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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浩不慌不忙地让一个兄弟下了坡,绕道另外一个方向,躲起来继续监视这些流贼。最后他才带着其他兄弟开始转身,准备带着尾巴跑跑路,热热身。
他相信中兴侯正在赶来,并且应该不需要太久。否则的话,王二等人就应该回来通知自己了。
和胡浩他们轻松的心态不同,起义军的头领们在内心都有点紧张,未知的敌人是最可怕的,就怕被李鸿基说中了,来了明军大部队,还是精锐的。
但他们同时又存在侥幸心理,最好的情况,其实就是刚才看到的那几个,他们只是凑巧路过,和派出去的斥候冲突了而已。或者人数比较少,他们这五千人能打得过。否则就算逃回陕西,那边的洪剃头本事大,又杀人不眨眼,也是难有活路。
紫金梁想了一下,又叫回了其他头领,一商量后,准备集结手底下所有的精锐,挡在第一线,免得被那些乌合之众冲垮了精锐,就不值当了。
当然如果是平原开阔之地,两军对阵的话,倒是可以驱赶那些杂兵先去消耗官兵,然后才出动精锐。就算万一杂兵倒卷而回,精锐也有余地可以退走。
很自然地,张献忠作为边军出身,成为紫金梁手下的得力人手,身手肯定不差。因此,他得去前面迎敌。
李定国见干爹要走,还是有点担心,又喊了一声:“干爹。”
张献忠回头看看,对于李定国这重情重义的性子,还是比较喜欢的,他点点头道:“你们都要听可望的,如果有什么事,先逃了再说,干爹回头来找你们。”
“干爹放心吧,一切有我。”孙可望拍了下小胸脯,一幅大人的做派。
张献忠最后看了他们一眼,才转身带着自己的手下前去集合了。
高一功在追击胡浩的队伍中,算是个比较心细之人。他一边追一边打量着敌情,发现前面的明军夜不收被他们这五六十骑追赶着,却并不慌乱,始终吊着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不紧不慢地跑着。
高一功心里就有点紧张起来了,刚才他就在李鸿基的附近,听见了李鸿基给各位头领汇报的话,开始也以为不会有那么凑巧有大队明军经过。
可现在看来,前面那些夜不收如此行事,显然是有依仗。要说他们依仗的是他们的战马,这显然说不过去。
光他们先追杀李鸿基等人,就耗掉了不少马力,而且他们都穿了盔甲,战马所驮的重量也比他们要重,这么跑下去的话,迟早会被自己这边的人追上。
那么剩下就只有一个原因了,显然在某处有他们的援军,或者援军正在赶来,并且他们的援军有打败他们的能力。
高一功想到这里,额头开始出汗,他想着是否回去劝头领们先回陕西算了,哪怕虚惊一场也好过迎头被优势明军给剿灭在这黄河滩上。
有的时候,越担心则事情会变得越坏。在高一功等人追出了几里路后,终于发现远处尘土飞扬,然后看到前面的一个坡顶上不断地露出一队队的骑兵,整齐有序地排成一列列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
高一功首先喊出声,然后同伴们也注意到了,纷纷吓得赶紧减速转弯。
胡浩也已经注意到白杆军的出现,他一边让一个夜不收迎过去汇报最新的情况,一边开始转向。
情形一下倒了过来,刚才追得一方变成了被追得一方,刚才被追得人变成了追人的人。
马祥麟就在队伍的最前头,他已看到前面追逐的情况,不用人说,也知道离敌不是很远了。
在听到胡浩派过来夜不收的禀告之后,马祥麟传令白杆骑军开始加速,并且队列开始向两边延伸。
也幸亏这里是黄土高原了,一马平川,离开官道,骑马奔驰也没问题。白杆军就是白杆军,一边控制着中等的马速向前挺进,一边向两边延伸,仍然能较好地保持住队形。
马祥麟对自己家的白杆军还是很满意地,对于母亲非常重视队列纪律这点也很是佩服。他也知道,长枪兵要想发挥威力,就必须借助阵型。
马祥麟的心情不错,想着那些流贼看到自己这支大军出现的时候,心情怕是会很难受了。
他不知道的是,流贼的心情可能很糟,但中兴侯的心情此时也不好。
不是担心他小马超打不赢,而是吃灰,吃得让他感觉到重回后世的魔都了。
钟进卫不想错过观战的机会,第一次见农民起义军,也总有点好奇,毕竟这是灭亡明朝的一个重要因素。
在后世的网上,有对农民起义军点赞的,也有对农民起义军骂不绝口的。究竟如何,钟进卫既然已经穿越过来,那当然是要一睹究竟的。
第三百四十五章背水一战
黄河渡口,在一众头领们的努力下,五千余人终于有了一个模样,列出了一个基本的方阵。
之所以能这么快,还是得益于两点。一是各头领都让人喊官兵不多,打败他们没问题;二是大部分人看到精锐顶到前面去了,觉得如果官军来多的话,各头领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让精锐去送死。
因此,从这两方面一考虑,他们心里就不慌了,一不慌动作就快了。
紫金梁看到义军已经按照自己所设想的,沿着黄河边排好了阵型。稍微有点得意,对在他身边的不粘泥道:“你知道我什么要这么安排么?”
不粘泥是逃跑的功夫厉害,所以得了这个外号。他见紫金梁问他,看了下不明白,就问道:“为什么?”
“汉时韩信的背水一战,背靠黄河没地方逃,就只有决一死战。我估摸着官军这次如果不来个万把来人,是打不赢我们的。”紫金梁微晃着脑袋,稍微有点得意地解释道。
不粘泥看了看,有点不解地道:“不是还有浮桥可以跑么?”
