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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分头跑吧,逃掉一个便算一个!”
水凌天见身后一片紫光红云,风驰电掣一般赶来,须臾之间就拉近了距离,知道若是被追上,自己三人铁定是被一网打尽,一个都逃脱不得!
这次却是小视了太阳魔宗的实力,竟没想到对方还有如许多高手坐镇,而自己方才祭出的符箓,是冰魄宗灭门自己逃出生天时唯一带出来的一件重宝,唤作冰魄道符,乃是冰魄宗的祖师,水孽师亲手所炼,能够凝聚本身分神,但方才一击,耗尽了力量,想要再次动用,需要到符箓重新凝聚足够的灵气,恐怕也要经历几十年光阴。
水灵天招呼了一声,自己径自化成一片滚滚白芒,钻入了北冥汪洋之中。
北冥寒气极重,又有大量的冰山碎块浮沉跌宕,冰魄神光炼到小有成就,就是无形无相的一团,最适合潜行,逃命。
“这倒是个办法!”
木元灵光一闪,周化生也拨转了剑光,剑遁展开,迅疾如风雷,跟木元分开风向。
木元却是将乘龙御风诀展开,飘扬直上,衣袂飘飘,水劲化雾,电劲成龙,就在一片氤氲光华之中,木元脚下似乎出现了一只晶莹闪光的紫色蛟龙,扶摇直上。
追赶三人的这个魔宗长老,却是五大三粗,全身肌肉虬结如龙盘蛟伏,一头长发呈剑指苍穹型,方脸阔口,鼻梁高高,眼光如火,炯炯有神,忽然见三人分头逃窜,却是一怔。
“嗯,方才用一张符箓重伤了程颐的是那个白脸,用的是冰魄神光,那符箓,好似是冰魄宗中的冰魄道符,先追这个!”
此人身形一摆,便欲下冲。
木元见此人竟然舍却自己跟周化生,去追水凌天,脚步便稍稍一顿,盘旋在九天之上。
高空之中,只有天风呼啸而过,被天风吹动的云海,不断变化起伏,急速的穿梭于虚空之中。
“真是个奇妙的地方,四大高手坐镇,竟然也被我们搅了个人仰马翻,太不可思议了!”
木元得意洋洋的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冰岛,到处都是火焰燎天,一个白发老者正悬浮在冰岛之上,全身紫光如火,双手打出一道道的印诀,冰岛之上的阵法渐渐收缩,开始压制流窜的地火。
“罢了罢了,虽然没伤着魔宗的根本,总算是一场混乱,也死了两百多弟子,帝陵动乱,地火喷薄,还逃走了一个霍千秋,程颐也重伤,见好就收,太阳魔宗是个庞然大物,我纵然是想动,也是不可能!”
木元转动玉虚通天殿,一片雷水裹住他,爆鸣声起,已经消失在原地。
等到再次出现时,已经在几千里之外。
只是此刻天下之大,木元却不知该往哪里去了。
长生宫顶云峰一脉,几近全毁,待己亲厚之人,十不存一,触景生情,近乡情怯,那里仿似是木元心中的一处禁地,心底竟有几分抵触而不想回去。
身下一团五彩云团,拖着木元轻轻摇曳,无意识的胡乱走动,木元无心一瞧,却是到了天都国内,透过厚重的云雾,就见下方人流熙攘,街如白线,却是一处繁华之地。
木元依稀记得,这里自己曾经来过,是当初随药神谷的丹火道人连同缙云华歆途径的凤华城,自己还曾在这里与几人并肩,大战剑齿龙兽,遭遇五阴老祖星云子,一切都恍如昨日,只是今时的木元,再回头看时,却似遥不可及了。
当下悄无声息的落下身形,融入到熙攘的人群中,听着周围嘈杂的语声,眼前各色小吃、衣衫、玩意儿……走马观花一般一一映入眼帘,感受着不一样的人生经历。
“也不知水凌天是否逃出了那人的追踪?”
木元心中仍旧有些记挂,见路边正巧有一个摊子,一个山羊胡须的高挑半百老人,闭目倚墙而坐,在喧闹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安静,在他左手旁,撑起了一杆招牌,上面写的是“紫微斗数,通晓诸天”。
“好大的口气,真是无知无畏,修行界里哪个敢称通晓诸天,反倒不及这路边算命先生了!”
