呸呸呸!好臭!!你,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情!你,你吃过的东西,往我嘴巴里……”
“臭?”夏亚雷鸣摸了摸脑袋:“是药的味道吧,我可没有口臭。”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说着,他顺手把那些药糊又抹了一把在这个人的脑门上的伤口,然后笑道:“喂,我救了你,你就算不说一句谢谢,也不用骂人吧。”
“救……”这个家伙晃了晃脑袋,眼神有些畏缩的样子,终于定下了神来,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免啦。”夏亚雷鸣很豪爽的摆了摆手,转身就要离去。才走了两步,身后那个家伙就叫道:“喂!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夏亚雷鸣皱眉,他心里还想着猎魔兽的事情呢。
“你……”这个人似乎对夏亚雷鸣的粗鲁举动有些害怕,却无奈地低声道:“你……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他鼓足勇气盯着夏亚雷鸣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我的腿受伤了,走不了路,这里又是荒郊野外,就算我没饿死,万一来了一条狼,我恐怕就……”
夏亚雷鸣不耐烦的皱眉,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跺脚道:“怕了你啦!不管怎么说,总是一条命。救人救到底吧!先说好,你不许乱叫了!这里很危险的,你乱叫,万一引来什么凶猛的魔兽可就糟糕了!”
说着,他伸过手去,将这个家伙架了起来。
有了夏亚雷鸣的恐吓,这个家伙明明疼得额头都冒了冷汗,却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肯出声。不过他站起来后,让夏亚雷鸣吃惊的是,这个家伙的身高真的不低啊!
夏亚雷鸣自己十八岁,在野火镇上已经算是身材高大的了,而这个家伙,居然比自己都还略高了一点!只是似乎看上去肩膀略微窄了一点,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
“白长了这么高的个头,瘦成这样……唉。”夏亚雷鸣架着他走了几步,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却十分沉重,不由得笑道:“哈哈,不过瘦归瘦,骨头里面长肌肉啊。你分量够沉的!”
“你……你才沉!”这个人忍不住辩驳。
顿了一下却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我真的很重么?”
这个古怪的家伙,似乎对自己伤势不太担心,却对体重的问题十分担忧。
……
架着这个被自己砸破了脑袋的可怜虫走了小半天,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夏亚雷鸣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周围的地形,终于挑了一块背风凹地把这个可怜虫放下。
“我们今晚住在这里。”他拍了拍手,然后跑到周围捡了一堆干树枝回来堆成两堆,用火石点了火。
夜幕降临,野火原上还是十分寒冷的,那个家伙显然很受不得冻,忍不住往火堆近前凑了凑。这个举动又让夏亚雷鸣心中对他多了一个评价:娇生惯养的家伙。
嗯,这个家伙显然不是什么来野火原发财的冒险者。
看他的样子,吃不得苦,又怕疼又怕冷,脾气又古怪得很。还有,他的穿戴,身上的那件皮袍,以夏亚雷鸣这个经验丰富的猎人的眼光,一眼就看出是上等的黑山羊皮,就连那双破靴子,都是上等的鹿皮。
擦去了脸上的血污和灰尘之后,这个家伙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皮肤白净细腻,一看就没有吃过苦。就连那双手,一个老茧都没有。
夷……还有,他的眼睛怎么生得那么大?嘴巴却那么小?
夏亚雷鸣盯着这个可怜虫看的太久,对方似乎有些不自在,努力的缩了缩身体,用警惕的眼神回视着夏亚雷鸣。
(糟糕了,这个家伙不会看到了我的相貌,对我起了坏心思吧……嗯,一定是的!!如果,如果他敢欺负我,我就和他拼了!!)
某人心中暗暗警惕,双手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盯着夏亚雷鸣,那恶狠狠的眼神反而让夏亚有些茫然。
“我说,你这么瞪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脸上有东西吗?”夏亚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什么。”
可怜虫的眼神躲闪开。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咕噜”,落入两人的耳朵里。
夏亚雷鸣一呆,随后又是“咕噜咕噜”两声。可怜虫的脸顿时涨红,脑袋深深的埋了下去。
“夷?今晚的泥蛙叫的声音好奇怪啊。”夏亚雷鸣故意左右四顾。
“……不,不是泥蛙,是我的肚子!”可怜虫恶狠狠地握紧道:“喂,难道……难道你就不吃晚饭的吗?”
夏亚雷鸣大笑,从怀里摸出了一块黑麦饼来,扯下一小块丢了过去。他脸上笑得豪迈,心中却委实有些肉疼,这饼原本只够自己吃两天,现在多了一个人,只怕明天就要想办法找食物了。
看来,老家伙从前说得没错,当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怜虫抓过了这块黑糊糊硬邦邦的面饼,捏在手里左看右看,却迟迟不动嘴。夏亚雷鸣看不下去了:“喂,难道你不知道,饼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么?”
“你,你说什么?!”这个可怜虫惊呼了起来:“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是给人吃的?!”
夏亚雷鸣怒了:“废话,不是吃的难道是拉的?!”
可怜虫再次语塞,涨红了脸瞪着夏亚雷鸣。
“要么你吃下去,要么你就饿死!反正我只有这个东西可以吃。”夏亚雷鸣不满地怒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手里拿着的是我全部家当的十分之一!呸!你不吃就还我!”
