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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夜月首次露出深思的神色来,惊异地望了他一眼,把拨水的手收了回来。坐正娇躯,挺起线条便美的酥胸,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是的!我很孤独和寂寞,所以连你这种人亦使我生出兴趣。”接着呆了一呆,显然不明白自己为何向这种人倾诉心事。
韩柏叹道:“你寂寞只因小姐长得太美丽和太骄傲了。告诉我,为何你爱穿男装,是否因你希望别人当你是男孩子,不再整天奉承和讨好你。求你垂青。我有说错吗?”
虚夜月着腰道:“斗胆,竟敢这样说本姑娘,不怕我去朱叔叔处告你的状吗?”
韩柏从容道:“若舍得就请随便。”
虚夜月气得俏脸发白道:“你有何资格令我不舍得你。”
韩柏哑然失笑道:“资格就是我”浪子”韩柏是这世上唯一敢把你当作男子般骂个痛快的人。”
虚夜月呆了起来,细看他一会后,“噗哧”一笑道:“你这人真的很有自信,冲着这一点,我不告你的状吧!嘻!其实我是怕会害了其它人,若只是你一个,我早找人杀了你的头了。”
韩柏伸了个懒腰,把艇掉头划回去,笑道:“我累了,现在要回家吃晚饭睡觉了!”
虚夜月笑道:“回家?我看是约了叶素冬去逛青楼花艇吧!”
韩柏愕然道:“连这么隐秘的事竟亦给你查了出来。”
虚夜月见他作窘,雀跃道:“隐秘?哼!叶素冬才回家便和儿子们说你好色哩,在京师里,谁家公子不是我虚夜月的耳目,连宫内的事亦没有半件能瞒得过我呢。”
韩柏失声道:“那现在岂非全京师的人都知道你对我很有兴趣?”
虚夜月俏脸首次飞红。她放出声气收集有关韩柏的情报时,并没有想到这羞人的问题。忽然间,她不想这人在正跟她斗得兴高烈,难分难解的时候,突然离开了。
韩柏庞种生出感应,乘势追击道:“为免小姐误会小弟厚颜纠缠,以后我都不会再见小姐了。免得讨你生厌。”
虚夜月咬牙望往河水里,好一会后轻轻道:“我知现在你对我使出欲擒先纵的手法,唉!打一开始我就知你是个难得的好对手。”
再抿嘴一笑道:“你比人家还要妙想天开,胆大妄为,粗野不支。喂!今早那谜儿你怎想得通的,那只是走几步的时间哩!”
韩柏为之气结,给他轻易化解了自己的杀手镧,鼓着气把艇驶往租艇虚夜月鼓掌道:“好了!以后都不用见到你了!谢天谢地!”
第十二章 夜袭怒蛟
“轰!”
一声爆响惊破了对峙着的短暂寂静和拉紧了的气氛。
无人不愕然望往山下岸旁的方向。
只见左方一艘战船冒起火舌浓烟。
“轰隆!”
远隔了半里右方靠岸的另一条船爆起了一天木屑难物,亦着火焚烧起来。
奔走叫嚷的声音隐隐传来。
难道怒蛟帮这么快便能重组攻势,反攻怒蛟岛。
岸旁灯光映照的湖面不见任何入侵的舰艇。
“轰轰轰!”
另有三舰着火焚烧,都是在不同位置,其中一船爆起的火屑,把附近几条船全波及了。
岸区喊杀连天。
甄夫人娇呼道:“胡节大人请下去主持大局,这里的事交给奴家吧!”
胡节从惊惶中醒过来,率着手下潮水般退走了,可是剩下来隶属甄夫人的高手和过千的花刺子模及蒙古战士,仍然把下面围个密若铁桶。
翟雨时知道敌人进攻在即,低声道:“绝不是我们的人,不过这将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我们把甄夫人和她的人尽量拖延一会,使她们不能去援助胡节。”
戚长征点头道:“应该不会是我新认义父干罗的人,没有来得这么快的。”
翟雨时忽地一震道:“好妖女!”
戚长征亦看呆了眼。
原来反映着火光像一匹血红布帛由屋顶飞泻而下,做成了他们天然屏障的水瀑,竟迅速减弱下来,转眼变成了几条小水柱和滴下的水珠。
他们的感觉便像忽然发觉身无寸缕,什么都给人看得一清二楚。
不用说亦是甄夫人借刚才说那番话的时间,使人做了沙包一类的堵塞物,把水流堵截及引往别处去。这女人应变的能力真是厉害之极。
翟雨时猛地退入洞里,拿起烟雾火箭,喝道:“长征你挡他们一会!”
