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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人喊到:“血压99/50mmhg、血氧饱和度测不出、双侧瞳孔散大、光返消失……快,心脏复苏!”
宗贤消失了,我感觉自己被人从头到脚全部包裹住,送进了一个冰冷的铁箱里,紧接着,有一把刀向我的身体扎来,周围立刻腾起一阵血雾,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粗暴地侵入我的鼻腔。
我痛得几乎要坐起来,却被那层布一样的东西紧紧包裹着,完全不能动弹。
我想,这是上天不能容忍我的轻生,要把我开膛破肚吗?
然而却在那刀片即将刺破我的心脏的时候,突然就收了回去,我被人从那铁箱里拽了出去。
包裹着我的那层东西被人打开了,我看到宗贤几近崩溃的脸。
“你们他妈的都给我滚出去!”宗贤几乎要疯了,撕开我的衣服,用布条紧紧缠住我的伤口。
他的手抖得厉害,泪,洒了我一身。
第一百二十七章 暗示
“心跳恢复了,快换一袋血来!”
房中的情景忽然又发生了变化,我发现自己躺在了一片空地上,冰冷的北风刺得人脸颊生疼,天上的太阳散发着惨白的光。
宗贤坐在地上,抱着我的头,眼眶里仍挂着晶莹的泪水。
忽然,他笑了。
他摸摸我的脸,把我放在地上,慢慢站起身来,向后一倒,跌进了悬崖里。
我惊叫一声,猛地睁开了眼,脑子里却回响着一个缥缈的回音:“等我……等我……等我……”
“病人脱离生命危险,两个小时观察期后,家属可以探视。”
我看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四周全是雪一样的白,一名医生摘掉口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交代另一名医生把我胳膊上的玻璃渣取干净,就和其他人出去了。
我的胳右膊被抬起来架在一个支架上,一名医生正拿着一把镊子取扎在上面的玻璃。
我这才感到右半边身子从腰部以上火辣辣的疼,右侧的脖子上血管突突地跳着,似乎随时都能崩裂。
但我没时间管这些,我抬起左手伸进自己的衬衣里,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那医生看见我的动作,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异样。
什么也没有?
我有些慌,想要抬起头,却被绷带缠着脖子动弹不得。
我赶紧叫那医生,让他看看我胸口上有没有伤疤。
那医生赶紧放下镊子,解开我的衣服看了看。
“没有伤疤……哎?等等,不对……”
他拉下口罩,俯下身仔细看了看,又用手丈量了一下,啧啧称奇:“是有一道伤疤,还挺长的,不过颜色很浅,几乎看不出来。”
“有多长?”我问。
“十五六厘米吧。”
我想,那就对了。
那医生帮我系好扣子,继续取我胳膊中的玻璃渣,我则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再说话。
一个多小时后,那个医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我向他道了谢,他笑了笑:“幸亏你命大,不过以后还是少喝酒吧。”
我应了一声,目送他走了出去。
我想,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晏轻尘进入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医生说我的情况已经稳定,不过尽量不要大喜大怒,以防伤口崩裂。
晏轻尘帮我带了清淡的早餐,我却没有什么胃口。
晏轻尘劝我多少吃点,我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告诉他我想要灯影如歌亲笔签名的新书《雪夜之光》。
晏轻尘沉默了好久,终于点了点头,又问我要不要通知我父母,让他们来。
“不用,这只是一次意外,没必要惊动他们。”我回答道,“只要给我灯影如歌的书就可以了。”
“那本书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晏轻尘问,“你已经提了好几次了。”
“灯影如歌的书陪我度过了人生中最灰暗的岁月,我希望他也能陪我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晏轻尘坐着病床边的椅子上,又陷入了沉默。
我伤到了脖子,说了这几句话,就感到很累,见他沉默,也开始闭目养神。
良久,晏轻尘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他说:“顾影,你是不是宁愿死,也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睁开眼看着他:“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晏轻尘苦笑一声:“我觉得我像个傻子。我费尽心机铲除了一切阻碍,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事。”
“你本来就是个傻子。”我又闭上了眼睛。
晏轻尘没有再说话,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两周后,我如愿拿到了那本书。
晏轻尘告诉我,第一版已经卖完了,这一本是后来加印的,他多等了一周才拿到手。
我闻着淡淡的墨香,谢了他,瞟了一眼扉页的签名,确定他没有骗我,便翻到自己上次读到的那一页,继续往下读。
晏轻尘帮我削了一个苹果,见我不再理他,自己在旁边坐得没劲,接了一个电话,便走了。
等晏轻尘走远了,我立刻合上书,把书从里到外仔细检查了一遍。
我希望宗俭能明白我的暗示,在这本书上给我留下一些我想知道的信息。
然而我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书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或者隐藏的文字。
我盯着扉页上的签名,叹了口气,果然,我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宗俭一点也不了解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想要知道什么。
看来,我得想点别的办法了。
我想着,没了看书的兴趣,又扫了一眼灯影如歌的签名,合上了书。
忽然,我觉得有些不对,灯影如歌的签名不对!
