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柏道:“这和杀我与否有何关连?”
他一边说话,一边却分心内视,细察体内真气流转的情况,发觉丹田的内气到了背后脊椎尾枕一关,便不能后行,又不能顺上胸前檀中大穴,往下吗,又越不过气海下的海底穴,换言之,浑身真气便给锁死在丹田处,假设能冲破这三关的任何一道隘口,便有希望解开被封的穴道。
只是不懂那方法。
唯有尽力使丹田的真气积聚。
假设范良极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必会立时加封他其它穴道。因为他点的穴道,会令韩柏完全提不起任何劲气,韩柏丹田内应是一丝内气也没有才对。
他怎知韩柏的功力大违常理,乃来自赤尊信威力无穷的魔种,他独步天下的封穴手法只可以暂时锁着魔种的活动,却不可以便魔种完全瘫痪。
范良极沉吟好一会后,不理韩柏的问话,自顾自道:“但为了保持青春常驻,所以这数十年来,每年生日,我都会找上一个人,尽吐心事,以舒胸中郁闷的秘密,你若还不明白,只好作一只胡涂鬼了。”
韩柏目瞪口呆,心想世间竟有如此之事,难怪范良极一上来,便滔滔不绝,原来自己竟成了他这一个生辰的大礼。
范良极忽地一手抓起了他。
韩柏随着范豆极飞身越墙,转瞬后在瓦面上奔行着。
范良极窜高跃低,忽行忽止,连被他提着的韩柏也感到他每一步都大有道理,不愧做视天下偷贼辈的独行盗。
范豆极忽地加速,连续奔过几个高檐,来到一所特别雄伟的府第,跃落园中,跳伏窜行,再腾云驾雾地升上一棵大树之顶,停在一个粗壮的树间。
范良极将韩柏扶好坐直。
韩柏完全不知道他带自己到这里有何企图,自然地通过大树枝叶间隙往前望去。
范良极声音兴奋得沙哑起来,低叫道:“来了!你看。”
对着他们的一座小楼灯光透出。
“咿唉!”
小楼的窗子打了开来,一位体态撩人,但却眉目含愁的美女迎窗而立,望向天上缺了小边的明月,叹了一口气。.范良极限中闪着亮光。韩柏心中一惊,难道这范良极是个淫贼,想来此采花?
第六章 纠缠不清
湿了冷水的丝中敷在脸上,风行烈的意识逐渐回复,但头脑仍然昏昏沉沉,像给千斤巨石压着。
两边额角微微一热。
真气分由左右输入。
风行列吓了一跳,一般情形下,若要将真气度入人体,绝少会选择处于头上的穴位,所以对方如非精于医道,便等于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蓬!
脑际一热,有如火灼。
风行列猛然一惊,睁开眼来。
入目的是谷倩莲蹙着秀眉的如花俏脸,离他只有十寸许的距离,如兰气息,隐隐透入他鼻内。
风行烈见到是她,大感头痛,想撑起身来,撑到一半,双手一软,往后便倒,全靠谷倩莲伸手往背后扶着,才不致仰倒。
林木花草的气味充盈在空间里,四周黑漆漆地,凭着一点月照,使他在习惯了黑暗后,看到自己置身在郊野里的某一处所。
谷倩莲几乎是拥抱着他,将小嘴凑到他耳边道:“好了点吗?我给你解了毒,很快会没事了。”
风行列深吸了几口气,果然精神多了,靠自己的力量坐直身体,道:“这是什么地方?”谷倩莲半跪半坐,温柔地看着他,轻轻道:“这是武昌东郊岳王庙北的山头,假设你现在站起来,可以看到岳王庙在林木间露出来的绿瓦顶,和更远一点的长江,风景美丽,每天日出前我都会来此练功,你是第一个和我分享这胜地的人。”
换了是另一个少女向风行列这般喁喁细语,他定会猜对方对他大有情意,可是出于这外表纯真无知,事实上却老辣狡猾非常的谷倩莲,风行烈则完全不知她在转着什么鬼念头。
风行列勉力站起来。
谷倩莲想要扶他,给他拂开。
谷倩莲丝毫不以为忤,只是委屈地移开两步。
一阵摇摇晃晃,风行烈终于站定。
弯月下,隐见岳王庙顶的瓦光,和远方在山峦间时现时藏的滚滚大河。
夜风徐徐吹来。
风行烈精神一振。
四周虫声唧唧,仿在鸣唱着入冬前最后的一曲。
谷倩莲窈窕的娇躯,亭亭和他并肩卓立,齐齐远眺月夜下迷茫的夜景。
当当当!