木元见了这偌大口气,心中的小小茫然就被一股戏谑心理扫尽,站在算命摊前,坐了下来。
那老人感应到人来,睁眼一瞧,见木元虽然衣衫未够华美,但举动之间,却有一股洒落修养,当即眉开眼笑,“这位小哥,您要算什么?”
木元微微一笑;“老丈,我要算一位好友的吉凶祸福,不知有甚讲究?”
“好说好说,小哥但说其名,待我掐算一番便成。”
“此人名唤水凌天,有劳老丈了!”
木元也知在修行界中,有太乙神术、紫微斗数、六壬六爻、奇门遁甲之术,都是推演变化之道,不过很少见,很稀罕,至少木元还没有听说过修行此道之人。
也是见这人打起紫微斗数的招牌,木元正好用来派遣心中茫然,找了乐子罢了。
就见这老头摇头晃脑,手指连动,过了片刻才张开双眼,闪过一丝浑浊的光亮,“无妨无妨,劫后不死,贵人相助,反倒是凤凰涅盘,后福无穷啊!”
“哦?”
听了这话,木元就觉得有些意思,忍不住上下打量了这老者两眼,觉得也甚为平常,暗笑自己多心。
自己既然是问吉凶,当然就是有麻烦在身,这老者打蛇顺杆上,就说逢凶化吉云云,不过是常人机巧之心罢了。
“那我再问,我现在觉无可去处,老丈与我算算,何方是吉啊?”
木元笑眯眯的又问起来。
第260章 紫微斗数演星曜 紫府化身修灵宝
木元也只是随口一问,现下不知去处,所要的,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理由,取决方向,并不是对这老者就信服。(百度搜索)
迷茫之中,需要有一个人指引,溺水之时,也想抓一根稻草,却不管这个人或者这根稻草是否真的管用。
这时候需要的,是对“心”的救赎!
老头笑着看了看木元,“看小哥骨骼清奇,脸色红润,当是运道在身,无往不利,悠游之事便会有人自找上门,去向却不需在下多言了。”
木元摆了摆手,在衣襟里摸了摸,取出一小块银锭丢在摊子上,“承老丈吉言,在下谢过了。”
这老头子,一番话却等于没说,不过木元也不在意,本来便不信,却也不会在乎对方说些什么。
“不过小友若是无事,不妨跟小老学学这算命堪人之术,倒是一项好去处。”
木元哈哈一笑,“小子恐怕没有这个本事,过去不变,未来却是充满变数,如何看得清,算的明!”
“无妨无妨,看在小哥这一锭银子的份上,小老家传有一本《紫微斗数真解》,小哥拿去参究参究,若是觉得尚可,不妨再来找我。”
这老头儿从怀里摸出一本皱巴巴的书册,一寸来厚,封面上用公正的楷字写着,紫微斗数真解。
“那便谢过老丈了。”
木元取了书册,见天色略晚,索性便寻了间客栈,倒在房中运过一番气息,左右无事,便取出所谓的《紫微斗数真解》翻看起来。
“人生命盘,应星宿之宫,吉凶祸福,贫贱际遇,俱在星宫闪耀之间……”
《紫微斗数真解》讲述的是透过一个人的命格星宫来勘察未来祸福,木元看了几分,觉得有些道理,对那老头不免又起了几分疑心。
“这小老儿不是高人装扮就是真的糊涂,竟然连这么珍贵的密卷都送给我了,而且这紫微斗数偏于修行一脉,凡人参悟,倒也能够大致看出祸福走向,却不如修行之人精深了。更妙的,此道是参悟星宫命格,与周天星宿**倒是相辅相承!”
木元兴趣大增,一夜便将这卷书册翻完,在最后却发现了一篇让他兴趣倍增的记录。
真解最后提到了一件推演变化的法器,唤作紫微星曜,可以只是提了一下,并没有详细解说。但这件法器却是可以测知自身祸福,推晓天道运转的无上法器,一器在手,祸福自知,趋吉避凶,可得长生。
“世间还有这等法器,运转起来,又不知要所费几何灵气,要知道推演未来变数,可不比与人对敌,那可是偷天之道,窥破造化妙理,精通天道运转的法门!”
