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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万历皇帝当年派出矿使挖矿收税时,所闹的那次。因为当时万历皇帝所做的事情是触动了所有人的利益,不但是生员,包括地方官员都反对,所以当时闹事的人甚至杀了那些矿使和他的手下,把巡抚衙门烧了都没什么事情。
这次大明皇家银行南京分行的事,只是影响到了钱庄,官员还能从中获得好处,因此地方官员并不反对。
他们原本在民变刚发生之时想派兵驱散,没想却被周延儒给压住了,说什么这么做不好,杀士坑儒,不是我们儒家弟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当地官府不管,士子就闹得越凶,最终形成了那么大的规模,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当然,这个严重后果,都是皇家银行南京分行所承担了。
温体仁看完急报后,心中有点犹豫,这事还真不好处理。
因为有过先例在,当年的矿使事件闹得比这还凶百倍,规模更大,涉及好多个地方。最终的结果却是万历皇帝获得了骂名,矿使被收回,闹事的人只是象征性地杀了几个收场。
大明官场的人,无论谁,都是从生员过来的。要先提议说对付生员,本身也会被人诟病。
温体仁想到这里,不由得沉默了。
不过大明官场也有人不是从生员过来的,此时的文华殿内就有一个,他向崇祯皇帝奏道:“陛下,此事一定要严惩,哪有如此目无法纪之人。要是这样,以后谁还会为朝廷办事?以后那些生员一有不如意了,就起来闹事,那还有王法么?那两个被他们打死的人,公道何在?”
崇祯皇帝听得点点头,他年轻有血气,想得和钟进卫一样,对于那些敢和朝廷公然作对的人,他岂会轻易绕过。
现在他见钟进卫也支持他,就赞同道:“钟师傅说得对,王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区区士子。”
他说到这里,转向温体仁命令道:“温卿,此事须得严办,内阁拟旨,拿周延儒进京问罪,南京当地失职官员就地免职论罪,另有司缉拿闹事之士子。”
钟进卫听得点点头,这些措施都是依律而行,算是公道。
可没想温体仁犹豫了一会,却出言劝道:“陛下,此事还得慎重。南京民变涉及到众多生员,还有当地官吏,甚至有一个当朝内阁辅臣。另则眼下只有两份急报,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还待查清为好。”
温体仁这是老持成重,也不能说错。
毕竟这事涉及面有点广了,光凭东厂的一份事情经过描述的急报就否定了内阁辅臣的急报,也说不过去,至少得要有证据才行。否则就算在内阁强行通过了崇祯皇帝的旨意,给事中那边也很有可能会驳回来。
王承恩在一边听得有点生气,不过他却没有做声。文官和厂卫不对付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再说这份急报中确实如同首辅所说,除了一份街头揭下来的大字报外,却没有其他证据,只有一个事情经过的描述而已。
崇祯皇帝听了温体仁的话,心中也冷静下来了。
他是相信东厂急报中的内容,可京师的官员却不一定,如果就凭东厂的空口白话就去惩治内阁辅臣、南京官员和士子,怕会遇到很大的阻力。
钟进卫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们都在京师,只听外面的人打嘴仗,确实不容易获得真相。
他想了一下,正待给崇祯皇帝出主意时,殿外又传来声音:“东厂传来南京八百里急递!”
第五百零三章生员之祸
文华殿内的几个人一听,都是一怔。不过王承恩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笑着向崇祯皇帝奏道:“那些兔崽子定是传来详细情况了。”
崇祯皇帝不置可否,挥挥手让他去把急递呈上来。
没过多少时间,崇祯皇帝就仔细地看完了这第二次的急递。
然后他拿起急递扬了扬,对首辅温体仁道:“温卿,你的担心多虑了,这里就有证据。”
说完他转头先表扬了王承恩一句:“这次东厂做得不错,相关人等一律论功行赏,让他们继续挖幕后主使。”
“奴婢遵旨!”王承恩眼角带着一丝笑意,连忙低头回奏道。
“把这份急递先给温卿看看吧。”崇祯皇帝接着吩咐道。
在王承恩把急递拿给温体仁的时候,崇祯皇帝转头看向钟进卫道:“钟师傅,真是多亏了你之前的提醒,否则东厂番役还真难这么快拿到证据。”
钟进卫听了有点好奇,怎么自己还有功劳了?
崇祯皇帝看他一脸迷惑地样子,首次露出笑容解释道:“因为钟师傅你之前的提醒,东厂一直在追查复社一事,刚巧发现民变背后的主事者就是复社的人。现在东厂已查到那复社首领张缚背后还有人,正在顺藤摸瓜。”
他见钟进卫恍然大悟的样子,继续说出了更大的爆料:“民变之前,那张缚还找过周延儒。从事后来看,他们一定事先达成了某种协议。”
温体仁一边听着崇祯皇帝在向钟进卫介绍情况,一边看着手头的急递。
急递中有一份详细统计,那些带头闹事的士子绝大部分是复社成员。
在南京分行刚开始办公的前几天,并没有多少人对此发难,最多就是口头说几句。事态突然变严重,贴大字报,鼓动百姓闹事是在第四天,仿佛一夜间就突然义愤填膺,南京分行的职员也在一夜间就变成为非作歹的胆大包天之徒了。
东厂番役已经私下抓了几个士子,经审问得知是复社首领,号称西张先生的张缚突然给了他们指示,号召他们闹事的。还言明表现突出者荐其为举人,也就是免试录取。
急递中有那几个士子的供词,还有参与士子的名单及领头人。
另外查到复社活动最大的经济来源不明,现在正在调查中,不过已有眉目。
还有一份应天府的证词,说明是内阁辅臣周延儒令其不得干涉士子为民伸张正义。
从这种种迹象和几份证词供状上,已经可以明显地看出,背后有人蓄意挑拨民意,趁机作乱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温体仁看完之后,把急递给了钟进卫,然后向崇祯皇帝奏道:“陛下,虽然照这份急递来看,事情已经很明显。但臣还是建议派出钦使前往南京,专门处理此事为好。”
崇祯皇帝听了很是不高兴,皱着眉头,不快地说道:“既然事情已是如此明显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温体仁并没有因为崇祯皇帝不高兴而惶恐,仍然不疾不徐地回答道:“陛下,之前朝廷已经明告天下,文官由都察院监察,东厂专职监督都察院和锦衣卫。如果此事由东厂出面进行查证,则事情就上升到谋逆的程度了。陛下,此事还需慎重为好。”
温体仁的意思其实是东厂暗地调查可以,但不能明着来,拿他们的调查结果当作证据,因为职责已经变了。
崇祯皇帝听温体仁的回答也算有理有据,并不是一味反对,便沉默了下来。
此次南京民变如果定义为谋逆,显然就太重了。而如果不想朝令夕改的话,确实按首辅的建议去做为好。
崇祯皇帝想到这里,便向温体仁咨询道:“温卿的意思是派何人前往南京为好?”
