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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眼看那老人家脑袋上的血越流越多,宁舒唯也顾不上脚疼,跳进坑里,跟武越合力把他给弄了上去。
半夜里借不到车,武越只好背着大爷去医院。宁舒唯让奶奶和小孩回去,他拿了手电筒追上武越,给他照亮。
走了一段路,武越汗如雨下,宁舒唯把手电筒塞给他,敏捷地将老人驮到自己背上。武越呆了一下,想说你那脚还没好利索,但看宁舒唯背着大爷健步如飞,也就没说出口。
宁舒唯背着老人走了七八公里山路,山里夏季暴雨多,头一天刚下过雨,山路湿滑,宁舒唯穿着皮鞋,连摔几个跟头,脸都擦破了。
这次他竟然没喊“好疼!”
这打破了武越对他“娇贵少爷”的印象,心中升起一丝丝的佩服。
老大爷被送进急诊室,武越才注意到宁舒唯的脸都被泥石给擦破了皮。
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这种小山区,本不该出现宁舒唯这样的富家少爷。半夜送一个老大爷上医院,也不该是由宁舒唯这样的富家少爷来做。
“你看起来很纠结。”宁舒唯坐在病房外面斑驳的木质长椅上,碰了碰擦破的脸,看到指尖的血红时,他顿时惊惶起来,“我完美无瑕的俊脸,该不会毁容吧?”
武越终于没能绷住,噗地笑了出来:“刚刚还佩服了你一下呢!”结果还是个娇气少爷。
宁舒唯看着他笑,心情在那一刻也是异常欢快和轻松,“你终于肯对我笑一笑。这么多天了,你那张恨不得我去死的脸,弄得我如履薄冰。”
武越闻言收了笑脸,抱着双手靠墙而立,说:“也就是看在你背张爷爷来医院的份上。”
宁舒唯抽了一口气,脱下皮鞋,发现血染红了一整只袜子。
“妈呀,伤口破了!”
护士给宁舒唯清理伤口的时候,宁舒唯就一直抓着武越的手,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一副我快要死了怎么办啊的模样。
武越极其无奈,心道刚才连摔几大跟头、又带脚伤飞奔、铁骨铮铮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等大爷的亲戚来医院接应后,武越才带着宁舒唯回去。
又养了七八天,宁舒唯又能瘸着腿儿不用拄拐杖走路了。
这天,武越要进山里砍柴。
饶是宁舒唯再怎么喜怒不形于色,也被这古代人的生活方式给惊吓到了,“你们为什么不装煤气?”
武越:“你是司马衷吗?”
宁舒唯:“……”可是,煤气真的比烧柴火方便啊!
武越决定不跟这个十指不沾纯阳水、站在云端而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辩论为什么他家里没有装煤气这件事,自顾自背起木架和绳子,转身出门。等他走到山脚,才发现宁舒唯跟在他屁股后面来了。
“你来干嘛?”他还瘸着腿儿呢。
宁舒唯手里握着一把砍柴刀,晃了晃,喘着气说:“你不拿刀,用什么砍柴?”
还真忘了。
武越拿过柴刀,让宁舒唯赶紧回去。
宁舒唯不想回去,说:“来都来了,帮你砍柴吧。”
武越不让,别他砍柴没成,反倒要照顾他这个瘸腿的小少爷。但是宁舒唯岂是他说不让就会乖乖回去的孩子?走回去也老长一段路了,还不如跟着进山看看风景。
宁舒唯最爱去的地方就是海边,国内外有海的地方他差不多走了个遍,他发誓没看过这么高、这么密的山林。一头扎进去之后,基本看不到来时的路。而且里面潮湿,又多荆棘,稍不注意就被勾住了衣服。他那身定制的衬衣和休闲裤,价格在他所有的衣服中属于最低等的,大约十来万,算是被报销了。
宁舒唯突然觉得自己好浪费。
看看武越家的房子,他奶奶和他穿的衣服,还有他们家的家具、电器,可能他们家所有东西加在一起,也值不了他这身衣服。而且他们这个地方还没有煤气,连煤气都烧不起,是真的很可怜了。
突如其来地对武越的怜悯和同情充斥了宁舒唯的心,于是他就做了一件他这辈子除了那晚一夜情之后又一件让他后悔万分的事。
他拽住武越,说:“小武,你如果觉得我给你钱不足以使你原谅我,那我在市里给你买一套房子吧,你把你奶奶接过去一起住。”
武越:“……”
“你看,你们家这么破,你奶奶这么大年纪,你出去工作后也没人照看她,没有煤气烧真的很不方便……”
武越打断他:“你认为我是嫌弃你那五十万太少了?”
