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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幔帐上泛着霞色宝光,凌水天透过烟云幔帐看着外面的烈日渐渐西沉,染红了一片云海。
风景虽好,可看的久了,她困意又上头,便靠着夜宸打起了瞌睡。
夜宸见凌水天一头倒在了他的腿上,又睡了过去,只得无奈的替她正了正身子,分出一团红色的真气将她托了住。
这团真气却是极为柔和,像是棉花一样在下面托着凌水天的身子,让她好睡的舒服些。
深黑的天际浮起了一轮圆月,星星眨眼,遍布天穹,将云海染上了一片冷清的浅蓝。凌水天突然觉得一阵微抖,却是白犀鎏霜车向地面落将而去。
连绵起伏的层叠高山之中,建着一片深黑色的高大宫殿,每一座都高大恢弘,以一种玄妙的阵法排列着。
白犀鎏霜车落入主殿前的空地中,一众魔修皆等候在此,为首男子相貌端正,威严而沉稳,正是那曾经的峰主仇情。
她在为夜宸招魂的那段时间,曾经见过他和朱绯一面,还替二人化解了和小敏小娥的对峙。当时仇情便已是冲霄修为,如今修为越加高深。
他做了第七州的魔君,地位超群卓越,整个人仪表堂堂的站在那里,被众魔簇拥着,更加显得威仪万千。
可是仇情身后的魔修,有的比仇情修为还高,分明是积年老魔了。却只能恭敬的站在后方,显然是地位不如仇情。
凌水天看的惊奇,转念一想,实际上压慑服这等老魔的,其实并不是仇情,而是她身边的男人……仇情看到凌水天,没有什么波动,依旧是那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是率众魔参拜,齐呼帝尊。
夜宸淡淡的点了下头,便问起了第七州发展的情况,让其领路去星象门的遗址,众人都是谨小慎微,拥着夜宸二人浩浩荡荡的向后方宫殿行去。
这些日子凌水天一直住在天宸宫中,最大的活动范围便是在中州,还是对东池魔州的局势不太了解。
直到今天,她方才体会到,夜宸这厮到底是有多大的威风和地位……
她心中又一阵小得意,那最为耀眼的存在,可是她的男人啊……
不过好歹自己现在也是一州之主,在夜宸面前如何没有形象也就算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注意着自己的形象的……
凌水天拿捏了个淡然而威仪的架势,任由夜宸挽着她,自宫殿入口一路向地底走下。甬道漆黑漫长,复又一亮,豁然开朗,阴森森的深黑色大殿遍布禁法,正中心躺着一块不大不小的黑色陨石。
这块玄黑色陨石放在一方石台之上,也就方圆一丈大小。
仇情在一旁禀告道:“帝尊,这星象门我已尽数排查一遍,那颗凝魂圣丹确是完整无缺的。只是星象门向来擅长奇门遁甲之术,门中有许多奇怪法门,这地底宫殿中祭着一块域外魔石,其中竟然自行凝练出了一个空间!篆养着无数的生灵,自行发展成了一个世界!”
☆、番外 当时只道是寻常【上】
非正文,此为番外,讲述水天幼年在世俗中的事情,大家还记得文开始时,描述水天和小敏小娥是从世俗中,被凌烨寻回天元宗的了吗……
三合一大章,看的会很过瘾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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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斗丰州,万胜国。
寿县附近的深山之中,有一年迈老妪背着竹篓拄拐行走,似乎在山林里寻找着什么。她十分瘦小,佝偻着身体,似乎一阵风都会将其吹散一样,竹篓里有淅淅零零的几根药材,原来是来山中采药好卖钱过活的。
突然,她身子一怔,不远处竟然有一婴儿躺在河边的草地上。她急忙走上前,发现这女婴粉粉嫩嫩,十分可爱,似乎刚出生不久的样子。
这老妪赶紧脱下外衣,将其包住,看着这吸允着手指的婴孩,老泪纵横,心中十分悲愤。
“做孽啊,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扔在这山中了呢。要不是被我发现,不出一天就没命了……”
这老妪也是一命苦的孤儿,叫陈芬,从小颠沛流离,被卖至一大户人家做工。
因生的有几分姿色,被主人家的少爷看中,她那时情窦初开,那纨绔子弟几句花言巧语,便被哄骗。却不想怀了孩子,事情败露,那家女主人将她骂的狗血淋头。
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硬是给她灌下堕胎药,将其腹中胎儿打掉,逐出府中。
她跪在地上哀嚎求饶。
那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却一言不发。
她伤透了心,拖着残破的身体,流离到了寿县,终日以采药为生,十分孤僻。
花开花落,岁月悠悠,一眨眼,便已过半百。
如今见到这婴儿,不禁想起陈年往事,老泪横流。
“小丫头,你我相见便是缘分,你放心,阿婆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似乎是说给这女婴听,又似乎是自言自语,然后便脱下外衣,将其小心翼翼的的包裹住,放进了后边的背篓里。她却不知,这女婴躺在这里已经数十天了。
自始至终,这女婴都十分安静,不哭不闹。
陈阿婆回到家中,将女婴放到了床上,便又匆匆出门,问邻居家要了些羊奶,煮沸吹凉后,喂入其口中。
看见这婴孩将一小碗羊奶喝净,然后便闭着眼睛,小胸脯微微起伏,似是睡着了。
她不禁十分欣慰,满是皱纹的脸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你即是上天赐给我的,又是在河水边捡到了你,便叫你水天吧。”
她平日采药虽挣不到多少钱,但因生活节俭,还是有点积攒的。如今多个孩子,倒还是能养活。此刻她下定决心,要好好抚养这个孩子,也好让自己的晚年有个慰藉。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转眼间,水天已经八岁了。
十分的乖巧听话,可爱聪明。
陈阿婆就像对自己的亲孙女般疼爱她,什么好吃的穿的都给她,倒也养的白白嫩嫩,尤其一双眼睛乌黑清澈,十分灵动。
