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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烈道:“应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比凝清小鸟依人般偎在不舍之旁,两人均一身雪白,站在初阳的照射下,有若神仙中人。
不舍叹道:“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内,那我今午便不用去西宁道场作不受欢迎的参加者了。”
风行烈正不知怎样措辞时,谷姿仙娇嗲地道:“爹啊!你要去参加八派的元老会议,女儿不再管你,可是你若要挑战庞斑,女儿怎也不许,除非你不再疼爱人家。”
不舍爱怜地看着乖女儿,苦笑摇头,求助的望向谷凝清。
比凝清微微一笑,走到女儿身旁,,轻拥着她的香肩,柔声道:“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寒暑,这些天来,爹和娘已度过了可令此生无憾的神仙日子了,王儿一向脱,为何到了这等时刻,仍然抛不开俗念凡思呢?”
风行烈一震道:“岳丈母要联手向庞斑挑战吗?”
不舍望往蓝天白云,淡然自若道:“大雪后的天色特别澄明,令人想起若可振翅高飞,翱翔天际,直飞往宇宙的尽头,才没有白白辜负了宝贵的生命。”语气带着一往无回的意味。
风行烈夫妇听出他话内的含意,隐喻着与庞斑的决战,正代表人生追求的极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比凝清笑道:“来吧!让我们进屋内喝林清茶。”
比姿仙凄然道:“娘啊!”
比凝清轻责道:“王儿若仍放不开生死荣辱,如何可以收复国?只是年怜丹你们便应付不了。谷姿仙还想说话,无想僧悦耳悠和的声音传来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胜亦非胜,败更非败。世间一切相,莫非梦幻泡影。”接着声音远去道:“不舍请来和师兄一叙?”
不舍微微一笑,两袖扬起,大鸟腾空般飞上墙头,脚尖轻点,朝声音来处投去,转瞬不见。
韩夫人扯着韩柏的衣袖,恃着以前主仆的关系,在小楼的石阶前道:“宁芷现在好像全忘了马峻声的事,小柏你千万别在她面前提起,知道吗?”
韩柏故作愕然道:“什么马峻声,我根本不识这个人,他是谁?”
韩夫人先是一怔,旋即会意,暗喜这小子变得如此精乖,难怪能得皇帝恩宠,加官晋爵。领他走上小楼的石阶。
韩柏顺口问道:“是否只有五小姐在里面?”
韩夫人道:“慧芷在楼上,下层才是宁芷住的。”
韩柏奇道:“三少爷和四小姐到那里去了?”
韩夫人道:“他们这趟没有到京来,天德他的生意这么多,没有人打点一下怎行。”
韩柏心道若给三少爷韩希武去管生意,不败了韩家的家业才奇怪。
楼门“咿呀”一声打了开来,韩芷的贴身俏婢小菊见是韩夫人,忙拜礼下去。
韩柏以前和这比他年长了两岁的俏丫环非常熟,她对他亦像弟弟般友善,心中一热叫道:“小菊姊!认得我小柏吗?”
小菊浑身剧震,抬起头来看他,杏目睁大,不能置信地道:“小柏!天啊!你真的变了样子。”
韩夫人那有兴趣让他们叙旧,不悦喝道:“五小姐起床了没有?”
小菊吃了一惊,虽心中有许多话,但那还敢向韩柏询问,答道:“刚起床,小婢正服侍她在房内梳妆。”
韩夫人喜向韩柏道:“来!快随我入房见她。”
韩柏平时绝不会理什么男女之防,可是自幼在韩家当仆役惯了,现在像忽然回复了那时的身分,那敢随便闯入小姐闰房,嗫嚅道:“我还是在外厅等候小姐吧!”
韩夫人还以为他懂得守礼,欣然道:“我叫你进去就进去,随老身来吧!”不理他是否答应,走进屋内,大声道:“宁芷我的小心肝,看看是谁来探你。”
韩宁芷懒洋洋的声音由房内传来道:“娘啊!人家才刚起床,是什么人呢?”
