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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及时。”他冷笑一声,不顾还在下着的雨,快步走上屋前的台阶。
“什么?”我停下脚,顺着烟雾望去,看见庭院里一片焦土,周围的金银花丛也在冒着烟。
“进来吧。”他半敞着门,声音虽然低沉,却并不沉闷。
我上了台阶,合上伞,走了进去。
这明显是个会客厅,客厅东西两侧各有一扇精雕细刻的白色木门,大概是卧室。
与我上次呆的房间不同,这个房间主体颜色是金黄色的,纯欧式的建筑装饰风格,而且,正对门的墙壁上居然还有一个壁炉,壁炉里的火经过主人的照料,此刻正烧得旺旺的。
我站在原地,身上的水在地毯上湿了一大片,我看到自己脚下的水时,下意识地就想出去。
“先换上这个,到那边。”他递给我几件衣服,指了指西边的门,我愣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间装饰豪华的卧室,洁白的墙壁上挂着几幅颜色淡雅的油画,窗棂和门楣雕刻着金光灿灿的花纹,宽大的床上围着雪白的真丝帷幔,天花板上是一盏璀璨夺目的水晶花灯。
我在自己的外套上擦了擦手,小心地关上门,匆匆换上白色的宽大睡袍,拿起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他正坐在靠近壁炉的白色沙发上,端着茶杯,对着火焰发呆。
听见我进来,他看了我一眼,又指了指墙西面的一扇小门,示意我把衣服晾到里面。
我走进去,原来是个卫生间。
把衣服晾好,我走出来站到他旁边,等候他的质问,然而过了好久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那炉火出神,好像在认真地思考什么问题。
我看看表,快七点了,外面的雨声依然很大,而他依然什么都不说。
“对不起,”我终于忍不住了,“我不该来这,我马上就走!”
他转过脸,莫名其妙地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确实不应该来这,但现在雨还在下,下山就等于自寻死路。”
我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只好决定留下来,因为就算不下雨,晚上在树林中行走,也很有可能迷路。
我掏出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不要挂念,可是打开手机,我却发现手机没信号了。
难道是因为离城太远吗?
但是我上次明明听到他接电话了。
我又看了看手机,确实没信号。
“有……电话吗?”我犹犹豫豫地问。
他拨了拨火,一手拿着拨火棍,一手指了指墙角的小桌,小桌上有部电话。
我赶紧走过去抓起话筒,却发现电话根本就没有通着。我把电话重重地扣下,心中不由得有些恼火。
这人是不是在耍我?
然而他并没有幸灾乐祸,反而脸色越来越凝重,终于,他站了起来,走向我,看了看电话,拉了拉电话线,竟然把电话线从墙里拽了出来——电话线已被人切断了。
他冷笑一声对我说:“恐怕今晚你的家人要为你担心了。”
第五章、留宿
我心情沉重地站在原地,嗓子里一阵阵发酸。
又要给父母添麻烦了。
我想,还是下山的好。
趁他出去的功夫,我从衣架上拿下衣服,在卫生间把衣服换了。
衣服还很湿,但我已顾不得那么多。
我一开门,看见他站在门口。
“你要做什么?”
“我要下山。”
“很危险。”
“我不怕。”
“为什么不能明天走?”
“不能再给我父母添麻烦了。”
“如果现在下山,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你,你让我走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了。”
“不行,你今晚必须留在这。”他按住我的肩膀,冰冷的语气竟流露出一丝温柔,“我先去做饭。”
我拗不过他的执着,只好又换了衣服,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他去了厨房,不到半个小时,便招呼我吃饭。
饭菜做得很简单,不过饭量挺大,非常管饱。饭后,过意不去自己给他带来的麻烦,我坚决要求收拾餐桌。他答应了,然后就拿着手电筒在每间屋子里都照来照去地转。我洗刷完毕,却不见了他的踪影,我添了些木柴,望着火焰发起呆来,弄不清自己究竟是落到了何种处境。
许久,我的电话响了,是母亲打来的,听着她焦急的话,我泪流满面。
她没有训斥我,这让我更加自责。
这时,他推门而入,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微笑,见我在打电话,便进了东侧的房间。
我打完电话,就靠在沙发上不停地流泪,一会儿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雨停了,我向他告别,并向他保证以后再也不来了。
他微笑着点点头,但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我好像看到一丝忧伤……
又郁闷了两个月后,终于托一位远房亲戚的福,我到了一个更好点的学校,这里的学生不管成绩如何大部分都很努力,在他们身上,我找到了久违的欢乐和对生活的信心。
我的情绪逐渐好转起来,渐渐地走出了阴影,我又找到了原来的自己,而他与她的影子,也在我的心中释然了,模糊了,我的心情又恢复成了一潭平静的水,没有半点波澜,再也不希望有什么风波了。
就这样过了春节,又到了春光灿烂的时候。
这天我没课,正好有些东西要买,便上街逛逛。市中心热闹繁华,车辆行人川流不息,而靠近郊区的这所中学就清净多了。我正骑车往学校走,一拐弯,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拎着包,匆匆地赶路,我超过他,回头一看,果然,是我哥,而且,还是老样子。
我停下车挡住了他的路,他一抬头,先是吃了一惊,又显得有些不安。
“你这是要去哪?”我问。
“我……”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尴尬地笑了笑,突然反问道,“对了,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咱家搬到这边了,爸妈也非要我到这边工作。怎么这大半年,你居然不知道?”