紫金梁虽然用上了这背水之战的计策,可心中还是稍微有点没底,万一要是官军真得来了万把来人,那怎么办,所以还得留条后路,万一有问题也可以撤。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支义军虽然表面上拥护他为首,可终归还是存在好多股势力。他说的话,好的听,不利他们的就不见得有人会赞成。
他要是说毁了浮桥,用破釜沉舟的决心进行背水一战,肯定会有人跳出来反对的,大敌当前,不利于作战。
因此,紫金梁没有派人去毁了那浮桥。现在他见不粘泥问起浮桥,就解释道:“浮桥上还有人守着,未奉军令敢上桥,就杀,这就等于是没有后路了。”
不粘泥听得点点头,可总觉得隐隐有点不对,却又想不起来,他本是个急性子,想不起来就不再想,抛到了脑后。
“肃静,肃静。。。”各头领手下的小头目一边巡视一边喊着,让那些虽然整好队了却还有在交头接耳的家伙闭嘴。
至于那些士卒携带的细软,都绑在他们自己的身上。这点虽然不是很妥,但他们自从成军之后,一直是边打边走,边走边打的情况,细软不绑身上,很可能就没了。
所以各头领都没有要求士卒们把细软扔掉或者堆到一处,大家都是穷疯了的人,要是细软离开了身,还能不能找回来就难说了。因此,头领们在这一点上,颇有自知之明,没有下一个会让大部分人抵制的命令。
或者等战事打多了,有了一定的人力和财力之后,这种情况会有所改变,但现在才造反没多久,一直处于逃命的阶段,就只能先这么维持着了。
队伍还没有完全静下来,但此时耳朵尖的人已隐隐听到了隆隆地马蹄声。紧接着,看到官道方向尘土飞扬,规模虽不是很大,却预示着有骑兵群向黄河渡口而来了。
义军中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这个效果比那些小头目吆喝他们闭嘴要更管用,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紧张地看向马蹄声传来的那个方向。
在义军中的很多人在心里暗自向满天神佛祷告,希望来的官军没有多少人。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只猜到了数量,没有猜对对象。
马蹄声响起的那个坡上,最终露出来的是他们所熟悉的骑军。破烂的衣服,简陋的武器,干瘦的战马,这些是刚才去追明军夜不收的兄弟。
不少义军中人长嘘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人。甚至有乐观的人想到,骑军兄弟不会是把那些明军夜不收给杀了,然后收兵回来了吧。
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快就失望了,先是看到那些骑军兄弟们跑得很快,再近一些后,能看出他们的脸色惊慌。这些迹象到他们脑子里一综合,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些骑军兄弟们是在逃跑!
不粘泥首先得到了这个结论,脸色当即有点变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有他们打不过的敌人在追他们,不知道他们这五千多人能不能抵挡的住即将出现的敌人。
他正想找紫金梁商量的时候,就发现正对面的那个方向,也就是骑军逃回来的那个方向,传来了更大更响的马蹄声,扬起的尘土覆盖了半个天空。前面那些骑军兄弟们所带起的尘土和这一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这下不用商量了,任何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看出来了,追赶那些骑军兄弟们的,是非常非常多的官军骑兵。
自己这边也就三四百骑的样子,而敌人怕是有几千骑军吧。要是步军对上骑军,那非得要几倍的兵力,才有可能打得赢骑军。
五千余义军,包括各首领们,心里一下都没了底,开始惶恐起来。甚至有一些地位比较高,在列阵时能走动的人,开始悄悄往渡桥方向靠近。
紫金梁毕竟是老大,看到官军还没有现出身影,自己这边就已经怕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窝囊。
于是,他开始纵马在队列之间跑起来,边跑边喊:“兄弟们不要怕,官军也就是那些将领的家丁厉害一点。现在能打的兄弟都在前面,只要扛住了冲在最前面的家丁,胜利就是属于我们的了。”
他手下的头目跟在紫金梁的后面,用差不多的话大声鼓舞着士气。
其他头领也知道目前的士气不行,要是就这么下去,恐怕是和对阵洪剃头一样,被对方的精锐家丁一冲锋,人就散了,然后对方全军压上,自己这边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选了,那就是逃跑。
于是,他们也纷纷开始用各自的方式鼓舞士气。说真的,首领们这么一鼓舞,还真的有效果,不少人心就定了下来,尽量往好的方面开始幻想起来。
但让首领们没有想到的是,追杀明军夜不收的那五六十骑,在逃回自己阵营时,纷纷在大喊:“官军来了,官军来了。。。”
“好多骑军啊,太多了。。。”
“官军都是骑军,不得了了,都是精锐。。。”
甚至还有几个在喊:“快跑,几千骑军压过来了。”
“完了完了,比洪剃头还厉害的官兵来了。”
只有少数几个边军出身的骑军没有喊,但他们听到自己同伴喊话的内容,知道要糟,原本就有点苍白的脸色又加重了几分。
这么一来,义军的士气又开始瓦解了,听到他们喊声的义军,脸色越发难看,开始前后左右得看起来,看是否有首领下令撤了,或者有人带头先跑,自己就可以跟着跑。
首领们看到这个情况,杀那些逃回来骑军的心都有了。都这么没有眼力劲,不知道这边需要得是振奋军心么!
这些逃回来的骑军快到己方阵列时,开始减速,然后分辨自己的首领在那里,跑过去汇报情况。
首领们铁青着脸听着他们禀告,结果却还是弄不清明军到底来了多少人,气得这些首领纷纷怒骂这些饭桶。
李鸿基就在高迎祥的边上,看到这个场景,再想起与自己放对的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