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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辆运输过蔬菜的卡车,而我,被劫持了。
这一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做梦的错觉。
不过,卡车的再一次急刹车又把我甩回了现实。
我确定,自己真的被劫持了。
我的心以极快的速度跳动起来,我终于相信,我哥并不是危言耸听,他是真的意识到了危险,而我,是真的遇到危险了。
怎么办?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赶紧寻思对策。
然而,以我的智商,只能眼睁睁地盯着自己身上的绳子,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卡车慢慢减速,停了下来。
我听到“嘭”的一声车门关闭的声音,然后有几个人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的心骤然乱做一团,四下急忙一扫,却无计可施,只能紧紧盯着货箱的门,像待宰的羔羊一般,不安地等待自己的命运。
货箱的门很快就被人打开了,一个形容矮小的人敏捷地爬了上来。他三步两步走到我面前,抓起我胸前的绳子,把我提了起来。
我看到一张猥琐的脸,他刻薄的眼睛里闪烁着淫邪的光,污紫的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他见我看他,立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布满烟垢的黄牙,喷出一股呛人的烟雾:“啧,真是个绝色美人,这一票没白干,兄弟们有福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晏轻尘
我差点没有吐出来。
烟草味混合着浓烈的口臭熏得我几乎要背过气去。
我挣扎着打起精神,却被那矮个子拖拽得一阵阵头晕目眩。
很快,我被他拖下货车的车厢,随手扔在了水泥地面上,旁边立刻上来两个人,架起我的胳膊走向一间被拆了一半的大房子。
我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但还是强撑着偷偷向四周扫视了一圈。
这里似乎是拆迁区,四周都是残砖断墙,连我们要进的这栋房子,也被拆除了院落,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间大屋子。
大屋子的窗户已经不知去向,卷帘门也被拆了,只有两扇被风雨侵蚀的木板门半开半掩地挂在布满灰尘的门框上,门框相连的墙上贴着“仓库重地,严禁烟火”黄底红字的警示牌。
那矮个子走到门口,一脚踹向那半掩的门,大大咧咧冲里面喊道:“老板,人带到了,这次咱保证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那扇门“咔嚓”一声破了个大洞,猛地撞向后方,后方没有遮拦,门扇直接拍到了里面的墙上,发出“嘭”的一声脆响,又立刻反弹回来。
我没有听见里面的人回答,只见那扇反弹回来的门在我们刚好走近的时候,径直冲我右边的人拍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向左一躲,右边那人以为我想要跑路,顾不得拍过来的门,回头就来拽我的胳膊。
“啪”的一声,门板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他脸色一白,晕了过去。
跟在我们后面的几个人一哄而上,都忙着去抢救那人。
“躲什么躲,让门拍一下会死啊!”我左边的刀疤脸气急败坏的甩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只听得我们来的方向传来“嘭”的一声关门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怒吼。
“住手!”
有人快步向我们走来,在我快要摔倒在地的时候,一把把我揽进了怀里,顺势给了那刀疤脸一脚。
旁边一阵风过,不远处就传来一声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宗贤?”我心中一喜,急忙睁大了眼睛辨认。
等眼中的黑幕褪去,看到来人的脸,我的心却猛然沉了下去。
晏轻尘?
怎么是他?
我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猛地揪起来,狠狠地向四面八方扯去,痛得我喘不过气来。
“顾影,对不起。”
他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地哭泣道,我感觉他周身都在颤抖。
我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他,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哭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过了一会儿,他才抹了抹眼睛,抬起头来,含着泪给了我一个耀眼的笑容。
随即,他似乎是发现我被捆成了粽子,连连道歉,手忙脚乱地给我松了绑。
他看到我手腕上的钩子,神色微微一滞,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比打火机大不了多少的小银盒。
或许过于慌乱,小银盒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刚捡起来,我就听到身后又传来那矮个子大呼小叫的声音。
“啧,老板,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咱们干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老子给你们把人带来了,你他娘的瞬间把老子的兄弟放到了俩,你们这是要过河拆桥啊?”
我回过头去,一眼看到那矮个子和一个女人一前一后地从那废弃的仓库里走了出来,那个刀疤脸则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瑟瑟发抖。
那女人,分明就是逼婚宗贤的那个。
她听了那矮个子的话,目不斜视地冷哼了一声:“朱老五,你可不要不识抬举,你也不瞧瞧,你那帮兄弟蠢到什么程度了,如果平日不是我给你们指点,你们早被自己蠢死了,哪还有机会在我面前蹦跶。”
朱老五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尴尬了半晌,连连赔笑:“误会,都是误会,你,你,你,还不快把这两个傻缺给我抬下去。”
朱老五颐指气使地让属下把那两个受伤的人抬走了,然后一脸谄媚地回到那女人身边赔小心。
“那个……老板,接下来……”
“在外面等着。”那女人白了朱老五一眼,转身回了仓库。
朱老五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退到货车旁边,去查看他那两个兄弟的伤势。
晏轻尘打开银盒,从里面拿出一根带钩的细针,拨了拨我手腕上那钩子的末端的血污,把细针插进了钩子里。
“顾影,对不起,你忍一下,马上就好。”他看我一眼,目光中流露着坦诚和恳切。
我什么也没说,因为我觉得这异常讽刺。
他随身携带这这种东西,分明表示,这钩子是他布置的,而且,他身上的香水味,和喷洒在我哥衣服上的一模一样。
难怪我当时感觉这气味很熟悉,没想到,竟然是他。
他抓我来做什么?他和那女人什么关系?
