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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之:“……”
“我九岁时心肌炎,县医院条件差要求转院到益阳市第一医院,结果我妈那会儿随公司团队到新加坡出差,到医院所有的事项都是我干妈跑的,我从重症室里出来后,她不眠不休照顾我三天,直到我妈赶回来。”
“我妈有段时间被某个官员私下骚扰,她为了公司项目不敢得罪他,想着忍忍,把项目搞定了再说,结果就是让那混蛋得寸进尺,把她骗到酒店施暴。要不是我妈当时长个心眼提前给我干妈知会了一声,她那天就被糟蹋了。事后没多久,那人就被上面查了,一纸罪状给丢到牢里。我妈说,这都是干爹干妈帮的她。”
纪然垂着眸子,手指轻轻叩了两下桌面,抬起头来,“做人是要感恩的。”
简言之深吸了口气,重重点了两下头,“是,是这样没错,但你也不能拿自己……”
“这你想多了。”纪然夹了只蒸饺塞进嘴里,“当时是迫于情势,谁会真的跟他过一辈子。不也可以离么。等关四把他未婚夫给追回来,一切就归原位了。”
话说到这里,简言之总算是没再计较“纪然是不是喜欢关少钦”这个问题了,但他的脸色依然不好看。
纪然不知道他还在纠结什么,但也懒得往深了想。他总是信奉,心宽才能活得久。有些事,不能太较真。
跟简言之分开后,纪然去了学校。
还有两三天就该上班了,纪然想趁现在把留在宿舍的东西都拿走。去之前跟门卫室的大叔打了电话,车到门前,大叔直接给他开的门。
三中的教师宿舍还是可以的,二十几平单间带浴室,一个人住最方便,除了没厨房不能做好吃的,其他方面省了不少麻烦。
被子之类的不用收拾带走,开学后轮值班查寝,总会搞得很晚,有时候半夜还要巡视,到时睡在学校方便。
需要整理带走的都是些小东西,对纪然来说也是挺宝贝的。比如他仅有的两双限量版篮球鞋,和小时候一直存到现在的铁皮盒子。
回到关少钦的新家里,纪然发现关少钦不在,二楼那间原本空着的“卧室”也已经被诸多的剑和击剑装备所占据,满满当当。
管家爷爷的办事效率真高。
问了保姆才知道,关少钦居然上班去了。
关氏集团大楼。
关少钦用左手在电脑上处理公务,秘书敲门进来,将此次设计公司的竞标图纸送到他面前,“关总,这是入围的五家公司,您过目一下。”
关少钦眼皮都没抬,冷淡地说:“不必。剔除罗家即可。”
秘书呆了一瞬,“可您还没看。”
关少钦停下左手的动作,抬眼睨她。
秘书一个激灵,“是的,我这就去办。”她手抖地抓起桌上的图纸,快步出去。
关少钦重新投入工作,沉声说:“叫华玫进来。”
三分钟后,一名高挑、短发的女子不敲门走了进来,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来,大长腿交叠,双手十指互握,眼神凌厉地望着关少钦。
“有何吩咐?”
关少钦把一张照片递给她,“去查一下这个人。”
华玫倾身,以食指个中指夹住照片,拿过来瞧了两眼,是个笑起来有两个甜酒窝的年轻男人,她说:“长得不错。”抬头时嘴角有了点笑意,“怎么,刚结婚就准备搞外遇?”
第12章 第 12 章
一如意料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连个不满的眼神都不屑给。华玫无趣地撇撇嘴,翘着小指将耳鬓的散发理了理,“这人惹你了?”
关少钦停下来活动手腕,用左手实在是太不方便,“确认一点事。”顿了一下,他总算抬头给了华玫一个正视,“顺道查一下他跟罗霖的关系。”
罗家早年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工作室,算上罗霖父亲在内才三个人。后来搭上关家这棵大树,公司便像财神降临般越做越大,短短几年内就成为本市数一数二的集高端设计与工程装修为一体的大公司,从最初只做家居装饰设计,到如今扩展到商业综合体、会所、酒店、商场乃至政府公共空间。
罗家的兴旺,固然有关家的多年关照因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罗父本人经营有道,设计才华出类拔萃,且为人爽快、做事严谨。
关雄一直很相信罗家,从最初只拨给他们一点小项目,到后来几乎成为御用。但是从前年开始,接连发生客户投诉装修公司偷工减料的情况,去年的东湖别墅群更是因为设计不合理而导致销售停滞。
罗家的品牌质量和信誉度直线下滑。
于是前年开发的南山新村,关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别的设计公司——说准确一点,应该是关少钦强烈反对。关雄尚且看在老一辈的关系上对罗家有所包容,但关少钦作为后起之秀,眼里揉不得沙子。
为了说服关雄,关少钦做了大量关于罗家的调查,发现自从罗霖接管公司后,所做的项目皆有大小不等的质量问题,甚至还出现过工程项目经理卷款跑路的恶劣事件,上千名客户联合闹到公司,差点没能收场。
证据资料都摆在眼前,关雄一纸令下,从此之后不再接罗家的图纸。于是去年和今年接二连三的开发项目也都以竞标的方式淘汰了罗家。
没了关家这尊大佛的照拂,罗家在本地根本吃不上肥肉,只能喝点汤啃点骨头。且由于口碑逐年下滑,别家地产商也不放心跟他们合作,他们能上手的项目就更少。
为了挽回与关家的合作关系,罗家父子花费不少心力。尤其是罗霖,关雄那边走不通,就来找关少钦。在关少钦婚前酒吧那一夜之前,罗霖已经有好几次进献美男约吃饭的举动,只是都被关少钦以各种理由推掉了。
与纪然发生关系后,关少钦的第一反应是纪然报复他,因为他还记着“瓢昌”的事,所以给他下药,想看他出丑,结果却是不小心自己也中招。可纪然那副魂飞魄散、鼻涕横飞的可怜样,完全不是装出来的,可见,并不是他在搞鬼。
回想前夜接触过的人,除了简言之他们,只有罗霖和他带来的美少年。以他们那不纯的动机和目的,下药的人十之八、九是他俩其中一个,或者说两人都有份。
“找到他后别忙着动他,留着日后应该还用得着。”关少钦敲下最后一个键,完成了今日上午的工作。
华玫将照片塞进衬衣口袋,“三天后给你消息。”随后有点八卦地盯住关少钦,“什么时候把四嫂带来给我们认识?藏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拿出来了吧。”
关少钦左手握了握右手手腕,“……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时机。”
华玫一头雾水,“不都结婚了么?”