木元合上书卷,闭目沉思,一会儿又推窗而起,眼见东方渐明,从客栈里走出来,又来到昨日遇见那老者的地方。
不过那个算命摊前,却是空空如也,今日却没有到。
木元问了问旁边一个卖菜的小伙子,幸好那人知道,却有些喋喋不休,“您说的是那算命老汉吧,他就住在后街,门户破烂的就是他家。这人好吃懒做,到了也没能娶上媳妇儿,有钱就吃喝,没钱才出来摆摊算命,一无是处,先生您可千万别上他的当啊……”
木元笑了笑,谢过那人,便寻至那老汉家来。
那小伙子也告知了木元那老汉的名字,唤作李明轩,倒是很雅致有韵,可惜这老汉住的地方,确然是一片狼藉,门户残破,里面乱七八糟的摆放着一些古旧之物,只有一座两室房屋,木元进来的时候,还可以闻见浓浓的酒气。
木元敲了敲门,并没有回应,便径自迈了进来,就见李明轩老头醉醺醺的歪倒在床上,鼾声起伏,一张四腿小桌横在床上,杯盘狼藉,酒肆横流,直让木元叹气。
“老丈,老丈……”
木元推了推李明轩,见他没有反应,便自大胆的窥测其**,筋脉细弱,而且多处滞涩,丝毫不是修行者的模样。
更甚者,李明轩气血亏空,魂魄虚弱,本命之气摇摇欲荡,分明是寿元不久,行将就木的老人。
见他宿醉未醒,木元便在一张漆皮剥落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等着。
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木元伸手一捞,在阴阳神光葫芦里抓出了两颗如宝石一般的珠子,摸索了一阵,上面透出一股股玄奥的气息。
这两颗珠子,透出淡淡的血色,其中有一团紫色光华旋转不休,正是从凤火身上得来的破妄之眼!
当日阴阳五色神光与破妄之眼鏖战许久,最后被收入葫芦里,肉身迸散,在几种神通强大的压迫力之下,仅剩了这么两颗破妄之眼。
破妄之眼是凤火从血脉里传承而来的一种天赋神通,便如妖兽一般,而后又经太阳屠神法祭炼,通体流转紫红色的光辉,流波如水,晶莹如玉,而且触手并不似眼珠一般柔软,质地坚硬如石,柔滑无比。
“凤火说这破妄之眼能堪破一切虚妄,直达本源真实,应该不是妄言。连魂珠的伪装都能看破,而且我隐约觉得此物对魂珠有克制之用,这才没来得及吞噬掉凤火的记忆,对此物也只能慢慢摸索了!”
这破妄之眼已经被凤火以太阳屠神法祭炼过,天赋堪破,乾离天火破除,可谓是相得益彰,木元只将金丹气息往里缓缓灌注,所遇的乾离天火根本抵挡不住这般推进。
天一元水、火云真气,都是能够匹敌乾离天火的存在。
先天五行之气充斥破妄之眼,让这件灵宝之上的紫光渐渐消退,缓缓的披上一层淡淡的五色光晕,轻柔流转,晕波淡淡。
透过这件灵宝,再行探查李明轩,依旧是一个平常枯瘦的老人,没有丝毫修行者的气息,木元这才定下心来。
“看来是我多心了,说不定真是其祖上流传下来或是无意得来的书册,我倒要好好问上一问。”
木元对这推演变化之事,一时上心,便在这屋中枯坐,静静等待。
破妄之眼在天赋神通之中,是极其强大的一种,对付一切法术阵势,都有极其微妙的作用。这是凤火本人的眼睛,不需特别法门,是从娘胎里就带来的,只需稍加祭炼便可,木元却需要一些法门来修行,才能将其作用发挥出来。
“祭炼这样的法器,总不能遇见什么就要将之祭出,不够随心所欲,太过麻烦,还是当作眼球来用最佳,时刻都能运用。”
木元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想到要抠出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