韩柏经过小菊旁,忍不住轻捏了她的小手,表示亲热,岂知一向待他如弟的小菊俏脸条地擦红,垂下头去,不敢看他。
韩柏心中大乐。
少年时的唯一梦想,就是要娶韩宁芷为妻,而这俏秀的小菊姊当然最好亦一齐嫁了给他,现在看来这并非妄想了。
纵使韩宁芷及不上虚夜月和庄青霜诸女的美丽,可是她总是儿时的亲密侣,两小无猜,有什么荒唐话未说过?只是其后宁芷年龄渐长,才明白到主仆之分,稍作矜持吧。
胡思乱想间,随韩夫人步入房里。
韩宁芷坐在梳妆镜前,正为自己的脸蛋抹上水粉。
她长高了很多,但也消瘦了。比起上次在韩府偷看她时出落得更清丽可人。尤其那胀鼓鼓的酥胸,任何有眼睛的人一看便都知道她是成熟了。恰是韩家有女初长成的动人时刻。
韩宁芷见到镜内出现俊伟轩昂的男儿汉,张开小嘴“啊”一声叫了起来,目瞪口呆,手中的粉块掉到台上去。
韩夫人爱怜无限地走了过去,抓着她两边香肩,同镜里的韩柏招呼道:“小柏快过来,让宁芷看看你,如此有为男儿,到那边才寻得着呢?”
韩柏兴奋得头皮发麻,来到韩宁芷的另一边,看着镜中的初恋情人,搔头道:“五小姐!”
岂知韩宁芷的俏脸倏地转白,尖叫一声:“鬼啊!”两眼一翻,往后便倒。
韩柏从后一把抱着她,不让他倒在地上,和韩夫人面面相觑,互知对方的脸色定是难看无比。
韩夫人焦灼道:“快扶她上床!”
韩柏拦腰把她抱起,放在床上,心情变得非常恶劣。
难道韩宁芷不堪刺激,疯了起来?
当韩夫人和赶了进来的小菊为韩宁芷盖上被子,忙着叫唤施救时,匆匆由楼上闻声走下来的韩慧芷出现门处。
这美丽的二小姐两眼红肿,花容惨淡,看到韩柏时一呆道:“原来小柏来了!”
眼光落到乃妹身上,顾不得招呼韩柏,惊呼一声,抢到床旁细看究竟。
韩柏因急着要找盈散花,暗忖宁芷是不会有何大碍的,他留在这里亦帮不上多少忙,传音入韩慧芷耳内道:“二小姐!我刚见过戚长征……”
韩慧芷娇躯剧颤,往他望来,韩柏乘机道:“夫人!小柏因有急事待办,要先行言退,迟些再来瞧五小姐吧。”向韩慧芷打了个眼色,心中同时泛起奇异的滋味。以前在韩府,他把韩慧芷敬若天人,想不到今天竟能和她眉来眼去,虽不涉及男女之私,已大感过瘾。
韩慧芷会意,道:“让我送小柏出去!”
韩柏装作样道:“怎敢劳烦二小姐。”
岂知韩夫人道:“慧芷照显五妹,让我送小柏,我有话要和他说。”话完牵着韩柏衣袖走出房去。
韩慧芷空瞪着眼,却是无计可施,只能目送两人出房去了。
第二章 再被出卖
严无惧向高踞龙桌上的朱元璋伏地跪禀道:“庞斑已经入城。”
朱元璋两眼精芒亮起,一掌拍在桌上,大喝道:“好!”
严无惧心道何好之有,庞斑此来,顿使形势复杂无比,再没有人能预测事情发展的方向和结果。
自大明建国以来,朱元璋便下了密令,绝不去碰与庞斑有关的任何事,这河水不犯井水的政策,直到此刻仍维持着。
朱元璋闭上龙目,沉思了好一会后,再张开眼来,微笑道:“无惧平身!”
严无惧站了起来,仍垂着头,避免与这天下至尊对视。
朱元璋舒服地挨在椅背处,悠然道:“查到他们落脚的地方没有?”
严无惧答道:“找到了,那是遥对着清凉山鬼王府的一所院落,位于鸡笼山半山处,属于一名富商所有。”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神思飞越地道:“真想立即让浪翻云和他拚上一场,看看结果如何,可惜眼下绝非适当时机。”顿了一顿道:“你给我把韩柏找来,朕有事要他办。”
严无惧领命后道:“臣属应对庞斑采取何种态度呢?”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无惧你话气中隐含愤慨;可是仍气恼方夜羽等昨夜竟斗胆公然在你眼皮子下袭击韩柏呢?”
