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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跳起来,把水管移到另一个树下,然后心疼地翻翻自己的素描本,里面有几幅我自己认为很得意的作品也都被水浸得不成样子了。
这是上天也要我放弃画画的征兆么?我苦笑着,找了片干净的地面,把素描本拆开,一张张晾了起来。
虽然在别人看来,这些作品根本就不能入眼,可这些我亲手画出来的画,我还是舍不得把它们扔掉。
就算是当做个纪念吧,起码还能意识到,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我把纸晾完,专心去看那水管去了,如果水再溢到小路上,恐怕就没法走了。
我看着脚下的石头路,石头只是单纯地铺在地上,并不是那种混在水泥里的,水浸了之后,踩上去,石头会陷进泥里。
接近中午的时候,我总算把整个后花园的植物都浇了个遍。
我关了水龙头,收拾好水管,很想知道樊叔是不是每天都做这样的工作。
芸儿又来给我送饭了,我便问她樊叔去了哪里。
“好像是他家里有点事,让他回去了,具体什么,我也不知道。”芸儿回答道。
回去了?
我立刻紧张起来,我现在什么都不会干呢,他就回去了?
这么说连那只大孔雀也要我来喂么?
“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紧张地问。
“晚上应该就能回来了吧,”芸儿笑笑说,“影哥哥你不必那么紧张,再说三少爷也不会让他一去不回的。”
“哦。”我正了正神色,觉得自己也太没出息了。
樊叔不在,我不是刚还浇完了水吗?别的工作的话,说不定也能摸到什么门道。
吃完午饭,我在屋里躺了一会儿,感觉太热了,又跑到外面的树荫下,搬个板凳,眯了一会儿,再一睁眼,三点了。
我又找出那把锄头,看看地上的草,试着锄了起来,可是,不一会儿,手上就被磨出了两个水泡,而且满地是泥的,也不好锄,我干脆放下锄头用手拔。
花园里的草还不少,虽然看上去和那些花很相称,但一般都喜欢把地面弄得干干净净的吧。
樊叔大概既要照顾那只孔雀,又要管理这些花草,修枝剪叶,浇水什么的,很费时间吧?
所以这些草就给疏忽了?
我拔了一会儿,腰酸背疼,浑身是泥,我站起来休息了几分钟,然后一鼓作气,在天黑前把花坛里的草都拔完了,只有树坑里的还差点。
芸儿又来给我送饭了,一看我干了那么多活,惊诧道:“影哥哥,没想到你这么能干,如果是我,我一会儿就疼得全身受不了了。”
我洗洗手,揉一揉又酸又疼的肩膀,很想告诉她,我也快受不了了。
匆匆吃完饭,我一头栽倒在床上,任他天气多热,也呼呼地睡着了。
朦胧中,好像听见芸儿收了碗筷,又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樊叔在叫我,我睁眼一看,的确是他。
他一脸焦急的样子,见我醒了,一把拉我起来:“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坑死我了,快点起来,给二少爷赔个不是。”
“为什么?”我迷迷糊糊地问,我没记得今天得罪什么二少爷啊。
“你怎么把那孔雀给打了?还有,后花园全是泥,花坛里的草药苗子也给全拔了,那可是二少爷的心肝宝贝。哎呀不说了,赶紧起来给二少爷赔不是,说不定他还能网开一面。”
第三十章、你会负起你的责任吧?
我打个激灵,噌地一下坐起来,完了,这下连园丁的工作也要失去了吧。
都怨我,问也没问就擅自做了多余的事。
我跟着樊叔来到宗贤的屋里,宗贤正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二少爷。”樊叔战战兢兢地叫了一声,回想起他和宗贤打趣的情景,我才意识到,我是闯了多大的祸。
“樊叔?”宗贤抬起头来,看见我也在,一脸愉悦,也招呼了我一声。
我应了一声,低下头,看来他对今天的事还一无所知吧,真不敢想象他一会儿会怎样爆发呢。
打了他的孔雀,水浸了他的花园,拔了他心肝宝贝一样的草药,要我赔我也赔不起啊。
“有什么事吗?”宗贤笑着问。
“哎,那个,这个……”樊叔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上话来。
我觉得奇怪,闯祸的是我,又不是他,他这么紧张干什么?
“樊叔你不会现在就想离职吧?小影可什么都没学呢。我知道你家里需要你回去,不过,至少要让小影学了最基本的东西吧,再等一周,好不好?”宗贤诚恳地问,那样子完全是在商量的口气。
一般有钱人,对给自己干活的人根本不会这样说话吧?
我稍稍有了些安慰,说不定,他能宽恕我。
“咳咳,不是这样的,二少爷。”樊叔也低着头,一脸做错了事的模样。
我见他吞吞吐吐的,干脆自己把今天的事说给宗贤听。
“抱歉我不该打你的孔雀,也不该擅自浇水拔草。”
宗贤听了,愣了半晌,什么也没有说就匆匆出去了,樊叔也赶紧跟了出去。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不打算原谅我吗?
还是要去算一算他们的损失找我来赔偿呢?
我就一直在那里站着,好久,宗贤才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叠皱巴巴的纸。
“这是你画的?”他问。
我抬头看了看,是我晾在外面的画忘了收起来,点了点头。
他笑了一声,往桌子上一拍:“难看死了。”
“难看?”