钟声从岳王庙处传来,馀音袅袅不绝,谷应山鸣,庄严至极。
一幅清晰的图象在风行烈的脑海内升起,那是一个大雪的黄昏,他从雪山中回到暂居的一所山中古刹,在佛堂里,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倩影,正诚心地将香烛插在礼佛的木香炉里。
风行列静立在她背后,却没有法子移开脚步,他从未见过这么优雅动人的背影。
她一个孤身女客,为何会来到这山中的静地里,难道只为奉上一炷清香?当当当!
禅钟敲响。
她终于缓缓转过娇躯,让他这孤傲的男子看到了十世轮回也忘不了、艳绝天下的容色。
靳冰云啊!
你可知自那刻开始,我风行烈便不能没有你。
但现在他终于失去了她!
到了今天,他才明白了为何她眼中总藏着那么深浓的凄怨幽哀,因为打一开始,靳冰云便知道在骗取他的真情。
不过纵使他在庙中初遇时已知道了她的图谋,他仍会不容自拔地陷进去,假设让一切事重新发生一遍,结果仍会是完全一样。
他并没有后悔。
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你在想什么?不要那样好嘛?你的眼神太悲伤了!”谷倩莲在他耳边呢喃着。
风行烈叹了一口气,改变话题问道:“刁辟情死了没有?”
谷倩莲垂首不答,一对玉手玩弄着衣角,低声道:“你也关心我的事吗?”
风行烈暗忖她又在惺惺作态,不知要使什么手段,微怒道:“你不说便罢了!”
谷倩运娇躯一震,移到他面前,仰首道:“你的脾气为何如此大,人家功夫及不上刁辟倩,唯有以灯蕊传毒,但这毒只对有内功的人生效,那知你也晕了过去!”
风行烈心中一动,谷倩运并没有骗他的理由,那是否说,他看似消失无踪的内力,只是潜伏在某一处,而不是完全失去了。假设情况确是如此,自己恢复武功一事,就不只是妄想了。
想到这里,只想找一个僻静地方,好好地潜修内视。
谷倩莲幽幽道:“你知否为何我总缠着你不放,明知你是那么讨厌我?”
风行烈一呆,望向她委屈幽怨的俏脸,想不到她有自知之明,话内隐含深意。
谷倩莲噗哧一笑,一改幽怨表情,得意地道:“因为我知道你是谁!”
范良极在韩柏耳边道:“这女人叫朝霞,是这大宅主人陈令方从青楼赎身买回来的小妾,陈令方本身是退休的京官,对朝廷仍有一定的影响力,所以往武昌非常有权势。”
韩柏压低声音道:“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范良极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唤朝霞的女人,直到她走回房里,消失窗前时才想起韩柏的问题,答道:“一点关系也没有,只不过过去的两年内,我一有空便到这里来,初时只是留意朝霞,后来为了更深入点进入她的生活里,索性连其它人的一举一动也加以窥探,现在连他们何时睡觉,有什么习惯,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他愈说愈兴奋,忽地嘬吹叫,发出连串的清脆的鸟鸣声,抑扬有致。
韩柏吓得几乎连那颗心也跳了出来,不知为何,连他也不想范豆极被那朝霞发现,以致破坏了那种暗里明处的关系。
目下他虽是范良极的阶下囚,但能于暗中窥视朝霞的私隐,既新奇又刺激,兼带点优越的感觉,何况他并不需负上道德的问题,因为他是被迫的受害者。
美女朝霞又来到窗前,伸头出窗,四处查看,自言自语道:“中秋都过了,怎么还会有杜鹃啼叫,而且这么晚了!”看了一会,才回到房内去。
范良极低叹道:“你听她的声音多甜,唉!这可怜的女人最爱听杜鹃啼叫,每次我扮杜鹃啼叫时,她都会走出来看看。今夜又是这么晚也不肯睡觉。”
韩柏暗忖这范良极虽然独来独往,看似孤傲冷漠,其实内心感情丰富之极。忍不住问道:“你是否爱上了她?”