这天,陈阿婆出去采药,水天在屋子里玩了会,觉得无聊,便不顾陈阿婆的嘱咐,偷溜了出去。
她扎着双马尾,哼着童谣,蹦蹦跳跳的在小巷子里边走边跳,心中十分开心。
不远处有几个小男孩在玩耍。
看见她走过来,便围了过来,说:
“陈水天,来和我们一起玩吧。”
“哼,我才不和你们一起玩,奶奶说男女有别,不行不行。”水天白了他们一眼,便要走过去。
这时,一个有些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看起来也就八、九岁大,嘟囔了一句:
“切,还奶奶,不过是个捡来的野丫头罢了。”
水天听到了,身子顿时一怔,转过身来,问道:“你说什么?谁是捡来的。”
“你啊!我娘说你是陈阿婆捡来的野孩子,不然怎么会没有爹娘。”那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说道。
“不可能,你骗人。奶奶说爹娘在外地忙生意回不来而已。”水天说着便抓住那小男孩的衣服前襟。
“你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到底是年纪小,头脑简单,心智尚浅,行为十分幼稚,只见她气的小脸煞白,抓着那小男孩的前襟摇晃着,那小男孩的哥哥见状,上前一把将她推开。
却不想一下子将她推倒在地,水天屁股一痛,哇的一下就大哭了起来,心中十分委屈。
她起身便跑回了家,坐在院子里哭着,想到胖妞她们都穿着娘亲手做的衣服,平时有爹爹给做玩具,骑在爹爹的脖子上玩耍,可是自己连爹娘一眼都没见过,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奶奶捡来的。
这时,陈阿婆拄着拐背着竹篓回来了。
她一见水天坐在院子里,泪眼婆娑,衣服上沾染着许多灰尘,顿时大惊,赶忙上前道: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边说边帮给她的大花猫脸擦拭。
“奶奶,小虎子说我是你捡来的,说我没爹没娘。”她一见奶奶回来了,结果哭的更厉害了,哭的有些上不过来气都,声音断断续续的,鼻涕直流。
“水天乖,不哭,奶奶不是说过吗,你爹娘在京城中做生意,路途太远回不来而已。”
“那为什么爹娘一次都不回来看我,他们怎么那么忙?呜呜,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水儿,不要水儿了,呜呜。小虎子还说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他哥哥还把我推到地上了。”
“你别听他们瞎说,走,奶奶这就领你去教训教训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了。”
这陈阿婆把水天当成心尖儿一样,和她相依为命,多亏有了水天晚年才有了些慰藉。
此时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十分可怜,心中十分的心疼,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便拽起水天,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来到了那条小巷,看见那小虎子几个小孩子还在高高兴兴的玩耍,陈阿婆气的举拐便打向小虎子的屁股,那小虎子见状,哇哇大叫,紧忙跳着跑开了。
“小虎子,我让你乱说话,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你给我站住。”陈阿婆踉跄着追着小虎子,边追边骂。然而到底是年纪大了,身子不灵活,脚下突然一滞,绊到了一块石头上,摔在了地上,水天见状,紧忙上前去扶。
然而陈阿婆却悄无声息,双眼紧闭。
“奶奶,你怎么了,奶奶不要吓水儿啊,呜呜。”水天此时吓坏了,边哭边摇晃着陈阿婆。
“水天不要爹娘了,呜呜,只要奶奶,奶奶你快起来啊。”
水天抱着一动不动的陈阿婆哀嚎大哭。
时年陈水天八岁,陈阿婆素有心疾,因情绪激动,摔倒后心疾突发,撒手人寰,留下其捡来的孤女,村里人纷纷叹息,凑钱将陈阿婆草草埋葬。
乱葬岗后坡,一个小女孩披麻戴孝跪在一座新坟前,她的眼睛红肿,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却又十分安静,
她似是在忏悔般,直直的跪了好久,才张开干涸的小嘴,声音嘶哑的说道:
“奶奶,都怪我任性,我知道错了,我宁愿不要爹娘,一辈子和奶奶在一起。”
“奶奶,我要去京城找爹娘,问问他们为什么这么狠心,一直不回来。”
“等我寻到了爹娘后,再一起回来看奶奶。”
说完,便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回到家中,找个包裹装了几件衣服和干粮,又把奶奶做给她的娃娃,和几文零花钱小心翼翼的装在了里面,背到了背上,便向村外走去。
此时秋意正浓,凉风吹过,片片落叶随风而逝。
仿佛夹杂着轻微的阵阵叹息,消散在风中。
她小小的身子执着的走在山路上,一路向西而行,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裹,里面有着她全部的家当。
走了好几个时辰,方才走出了寿县范围,踏上了官道,脚上已经磨出了好几个水泡,她咬咬牙,忍着痛。见到不远处来了一辆驴车,便挥手拦了下来。
车上有两个中年男人,穿着很是寒酸,见到她不过六、七岁的样子,身带重孝,背着个包裹,有些惊讶。
“小娃娃,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其中一个脸色被晒得黝黑的男人说话了。
“我要去京城,请问应该往哪边走呢?”
她的脸颊躺下几滴豆大的汗珠,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睛此时还微微红肿着,其中却透着一股十分倔强的劲儿。
那俩人闻言更加惊讶了,其中那个面孔黝黑的男子又问道:
“你要去京都做什么啊?你的家人呢,怎么就你自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