严无惧心中一懔,惶然道:“臣属只奉皇上旨意办事。”
朱元璋出奇地温和道:“此乃人之常情,朕绝不怪你。”接着微微一笑道:“千万不要惹庞斑,这是整个游戏最精微妙的部分。”
严无惧听得大惑不解,当然不放出言询问。
朱元璋龙颜转寒道:“现在我们掌握了蓝玉勾结外人、密谋造反的证据,只是仍欠了胡惟庸的,所以尚未到最后摊牌的时机,此二贼分别在文武两方有庞大影响力,一下错失,天下会立时陷进万劫不复之境地。”
严无惧忽地跪伏在地上,高声禀道:“臣属有一事禀上,但先请皇上赐旨,永不提升臣属,无惧才敢说出来。”
朱元璋龙目光亮起,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点头赞许道:“你想说的事必与楞统领有关,怕误会你有取而代之的心,才有这么一个要求,不过朕一向赏罚分明,怎能答应如此要求。说吧!谁忠谁奸,谁能瞒得过朕?”
严无惧深吸一口气道:“楞统领与胡丞相关系密切,臣属的人根本没法打入他们重重的系统里去,所以纵然怀疑胡丞相一直与倭子密勾结,仍拿不到真凭实据。”
朱元璋两眼闪过森寒的杀机,冷哼道:“只要是人为的事,便有破绽,以庞斑通天彻地之能,不是仍有言静庵这丝破绽吗?天命教虽然隐厉害,还是逃不过韩柏胜人一筹的”福命”,可见我大明气势如日中天,非是人力所能破坏,无惧不须将此事摆在心上,朕自有主意。”
严无惧心中不由涌起对这主子的佩慕之情,朱元璋的权术,便若庞斑和浪翻云的武功,教人看不清摸不透。朱元璋微微一叹道:“朕与秀秀小姐午膳后,会到鬼王府与若无兄一见,你给我安排一下吧!”严无惧愕了一愕,连忙应是。
朱元璋眼中射出复杂的神色,再叹了一口气后缓缓道:“给我唤素冬进来吧!”
韩柏和范良极溜到街上时,虚夜月、庄青霜和碧天雁刚由横街转了出来,韩柏向人反应何等敏捷,立时闪入一条小巷去。
范良极一拍他肩头道:“让我来应付月儿她们,你立即去找盈散花,我拖她们一阵子才来与你会合。”匆匆告诉了他盈散花落脚之处。
盈散花寓居的庄院位于城北珍珠河之畔,风景幽美。
韩柏心中焦急。
舍开正门逾墙而入,出奇地连婢仆都碰不上半个。
他由静寂的睡廊进入屋内,到了一个空广无人的大厅处,只见右侧有道门户,隐有声响由内传出。
韩柏定了定神。
来到门前,伸手一堆,侧门应手而开,原来是个露天院落,四周围以高墙,林木婆娑中有一个小亭。
盈散花独坐其内,灼灼的美目直瞪着他。
韩柏吓了一跳,又喜又惊。
喜的当然是这么容易便找着盈散花,惊的却是盈散花似在专诚地等候着他,一点意外和不安的神色都没有,显是早有了心理准备。
韩柏搔着大头,来到盈散花对面的石凳坐下,隔着石桌瞧着这诡莫测的美女。
盈散花脸色有点苍白,但却多了平时没有的一层艳元和桃红之色,使她看来更是娇艳诱人。
她一点不让地和韩柏对视着,眸子内藏着令人难明的情绪,但亦多了几分落寞和无奈。
韩柏忽然剧震道:“天啊!是否燕王已夺去了你处子之躯?”
盈散花神情转为冰冷,毫无表情地道:“吹绉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若换了以前,他只会以为白芳华情报有误,但现在就知她乃天命教的人,自然猜到自己被白芳华骗了,其实燕王早做了盈散花的入幕之宾。
他虽有妒忌之心,但却不强烈,使他提心吊胆的是不知盈散花究竟用了何种手法对付燕王。一阵心疲力累的感觉袭上心头,使他颓然道:“秀色呢?”
盈散花平静地道:“你究竟是来找我还是找她呢?”
韩柏感觉到盈散花对自己的态度生出剧烈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