宁舒唯如果能从这句话里觉察出武越那颗被金钱戳伤了的自尊心,大概就不会有之后的事了,他还在继续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单纯帮帮你。”
武越甩开他,声音冷了十个度:“谢谢!不需要。”说完继续朝山腰走。
宁舒唯跟了上去,“你考虑一下啊,我是真心这么想。”
武越倏地转身,他处于上坡,坡度正好让他跟宁舒唯一般高,他直视着他的眼睛,讥讽地质问道:“然后呢?我接受了你给的房子,对于那一晚的事,你认为就可以等价交换一笔勾销了是不是?”
宁舒唯:“……”虽然不是那个意思,但潜意识里好像也是这个感觉。
武越拿刀指着宁舒唯,怒道:“滚回去!滚回市里!滚回你自己的家!别让我再看见你!”本来已经不放在心上了,结果又被他挑起怒火。
说完这一句,武越飞快地穿梭在林子里,等宁舒唯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一次伤害了武越的自尊时,武越已经消失在前方。
于是,懊悔不已而前去追武越的宁舒唯迷路了,还倒霉地碰到了一头两百多斤的野猪。
武越也没什么心情砍柴,宁舒唯的那些话就像刺一样,一下一下戳着他脆弱自卑的神经,让他无暇做事。他随便砍了写枯枝,绑成一捆背上木架,打道回府。
安静的树林子里,幽静潮湿,蝉鸣声吵得人耳朵疼。
武越走着走着,突然站住脚。他回头四处张望,依稀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武越想起宁舒唯,想起他那娇气的小少爷德行,吓得魂飞魄散,丢了柴火,握着砍柴刀就朝林子深处跑去,边跑边呼唤着宁舒唯的名字。
这山里野猪一窝一窝的,每年夏天都成群结队地怕跑到山脚祸害庄稼,以前镇上有个好猎野猪的时不时上来打上一枪,好歹还能让野猪们有所忌惮。但是最近两年管得严了,大家都不敢私藏枪支,也就没人再上山打猎,故而野猪们又多了起来。
武越焦急地奔跑,越向前,宁舒唯的呼救声就越清楚。
“宁舒唯!”
“小武,有怪兽啊!不要过来有怪兽!”
“……”
武越扒开密密麻麻的灌木,忍着浑身火辣辣的刮伤,一脚跨过去。
看到那野猪的体型时,绕是从小在山里乱窜的武越也被虾了一跳。
两百多斤!
“宁舒唯你不要动!”
