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三去投在他手内,就了不得了。”张大人道:“吾手下家人,惟有张三最为伶俐,他办的事吾可以放心,倘然不叫他去,再没别个允当妥洽的人了。”济公摇头道:“别人更使不得。”张大人道:“既不叫他去,又不叫别人去,到底什么的办法呢?”济公道:“除非我和尚自己去走一遭不行。”涨大人道:“圣僧是个出家人,如何去得?”济公道:“不要紧,吾到了那边自有道理。大人不必耽忧,吾包你办的有功无过。”张大人岂犹不知道济公的本领?今见他自己要去,就准知道非他自去不行,就说道:“既圣僧肯成全吾,不怕辛苦,这是最好了。只是你一个人去,路上不便,吾再选一个妥人跟去,路上好服侍服侍。”济公道:“不需选人,就是张三罢。这人吾很爱他伶俐,叫他做事,必然指挥如意,马到成功的。”张大人道:“好,就是他罢。”于是嘱咐张三一番说话,叫他:“一路上听圣僧差遣,回来自有重赏;如要不然,吾定要大大责罚的。”张三诺诺连声。济公就早饭也不吃,起身告辞,张三仍背着折匣跟着。雷鸣、陈亮见师父要走,忙问道:“师父,吾们二人也跟了你走罢!”济公道:“你们不要跟吾,就在这里住着罢。吾这回进京,多则五六天,少则三四天就要回来的。”张大人道:“二位不嫌怠慢,就在这里住着罢,待师傅回来,还要到吾家中去捉怪呢。”二人无奈,只得送了师父,回来安心住着。
济公出到辕门之外,仍把僧帽摘下来丢在水面,一念真言,顿时又变成一只平底船。济公同张三登舟,一路摇向江南岸。到了岸边,二人即时起岸,把僧帽收起,仍戴在头上,径向杭州而来。一路饥餐渴饮,渡过钱塘江,对过就是京城。二人进到钱塘门,见六街三市,热闹异常,二人拣了一个饭铺子吃了酒饭,济公道:“吾们先去见秦丞相罢。”张三道:“秦丞相是当朝的首相,你是和尚,吾是家人,如何见得着他?”将公道:“不要紧,吾有法子。你身上有银子没有?”张三道:“有。”济公道:“你有多少银两?”张三道:“大约有四五十两,都是散碎的。”济公道:“你都掏出来给吾。”张三道:“这银两是大人分付账房,发给吾二人路上盘川的,师傅莫要使用完了,路上没饭吃。”济公笑道:“不要紧。”张三见是主人的贵客,不好十分拦阻,只好跟他走,至新衣店,一脚踏进去。店中伙友见是个穷和尚,认他化斋来的,忙喝道:“这里不斋僧道的,你到别处去罢。”济公醉眼模糊,对伙计望了一眼,也不答,一路歪斜脚步,往里直跑。那伙计见他有些酒疯,忙赶出柜来一把把他拉出。张三在后喝道:“吾们是张钦差行辕里的人,那个敢动!”宋时年间的人,最为势利,听得“张钦差”三个字,早吓得魂不在身;又见张三衣服气概,立时缩手,站立一旁改口道:“大师傅到底做什么的?”济公道:“吾要买衣服。”那伙计道:“大师傅要买什么衣服?”济公道:“吾要买二品袍服、纱帽、玉带、方头靴,你们铺中都有的吗?”那伙计道:“有有。”立刻跑进里面,捧出三四套冠服放在柜上,任从拣选。