范良极愕然道:“是否爱上了她?我倒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不这么想想呢?”
韩柏脑筋大动,忽地灵光一现,问道:“你有否偷窥她宽衣解带的旖旎情景?”
范良极脸色一沉,怒道:“我怎会对朝霞干这种事,你再说我便提早宰了你。”
韩柏胸有成竹地道:“我这样间你,其中大有深意,因为一般男女的爱情,都是灵欲交融,包含了强烈占有对方的冲动,但自下你连朝霞身体的‘观阅权’也没有争取,便证明了你对她有情无欲了。”
范良极道:“那为何我一有空便忍不任到这里看她!”
韩柏淡淡道:“因为你的确爱上了她!”
范良极皱眉道:“可是你刚才正指出了我对她没有一般男女的占有欲啊!这的确有道理,因为云清那婆娘我不但想看她的身体,也想占有她,征服她。”
韩柏微笑道:“对于朝霞,你的爱是父女之爱,所以你才关心她,为她的遭遇难过,就像对自己的女儿那样。”
范良极浑身一震,将盯着朝霞卧室的日光收回来,像首次认识韩柏那样,仔细地打量他,冷冷道:“你多少岁了?”
韩柏心想假如他告诉对方自己二十岁也不到,范良极一定会认为是在欺骗他,因为与魔种结合后,他的相貌体形变得粗豪雄伟,看上去在二十五、六间,于是顺口道:“二十五岁了!”
范良极闷哼道:“我最擅暗里观人之术,你的实际年龄应比你的外表为少,因为你常不经意地流露出童稚之态,那是装也装不出来的。”
韩柏心中震骇,表面却满不在乎地道:“你欢喜我多少岁便多少岁吧!构竖也要给你杀掉的了。”
范良极眼中射出两道寒芒,落在他骨格雄奇的脸上道:“就算你真是二十五岁,但刚才对我和朝霞间感情的分析,却只有饱历世情又兼之智能深广的老年人,才能如此洞悉人性,作此种大胆判断,所以现在我不得不对你重新估计,你究竟是谁?”
韩柏恍然大悟,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明悟,这时给范良极提醒,才记起每逢遇上危难时,自己会像忽然从某一源头得到解决的智能和功法,使自己安度难关,那来源当然是赤尊信的魔种。
就若刚才用心一想,便‘灵机一触’,想到了答案。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隐隐找到了一个应付目下穴道被制的法门。
范良极见他眼珠乱转,怒道:“你在想什么。.”此人虽身为天下景仰的黑榜高手,但因外形猥琐,所以自卑感极浓,最忌被人嘲笑,眼前的韩柏既洞悉了他心内的秘密,这刻极可能正在心底下暗笑他的行为,不由杀机大起。
韩柏立时感受到他的杀气,不惊反喜,反瞪着对方道:“我想什么事,与你何干!”竟像要故意激怒这操纵着自己生死大权的人。
范良极杀气更盛,一字一字地道:“你试试再说一遍?”
韩柏正要再说一遍,丹田内的真气忽地鼓汤起来,知道体内魔种果然因对方的杀气而生出反应,那还说得出话来,福至心灵地以意御气,直往下身被封的穴道一波接一波冲去,那亦正是最易被冲开的关锁。
范良极见他闭口不言,以为他给吓怕了,怒气稍减,而事实上此刻他仍未舍得将这么‘善解人意’的倾吐对象杀了。
这时朝霞又来到窗前,捧着一个瓷罐。
范豆极的注意立时玻吸引过去。
韩柏刚要冲破被封的其中的一个要穴,岂知杀气忽消,气机牵引下,澎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