宁舒唯爬上了一棵松树,那野猪正在刨土,树根部位已经被刨了一个坑,估计要不了天黑,它就能放倒这棵树。
宁舒唯抱着树枝几乎要吓尿了,一直在哪儿大喊“我的妈呀!怪兽啊!我再也不来乡下了。”
武越这时候没有心情再去吐槽讽刺宁舒唯,他捡起一个大石头朝野猪扔过去。野猪被击中后,意识到身后有人,毅然放弃树上那个奔向了武越……
……
武越抓着纪然的手,情绪已经崩溃了,“他为了救我,从树上跳了下来……”
第48章 第 48 章
宁舒唯在小县城的医院做过急救; 但是条件有限,医生建议尽快转院。武越都没来得及给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就连夜陪着宁舒唯一起转到市医院。
武越也不知道宁舒唯家里人的电话,医院要交钱,他浑身上下就带了一部手机,微信支付了两千多快,等宁舒唯从急诊室出来转入重症室观察后; 他才想起来联络纪然。
纪然预付了一万,勒令武越去处理自己的伤口。武越心惊胆战,不敢离开重症房门外; 害怕他一离开,宁舒唯就出个好歹来。最后是医生给扎了一阵镇静剂,才有机会给他处理。
纪然要了一间双人VIP病室,其中一张床上躺着武越。医生已经处理过他身上的伤; 还好都不严重,多数是被树枝、荆棘刮的伤; 腹部和肩部有瘀伤,应该是被野猪拱倒时的撞击。
相比起武越,宁舒唯就严重得多了,他被野猪的大獠牙戳中腹部; 头部也有被撞击过的伤痕,好在都不致命也送医及时,所以保住了一条命。
护士离开后,纪然给宁舒唯家里去了个电话; 想了想,又通知了简言之和沈轩。
不多久,宁家的人来了,几乎是全体出动,父母,哥嫂,姐姐姐夫。
得知小儿子差点没命,一家人的情绪都崩溃了,宁舒唯的妈妈直接晕了过去,掐人中才醒过来,醒来就质问纪然——
“舒唯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纪然犹豫了一瞬,如实说:“他到一个农村朋友的家中玩,在山里迷了路,被野猪袭击伤到了腹部。不过已经没有大碍,只要他醒过来,就能转入普通病房。”
“他跑到乡下去做什么?他哪来的乡下朋友?”宁家显贵,交友圈都是名门望族,暴发户都很难跟他们攀上关系,更别提什么乡下人。
纪然看一眼宁母的表情就知道,她老人家对于宁舒唯的交友对象产生了深深的嫌弃。他说:“其实是我的朋友。”
宁母于是明白儿子与那所谓的乡下朋友是一种怎么样的因果关系,“也就是说,那个乡下友人实际是你的朋友,我儿子因为你才认识他,对吧?然后呢?他为什么要跑去那个乡下人家里?”
纪然:“……”一口一个乡下人。
纪然很想朝她大声说,因为您儿子喝醉之后把人家强上了,他必须去道歉,获得原谅!但是他现在不能这样说。宁舒唯还在重症室里没苏醒,武越也因镇静剂沉沉睡着,在两个当事人都不在的情况下,他什么都不能说。
“阿姨,您们还是等舒唯醒了自己问他吧。”
宁母双手紧攥着包包,脸色阴晴不定,“那个乡下人呢?在哪里?是男是女?我想见见他。”
纪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他也受了很重的伤,而且因为舒唯受伤的事他情绪很不稳定,刚刚被医生注射了镇静剂,还在昏睡中。”
宁妈妈便在重症室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冷声说:“那我就在这儿等,等那位乡下朋友苏醒后再去看他。我倒要瞧瞧是个什么人,让我儿子不顾身份体面,跑到乡下那种地方。”
纪然一阵无言,心想,这是先入为主认定是小武是罪魁祸首了。
透过重症室的玻璃窗,纪然望了一眼还戴着呼吸机的宁舒唯,心里涌起一阵自责:如果那一晚没有把他们两个安置到一个屋子里就好了。
简言之和沈轩赶到时,武越已经醒了,纪然正跟他说宁家人的事。
“小武老师,你就因为舒唯说想给你买套房子,就把他一个人丢在树林里——恕我直言,你真的很不知好歹。”在得知整个事件经过后,沈轩毫不客气地指责武越。最好的朋友差点连命都丢了,他一时间难以平复愤怒的心情。
“沈轩!”简言之喝止沈轩,凝重道:“你少说两句。”
“少说两句?如果我们今天来看到的是舒唯的尸体呢?”
简言之:“……”
“不就是被睡了吗?舒唯跟他发生关系也不是舒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