济公道:“吾穿戴起来试试看,不知长短如何?”说毕,就取那件最新最好的红袍披在破袖外面。伙计见他这个破衲满幅油泥,龌龊不堪,恐怕污及新袍,欲要阻止,又恐惹他动气,心中不敢,只皱着眉头,睁着两眼瞧着。济公把红袍穿上,结了钮扣,束上玉带,把两个破草鞋脱下,就赤脚穿了方靴,把破僧帽除下放于柜上,即取纱帽戴了,走到镜前照了一照,对伙计道:“长短大小如何?”伙计道:“刚正称身,也不长也不短,也不大也不小。”济公笑道:“倒很巧,第一次穿着刚正称身,就是这套罢。”伙计道:“最好,省的拣选了。”济公道:“统共算来应该多少价银?”伙计道:“统共六十二两。”济公道:“不多不多,吾就依你罢。”伙计一想:人家走上门的客人,总要争多论少,想便宜的;这和尚一口价就满嘴答应,瞧他个穷和尚,倒是大气量。济公用手在身上摸出一包银两来,正要解开包来,忽然眉头一锁道:“唷唷,吾今天多吃了些茶,小解急的很。”伙计道:“大师傅要小便,这路东就有小便地方。”济公道:“既如此,吾去解了再来。这包儿就在这里,你们切莫偷开,这里面还有许多人家寄带的金珠,倘然少了,定要你们赔的。”伙计道:“你有同伴在这里,叫他瞧着就是了。”济公就一回头对张三道:“张爷给吾照应些儿。”张三道:“师傅去罢。”济公这才慢慢儿出铺门,方下阶石,又回头对那伙计道:“吾到了这里,连东南西北的方向都不认识了,烦你来指点指点罢。”伙计走出铺门外,用手往东一指道:“那边不是小便处吗?”济公笑道:“不差,吾眼光近瞧不见,倒烦劳你了。”说罢往东就走。走到小便之处,回头一瞧,见伙计早已走入铺中,没人瞧他,他就撒腿飞跑,一径往秦丞相府中而来。
这里张三坐在铺中等他回来,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心中诧异道:怎么此刻还不来?就问伙计道:“小便处离此多少路?”伙计道:“没有多少,只半条街。”张三道:“既然路不远,怎么还不来?”伙计道:“莫非他不识路径,不认得回来不成?”张三道:“他原来是西湖灵隐寺出身,怎么会不认得路径?”伙计听了,也诧异起米。内中有个管账的说道:“他既不来,这位客人也不必去等候他,只须把他银包当众解开,把价银付了。他的东西,你就给他带回去就是了。”张三道:“你不知道这和尚怪脾气,他的东西不准人家偷动。你此刻若背地偷开他银包,他一动手回去上覆主人,吾的饭碗就要打翻了。”伙计道:“你瞧着,吾们解罢。”此时张三早已等得心焦,也顾不得什么,就道:“你们既要解他银包,吾也不能管,你们就解罢。”于是那个管账的走过来说道:“吾来解罢。”一面说,一面就用手把纸包解开,一瞧,“啊哟”一声,两眼发直,顿时呆了。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16K :http://wwW。。Cn
七十四回 倍骗案秦相提人 试胆
话说张三在新衣铺等候济公不来,只好听凭铺中管账的主意,把济公存下的银包解开,付还衣服价银。岂知包中并不是银两,是许多碎石块,管账的一瞧就呆了。张三走上前道:“他的银两毅付吗?”管账的道:“何曾是银两?你来瞧罢。”张三一看,半晌说不出话来。那些伙友都说:“这和尚是骗子,这人同他一块儿来,必是个同党。现在既叫和尚走了,惟有把这人送到官府去,着他身上要交出价银。”说罢,就一拥上前,把张三拉住。张三不能分辩,心中想道:这和尚今天诚心冤吾,所以先把吾身上银两先取去,此刻吾没半个钱儿,如何是好?伙计等大家议论,要把张三送到钱塘县衙门中去。张三道:“且慢,吾是有来历的人。你们派两个人跟吾到秦丞相府中去找找他看,如若找不到,再送吾到钱塘县去也不迟哩。”那伙计道:“吾们那有空闲跟你去找人,你要找他,你先到县中去走一遭,再去也不迟哩。”张三没法,只得跟着三个伙计,奔向钱塘衙门中来。到了衙门,两个伙计先走至门上,一道辛苦,门上见是新衣铺中的伙友,忙问道:“两位到此何事?”伙计把这事前后说了一遍。门上见是拐骗案件,不敢待慢,忙进内衙一回禀,钱塘县立刻升堂,把张三带上去。