我又打开扉页仔细看了看,这才意识到,签名下面多了两条平行的弧线。
两条弧线很随意,像是由于习惯下意识划的。
但我知道,不久前宗俭给我的所有签名,没有一个有这两条弧线。
而这样的签名习惯不可能这么几天就改掉的。
难道这签名是假的?还是宗俭在暗示什么?
我又把那签名的每一个笔画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宗俭的字很特别,每一个线条都像一把利刃,肆意着凌厉的杀气,但这些杀气重重的线条组合起来,却感觉不到任何杀意。
这种特别的气质,恐怕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是模仿不来的。
而十年八年之前,宗俭还是个懵懂的初中生,有谁能预测,他以后会以灯影如歌的笔名发表作品呢?
更何况,初中生的宗俭写的字,和现在的他写的字,就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变化吗?
所以,这是宗俭在暗示什么?
我姑且这样想着。
然而这暗示太宽泛了,我完全想不出宗俭是在暗示什么。
是说我和宗贤是两条平行线,虽然会拐弯,但永远不会相交?
还是说我和宗贤之间隔着一条长长的银河?
还是说宗贤是弯的?我是弯的?宗俭自己是弯的?
这等于什么也没说啊!
我死死盯着那两条弧形的平行线,恨不得把他们从纸上揪出来打个结,让他们从等号变成叉号,然后贴到宗俭脑门上,告诉他此路不通,我智商有限。
忽然,我灵光一闪。
等号?
这还真像个弯曲的等号!
这是暗示要我静静等待?
我又想起那个梦,感觉这个解释是最靠谱的。
但是,我真要这么一直等下去,什么也做不了吗?
我叹息一声,合上书,放在床边。
我感到有些累,闭上眼开始休息。
那天给我取玻璃渣的医生进来给我换了药瓶,以为我又睡着了,轻轻推了推我,告诉我我的伤口已经结痂,可以每天出去走走了,整天闷在病房里,不利于骨髓造血。
“不过,不要走太长时间,感觉累了就回来休息。”那医生又嘱咐我。
我感谢了他,听从了他的建议,便推着挂着药瓶的输液架来到了医院后的花园里。
有几个病人在围着水池散步,有的坐在长椅上聊天,我则加入了那散步的几个人,围着水池慢慢转。
转累了之后,我又回到病房继续看我的小说。
“叶岚抓起自己的背包,飞快地给了洪飞一个吻,留下两个字,消失在了大雨中。
‘等我!’
但是从那以后,叶岚再也没有出现在洪飞的面前,洪飞忍不住想,是不是叶岚的父母看不起他这个穷光蛋,把闺女嫁给别人了……”
“等我?”我看着这两个熟悉的字,忽然灵机一动,立刻用指甲去剐这个“等”字。
难道宗俭签名的意思是他把信息藏在这个等字下面了?
我觉得极有可能。
不过,我正剐得起劲,门一响,晏轻尘就进来了。
我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翻过一页,假装在看书。
晏轻尘给我带了饭,两菜一汤,非常清淡。
我放下书,开始吃饭。
吃完饭后,晏轻尘收拾了餐具,稍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这两天似乎很忙。
不过这正和我意。就算我没有什么事做,也不想看见他。
我又拿起那本书,继续小心地剐那个字。
然而我剐了好久,纸都快被我剐破了,也没见那字掉下来露出什么线索。
我摩挲着那个字,沉吟良久。
莫非是我想错了?
宗俭根本就没给我什么暗示?
我有点沮丧,放下手,觉得还是继续看我的小说才是正事,这么胡思乱想下去,说不定哪天就疯了。
我接着最后一行继续读,翻页的时候,忽然感觉那个被我剐过的“等”字下面有个红点。
我仔细看了看,没错,确实有个红点。
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并没有流血。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看着,那红色却渐渐淡了。
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那红色又深了。
我心中一阵狂喜,连忙按住那片空白,过了一会儿,小心地松开手,那个“等”字下面空白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红色的“明”字。
几秒钟之后,这个字又消失不见了。
我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连忙寻找下一个“等”字。
找到之后,又用手按在那字下面空白的地方,很快,一个“并”字便出现了。
我兴奋地继续往后找,很快就找到“明”“并”“没”“有”“推”“宗”这几个字。
但是这几个字之后,便再也找不到什么了。
很明显,宗俭并没有来及写完他想告诉我的话。
第一百二十八章 推理
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我看后面再找不到任何线索了,又翻到第一页,开始从前面一个字一个字地找。
很快,我就在第二页找到了全书第一个“等”字,我按下手去,再抬起来的时候,空白处出现了一个“反”字。
我松了口气,连忙继续找下去。
在晏轻尘再次进来之前,我终于从这本书中找出半句话来:
“反着看,例,真相是天明并没有推宗”
反着看?
反着看什么?
宗俭既然能想到给我递暗号,自然能想到我想要知道的是宗贤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到底有没有脱身的办法。
我心中一下子明朗起来。
难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反着看宗贤这几天的行为?
难道宗贤的表现都是假的?
那结婚证也是假的?
这一切都是宗贤的计划?
我越想越觉得非常可能。
宗贤看起来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内心还是很重视做人的底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