说着,他伸手就要抢,可怜虫顿时急了,他倒真的是没见过这种黑麦饼,眼看夏亚雷鸣要夺食物,赶紧抓住张口就用力一咬。
这一咬,就坏了……
他真的是饿惨了,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以他的身份,这一辈子活到现在也不曾吃过这种苦啊,所以这一咬,实在是用出了生平的力气。
而同时呢,这种黑麦饼原本就粗硬,为了利于长期保存,更是发酵的又干又硬,加上此刻正是冬天,野火原上气候冰冷,早把这个东西冻得如石头一样了。
咔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当可怜虫张开嘴巴的时候,那块坚硬的饼完好无损,而一粒雪白的牙齿,却从他嘴里掉到了地上。
“……”
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声呼天抢地的悲鸣。
“呜呜呜……我的牙齿!!!!!!”
……
这是夏亚和“可怜虫”的第一次相遇。和所有的传奇故事里的浪漫色彩不同的是,第一次遇见夏亚,“可怜虫”不但断了两条腿,还被夏亚打破了脑袋,更可悲的是,还损失了一粒宝贵的门牙。
第9章 用力“顶”
看着这个可怜虫呼天抢地,夏亚雷鸣几乎笑断了气去,抱着肚子满地打滚。
这恶劣的笑声刺激了可怜虫,他很快就飚出了眼泪来,把饼也扔了,抓住那颗门牙捧在胸口,哭得肝肠寸断。
夏亚雷鸣笑够了,才站起来,捡起饼用火叉子扎上,伸在火堆上烤了会儿,笑道:“你一定没有在野外待过,吃这东西,要先用火烤软了才行。”
眼看这个家伙还在痛哭,夏亚雷鸣摸了摸脑袋:“哈啦,别哭了。不就是一颗牙么?男子汉大丈夫,掉一颗牙算什么。”顿了顿,他继续好心安慰:“我看你应该是贵族吧?一定很有钱?干脆等你回家之后,找个好工匠,镶一颗金牙吧。我们镇子上有一家酒馆的老板就镶了两颗金牙齿,每次他笑的时候,满嘴金光,别提有多气派啦!”
他不安慰还好,一说到镶嵌金牙“满嘴金光”,可怜虫却悲从心中来,几乎就要当场哭断气了。
夏亚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大口将烤软了的饼吃进肚子里,想了想,终于还是给这个可怜的家伙留了一个小角。
“喂,我提醒你,现在不吃的话,下顿吃饭的时间可是明天中午了。”
说完,夏亚雷鸣起身从自己的布包里掏了一阵子,终于掏出了一块干硬如煤球一般的东西,隔着老远,那个可怜虫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臭气,他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夏亚雷鸣在宿营的外围走了一圈,将那个煤球小心翼翼的掰开碾成粉末,洒在了周围,然后拍了拍手回来,也不洗手,就在衣服上随意蹭了两下,几脚将火堆踩熄,把灰烬扒开。
火堆下的地面已经被烤得滚热,夏亚雷鸣趟了下去,在热气的烘烤之下,惬意的舒了口气,翻身嘟囔了一句:“晚安。”把屁股对着可怜虫,不到一会儿,鼾声如雷。
这个混蛋,他,他,他居然不管我,自己就这么睡了?!
可怜虫心中怨愤,一半是为自己的牙齿悲哀,另外一半,则是被这个粗鲁的家伙气的。
这个混蛋,难道,难道他是瞎子吗?!
听着夏亚的鼾声一声响过一声,可怜虫终于止住了悲伤,却实在忍不住饥饿,终于将夏亚留下的那一小角黑饼拿了起来,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牙齿还有些疼,黑饼粗砺的口感实在很难下咽,不过实在是饿得急了,再难吃的东西,终究还是粮食,几口将饼塞进了嘴巴里,可怜虫被噎得直翻眼睛,正手忙脚乱的捶胸,却忽然一眼看见那个可恶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翻过身来了,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嘲弄的笑意。
可怜虫呆了一呆,一口饼沫就喷在了衣服上,咳得险些就断了气。
“你一定是一个过惯了好日子的人。”夏亚脑袋枕在包袱上,翘着腿笑道:“喂,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可怜虫恶狠狠地盯着这个家伙。
“嗯,你的头发是棕色的,应该是拜占庭人。可是你的个头很高大,拜占庭人大多没有你这样的身高,只有北方的奥丁人才有这种体形。可是你说话的口音也很古怪,你说的拜占庭语是官话,不过你的咬字很别扭,有些生硬,却又不像是那些奥丁人——我在野火镇上见到过一些从奥丁帝国来的人,那些家伙说拜占庭语的时候总是大舌头,他们的舌头天生就不会弯曲,哈哈……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种危险的野外,还踩进了猎人的捕兽夹?”
可怜虫不说话,依然带着厌恶的表情瞪着夏亚。
夏亚哼了一声:“不说算了,我猜你一定是一个通缉犯。哈哈,是不是犯了什么罪被追捕,所以不敢说出你的身份?放心,我不是赏金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