“糟了,好像是听说有这么回事,我怎么就给忘了呢!”他一脸懊悔的样子,然后双手合十,深鞠一躬,满脸诚恳地望着我,“你千万别告诉咱爸咱妈见过我,拜托了!”
“为什么?”
“这个你不用问了,总之别告诉他们。”
我立刻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但是,他的事,我并不想多过问。
第六章、顾循
我一边走,一边听他滔滔不绝地讲他听过的什么逸闻趣事,一会儿就到了学校门口。
“哟,顾影回来了?”一个同事正好出门,看见我们,跟我打了个招呼。
“嗯,回家?”我淡淡地问。
“是啊,这位是?”他看看我哥,犹豫了一下。
“哦,这是我姐,顾循。”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我知道我哥肯定暗地里把我骂死了,但没办法,谁让他打扮成那个鬼样子。
“哟,真漂亮,你们家基因好强大,哈哈~”他一边说,一边挥挥手,告别我们先走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望着同事远去的背影,不待我哥开口,先发制人,“这不能怪我,瞧你那副打扮。”
的确,他留着披肩长发,穿着长款的黑色风衣,脸上线条柔和妩媚,下巴刮得干干净净,一眼望去,根本就是个妖妖冶冶的女子。
“没怪你,嘿嘿。”他竟然细着嗓子朝我诡秘地一笑。
“那么,你这次要在哪躲几天?”
“这个嘛,”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远处的山峰,神神秘秘地对我说,“看见没?那座东灵山。”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你确定你没有搞错?”
“哈哈,怎么会搞错呢,那可是我的第二个家!”他得意地笑笑。
“第二个家?那么那里的房子是你的了?”
“啊!你去过那里?怎么样?不错吧?”
“不过,”我看着他,非常不解,“那里好像住着另一个人。”
“哦?他呀?他是我的好朋友,我还经常和他提起你呢,他还见过你的照片,我总觉得……哎,小影你别走啊!”
我没理他,继续走自己的路,他从后面追了上来,惊慌失措地问我怎么了。
“你的朋友,未必是我的朋友。”我停下来,一字一顿地说。
听了我的话,他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勉强笑了笑,跟我告别,上山去了。
我现在工作的学校比原来的学校更接近东灵山,我望着远处的那座山峰,下定决心不再靠近那里。
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过头,看见中午遇到的那个同事正向我走来。
表面上看,他是个开朗热情的人,无论和谁在一起,都能相处得很融洽。
“做什么呢?登高远望吗?”他站到我旁边,朝我一笑,转头也望着窗外。
“有事吗?”我问,我很讨厌别人打断我的思绪,尤其还是话多的那种人。
“怎么每次都是这句话?就算没有事,也能打个招呼吧,总是一个人呆着,难到不会感觉无聊”
“不会。”
“额……哈哈,小影你也太坦诚了,啊对了,今天那位是你亲姐姐吗?你们长得还挺像。”
“哦,算是吧。”
“啊?怎么叫算是?”
“血缘上是,但我们不亲。”
“额,抱歉,失言了,不过,她不是来看你的吗?”
“不是,他来找个朋友,就住在那儿。”我指了指窗外的东灵山。
“可是,那边没有村庄呀。”他满脸疑惑地望着远方。
“不是村庄,是在那座山上,据说有他的朋友。”
“不会吧!”他突然倒退了几步,满脸惊恐。
这时上课铃响了,他磕磕巴巴地说了句“上课去了”,便仓仓皇皇地逃走了。
第七章、爆炸
从那以后,那位同事见了我总是远远地避开,只有在实在躲不过去的时候,才和我生硬地打个招呼。
我反而感到很轻松,耳根清净对我来说不是坏事。
然而,就在我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的时候,我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远离我,就像那位同事一样,好像我是会给他们带来厄运的瘟神。
我知道我没有做过什么令人称道的好事,也没有足够的福祉让别人亲近,这种冷遇对我而言是理所当然的,怨不得别人。
四五月份是桃花盛开的时候,也是那座山开始变绿的时候,这几个月来,我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人们疏远我的原因,但却无法理解。
人们都说那座山是邪山,好多人进去之后再也没有活着回来,因为山里住着一个来自地狱的嗜血恶魔。
然而我见到的却是秀丽的风景和华丽的房屋,至于那个主人,虽然冷了点,但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嗜血成性的恶魔……
我掏出手机想要给我哥打个电话,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犹豫了一下,我正思索着怎么开口,就听见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手机差点被我扔出去。
好多人都聚集到窗前,大声地议论着,我芒然地望着人群,听到他们说什么“爆炸了”“太好了”“善恶有报”。
我也走向窗户,看见东灵山上冒出一股浓烟。
我吃了一惊,突然想到半年前那庭院里的焦土,赶紧拨了我哥的电话,想告诉他,他的朋友可能出事了。
我没来得及请假,便骑上自行车向东灵山奔去,走到一半,才打通他的电话,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