我一听就火了,那可是我画的最好看的画,画那几幅画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心血,竟然就这么被他否认甚至嘲笑,我立刻反驳他:“感觉难看就不要看!”
“你觉得自己画得很好?”
“当然!”
“那你有没有继续画下去?”
我一愣,低下了头,学生时代,父母是反对我画画的,我被迫只好放弃了,虽然现在有了自由,却没有那时的激情了。
“一味地沉迷过去,只能让你裹足不前。”
宗贤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翻开一个记事本,拿着笔在上面算了几个数,又把那张纸推到我面前。
我一看,就傻眼了,这,这是要我赔偿他的钱数吗?
六十万!
这不是敲诈吗?!
“顾影,”宗贤一脸严肃,“你会负起你的责任吧。”
正如我所害怕的,这就是我该赔偿的他的损失。
我低着头,不说话。
六十万不是我能赔得起的。如果我知道他这些东西这么名贵,我打死也不会来给他当园丁。
说什么相信我,现在我搞砸了,他不是一样会生气?
“你会负起责任吧?”他又问。
我一肚子委屈。
我负责任?
我要是能负起这六十万,还用跑过来给他当园丁?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哥,我就算说了要负责任,那也不是一句空话吗?
第三十一章、影哥哥,对不起
“顾影!”宗贤的语气陡然加重,我吓得一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他。
“说话!”
他从桌边站起来,面若冰霜。
我瞬间就火了,冲他发起了脾气:“你要我怎么说?我的情况你不知道?我如果有钱,还用给你当园丁?!我负责任?我要怎么负这个责任!这是我说一句话我就能还得了你这六十万的吗?”
“你太任性了!”宗贤忽然走向我,我不禁向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墙上。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难怪宗俭那次找到我时,会问我他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你要干什么?”
我承认我有点害怕了,可尽管如此,我还是假装没有被他的威慑吓到。
宗贤一把揪住我的领子,盯着我一动不动地看了半天,才慢慢吐出两个字:
“懦弱!”
我浑身一颤,心仿佛被人豁开一道口子。
他说得对,我确实是因为懦弱,才沦落到这步田地。
“我希望你能负起责任。”
宗贤甩下一句话,松开我的领子,头也不回地进里屋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才慢慢离开。
夏日的风热得狂躁,我却感觉全身冰冷。
我咧嘴一笑,骂自己不长记性,这么快又被人耍了一道。
这世上,恐怕只有我这么幼稚,傻乎乎地相信别人,结果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不过,擅自做了不该做的事,的确是我的不对,我现在所能做的,只有赶快还清这笔莫名其妙的债务,然后与这个地方永不往来。
可是,六十万啊!
我要怎样做才能在短时间内筹集到如此巨大数目的一笔钱?
向我父母求助?
我苦笑一声。
这是万万不能的,也不是他们能负担得起的。
虽然我家里不穷,但也不是什么土豪,更何况,我不想让父母的鬓角再添白发。
生了我这样一个没用的儿子已经够不幸了,如今又负下这样一笔债,我于心不安。
我一边发愁,一边慢吞吞地来到我的小屋前。
芸儿正站在我的门口抹泪,一见我回来,赶紧擦擦眼睛向我道歉。
“影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那是草药,如果我知道的话,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我苦笑着摇摇头:“没事,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你没有任何责任。”
“不,影哥哥,我在宗家当了这么多年佣人,连这点都没有考虑到,这事我也有责任。听樊叔说,那药草特别名贵,这卡里有二十万,你拿着吧,算我向你道歉了。”
她说着,便把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塞到我手里,我愣了一下,赶紧推脱,同时也很惊讶,芸儿这么年轻,竟然随手就能拿出这么多钱,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芸儿肿着双眼又把那银行卡塞到我手里,怕我再拒接,直接跑了。
我追到她的门前,敲了半天门,她也不给我开。
我叹口气,只好拿着这银行卡回到自己屋里。
那张纸条上写着一串数字,和一句话,那数字应该是银行卡的密码,那句话,看得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影哥哥,真的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明天也会跟着樊叔学习园艺,希望到时候能帮上你一些忙。”
我把银行卡和那纸条收好,仰面躺在了床上。
芸儿是个好姑娘,这么年幼就这么有担当,还处处为别人着想,反观我自己,我真的如宗贤所说的,我太懦弱了。
但是,她的钱我不能要,她不欠我什么。
第三十二章、雪中送碳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跟樊叔请了一天的假,然后在芸儿做饭的时候,把银行卡又偷偷塞回她的口袋,背着我的包,穿过两个院子,出了宗家的门。
我必须做些什么,我不能坐以待毙。
从东灵山庄回来,我身上早已一分钱没有了,不过我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部新款的手机,如果卖了,或许还能卖得几块钱,用这些钱,我或许会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
虽然我觉得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想起芸儿给我的震撼,我还是决定试试。
收旧电器的店铺有些远,徒步走过去,大概用了两个钟头,我没钱打车,只好步行。
早上的太阳已经开始火辣辣地烧烤着地面上的一切,我挥汗如雨,来到那家店铺的时候,几乎虚脱过去,我口干舌燥,却连买瓶矿泉水的钱都没有。
那店铺的老板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