他以前从我身边抢走了凌夜,这次又要伙同别人从我身边抢走宗贤吗?
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呢?
想到这里,我心中异常难受,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晏轻尘轻呼一声,连连道歉:“对不起,顾影,我弄疼你了吗?我再小心一点,你放松手掌,放松。”
他轻轻在我手腕处吹了吹,握着我的手有点微微的颤抖。我看见他的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我抽回手来,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怔了一下,挣扎着笑了笑,又来拉我的手:“我们先把钩子取出来,我再慢慢告诉你。”
我把手背到身后:“你先说。”
“顾影,”他苦笑一下,声音有些颤抖,“不早些取出来会发炎的。”
我笑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痛快。
我笑得肚子都疼了,眼泪流了出来。
晏轻尘惊诧的望着我,一脸的不知所措,好像一个被雷劈中的小白兔。
我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流着泪问他:“你布置这些钩子难道不是想要我的命?”
晏轻尘急忙摇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只是……我没想到会出意外。”
“意外?”我向他露出一个比他给我的那个微笑还耀眼的笑容,“很意外我没死吧?”
“怎么会?我怎么会希望你死呢?”晏轻尘急忙解释道,“我没想到你跳下去的时候会被人撞到。”
“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撞到了?”我心中一惊,难道我们进入密道的时候,晏轻尘就在后面跟着?
我重新审视了他一遍,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得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还是曾经的那个晏轻尘吗?
不,他早就不是了,因为我从来没有看清过他。
晏轻尘犹豫了一阵,这才开口道:“我在密道里安装了智能迷你机器人。”
智能迷你机器人?那是什么?
这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这不是科幻小说里才有的吗?怎么这么快就问世了?
晏轻尘见我惊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柴盒放到地上,火柴盒一遇到地面,立刻从盒子里伸出四个轮子,围着我和晏轻尘转起圈来。
晏轻尘命令它拍照,然后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软件让我看。
我吃惊地发现我和他的照片正一张一张地出现在屏幕上。
“录像。”
晏轻尘又发出了指令,我看到屏幕上的照片变成了视频,我和晏轻尘的身影在那不停旋转的镜头里不停地旋转,转得人眼晕。
“停。”晏轻尘一声令下,那火柴盒停止了转动,一动不动地静止在原地。
“这两个是最基本的操作,以后我再让你看别的,咱们先把你手腕上的钩子取出来。”
晏轻尘说着,向我伸出手,脸上带着开心又小心的笑容。
“我取出钩子就给告诉你答案,”见我没有动作,晏轻尘又补充道,“取钩子不能分神,要不然我可以现在就给你讲。”
我看了看自己手腕处的东西,那五根钩子已经取下来了三个,还有两个扎在肉里。取出来钩子的地方隐隐有血流了出来。
我想了想,点点头,把手伸到他面前。
他好像得到了什么宝贝,立刻喜形于色,小心地握住我的手,那细针去拨那钩子的末端。
我注视着他那表情丰富的脸,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晏轻尘,我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你。”
晏轻尘放下取出来的钩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冲我笑了笑:“没关系,总有机会的。”
我没有说话,思绪不由得飘回到了大学时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那时候的他,总是保持着一脸意气风发的笑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泰然自若,即使听到他母亲出车祸的消息,他也没有失态。
那时候我本想安慰他,自己却先哭得一塌糊涂,反倒让他安慰了我一场。
我自觉丢脸,莫名其妙地和他冷战了一个星期。
于是,我便遇见了凌夜,不久,她便成了我的女朋友。
不,我自嘲一声,凌夜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晏轻尘给我取完了钩子,又上了药包扎好,便拉着我向那废弃的仓库走去。
我正神游天外,沉浸于过去的痛苦中,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做到了那女人对面的椅子上。
那女人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看着自己涂了血红色丹蔻的手指甲说道:“轻尘,你们叙完旧了吧?现在是不是该说说正事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两个选择
她另一只手托着腮,翘着二郎腿,斜倚在一个铺了白色毛皮的沙发里。
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压在她的胳膊下,沿着沙发垂落下来。
她衣着简单干练,没有任何修饰,整个人就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剑,随时都会刺向对面的敌人。
我不禁内心森然,这样的气势,我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女人身上看到。
不知道宗贤在她手里会不会吃亏。
“我只有一个要求,而你,有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