正要审问拐骗情由,忽然外面一个家人打扮的,骑着一匹快马飞奔前来,直至堂前,下马上堂。钱塘县认识是秦相府的家人秦禄,忙起身问道:“管家下临敝署,有何事故?”秦禄道:“相爷特差吾来,要讨拐骗新衣铺中冠袍的骗子。”知县道:“原来为此,只是这人虽然送到,本县还没问明情节。待吾问了一堂,把口供抄齐再送来罢。”秦禄道:“不能。相爷分付说这骗子名叫张三,在外面做的案不少,现在被人在相府告下来,说他又拐了人家贵重东西,相爷所以亲自要提审。一审明白,就要把他一刀两段,以正国法的。”张三在旁听得亲切,自忖道:吾素在张大人行辕当差,并没犯过什么案子,那个凭空到相府去告我?况且照国家律例,即使犯了拐骗案件,也不过打几百个竹板儿,并没有正法的重刑,今天怎么就要小题大做?这其中必有缘故!正在左思右想之际,只听钱塘县说道:“既是相爷要人,吾焉敢怠慢!”立刻分付差役人等:“把骗犯张三锁了,跟着奉相府大爷送去。”下面一声答应,就“呛啷啷”把铁链一抖,锁了他颈项,拉着就走。秦禄给知县拱拱手,慢慢儿的骑上马背,走出县衙,差役等跟在马后,一路往相府而来。
走到相府前,张三抬头一看,见门前冷清清,并没车马。此时秦禄早从马上下来,牵着马从旁边门中进去,四五个解差站在门外候着。不到片刻,只见中门大启,里面跑出个军官装束的人来,大叫一声:“钱塘县拐犯张三进。”解差一声答应,拉了他就走。走至中门,见里面一个大庭;走完大庭,就是大堂;大堂后一间暖阁;暖问后又隔一庭,方是二堂,二堂上红纱帐筛,峡中坐定一人,头戴金翅乌纱帽,身穿一品大红袍,下半身被案子遮着瞧不见,面如满月,三络长须半黑半白,两道长眉,一双细目,天庭饱满,准头端正,紫膛脸,两耳垂肩,有棱有角。两旁站着二三十人,都是军官打扮。解差把他带至暖阁,两旁的人就传呼道:“跪下!”解差同张三都一齐双膝点地。秦相远远问道:“你叫张三鸣?”张三道:“是,小人姓张名三。”秦丞相道:“你怎么串同济颠和尚,拐骗东西?”张三道:“小人向在张钦差手下当差,安分营生,从未做过这个勾当。这一回奉大人谕,陪着济颠送奏折人京,不料这和尚不规矩,路上把吾银两骗去,又到新衣店中拐骗了纱帽、红袍,玉带、方靴,假推小解,一去不回,把吾丢在店中,以致被他送到钱塘县衙门,转送到此。这是已往之事,并无假说。相爷如若不信,请行文到张大人行辕,便知端的了。”秦丞相闻言,拍案大怒道:“你这混账东西一味胡说!现在和尚已被吾捉获在这里,还敢抵赖?真是胆大!”张三道:“大人既把和尚捉获,就请把和尚提出监来,当堂对质。如若小人真实拐骗,甘受重罚。”秦丞相道:“好,吾去提来与你对质,如若你真是拐骗,吾就立刻请王命,把你正法。”说罢就分付两个军官:“到刑部监中提取和尚!”军官领令下堂去了。不一刻,只见济公头戴纱帽,身穿红袍,腰束玉带,脚蹬方头乌缎朝靴,在两个军官之前,一路歪斜脚步走进大堂,两军官跟在后面。张三一想:他既犯罪,必须用刑具,怎么肯放他一个人走?这其中必有缘故。
和尚走到大堂庭中,只见秦丞相立起身来,迎下阶石道:“师傅请了。”济公道:“听说拐犯张三已提到了。”秦丞相道:“是提到了。”张三闻言,就高声叫道:“济师傅,你怎么无端害我到这个田地?吾跟你无怨无仇,你怎么就忍心的陷害吾?”济公哈哈笑道:“你说吾害你,你从前做过亏心事么!秦丞相要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