关少钦:“……”
是结婚了,可原本的计划不是现在这样。
新房里,纪然正在属于他的书房里忙碌。在关少钦上班的时间里,他又去了一趟书店,将他喜欢的书都买了回来,一本一本摆满书架的其中……一层。
没办法,书房太大,相对的书架也很大。他那点可怜的书,能摆满一层就不错了。一开始也不知道还给他单独准备了书房用以工作,早知道就要管家爷爷弄个小点书架,再在多出来的地方摆一张床,多好。可惜现在都成型了,多说无益,还只会给管家爷爷添麻烦。
书架下方还有带锁的柜子,纪然把他从小到大宝贝的铁皮盒子放进去,郑重的锁起来。
做完这些,纪然又去看电脑。
这时,手机响。
一个陌生的本市号码。
“喂你好!”纪然一边接听一边在电脑桌前坐下,按下电脑主机的开关。
那边却没有声音。
“喂?”纪然看了一眼手机,显示正在通话中,“喂?能听见吗?您哪位?”
【你好吗?我的野猫哥哥!】
当听筒里响起那把带着恶意戏谑的清冽嗓音时,纪然所有的动作都停下来,整个人有一种光着身子被丢到冰天雪地中的极寒。他冷冷地问:“你回来了?”
电话那边不答反问:【我不在的这些年,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纪然的右手紧握成拳,“你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我很忙。”
【是哦,你现在结婚了。那你是忙着洗屁屁等关四回来宠幸你吗?】语气陡然阴冷犀利起来,【明明就是B子,却在我面前装忠贞……】
纪然果断掐断通话,并关机。
一瞬间,阴影笼上心头,这偌大的书房,窗明几净,阳光正好,甚至能嗅到后花园的一丝花香,纪然却也感到呼吸不过来,变得压抑不堪。
纪然轻喘了几口,起身快步离开这屋子。
“纪少爷,您出去?”保姆正在摘菜,即将开始准备晚饭,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探出头来问。
纪然恍然未闻,抓起钥匙开门走了。
纪然情绪不稳,没有选择开车,而是独自走出别墅区,来到主道上拦了一辆出租。
“先生,您去哪儿?”
“……你随便开吧,走到哪儿算哪儿。”
晚上七点半,魏家的超五星级酒店里,关少钦打了五遍纪然的电话,每次都提示对方已关机。
“怎么样?通了吗?”沈轩将三个杯子倒满茶水,放在转盘上,依次转到宁舒唯和关少钦面前。
关少钦摇摇头,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遍。
宁舒唯也结束了他跟简言之的通话,端起面前那杯茶喝了一口,“言之说他有事来不了。”
“我走了。”连续六遍都是关机,关少钦有点心慌。
沈轩急了,“喂,不说好晚饭你请的嘛,我们还等着你俩给解释结婚的事呢。”
关少钦脚下不停,皱眉说:“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这解释等于什么都没说。
关少钦下到负一楼上了车,吩咐司机立刻回家。结果车刚开出停车场,就有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是个外地号。
关少钦直接掐了。
这类号码,要么是推销茶叶,要么是卖酒的。
但是没想到这个号码持之以恒的、在关少钦连续掐断四次后又打了过来。
“我不买……”
【关四,来接我一下可以不?】
“……然然?”
【那什么,我迷路了,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
“……”
纪然心情很差,一路上一直在胡思乱想,司机开到哪里他丝毫没有注意,直到司机大叔提醒他车费已经达到两百多块时,他才惊觉自己只抓了一串钥匙出来,连手机也没带。但是幸好兜里还有两百元现金,司机就勉为其难地抹了零头收了这两百,把他赶下了车。
纪然沿着大马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方向。眼看天都黑了,纪然不敢再放纵自己的思绪,拦了个路人借手机打给关少钦。
关少钦在那边,先是沉默,纪然还以为他不乐意,接着就被好一顿怒吼:“你是猪吗?出门不带手机不带钱,到处乱跑!”吼完换了一种平静到几乎能听出一点担心的语气:“你在哪儿?周围有什么标志物吗?”
纪然:“……”
关少钦找到纪然时,纪然正盘腿坐在路灯下。宽阔的大马路上除了他,连个鬼影都看不见。夜风簌簌,八月末已经开始透出丝丝凉意。
纪然打开后座车门,一股子低气压扑面而来。
“四哥!”纪然带着点讨好地笑着,小心翼翼坐了进去,双腿并拢,双手平放于腿上,“那个,谢谢。”
关少钦一昂下巴,“走。”
但是司机大叔没有立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