温体仁已有想法,马上便回答道:“事涉内阁辅臣,臣以为前往南京的钦使须得一定品级才行。”
崇祯皇帝想了下,便下旨传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觐见。
温体仁听了心中暗自点头,这个人选也是他认为合适的。
这时,钟进卫也已经看完东厂的第二份急递了,他把急递一边交给王承恩,一边问温体仁道:“温大人,这闹事的生员还真多啊!”
急递上面已经有统计数据,如果不是那么多的生员分头鼓动,带头闹事,怎么可能聚集起上万人规模前往南京分行所在闹事。
温体仁点点头回答道:“本朝的生员确实不少,尤其以江南为盛。”
钟进卫听了就转向崇祯皇帝,表情严肃地奏道:“陛下,臣记得臣的家乡有一篇名文,就是说生员的。标题好像就是《生员论》,是后来一个名人总结王朝被更替的时候写的。”
文华殿内的三个人都听得明白,钟进卫的意思是他在后世的时候看过一篇《生员论》的文章,是明末清初一个名人总结明朝被满清所替代的原因而写的。
崇祯皇帝一听,这生员还上升到了这高度,脸色马上就严肃了起来。他先挥手让宫女内侍都回避,然后才问道:“钟师傅,这《生员论》是怎么说的?”
谁知钟进卫此时却是用手挠挠头,然后有点无奈地摇摇头道:“陛下,臣不是很记得了,里面的内容反正就是叙述生员之祸。我只记得后世的结论好像是说这个名人总结得很有道理,却稍微有点偏颇,反正评价很高。”
崇祯皇帝等人一听,不由得无语。这都收拾好了心情,满怀希望地准备听钟进卫说出个一二三来,结果就是这么一个回答。
钟进卫也知道自己好像有点那个啥,只好无奈地再次解释道:“臣要知道会穿越,铁定会背下来。”
他这话一说出口,殿内的三人也没办法,只能理解地点点头。真要埋怨,就只能埋怨中兴侯的记忆怎么不是过目不忘了。
不过钟进卫却也有主意,他给崇祯皇帝建议道:“我想不起来没关系,只需要让人去调查总结生员的现状,应该会有个结果的。”
崇祯皇帝听得有道理,当即吩咐王承恩把此事办了,尽快有个结果。
在吩咐完了之后,左都御史曹于汴终于感到了。
王承恩看着进来的曹于汴发现殿内没有宫女内侍而露出惊讶之色时,心中不禁在猜想,都察院以前一直与东厂不大对付,他会不会看了东厂的急递后反咬一口,为周延儒、为那些闹事的士子说话?
第五百零四章报纸
不过这回王承恩料错了,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东西因为钟进卫穿越而发生了改变。
曹于汴先是按照顺序查看了三份急递,然后听到崇祯皇帝对他说道:“南京民变之事,涉及甚广,朕决意派你前去一查真相,押相关人等进京受审,曹卿可愿前去?”
“陛下之命,臣不敢辞。”曹于汴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崇祯皇帝见他答得干脆,心知他必有计较,就再问他道:“曹卿对于此事,有何思路?”
曹于汴知道崇祯皇帝是有点担心自己是否会偏袒某人,他当即回答道:“陛下,从三份急递上看,已有证据表明那复社与民变有莫大的干系。不管最终如何,其居心叵测定然是要处理的。至于大明皇家银行南京分行的人是否有为非作歹,臣去了一审便知。另外有关哪些官员是否有亵职,或者有包庇闹事者的行为,臣也会据实查之。”
王承恩听了,不由重新打量曹于汴,这好像不是他印象中的都察院左都御史。
曹于汴之所以要这么干,完全和他屁股坐在那里有关。
都察院之前的名声太差,一直是他想改变的。
在上次的票号闹出事情,银行业为之改革一事上,他赌对了。在很大程度上扭转了都察院只会贪腐不干事的风评,同时他又为各衙门争取到了利益,成立了为民银行。都为他的名声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现在南京那边竟然在银行业改革之事上出现波折,对于他来说,这是不可容忍的。
再说现在一切的证据指向,都很明了,这绝不是百姓自发的民变,是背后有人指使。
曹于汴已下了决心,再搞一把大的,把都察院的名声重新打响起来。
别人或许不敢动那名声在外的西张先生张缚,不敢碰内阁辅臣周延儒,但他曹于汴就敢,而且还偏要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