戚长征应命抢往洞沿。
漫天箭矢飞煌般至。
以戚长征的刀法,亦封不住这流水般不断的强弓劲箭,尤其机弩发动的箭矢,份外劲猛凌厉。
迫得他亦要退入洞里。
箭矢忽竭。
劲风响起,四条人影一手攀着吊索,天神般从天而降,来至洞前,眼看要抢入来。
敌人上下两方攻势的配合,确是天衣无缝。
戚长征一眼便看到来者竟是花扎敖、山查岳、由蚩敌和强望生四大凶人,知道若让任何一人立足洞内实地,他两人便休想活命。怒叱一声,手中天兵宝刀电掣而出,风卷雷奔般往正借索子汤进来的“铜尊”山查岳击去。
山查岳被这两个小子闹了一轮,蹙了一肚子气,激起了凶性,一声獐笑,铜照脸向戚长征捣来,同时借飞汤之势飞脚踢向戚长征的天兵宝刀,竟是连攻带守的招数,可见他是如何艺高人胆大。
花扎敖亦同时随索汤来,只比山查岳了两三个身位,人未至,凌空一掌拍出,狂飙劲气当胸撞向正冲杀出来的戚长征,配合着山查岳的攻势。
由蚩敌和强望生则分别离索扑往洞旁突出的石处,准备由两侧偷入这最多可容两人并肩站着的窄小洞口。
敌人一上来便是雷霆万钧的攻势,要教他们应接不暇。
戚长征临危不乱,霍地横移,避开了两大凶人的一脚一掌,天兵宝刀生出微妙的变化,“锵”的一声劈在山查岳捣来的铜上。
山查岳始终是凌空不受力,巨躯猛震,往外反汤开去。
就在这时白光一闪,一把飞斧由翟雨时手上飞出,劈在他头顶的吊索山查岳想不到对方有此一着。惨哼声中,随断索往下去,跌了十多丈后。才提气翻身,转扑回崖壁,但巳暂时帮不了上面的忙。
花孔敖亦想不到会忽然失去了联攻的拍档,忽见门大开,本拦在洞口的戚长征移到了一旁,天兵宝刀反手往洞口侧壁的“秃鹰”由蚩敌刺去,大笑道:“让老戚看看你这家伙有什么长进!”
花扎敖当然可趁此良机汤入洞里,但为何敌人竟如此给自己一个便宜机会呢?迟疑间,藏在洞里暗影中的翟两时手中火光暴现,一枝火箭带着一股浓黑的烟雾,往花扎敖激射过来,烈迫脸而至。
花扎敖吃了一惊,扭身待横开,虽避过带着一股辛辣呛鼻气味的火箭,但亦边离了洞口。
他们故是配合得天衣无缠,但翟两时和戚长征两人的一宇一攻,更是天作之合,无懈可击。
火箭带者浓烟投往崖壁下方时,戚长征和由蚩敌的连环扣亦交击在一“锵”的一声,由蚩敌全身一震,差点给带离崖壁,他吃亏在强附崖壁,用不上全力。
戚长征微俯出洞外,刀势变化,满天刀光卷往惊魂未定的由蚩敌。
强望生这时已闪入洞侧,正要抢先偷袭戚长征,两枝火箭带着浓烟裂,激射而至。
若在广阔的平地里,纵管火箭受火药带动,疾劲无比,他要闪躲或硬挡均易如反掌,可是洞口狭窄,另一侧又有了个戚长征,兼且敌人放出火箭的时间刚拿捏在自己立足洞边未稳的刹那,尽管气得牙裂嘴,仍只得万般无奈的后跃往下,避过劲刺而来的火箭。
同一时间由蚩敌一个窜身,往上攀去,暂避风头。
这时花扎敖刚好汤回来,戚长征一声长啸,天兵宝刀化作厉芒,往花扎敖砍去。
花扎敖身在半空,那敢硬挡,怪叫一声,沿绳往上攀去,戚长征刀往上扬。
花扎敖身下那截绳子应刀中断,他若再要凭此索进攻,惟有贴着洞顶攻来了。
烟雾火箭连珠弹发般由翟雨时手中射出,投往崖下层屑包围着他们的敌人处。
这些火箭都浸过火油。遇上树木,立时燃烧,同时释放出使人流泪呛鼻的浓烟,一时间洞口和整个山谷全是黑烟烈火,在这林木茂密的地方,火势一发不可收抬。
“轰轰!”
远方岸旁仍不住传出爆炸和战船焚烧的声音,更添混乱之势。
仍在口附近的花扎敖和由蚩敌当然不怕熏人眼鼻的浓烟,但在黑烟里仍是难以视物,又不知敌人还有何种手段,不敢冒失强攻进去。
下面的火势愈烧愈烈,竹叟等不得不往后退去,若非手下的人均是曾受严格训练的部队,只是那受惊混乱便要践死很多人了。
黑烟弥漫着整个山谷,连在崖顶的甄夫人和手下亦遭波及。
这时强望生和山查岳跃了上来。
风声响起。
花孔敖大叫不好,扑往洞内时,戚翟两人早失去了影踪。
只馀下满洞黑烟和山林焚毁的声音。
登岸后,虚夜月潇地沿岸漫步。
韩柏忍不住追了上去,叫道:“小姐慢走一步。”
虚夜月停了下来,背着他双手环胸,嘴角带着胜利的笑意傲然道:“有屁快放!”
韩柏想不到娇贵如她的美人会吐出像范良极般的不文字眼,一愕下搔头道:“我们不要再斗气好吗?那只是折磨自已,明天我们心平气和后,再见一次面好吗?”
虚夜月哂道:“你今晚去寻花问柳,昨晚又到我家做贼,两晚没睡,明天还有情神吗?”
韩柏听她说话大有转机,喜道:“今晚我还怎敢去风流快活,以后都不去了。”
虚夜月转过身来,放卜玉手在小蛮腰处,脸上绽出笑意,柔声道:“回去陪你那四位夫人吧!”
韩柏不得不佩服她灵通的耳目,这么快便把自己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一时哑口无言。
虚夜月脸容冷下来,翘起巧俏的小嘴不屑地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人,女人通通要三从四德。以夫为天,从一而终,自己却三妻四妾,还出去拈花惹草,却美其名为风流。你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吗?”
韩相为之愕然,暗忖自已倒从没想过这问题,搔头道:“你的话亦不无道理,这样吧!今晚我既不到青楼,亦不回家,只陪着你,虚小姐可否赏脸让我请你到馆子吃***一顿。以作赔罪。”
虚夜月听到他说“***”时,“嗤”一声笑了出来,玉容解冻,接着娇哼一声,转身走去。
韩柏追在她身后,不一会转入亮如白昼,青楼林立两旁的秦淮街处,人来熙攘,好不热闹。
虚夜月像当身旁没有韩柏般,翩然举步,那俊俏风流的男装样儿。吸引了街上男女所有目光。
韩柏追到她旁,和她并肩而行,低声下气道:“你比我熟谙门路,这里那间馆子的东西好吃些?”
虚夜月正要答他。
一众公子哥儿迎面走来,见到虚夜月,眼睛全亮了起来,叫着围了土来。
有人道:“夜月小姐到那里去了?”
虚夜月瞟了被冷落一旁的韩柏一眼后,含笑向那六、七名鲜衣华服、气质华贵的青年道:“你们全不是好人,又到青楼去鬼混。”
众哥儿连忙否认,闹成一片。
其中一人道:“就算我们到青楼去,亦只是饮酒吟诗,找个地方聚一聚,使月小姐不若和我们一道去玩乐儿。”接着酸溜溜看了韩柏一眼道:“你这朋友亦可一道去。”
虚夜月双目亮了起来,转向韩柏道:“对不起,现在我另有节目,没空对着你这闲人了。专使大人请回家暗你的夫人吧。”接着抿嘴一笑道:“大”你若要逛青楼,最好不要到我现在去的那一间来。”
众哥见见邀得虚夜月,簇拥着她兴高烈去了。
只留下韩柏一个人孤独地立在人头涌涌的街心处,摇头苦笑。
戚长征两人横过原本由强望生把守那一面的崖壁,由另一边山脊的丛林逃去,不往湖岸走去,反奔上岛心的怒蛟峰山腰处无人理会的